向暖站在洗手間門外,琢磨了好一會兒,還是不確定牧野的前妻是個什麽樣的人。


    聽林卿的意思,向暖直覺那應該是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


    如果是那樣一個女子,跟牧野倒是真的很般配……


    向暖晃了晃腦袋,決定不要繼續自尋煩惱,否則就中了林卿的圈套了。她雖然不聰明,可也看得出來了林卿就是故意的。


    這麽一想,頓覺林卿跟向晴挺像的。都是天使的麵孔,心思卻不那麽光明磊落。但林卿肯定比向晴心底要好,否則以牧野的正直,即便是戰友的妹妹隻怕也不屑於搭理。


    向暖笑了笑,吹著涼風回到了牧野身邊。


    牧野已經付了賬,隻等向暖了。他拿起椅背上的防曬衣遞給她。“穿上。”


    向暖將衣服穿上,連拉鏈都拉好了。


    “再坐一會兒,還是現在就走?”


    “現在走吧。”


    從他們所在的位置走到停車場,恰好要從林卿那一桌經過,不可避免地又碰上了。


    “牧大哥,嫂子,你們吃完啦。直接回酒店,還是有別的安排啊?我們也快吃完了,要不一起去玩吧?”


    牧野冷淡的視線從那幾個青年男女的臉上掃過,最後回到林卿的臉上。嘴角一勾,道:“林卿,我跟你嫂子是出來度蜜月的。”


    哪有人度蜜月還帶著一溜兒電燈泡的?


    林卿的表情一僵,但很快吐了吐舌頭。“牧大哥,我錯了。你是了解我的,就喜歡熱鬧,人越多越好。”


    牧野點點頭。“你們好好玩。”


    說完,就直接帶著向暖走了。


    林卿咬著嘴唇看著高大挺拔和嬌小玲瓏的身影相攜著漸行漸遠,直到沒入夜色中沒了蹤影可尋。


    這時,她的一個同學站起來,一把勾住她的肩頭,笑嘻嘻地問:“莫非,我們卿卿這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說這話的時候,那位同學的眼睛卻沒看林卿,而是看坐在林卿身邊的那個男生。


    這是個什麽情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向暖不知道這些,她正被牧野牽著,走在夜色昏暗的泥土路上。


    這裏沒有專門的停車場,就是停在道路兩旁。


    他們來得晚,車子停得比較遠,要走上幾分鍾才能到。


    郊外的道路不像市裏,沒有路燈徹夜通明。所以這一路都是黑漆漆的,好在今晚月色皎潔,借著它依稀可以辨別路向。


    道路兩邊的樹木和車子蟄伏在黑暗裏,乍然一看就跟怪獸似的。還有遠處傳來的不知名的叫聲,不時掠過的冷風,都有點嚇人。


    向暖若是一個人,估計就要毛骨悚然了。但是牧野溫暖的手握著她,熱氣源源不斷傳遞過來的同時,也帶給她說不出的安心。


    “冷?”黑暗中,他突然問道。


    向暖搖搖頭,擔心他看不到,又補充了一句。“不冷的。”


    其實還真有點冷。


    時間越晚,溫度越低,風也越猛。


    牧野伸出手臂,攬住她的肩頭將人往懷裏帶。


    向暖立馬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個大火爐團團包圍起來,渾身上下都變得暖烘烘的,舒服極了。她下意識地往他身上靠去,享受著黑暗中無人打擾的親密。


    牧野沉默了一小會兒,突然又說:“林卿那邊,你不必在意。在我眼裏,她就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


    向暖一愣,隨即燦然笑了。


    這個男人根本就是火眼金睛,什麽都看得明明白白。


    對於林卿,她原本就沒怎麽放在心上。但是他能主動交代,這還是讓她很高興。


    “嗯,我知道的。”


    “你知道?”


    向暖笑眯眯地點頭,連聲音裏都帶著一份輕快的笑意。“她認識你在先。你要是對她有意思,早就娶了她,哪裏輪得到我毛遂自薦?”


    “總算還不太笨。”牧野揉了揉她的長發。他雖然沒有經驗,但也知道女人一旦疑神疑鬼、爭風吃醋就會變得十分不可理喻,所以幹脆來個釜底抽薪。


    向暖皺了皺鼻子,哼哼兩聲。


    說說笑笑間,兩個人已經到了車子旁邊。


    向暖正要走向副駕駛座,卻被牧野緊緊地扣在身邊。


    “站著,不許動。”他貼著她的耳朵說道。


    向暖不明所以,呆呆地站在那,咽了一口唾沫。


    “怎麽了?”聲音細若蚊呐。


    牧野沒吱聲,鬆開她,不聲不響地往前走了兩步,突然俯身。


    向暖借著僅有的一點光亮,注意到他手上有什麽東西在扭來扭去。


    是蛇!


    向暖倒抽一口氣,隨即一把捂住口鼻,免得尖叫出聲。


    對於這種軟綿綿但又很毒辣的生物,她最是恐懼。


    “別怕,我已經抓住它了。”牧野往路邊走了幾步,將蛇丟到了遠遠的樹叢裏。“已經沒事了,上車吧。”


    牧野繞到尾箱,拿了一瓶礦泉水仔細洗了手。回到駕駛座旁邊,卻發現向暖還呆呆地站在,跟被施了定身術似的。


    “怎麽了?擔心車上也有蛇?”


    “不是,我……我最怕蛇了。每次見到它,都要好久緩不過來。”


    牧野走前幾步,將她拉到懷裏抱著。剛剛還是軟軟熱熱的身子,這會兒僵硬得厲害,手和臉更是冰涼一片。


    “你小時候被蛇咬過?”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是有道理的。


    “沒,隻是被嚇到過。小時候向晴有一件玩具,就是一條綠色的蛇,做得特別逼真。她總喜歡拿它來嚇我,隨時隨地。有一次,她還把它放到我的被窩裏。我睡在陽台,關了燈還隱隱約約能看見東西。結果我一拉開被子看到床上盤著一條蛇,嚇都嚇死了……每次我被嚇得尖叫,向晴就跟得了寶貝似的笑得驚天動地……有段時間我還總是做噩夢夢到蛇,嚇得高燒好幾天才退……。”


    這麽多年了,向暖想起當時的情形還忍不住瑟瑟發抖。


    牧野眯起鷹眸,拍了拍她的背。“沒事了。”


    向暖小聲應了,身子仍有些僵硬,呼吸還沒平穩。


    牧野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她,每一下唇舌交纏都來勢洶洶,不容拒絕。


    直到聽到人聲往這邊靠近,他才鬆開她。


    向暖被吻得身體發軟,腦子迷糊。


    他還貼著她的耳朵,沙啞著嗓音說:“真想把你一口給吞了。”


    喝!


    向暖頓時心跳如雷,臉紅似火,還有些口幹舌燥。剛才發生了什麽,哪裏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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