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上前動手時,牡丹太子忽然一邊劇烈地掙紮著,一邊大聲對郭大喜說道:“你就是江州市刑偵支隊支隊長郭大喜吧?”


    郭大喜點點頭,說:“不錯,我是郭大喜,想必你應該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牡丹太子吧。我找了你這麽長時間,真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景下抓到你。”


    牡丹太子道:“方便借一步講話嗎,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講。”


    郭大喜皺了皺眉,冷哼一聲說:“你有什麽話直說,不用跟我這拐彎抹角的。”


    牡丹太子輕蔑地笑了起來,同樣冷哼一聲說道:“你先別得意,我告訴你,等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你會後悔的,今天你隻要敢把我帶走,我敢保證,不出三天你頭上的帽子就要被人摘掉。所以我奉勸你,趁現在還來得及,趕快放了我,給自己留條後路。”


    郭大喜不為所動,冷冷地回敬道:“這算是威脅嗎?我也可以跟你講句實話,自從接手這個案子,我就沒想過升官發財,隻求把你們這群社會敗類一網打盡。我今天來抓你,就是要搞清楚你的真實身份,不管你是什麽人,隻要落到我手裏,就永遠不可能放你離開!”


    “有種!真他媽有種!”牡丹太子冷言道:“希望你一直這麽有種,千萬別後悔!”


    郭大喜懶得跟他多說,厲聲命令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都給我帶走!”


    警員上前,將三個人押出密道,走出這條密道時,外麵的戰鬥已經結束,牡丹社除極個別逃竄外,留在總部的人基本被抓獲,空氣中浮動著濃烈的硝煙和血腥的氣味,房屋內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子彈打爛的器物,而且牆壁上還有被炸藥炸塌的痕跡。


    從現場不難判斷,當騰飛他們在密道裏時,外麵發生的戰鬥十分慘烈,那些牡丹社的亡命徒甚至使用了炸藥爆破,企圖打開缺口從這裏逃走。


    不過現在一切都結束了,無比強大,貌似堅不可摧的牡丹社經此一役徒眾幾乎全部被抓,元氣大傷。雖然牡丹社潛藏在幕後的大人物還逍遙法外,但這次抓了牡丹太子,要想找出這些幕後的大魚就沒有那麽困難。


    騰飛望著滿地的狼藉,以及陸續被押上警車的牡丹社徒眾,仍然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在此之前,牡丹社是如此的強盛,強大到他根本不敢相信能在一夜之間就將這麽多人一網打盡。


    二蛋不辱使命,真不知道他是如何順利完成了傳遞情報的任務,當然,這裏麵也有一份自己的功勞,想到這裏,騰飛胸腔中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


    牡丹太子被單獨戴上一輛警車,由四名特警隊員看守,在臨上車前,牡丹太子回過頭老遠望了騰飛一眼,嘴角還掛著一絲奇怪的笑容,大聲說道:“夏老弟,隻要我有機會出去,一定把你帶上。”


    騰飛苦笑了一聲,心裏暗罵,他媽的,你小子現在才信任我是不是太晚了。早點相信我的話,你早就進去了。


    郭大喜將騰飛帶上自己乘坐的警車,然後從兜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然後才又掏出一根煙遞給騰飛,並且幫他把火點燃,長長歎了一口氣,精神一瞬間徹底放鬆下來。


    騰飛也抽了幾口煙,暫時不想說話,於是就沉默著,車廂裏陷入短暫的安靜之中,兩人靜靜抽完一根煙。


    騰飛打破了沉默,問道:“二蛋怎麽樣?他的槍傷處理了嗎?”


    郭大喜點點頭,平靜地說:“他很好,已經動過手術,很成功,沒什麽大礙,另外我還派了四個人保護他的安全。”


    騰飛放下心來,點點頭說:“這次多虧了我這個兄弟,如果不是他,我真不知道如何把消息傳遞給你。你也看到了,牡丹社這麽多亡命徒,如果一起放出去,江州必然要被鬧個底朝天,局勢就不是你們能控製的了。”


    郭大喜說:“雖然這次你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他十分的危險,不過這次冒險顯然是值得的,我們能取得這次勝利,你這位兄弟功不可沒。”


    騰飛歎了口氣,說:“其實我非常不願意把我這些兄弟牽扯進來,太凶險了,他們每個人隨時都有可能被牡丹社殺害。這次雖然取得大勝,牡丹社留在總部的人基本上被一網打盡,可這股勢力之強大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不說他們幕後的那些大人物,外麵不知道還潛藏著多少牡丹社的徒眾,狗急跳牆,他們必然會展開瘋狂的報複,我現在也沒有把握到底能不能應對。”


    郭大喜沒接這個話茬,從煙盒裏又掏出一支煙自己點燃,另外掏出一支遞給騰飛。騰飛接過煙,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卻沒有點燃。


    過了會,郭大喜說:“我知道,為了完成任務你和你的朋友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這我會記住了,以後你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吭聲,我絕對不會推脫。對了,剛才密道裏是怎麽回事,你們是被誰銬起來的?”


