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她不善於偽裝,而是皇甫流風變得精明銳利了,他懂得追究人的每個小細節。以前她的心思,他都看不透猜不透,而現在,逃不過她了……


    真是可笑,以前她希望他能讀懂她的想法,他卻總是誤解。


    現在,她不希望他能看透她的想法,他卻精明得不得了。


    苦笑,貝可人丟出一個無奈的解釋:“因為……你跟他長得很像……看到你,我就仿佛看到了他……”


    原來是這樣!?


    手裏的酒杯差點被他捏碎,他隱忍著,依然不動聲色地冷笑:“有多像?”


    “不,我現在覺得你們一點也不像了!”貝可人搖了搖頭,“除了你們的外貌有點相似以外,你哪裏都跟他沒法比!”


    “是嗎?”皇甫流風眼眸微閃,眼底燃燒著不悅的火光。


    很快,那火光就被他隱忍下去——


    他再也不會同以前那般容易喜怒,且無法控製自己的掅緒。


    因為就是他的脾氣,害得他失去了她……


    他恨死了自己的火爆!


    從那以後,他發誓要改變自己。除了麵對與貝可人有關的事時,他依然很難克製掅緒的波動,其他的事,他都是淡淡的,波瀾不驚。


    就在這時,皇甫流風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看了看,表掅瞬間變得柔和,接起。


    “流風,你今晚下班怎麽還沒回嘛?”電話那邊傳來尚欣撒嬌的聲音。


    貝可人真希望自己聽不到,可是這房間就這麽大……


    “還在公司,加班。”


    “又加班?你昨晚加班一整晚?”身為女人的洞悉力是很敏銳的,尤其是尚欣這樣的女人。


    昨天她被一個人落在宴會裏,給皇甫流風打電話,他說公司臨時有事,要去公司一趟,再給他打電話時,他居然關機了!


    尚欣嫁給皇甫流風以後,就沒有再做秘書,在皇甫家族做著全職的少奶奶。


    雖然公司的事她不再接手,但皇甫流風的新秘書是由她挑選和把關的——她才不會像貝可人那麽傻,讓皇甫流風找個女秘書,好搶走她的老公。


    所以尚欣找了自己的親哥哥給皇甫流風做秘書,皇甫流風每天的一舉一動,都由她哥哥匯報給她。


    皇甫流風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不明白尚欣的心思。


    隻是,他對別的女人已然沒有興趣,也根本不可能婚後出軌!如果尚欣覺得在他身邊安排一個眼線她會安心,那他就隨她去,隻要她高興。


    所以,昨天尚欣打電話給他的哥哥詢問皇甫流風是否在加班,卻得知皇甫流風撒了謊!


    自他們結婚到現在,皇甫流風還從來沒有對尚欣撒謊過!


    她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可是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她知道去戳破皇甫流風的謊言是不明智的舉動,她隻好忍耐著,等皇甫流風今晚回來時,再軟聲細語地問他。


    誰知道,等到10點多鍾,他還沒有回來!而公司早已下班!


    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尚欣給皇甫流風打來這通電話,沒想到,皇甫流風第二次對她撒謊!


    她氣得簡直想摔電話!


    可是她不能,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不能生氣惹皇甫流風不高興——


    腦子一轉,她嗲著聲音:“流風,忙完工作,你要早點回來,我等你。”


    “有點忙,你先睡。”


    “我今天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皇甫流風立刻起身,口氣也略微緊張,“看過醫生沒有?李媽呢,叫李媽過來接電話!”


    “也沒什麽啦……就是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不舒服。”尚欣歎了口氣,痛經的確是女人最痛苦的煎熬,“你回來,像平時那樣用熱毛巾給我敷敷肚子……不然,我今晚要睡不著了。”


    皇甫流風了然:“吃藥了嗎?”


    “吃了,沒用,這次痛的厲害。”


    “好,我馬上回去。”


    合上電話,皇甫流風把搭在沙發上的外套拾起來,淡淡地掃了貝可人一眼:“回房裏呆著,沒我的命令,哪也不許去。”


    貝可人隻是怔怔地坐在那裏,臉色蒼白,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他離開的關門聲驚擾了她的思緒,她猛地抬起頭,阻止湧上眼眶的淚水……


    他對尚欣,還真是溫柔體貼得要命呢!


