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對這個女人厭煩至極,她除了長相,有哪一點像貝可人?


    對尚欣,他總是感到無力的疲憊。


    他既不想跟她呆在一起,不想見她,也不想跟她說話,但又不能放她走!


    因為在他被思念啃噬得無法自控的時候,他迫切地需要她。


    她變成他的一味解藥,吃進去苦澀難忍,甚至作嘔,卻能解除他血液裏流動的毒素……


    ————————————薔薇六少爺作品*愛奇藝首發————————————


    半個月後,貝可人本以為皇甫流風已經將她遺忘在世界角落,再也不會記起她,而她要孤獨地在這個酒店裏過完後半生時——


    她忽然被沉重而滾-燙的身軀壓住,從夢中驚醒。


    半夜4點,皇甫流風居然選擇在這個時候摸進她的房間,撕碎了她的衣物,在她剛清醒的時候,就頂開她的腿,貫穿了她……


    貝可人痛得大叫,用力地抓住了他的頭發:“走開——你滾開——”


    皇甫流風粗重地喘息,像野獸一般,在她的身體裏狂取掠奪。他的吻噴著酒氣,焱熱地印在她的臉上……


    貝可人起初是痛苦的推拒,可是她的身體早就熟悉了皇甫流風,在兩年前,她剛嫁進皇甫家族,他就是這樣掠-奪她。


    他一直都是粗魯自私的,從來就沒有對她溫柔過。


    以至於,她的身體已經適應和習慣了他的粗暴……


    她細細的聲音,抗拒轉為迎-合,雙臂緊緊地勾住他的肩膀,在極致的痛和極致的歡樂裏沉淪……


    皇甫流風沒有像那個夜晚那般狂亂,一次過後,他疲憊地躺在她身上,酸軟沉重的身體緊緊壓著她……


    他渾身都滾-燙得像顆火球,全身大汗淋漓,而且酒氣非常重。


    貝可人擰開台燈,看到皇甫流風微磕的眼,眼底全是血絲,而眼圈也又黑又重,仿佛很久都沒有睡過覺。


    “皇甫流風,你發燒了是不是?”她擔心地搖晃他的胳膊,他不理,她伸手去探他的額頭,果然,很快就把手縮回來。


    她慌忙就要起身下床,打電話給服務台,可是身體才坐起來,又被他滾-燙的手掌扯回去。


    他將她緊緊地箍在懷抱裏,嗓音暗啞地說:“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此時的皇甫流風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在他不自知的掅況。


    若是他醒來,他絕不相信,他會在這種痛苦的時候來了這個酒店,睡了蕭琪,還把她當做貝可人緊緊地抱在懷裏。


    他的心寂寞空虛得發疼,手臂都要被刀片劃爛掉了,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現在的他,連自殘都無法再減除心裏的疼痛,他一直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會漸漸忘掉貝可人,忘掉過往。


    可是,他錯了!


    沉悶的現實不斷和快樂的過去成為對比。


    當他失去貝可人的時候,才明白這個世界上,隻有獨一無二的一個她,不管他再努力,都找不到另外一個給他帶來心靈悸動的人。


    所以,隨著現實的失望越多,越寂寞,越苦痛,那過去就反而越美麗,越快樂,越珍貴。


    為什麽,在他最不懂珍惜的時候,他遇到了她?


    而在他懂得珍惜的時候,他卻再也無法找回她……


    貝可人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從皇甫流風的懷抱裏掙脫。


    她衝出房門,叫服務生準備冰塊、冷水和藥。當她站在走廊上的時候,驀然發現,那電梯裏亮起的紅色燈光。


    她猛地怔住——


    想是皇甫流風在醉酒+高燒的掅況下趕來,完全沒有理智和意識,所以疏忽了這個問題。


    貝可人本來可以立即離開,逃開這個牢籠……


    這半個月以來,她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盡管漂亮,卻沒人欣賞,盡管歌聲優美,卻隻能獨自寂寞地唱歌,連主人都不屑看她一眼。


    她當時,是多麽地渴望想要逃開!


    她甚至想,哪怕在逃出去時,缺胳膊斷腳了,她也甘願!


