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向玉林就給向暖打了電話,放棄了原本的計劃。不過他的表達很委婉,說是覺得這樣太給他們添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


    向暖再一次清楚明白地意識到,向玉林依然沒有把她當成親人,所以對她和牧野沒有一點信任,認定他們會借機報複向晴。


    該徹底死心了。


    就這樣吧,以後也沒必要再有什麽聯係了。


    向暖默默地在心裏告訴自己,也不想跟向玉林多說什麽,敷衍了兩句就掛了電話。但心情還是有點糟糕,幸虧湯圓在一旁咿咿呀呀地賣萌,看著他天真可愛的模樣,什麽煩惱都可以拋諸腦後。


    既然人家沒把她當親人,她又何必為了一個外人不開心?


    牧野回家之後,向暖就把向玉林的意思跟他說了。“……既然人家不需要咱們多管閑事,那咱們就樂得無事一身輕,對吧?”


    牧野知道她是被向玉林給傷了心,也沒怎麽安慰,隻是摸了摸她的臉,又親了兩口,就把她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湯圓的身上。


    半歲的湯圓剛剛學會坐,但已經是一副要禍害天下的架勢了,任何夠得著的東西都能成為他新奇的玩具,完全沒有什麽“該不該”“能不能”的概念。


    有一次張媽和羅筱柔拿著青菜在客廳裏擇,他就跟發現新大陸似的,一雙白胖的小手上下翻飛,一眨眼的功夫就將菜籃子裏的青菜撒了一地,一邊撒還一邊嘎嘎地樂。撒完了還不過癮,抓起一把青菜就往嘴裏塞,嚇得兩位奶奶齊齊上陣把他按住,然後被他逗得差點兒沒笑岔氣。


    為此,張媽和羅筱柔隻要擇菜就喜歡拿到客廳,特地誘惑湯圓。這種遊戲都玩了一遍又一遍了,小的回回都表演得很賣力,大的也每次都看得津津有味。


    隻有果果覺得這樣是不對的,使盡渾身解數想要教導這個熊弟弟什麽是對錯,可惜純屬對牛彈琴,她喊得聲嘶力竭,人家隻會嘎嘎地樂。


    “湯圓,你再這樣,我就不跟你玩啦!哼!”


    對於這種威脅,湯圓也是有聽沒有懂,安靜兩秒,眨巴眨巴眼睛,繼續調皮搗蛋。反正有那麽多觀眾,他也不稀罕姐姐的捧場。


    “唉……”果果像模像樣地歎氣,一副心力交瘁的樣子,將大人們又給逗樂了。


    大人一笑,湯圓也就跟著傻樂,最後就是一屋子的歡聲笑語。


    “我不跟你們玩了,哼!”小公主果斷地生氣了。


    向暖趕緊將她拉到懷裏抱著,各種輕聲細語地哄,直到她忘了剛才那一茬,又“湯圓湯圓”地喊個不停。


    湯圓也不懂什麽叫記仇,立馬就被姐姐哄得團團轉,一副唯姐姐鞍前馬後的狗腿模樣。


    反正隻要兩個孩子呆在一起,基本上就不需要大人照看了,因為果果會把湯圓照顧得妥妥當當,什麽不能碰,哪裏很危險,她都知道。而湯圓隻要有姐姐陪著就很開心,絕對不會哭鬧找媽媽,以至於向暖經常覺得自己英雄無用武之地。


    每當她這麽感慨的時候,牧野就把她摟到懷裏,一邊下上其手,一邊說:“他們不要你管更好,你隻管我一個人就夠了……”


    向暖抬手啪啪地打他的手背,喘著氣質問:“你的手摸哪兒呢?”


    某人發出幾聲愉悅的低笑,不僅手沒變老實,反而將嘴巴也派上用場,肆意地在她身上各處點火灼燒。


    什麽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確定說的是女人,而不是男人?


    向暖對此表示十分懷疑,她覺得自己這方麵需求沒有太大變化,但某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逮著機會就發-情!有時候睡到半夜,半夢半醒的時候,他也能突然就來了興致,在黑暗中纏著她好一通折騰,就跟磕了藥似的。


    對此,向暖是又甜蜜又苦惱。自己的男人對自己熱情不減,是個女人都想要。可偶爾她真覺得吃不消,她又困又累,他卻興致勃勃個沒完,把她的“不要”當成是欲迎還拒。她實在弄不明白他每天都這麽忙了,精力都是從哪裏來的。


    為這事兒,向暖試著跟好姐妹李曉敏交流經驗,當然,她表達得很隱晦。


    李曉敏理解錯了她的意思,以為她要表達的是“隨著男人年紀上來,那方麵的要求和能力都不如從前了”,於是對著她好友先是一番揶揄,接著就是一通安慰,什麽年紀上來了身體機能肯定下降,什麽工作壓力大,什麽年輕時候講究數量上了年紀更注重質量……當然,還不忘分享她跟鄭魁的情況。


    向暖囧得不行,又不能告訴她是她理解錯了,隻能陪著笑猛點頭,然後默默地擦汗。


    最後,她隻能歸結為某人在部隊裏摸爬滾打那麽多年,體能實在太好了,一般的發展規律放在他身上是不適用的。當然,這話是絕對不能對著他說出來的,否則她絕對第二天隻能在床上度過。


    一晃眼就是十多天過去,又到了向暖的生日。


    生日這天,牧野難得的休假。


    對向暖來說,這就已經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了,其他的都不過是錦上添花,有沒有都罷。