    騰飛詫異地望著郭大喜,狐疑地問道:“你不知道?”


    郭大喜不解地問道:“我知道什麽?一開始我以為是你製住了他們兩人,可一想不對,你怎麽會把自己跟對方銬在一起,難道當時還有第四個人在場?”


    看郭大喜的樣子不像是明知故問,騰飛皺了皺眉,說:“的確是有第四個人,我以為他是你們另外潛入牡丹社的臥底,現在看來連你都不清楚對方的身份。”


    郭大喜更加狐疑地問道:“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讓你束手無策。”


    騰飛把在密道裏發生的事情大概跟郭大喜講了一遍,然後問道:“你真的不清楚這個假哈巴辛的真實身份?我以為他是你另外安插進牡丹社的偵查員,當時正準備出手時,這個假哈巴辛突然發難,製住了牡丹太子,我暫時還不想暴露身份,所以順手推舟,就沒有再出手。”


    郭大喜沉默了,狠狠抽了口煙,說:“這個人絕不是我們安插進去的偵查員,我們局裏沒有這樣的人才,如果是靳局親自安排的,我多少會知道一些,可這個人我從來聽都沒聽說過。”


    聽到這句話騰飛才真的大吃一驚,如果這個哈巴辛不是警方的臥底,那他到底是什麽人呢?難道還有其他勢力希望通過警方的手滅掉牡丹社?


    騰飛怔怔地看著郭大喜,好半天才說;“郭隊,現在看來牡丹社的事不是抓幾個人就能破案的,這裏麵牽扯的關係錯綜複雜,涉及的人也許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多,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郭大喜這幾天幾乎沒睡一個好覺,昨晚更是一夜未睡,此刻神情異常的疲憊。他狠狠抽了口煙,說:“我們先不去想這些,飯要一口口吃,事情要一點點做,我從來就不相信,這世上有破不了的案子。好了,我們先回局裏吧,這兩天還得委屈你一下,在拘留室再待幾天,很快我就會放你出去。”


    騰飛笑了笑說:“待在拘留所問題倒不大,不過你最好能給我搞點特殊優待,弄個單人號房,每天的夥食也給搞好一點,這個要求不高吧。”


    郭大喜笑著說:“不高,回去我就讓人給你安排,這幾天你也好好休息休息,什麽都別想,養好精神,說不定有些事我還得靠你幫忙。”


    騰飛被郭大喜帶回刑偵支隊後,這回郭大喜沒有食言,特意讓人給他安排了一個單間,這裏是關押重要嫌疑人的特號,房間裏隻有一張床,有單獨衛生間,還能洗澡,條件相當不錯。中午吃飯的時候,送來的夥食也是兩菜一湯,一葷一素,味道雖然比不上館子裏的飯菜,但這在拘留所裏算是相當優待了。


    騰飛一邊吃著飯,一邊心想:哎,如果每頓飯都有酒有肉的,那就算在拘留所多住一段日子也無妨,說不定還能多長幾斤肉。


    吃完飯,騰飛躺在床上,心裏忍不住想:早晨忘記問郭大喜了,他們打算怎麽處置馬蘭她們幾個人,是暫時關押在拘留所,還是已經放出去了。


    其實今天一大早,就在騰飛被郭大喜帶回刑偵支隊的路上,靳局長親自下令,馬蘭、白無雙和李靜潔三人已經從拘留所被保釋出去了,張毅、楊老三以及王大頭隨後也被保釋。當騰飛在拘留所的小單間裏享用自己的兩菜一湯時,他們六個人也正聚在食王府裏吃飯。


    在拘留所裏待了幾天,幾個人都沒吃到什麽好東西,裏麵的夥食缺油少鹽的,吃得人完全沒了胃口,因此他們從拘留所剛出來的統一意見就是先好好吃一頓。


    飯菜一上來,六個人誰都沒跟誰客氣,抓起筷子就一頓猛吃。一頓風卷殘雲後,幾個人這才陸續從飯碗裏抬起頭,摸著肚子歎了口氣。


    王大頭抓過白酒瓶子,給每個人斟滿一杯酒,端起杯子說:“兄弟姐妹們,咱們先幹一杯,慶賀下我們重獲新生。”


    楊老三沒好氣地罵道:“扯淡,什麽重獲新生,我們又沒幹啥壞事,不過是進去自助遊了兩天。要慶祝也應該是重獲自由。”


    “對,重獲自由!”王大頭改口說,舉起酒杯跟每個人碰了一下,然後一口將杯裏的酒喝完,吐了下舌頭說:“痛快!”


    馬蘭喝完酒,放下杯子,不無擔憂地說:“我們是自由了,可到現在也不知道騰飛和二蛋怎麽樣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真是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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