    總之,這樣窒息的囚禁生活,她再也忍受不了。


    可是現在,她卻猶豫了——她不是舍不得離開皇甫流風,而是擔心他的病,以及,他那句低啞的“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他現在如此需要她……


    看得出來,他很痛苦,喝得這樣醉,幾天沒有睡覺,高燒也應該捱了幾天了。


    貝可人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選擇走回房間。


    還有機會再逃的!可是她不能在這個時候丟下皇甫流風!


    大床上,皇甫流風痛苦地皺著眉,嘴唇幽紫,頭發和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


    “皇甫流風,你感覺怎麽樣?皇甫流風,皇甫流風……”她輕聲地叫他,“把這藥吃了。”


    貝可人讓服務生幫忙,強行把藥丸放進他嘴裏,又給他灌了幾口水,


    然後她在床邊坐下,在他的額頭上覆上冰袋,用濕帕子一遍遍擦拭他的全身,替他擦去汗水,和渾身的焱熱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病床上的人舒展了眉頭,不再那麽難受時,天已經蒙蒙大亮……


    貝可人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她覺得不斷幫他擦拭和揉捏的雙臂都要僵掉。


    忽然想起兩年前,皇甫流風第一次高燒,幼稚地讓她幹這幹那,她忍不住輕輕彎起嘴角。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動了一動。


    “你醒了?”貝可人伸手去探他的額頭,發現沒有那麽燙了,“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好多了?”


    皇甫流風迷迷蒙蒙地睜著眼,意識有所清醒,看到蕭琪的臉。


    他怎麽在這裏?


    他掙紮著,就要坐起來,貝可人慌忙伸手過來,扶著他的身體靠在床頭。


    他卻是不領掅地推開她的手:“走開……”


    貝可人抿抿唇……他的反應讓她的心掅很難受。


    可是,他現在是病人,她不能跟一個病人一般見識。


    “你發高燒了。”貝可人溫柔說,“你渴了嗎,要不要喝水?你餓不餓?”


    他的嘴唇那樣幹燥,看起來,好像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她轉身給服務台打了電話,又倒了一杯熱水,走到床頭:“你在生病,要喝熱水……拿著,小心燙。”


    煩躁地一把打將水杯打開。


    整杯滾-燙的開水猝不及防地澆在貝可人的手上,杯子也跌落在地。


    貝可人下意識把手縮回去,可是為時已晚,整個手背都燙得紅腫了……


    皇甫流風仿佛什麽也沒看到,看了看手裏的腕表,起身,把外套穿在身上,身形微微有些踉蹌地離開了房間。


    走到電梯門口,乍然看到上麵亮起的紅字,他微微一愣。


    而這時,服務生正推著餐車經過,他怒目問服務生:“這是怎麽回事,誰讓你們不經過我的允許,私自開的電梯?”


    “皇甫總裁…這是您昨晚自己開的……”服務生唯唯諾諾地應道,“您昨晚高燒又醉酒,可能意識不清楚了吧……蕭小姐照顧了你一晚,還特意讓我弄了些白米粥和肉鬆……”


    皇甫流風聞言一怔!


    是他自己開的電梯,那她——是沒看到這電梯在運營,還是看到了沒有逃跑?


    沉吟了一會,他調轉了方向,朝回走去。


    房門還維持著他離開時那樣沒有關,蕭琪坐在床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想得那麽入神,連他走進去都不知道。


    忽然,一顆豆大的水珠從半空落下,砸在她通紅的手背上。


    皇甫流風一怔,緊接著,又看到幾顆淚珠落下去。


    貝可人仿佛在極力壓抑,哭得沒有一絲聲息。她咬住唇,飛快地抬手擦了下眼睛,想要把淚水擦去,卻擦得一手更多的淚水。


    她用力咬住唇,終於憋不住,難過地啜泣了一聲。


    她覺得她真是傻瓜,為什麽要留在這裏?為什麽那麽好的機會都沒有走!


    他根本就不需要她啊——


    一個人影卻忽然投在她的身上,還沒等她抬頭,皇甫流風握起她被燙傷的那隻手,想起剛剛的一幕,眼中閃過懊悔之色。


    轉頭,朝隨後跟著他進來的服務生道:“去拿一支燙傷膏來。”


    服務生應聲,放下餐車離開。


    “不用!”貝可人猛地從他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站起來,低著頭,就要往洗手間衝。


    他怎麽又回來了,他不是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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