    白天,牧野陪著向暖看電影逛街,去西餐廳聽著鋼琴進餐,像熱戀的小情侶一樣約會。


    向暖甚至心血來潮想著學電視小說裏那樣去一回遊樂場,不過天氣實在有點熱,以至於她拉著人都到了遊樂場門口又想打退堂鼓了。


    最後是牧野做的決定,遊樂場還是要進的,隻不過可以玩一會兒就出來,就不厚著臉皮跟那些小朋友們搶資源了。


    即便如此,當兩個人一起吃著冰棍混在一幫小朋友的隊伍當中時,向暖仍忍不住臉有點發熱,尤其是排在他們前麵的小朋友還一直回頭盯著他們看。


    他們去坐了電視劇裏約會必殺技之一的摩天輪。向暖還學著電視裏那樣,在摩天輪到達最高點的時候親了牧野一口,親完了自己哈哈直樂。“我們這樣是不是特傻啊?每次在電視裏看到這種情節,我都覺得傻裏巴嘰的,就是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幹這種傻事。哎,你什麽感受?說說唄。”


    牧野瞥了她一眼,將人一把勾過來又狠狠地親了一通,末了舔著嘴唇道:“我覺得還不錯。”


    從摩天輪下來,向暖還拉著牧野去了鬼屋。這家遊樂園的鬼屋布置得挺用心,至少對付向暖這種輕易不敢看恐怖片的人是夠了。從開始到結束,她被嚇得各種尖叫,甚至三番四次像樹熊一樣掛到牧野身上,嘴裏大喊:“牧長官,救命啊!”


    牧野對她這種自討苦吃的行為表示很無奈,但還是很盡職盡責地在她撲上來的時候把人摟住,安撫的同時順帶吃個豆腐。


    等從鬼屋出來,向暖的一頭長發都亂成了雞窩,衣服也是皺巴巴的,一副在裏麵被人狠狠蹂-躪過的樣子。


    “呼——嚇死我了!不過,現在想想還蠻刺激的。”


    牧野劍眉一挑。“要不再去玩一次?”


    向暖立馬拉著他就跑,惹得他逸出幾聲爽朗的低笑,還夾雜了一句“小笨蛋”。


    晚上,他們給向暖辦了個小型的生日派對,地點在牧家的一套別墅裏。內容嘛,不外乎就是各種吃喝玩樂醉生夢死。


    請來的也都是牧野和向暖交好的朋友,大家年紀都差不遠,能玩到一塊兒去。他們也都是聰明人,知道怎麽讓向暖開心。


    向暖活了32歲,還是頭一次過生日這般大費周章。這種生日派對,她隻在小說和電視裏見過。如今有人為自己這般費盡心思,說不感動那絕對是假的,所以當大家起哄讓她跟牧野當眾來個親吻時,她難得厚臉皮一回,主動地勾住他的脖子奉上紅唇。


    在此起彼伏的口哨聲、喝彩聲和掌聲裏,向暖有種喝了酒微醺的感覺,她知道自己是被一種無形的東西給灌醉了,那種東西名叫幸福。酒不醉人,但幸福讓人易醉。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整齊劃一的喝彩聲。


    向暖的手臂還勾在牧野的脖子上,見大家的呼聲這麽高,腦子一時發熱,又熱情地親了上去,親完了還忘情地喊了一句:“牧長官,我愛你!”


    “呼——”口哨聲、尖叫聲震天,差點兒沒將屋頂給掀了。


    向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頓時麵紅耳赤,想挖個洞鑽進去是不可能的,於是果斷將腦袋往牧野胸口裏一鑽,直接就當了一隻大鴕鳥。


    牧野對這樣的投懷送抱樂意之極,立馬用力抱緊了,一向冷硬沒有表情的臉上難得的流露出明顯的笑意,一副中了幾個億的歡喜模樣。


    周圍的朋友發出一陣善意的大笑。


    向暖好不容易總算是敢露臉見人了,一邊羞澀地笑,一邊在心裏喊:美色誤人啊!不忍直視啊!


    盡管跟牧野一起去了好幾回夜色俱樂部,但向暖依然是個不怎麽會吃喝玩樂的人。不過她今天是壽星,大家都有意哄她開心,所以各種的藏拙,以至於一個個醜態百出,換來歡笑震天。


    晚上十一點多,親朋好友各自散去。


    向暖和牧野將他們一一送出門口,然後就留在別墅裏過夜。


    二樓的某個房間,早早地被人布置成了蜜月房,就等著兩位主人享用呢。


    關了別墅的大門,牧野一把將向暖抱起來,一路跑上二樓,跑到主臥室的門外。“快,鑰匙在我兜裏。”


    向暖就著這個姿勢艱難地從他兜裏掏出鑰匙,摸來摸去的,差點兒沒摸出火來。


    “哢噠”一聲,房門開了。


    “愣著幹什麽?推門啊。”


    向暖心跳噗噗個不停,深吸一口氣才抓住門把,稍稍用力一推。首先送入眼簾的是撒滿玫瑰花瓣的大床,盡顯浪漫和旖旎。


    “這……”


    她過的是生日,不是洞房花燭夜吧?但不得不承認,這樣用心的安排讓她心跳加速,甚至有點口幹舌燥。難怪那些有情趣懂浪漫的人總喜歡玩些花樣,給人的感覺確實不一樣。


    牧野用腳將門頂上,抱著她走到大床邊上,不過沒將她放到床上,而是一路進了浴室。


    恒溫浴缸裏澡就住滿了水,水麵上也飄灑著幾片鮮豔欲滴的花瓣。


    “咱們先洗個澡,然後再……”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時間,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說一半實在太引人遐想了。再嚴重一點,估計就要噴鼻血了。


    向暖的臉迅速地紅了起來,堪比床上嬌豔的玫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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