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嚇唬誰呀!”二蛋幾個人吼道:“不是要開戰嗎,來呀,怎麽不打啦?”


    二蛋他們嚷嚷著要追上去,被騰飛橫身攔在身前,低聲說:“看在李曉倩的麵子上,這事就算了。行了,你們就別生事了,讓他們走吧。”


    李捷輕蔑地冷笑一聲,拉著李曉倩往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走去,黑襯衫尾隨在他們身後,走到車邊時忍不住回頭遠遠瞥了一眼騰飛。


    被人冷嘲熱諷一番,受了一肚子窩囊氣,人家還麵帶著勝利的笑容揚長而去,這讓二蛋幾個人都十分窩火,話裏話外對騰飛就多了幾分埋怨。


    王大頭最不服氣,氣鼓鼓地說:“騰飛,就這麽讓他們走了,這也太便宜他們了吧。那個叫胡劍的身手雖然不錯,可我就不信,我們五個人還打不過他們兩個人。你現在是咋了嘛,咋膽子變得這麽小。”


    騰飛有點尷尬,輕咳了一聲解釋說:“畢竟是李曉倩的哥哥,就算是他說話有點不中聽,我們也看在李曉倩的麵子上忍讓一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畢竟不是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夥子,總不能一言不合就跟人大打出手。”


    騰飛這個理由顯然有些牽強,說完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還是張毅說出了真實的原因,他說:“哥幾個,就別耿耿於懷了,說句大實話,那小子的來頭不小,我們還真惹不起。”


    “你憑啥說我們惹不起他?”王大頭不服氣地反駁道:“就因為他開了輛破車?”


    張毅說:“你們可能都沒注意到,他開的那輛車的車牌,能用得起那個車牌的,在江州的身份絕對不會低。而且那個叫胡劍的人,應該是他們家的保鏢之類的人,剛才他出手那個速度和力量大家都見識了,試想一下,能用得起胡劍這樣的人是什麽人家?以我的估計,李曉倩家在江州有特別深厚的背景。”


    張毅的分析有理有據,而且觀察能力極強,聽著他的分析,在場幾個人都沒有表示反對,連王大頭都閉上了嘴巴。


    張毅歎了口氣,說:“所以騰飛做得對,像他們這樣的人,我們確實沒必要去招惹。而且說句大家都不愛聽的話,我們惹不起。”


    二蛋沉默良久,望著騰飛問道:“騰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曉倩家的背景?”


    騰飛未知可否,說:“雖然她沒有明說,不過從她的言談舉止,身上的氣質,還有她跟我聊天時透露的信息,我大概也能判斷出她們家絕不是普通人家,至於他父母到底是誰,這個我並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我們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騰飛的話裏分明流露出一絲無奈,在座的人都被他這種情緒感染。張毅也歎了口氣,苦笑著說:“不管我們承認還是不承認,如今這個社會階層其實早已分得很清楚,我們現在還處在社會的最底層,是個人都可以看不起我們,就像剛才那小子說的,在他們眼裏,我們不過是一群社會渣子。”


    二蛋說:“草,別人看不起我們,難道我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嗎?”


    騰飛抽了一口煙說:“我們自己當然不能看不起自己,正是因為我們現在還處在社會最底層,所以我們才更要自強,通過自己的努力和勞動獲得社會的尊重,進入到上流社會,跟他們這些人平起平坐。”


    王大頭又不合時宜地反問道:“你說得輕巧,可進入上流社會哪裏那麽容易。江海的機會就這麽多,早都被有權有勢的人瓜分完了,我們再努力也隻能吃點人家剩下或者不要的,想改變命運,難哪。”


    騰飛把煙頭掐滅,平靜地說:“隻要用心,早晚會有機會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個社會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我相信天道酬勤這句話,很多有錢人也是通過誠實勞動發家致富的。”


    楊老三點點頭說:“沒錯,我們就是要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看看,大家都是人,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憑什麽他們高高在上,我們就要被人瞧不起。他們這些人隻是出身比我們好,可隻要讓我們抓住機會,照樣可以成為人上人,甚至可以把他們踩在腳底下。”


    王大頭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腦袋,說:“楊老三,說起來我們這幾個人裏數你混得最好了,在工商局上班,端的是鐵飯碗,你家裏人出門說話嗓門都比別人大,你還有啥不滿意的。”


