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洞穴河水內,陳淵越往深處遊,越感覺脊背發寒。


    好在深處的河水並不深,完全可以站立行走,而從深處吹來的呼呼冷風,冰寒刺骨,更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好像整個山體之下就是傳說中的黑暗地獄,有著一種難以明確的危機感。


    “烏龜殼絕不是平白出現。在這河水的最深處應該有外界未知的事情。”


    聯想獸王禁地的傳說,陳淵感覺弱水河的出現並非偶然,此處能夠成為禁區,除了因為那些隨時可能出現的虛空獸外,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一路小心,一路前行,大概兩個時辰後,陳淵終於走到了洞穴的盡頭,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溶洞,黑暗又看不到盡頭的溶洞內除了頭頂懸浮的黑色乳石外,最醒目的就是一座豎立在溶洞深處的龐大宮殿。


    陳淵大驚,眼前宮殿同他曾經去往過的皇朝秘殿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皇朝秘殿處在地下而且被地下河水覆蓋,眼前宮殿基本也是如此,被弱水河完全包裹,浮浮沉沉,古樸而又神秘。


    白鎮山還在沉睡,僅有煉氣期的陳淵不計劃去往神秘宮殿,它的神秘讓陳淵恐懼。


    按照大黑牛的說法,弱水河就是傳聞中,直通地府的冥河,而幽冥草就生長在弱水河的岸邊。


    陳淵盡量遠離弱水河尋找,幽冥草既然是弱水河岸邊的草藥,不一定非要生長在河水三尺的位置,十丈二十丈處也可能。


    左手握著一塊可以照明的靈石,右手緊握焚心劍,孤身一人的陳淵在黑暗冰冷的溶洞內小心尋找。


    整整兩天,行走了幾十裏,除了散落的冰冷石頭外,沒有一棵植物。


    以大黑牛的見識,幽冥草肯定就在弱水河岸邊,可是它到底在什麽地方?


    陳淵緊皺眉頭,不知下一步該如何尋找。


    抬頭再望,他又看到了河水中那沉浮的神秘宮殿,或許隻有那裏才能找到幽冥草。


    做下決定,小心緩慢向著神秘宮殿靠近。


    又是兩個時辰的步行,陳淵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發現了兩個不可思議的事情。


    越靠近神秘宮殿,冰寒氣息越盛,而且腳下出現了不少如同烏龜殼一樣的獸骨,雖然大多數不像烏龜殼那樣一般巨大,但肯定不是剛剛死去凶獸的骨骼,至少十幾年,甚至更久的時間。


    有著一群同樣服飾的修士正站立距離神秘宮殿百丈的位置,其中多數為煉氣期修士,僅有三名築基期。


    “大晉修士?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為了這宮殿?”


    跳到一處乳石的上方,陳淵小心探出神識,以他現在的神識,雖不能聽清修士之間的交談,但還是能夠聽到一兩句的。


    “妖皇殿……妖皇重寶……柳無箭……七黎仙尊……”


    這是陳淵聽到的幾個關鍵詞,僅這幾個詞,就已經證明弱水河中的神秘宮殿非比尋常,很可能有著大秘密。


    陳淵猜測的完全正確,河水中額額神秘宮殿正是禁地妖皇殿,因為獸王禁地處在大晉皇朝北部的緣故,對獸王禁地的了解,大晉修士比大齊修士更多,且更加詳細。


    有關妖皇殿,大晉北部逍遙宮最為了解,也最渴望探索。


    如果不是斷崖突然異動,突然有弱水河河水湧出,大晉逍遙宮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找到妖皇殿。要知道,他們尋找妖皇殿可不是一兩日了,足有幾千年時間,大晉修士都在尋找妖皇殿,始終無法確定它的位置。


    “師兄,要不要通知宗門大長老,他就在禁地之外。”一名煉氣期修士問一名築基巔峰修士。


    “肯定要通知宗門。妖皇殿的突然出現,肯定會驚動一些強者。越早探尋,對我宗越有利。妖皇重寶絕對不能落在其他修士的手上。”


    這位大師兄也是明白人,他知道自己實力有限,擅闖神殿不會有好結果。


    “大齊修士可是來到了獸王禁地,如果他們也發現了妖皇殿,且來到了這裏怎麽辦?”煉氣期修士又問。


    “殺!任何擅闖者,全部殺掉!無論他是大齊修士,還是大晉修士,隻要不是我們逍遙宮的人,一律殺掉。你們現在就去外圍布下防禦,以免外人闖入。”


    得到了大師兄的命令,煉氣期修士立刻明白,揮手示意其他師兄弟,把整個宮殿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陳淵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清楚,所以他不打算與大晉修士發生摩擦。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幽冥草,然後快速離開。


    突然,一道神秘光柱從宮殿的正上方衝出。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那是一塊骨頭,散發神秘符文的骨頭。


    “快!把那塊骨頭搶過來!”