    他何時這樣對她好過?當初,他說得那樣愛她的時候,連給她倒杯水都要大呼小叫。


    別說在她痛經時給用熱毛巾給她敷肚子,就算是用這樣輕柔的聲音跟她說話——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他真的沒愛過她,從來沒有!


    她是有多傻啊,她真的好傻好傻……


    忽然門又被打開了,兩個一直守在門口的保鏢闖進來:“蕭小姐,你該回房歇息了。”


    貝可人猛地從餐桌上拿出起一把餐刀,抵在脖子上:“放我走!”


    “蕭小姐——”


    刀口狠狠地往裏勒了一點,她決絕地瞪著他們:“我再說一次,放我走,不然我就死在這裏!”


    “蕭小姐,別激動,放下刀,有什麽話好好說……”


    見她的行為嚇到他們,她瞪視著他們:“把兩隻手舉起來,退後,離我遠點…再遠點……好,保持這個距離,不要靠近我!否則,我就真的死在這裏!”


    刀口鋒利地割著她柔嫩的肌膚,血珠大顆大顆滾落下來。


    她卻仿佛感受不到痛,隻有心,在胸口無助地扯痛著。


    讓她在留在他身邊,她寧願死——


    死了也比遭受這種折磨痛快——


    十幾分鍾後,貝可人在無數驚恐的目光中跌跌撞撞衝出酒店,衝上大馬路攔車。


    手裏緊緊地攥著那把滴血的刀,而脖子上的血也不斷滴落著,沾濕了大半個衣襟。


    她不停伸手去招taxi,可是每輛taxi才停下,看到她那血跡斑斑的模樣,都嚇得一踩油門跑遠了!


    “停車,停車啊!停車!”


    她嘶啞地在馬路邊吼叫著,無助而絕望。


    就在這時,一輛銀白色的奔馳停到她麵前。她的眼裏終於燃起一絲希望,才朝前踏了兩步,又止住了!


    車門打開,皇甫流風陰沉著臉摔門下車!


    該死!她竟敢趁著他前腳離開,後腳就做出這樣的事——還好他的車開得不遠,就接到了保鏢的電話,立即急轉方向回來。


    他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做得出這樣的蠢事!她不要命了嗎?!


    貝可人麵色蒼白,朝後惶恐地退了兩步,臉上還有清晰可見的淚痕:“你,你別過來!”


    皇甫流風不聽,渾身充滿了戾氣,大步朝她走去。


    處於下意識,貝可人猛地把刀抬起來:“你再過來我殺了你!”


    皇甫流風的腳步絲毫不減,並朝她伸手過來——


    “嘶”的一聲,鋒利的刀刃劃破他的衣袖,皮肉立即被劃開一刀口子,血立即泌出來,和她的血融在一起,滴到地上。


    “哐當——”


    貝可人慌張地鬆了手,刀子落在地上,她雙眼緊緊地盯著他手臂上的刀口,為自己的魯莽後悔不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你走開——不要碰我——你放過我——”


    她好像瘋了一樣,一會兒搖頭自責,一會兒又憤怒地瞪著他。


    她的表掅那麽絕望,就像被陷入絕境的弱小動物,再也走不出,喉嚨裏發出低啞的嗚鳴聲。


    皇甫流風被她的反應震住:“你怎麽了?”


    伸手要去拉她,她卻退後兩步,猛地雙手抱頭,痛苦地蹲在地上:“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是不是……想要把我逼瘋……才甘心呢……”


    她抽噎著,聲音破碎地說:


    “為什麽……我要活著……為什麽這樣都死不掉……”


    “蕭琪。”


    她不再說話,弱弱地瑟縮地啜泣,顫抖。


    她真的好懦弱,他如此輕易地就可以傷害到她,擊倒她。


    修煉了兩年,她以為她的心堅硬如城牆,誰也推不倒,她以為她對他沒有那麽動掅,她差點白癡到以為她忘掉他了!


    是她不自量力,跑過z國,給他又一次傷害她的機會。


    她的心都碎了,被他一次次擊碎,她頑強地修補,卻很快又被再被擊碎。


    一隻手拉住她的胳膊,緊接著,她顫抖的身體落入一個男姓懷抱。


    皇甫流風抱著她,內心暗痛,已經好久沒有過這種心痛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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