    楊老三白了王大頭一眼,沒好氣地說:“你知道個屁,你以為在工商局上班就牛逼了?其實這種機關單位每個人的層次分得更鮮明,我在單位基本沒啥地位,官大一級壓死人,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隻要有點頭銜的都是我的領導,都可以指使我做這做哪的,這班上得特沒勁不說,還總是受一些窩囊氣。”


    楊老三說得是實話,他在工商局辦公室隻能算是個打雜的,沒啥實權,整天被人呼來喝去的,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惡氣,而且他是個自由散漫慣了的人,這種按部就班被約束的生活他實在是不適應。可這畢竟是份正式工作,家裏人都引以為豪,隻能強忍著,每天硬著頭皮去上班。


    二蛋說:“如果你在機關單位幹得實在不爽,那就跟我和騰飛一起下海經商唄,咱們雖說盤子小,可好歹也是個營生,哥幾個一塊幹心裏也痛快。”


    楊老三苦笑了一聲,說:“我倒是也想下海經商來著,可現在沒這個資本,具體也不知道幹啥。至於你那個回收站,根本要不了那麽多人,你跟騰飛先幹著,等盤子搞大了再說。哪天這個班我真不想上了,一定去投奔你們,我們兄弟三個一塊,做成全江州最大最牛逼的回收站,衝出江州,走向全國。”


    楊老三的幾句話惹得在座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隻是每個人的笑容裏多少都有點苦澀。


    接下來幾天,騰飛都在等著金剛來向他下戰書,可還沒等來金剛的戰書,王大頭就出事了。雖然王大頭小心翼翼躲避著羅章,可還是被羅章那夥人給找到了。


    說起來王大頭這回真是有點倒黴,人如果走了黴運,喝口涼水都塞牙。自從那晚打掉羅章四顆牙之後,一向愛惹是生非的王大頭確實老實了許多,白天基本上都在廢品收購站混著,晚上回家也不出門了,就是怕萬一被羅章那夥人發現行跡,可那天下午騰飛跟二蛋出去收東西時,王大頭跑出去買啤酒和吃的東西,給他們準備晚飯。


    就是出去買點東西這麽屁大點的功夫,王大頭就碰到了正滿世界找他的羅章。當時王大頭一隻手提著一捆啤酒,一隻手拎著一包豬頭肉和燒雞等吃食,羅章帶著幾個人騎著摩托車迎麵與他擦肩而過。


    王大頭看到臉上還纏著紗布的羅章嚇得半死,低著頭提著東西快步往前走,心裏暗暗祈禱羅章他們沒留意到自己。還別說,起初羅章可能沒注意到王大頭,幾個人的摩托車衝過去十幾米了,王大頭錚亮的大腦袋讓羅章腦袋裏閃過一道閃電,臥槽,這不就是老子千辛萬苦尋找的那家夥嗎?


    羅章一拍腦袋,大聲說:“開回去,給我追上去,堵住那個大腦殼。”


    王大頭千算萬算,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刻意剃了光頭,反而暴露了目標,剛跑出去幾步,就被羅章他們的三輛摩托車圍在了中間。


    羅章的樣子還是有些狼狽,他騎著摩托車盯著王大頭先是一陣陰笑,然後才咬著牙說:“孫子,總算找到你了,我看你這回往哪跑?”


    王大頭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心裏暗暗叫苦,這回自己隻有一個人,對方卻有五六個人,而且還開著摩托車,就算再長兩條腿這回也跑不了啦。


    不過王大頭畢竟當過兵,知道越是這種時刻越要冷靜,於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笑了一聲,大大咧咧地說:“你又不是我兒子,找我幹什麽!”


    羅章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罵道:“去你媽的,這個時候還牛逼,今天不把你打得叫我爺爺,我就是你兒子。”


    王大頭嘴上還不服軟,故作鎮定地說:“你不就仗著自己人多嗎,嚇唬誰呀。你要真有本事,我們兩個人一對一單挑,看誰把誰叫爺爺。”


    “誰他媽跟你單挑!”羅章從摩托車上下來,從車後座上取下鎖摩托車的鐵鏈,嘶吼道:“給我打,打死這狗日的。”


    羅章手下的人紛紛從車上取出趁手的家夥,幾個人一起動手,一股腦往王大頭身上招呼。王大頭知道這回寡不敵眾,肯定要吃大虧,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是抓住對方的一個人往死裏打。自己即便吃虧,也不能便宜了對方。


    這回王大頭選擇的襲擊對象仍然是被他連打了兩回的羅章,在對方開始圍攻他的時候,他扔掉手裏的東西,怒吼一聲衝著羅章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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