    此刻說話的不是大晉修士,而是從沉睡中蘇醒的獸王山先祖,白鎮山。


    “為什麽要搶那塊骨頭,它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白鎮山突然蘇醒陳淵不奇怪,他奇怪的是為什麽一定要把骨頭搶過來,前麵可有不少大晉修士,如此明目張膽地搶,分明就是同大晉修士過不去。


    “你懂個屁,那是妖皇的寶骨,其上有妖皇神術,得到了它,以你現在煉氣巔峰的實力,最少可以同築基初期戰成平手。”


    白鎮山的嗬斥讓陳淵有了些興趣,可是他還是有些猶豫,現在可是在大晉的地盤上。


    陳淵猶豫,那些大晉逍遙宮修士一點也不猶豫,寶骨突現的瞬間,那大師兄和另外兩名築基期就衝向了天空,伸手就要把寶骨抓下。


    轟隆!


    一聲神秘聲音從宮殿內響起,同時那飛出宮殿的寶骨也綻放出金色光芒,使得三名築基期修士飛退數丈。


    “就是現在!”


    白鎮山操控著陳淵的身體,飛向了空中,直接抓向空中的寶骨。


    “你是誰?為什麽要搶逍遙宮的寶骨?”


    “是大齊修士,我見過他。”


    陳淵出現得太突然,三名築基期修士想要阻止,卻已經晚了,陳淵已經把寶骨攥到了手中。


    知道陳淵是大齊修士後,三名築基期修士臉色瞬間變化,他們最擔心會有大齊修士找到妖皇殿,沒想到剛出現一塊寶骨,大齊修士就出現了,且還是一名看不清實力的強者。


    “放下寶骨。否則逍遙宮同你不死不休?”那實力最強的大師兄威脅道。


    “不死不休?很好,如果你們有能力,就來搶吧!”


    陳淵晃了晃手中的金色寶骨,飛身就要向妖皇殿的上方飛去。


    “休要走!”


    三名築基期修士同時拋出手中法寶,浩瀚的力量從三個不同的方向逼向陳淵,而此時的陳淵已經被白鎮山占據了身體,抬手就是三道淩厲劍芒,使得三名大晉築基期不得不急速後退,其中一名築基初期更是在強大的力量麵前直接重傷,如果不是他們口中的大長老突然出現,可能已經掉入弱水河中。


    “閣下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你認為大晉逍遙宮沒人嗎?”


    來人正是逍遙宮大長老,也就是收了九皇子趙星寒為關門弟子的結丹期老道士。


    “欺負你們又如何?有能力來搶!”


    陳淵的性格小心謹慎,白鎮山則是信心囂張,他作為曾經獸王山最強的先祖,一名半隻腳踏入元嬰期的大妖,平生除了趙誕外,誰也沒怕過。


    “既然閣下逼老夫出手,那麽老夫就不客氣了。”


    逍遙宮大長老抬手拋向陳淵一個大火球,那浩瀚的能量,足以讓弱水河河水蒸發。


    “小孩子把戲!”


    陳淵一手握著寶骨,一手揮動焚心劍,囂張的劍芒同大火球碰撞在一起後,頓時引起弱水河的滔天巨浪,使得其他逍遙宮修士不得不向後退去數丈。


    有毒的河水,沾染之後,可不是一兩顆丹藥可以解決的。


    一招交鋒後,逍遙宮大長老已經試探出陳淵的實力,表麵看是金丹期,其實與他這名結丹巔峰沒有多少區別。


    張口吐出一物,既然是一張輕薄如紙的東西,這東西被逍遙宮大長老拋向空中,頓時化作一幅畫卷,那畫卷上有山有水,山山水水間,更有著無窮的能量。


    “小子,無論你是誰,在老夫的這張萬水千山圖之下,絕沒有活命的機會。”


    逍遙長老不住向空中畫卷注入法力,那畫卷也變得越來越大,既然真讓陳淵感覺如同萬水千山同時壓來一般,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陳淵還沒築基,所以不能使用法寶,自己也沒有本命法寶,手中除了幾個不錯的極品法器外並沒有同萬水千山圖可以抗衡的寶物。


    白鎮山隻是借居了陳淵的身體,自己又是靈魂狀態,所以也沒有本命法寶可用。


    但白鎮山可不懼怕一名結丹期,在他沒有身死之前,死在他手上的結丹期修士沒有幾百也有幾十。


    在頭頂萬水千山圖即將壓下來時,他抬頭上望,露出戲謔的笑容,道:


    “小把戲,想用這麽一張破圖壓本尊,你還沒到火候。”


    一句嘲諷後,隻見陳淵輕拍儲物袋,三葉飛刀快速飛出,三柄柳葉般的飛刀在空中劃過三道優美的弧線後,那如同刀芒的弧線居然詭異的在畫卷上留下了三道細微的痕跡。


    “怎麽可能?你用的明明是法器,為何能傷到老夫的本命法寶?”


    逍遙宮大驚失色,快速收起法寶,他感覺眼前的陳淵就是一頭遠古大妖,看似實力不高,卻有著上古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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