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忙的事太多了,就像個旋轉的陀螺。


    當然,再忙夏之星也會每天抽出時間去看爸爸。


    夏之星本想簡簡單單辦2個人的婚禮,有夏父在場,她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了。


    可是,夏家畢竟以前也興旺過,夏父有很多朋友,又是個大家庭,三姑六婆的親戚們可以不在乎夏之星的婚禮簡單,但夏千夜的婚禮絕對要豪華響亮。


    夏之星每天睡不飽,嗜睡,經常睡過頭,而且食欲很差,經常想吐。


    有時候忙過頭,頭暈目眩的。


    半個月,她消瘦了一圈。


    這天刷牙的時候,她再次幹嘔,所以每天早餐刷牙都必然會幹嘔,成為她最痛苦的時間。


    很奇怪,她用試孕紙測過,並沒有懷孕,醫生給她檢查身體,說是慢性咽炎……


    開了藥給她吃,也不見有效。


    她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過分蒼白了,看起來十分憔悴。


    算算時間,已經過了女性經期時間了,她偶爾也會推後或提前,本以為正常,沒有太當回事,可是現在想想自己近來的症狀——


    她最害怕的可能,逃不過了麽?那她幾次測試的試紙,和那個給她檢查的醫生?難道有問題?


    夏之星緊緊捂著腹部,猶如雷擊。


    皇甫赫連每次跟她情一事,都會讓她吃避孕藥,防護措施應該極好,那麽久都沒出事。難道在酒店的那一晚……她跟哪個男人有染?


    夏之星用力拍拍自己的臉,冷靜,或許隻是最近太忙不舒服而已。


    她不放心,從櫃子裏再拿出驗孕棒檢查,每天她都會檢查一次,否則一整天都會害怕。


    也就意味著每天都要膽戰心驚看一次結果——


    今天也一樣,顯示正常,沒有懷孕的跡象。


    夏之星的一顆心吃下定心丸。


    ……


    結婚的前三天,一直因為夏之星身體不佳而延遲下來的婚紗照要準備在這天拍完。


    夏之星的記憶裏,她在不停地還衣服、化妝,跑不同的景點。隻有坐在車上的時候才能趁機小盹。


    “好,新郎拿著新娘的婚紗,新娘的臉再靠近一點……ok……”


    這一組在沙灘上的,夏之星穿著天鵝群婚紗,六米長的拖尾在沙灘上鋪蓋就像一朵白色的降落上。


    夏千夜纖細的長臂微微提著紗擺,海風一吹,婚紗飄起,仿佛仙女降臨。


    “好美啊,那邊有人在結婚。”海灘上遊玩的旅客都被新娘的美震撼了,引起一陣不小的轟動——


    公路上,加長房車帶著一列保鏢車經過。


    羅德無意往窗外一望,看到礁石上的新娘,微微一怔。


    夏之星長得那麽醒目,辨識度非常高。不過因為距離太遠,羅德也不是太好確認……


    這是皇甫赫連照例去上班畢竟的途中——這個海灘跟皇甫赫連居住的別墅海灘是相連的。


    “帝少,外麵的景致很美,你看,有人在那邊拍婚紗照。”


    皇甫赫連翻著報紙,沒說話。


    “不如我們去沙灘走走?”


    “……”


    “少爺……”


    皇甫赫連一把合上報紙,不悅地蹩眉,英俊麵孔上都是被打擾的神氣。


    羅德哪敢再囉嗦?被他的綠眸一瞪,閉嘴了。


    那天從酒店出來後,皇甫赫連嚴格規定任何人不得再在他麵前提起——“夏”“千”“晨”三個字中的任何一個。


    “早晨”必須說“早上”,“夏天”說成“熱天”,而諸如“一千元”之類的數據,不知道要怎麽替換,羅德隻好寫在紙上,轉換成阿拉伯數字給他看。


    明明非常在意,才會刻意的去避開——


    加長房車從公路上經過。


    遠遠的,夏之星微笑迷人,配合攝影師的話,踮腳在夏千夜臉頰上輕輕一吻。


    有來海邊踩點的報刊記者看到這幕,被夏之星的美麗和夏千夜的英俊震撼,拍下了這極致登對的一幕。


    “累不累?”夏千夜拿了水給夏之星。


    她累得腦子發暈,一瓶水都擰不開。


    夏千夜扶著她到陰涼處坐下,開了水,並且親自喂她。


    夏之星鬆口氣說:“謝謝。”


    “你的臉色很差。”他盯著她的臉,“不要緊?”


    “這些天的確好累,還好,挨過去就清閑了。”夏之星笑了笑,“你其實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你比我更累啊。”


    夏千夜生為夏家長子,要累的事更多。


    夏之星揉著雙腿,脫下高跟鞋,8厘米的高跟磨腳,讓她的腳後跟破皮了:“我早就聽說過結婚很累,可嚐試過後才知道真的太累,所以我絕對隻打算結一次婚。”


    夏千夜揚揚眉:“打算?”


    “不是,是決定!”


    “結婚不累的話,你想結幾次?”


    “……”夏之星,“也是1次啊。”


    “真的?”


    “我要是想結很多次你答不答應?”


    “你說呢?”


    夏千夜突然起身要站起,沒等夏之星反應過來,她的身體被順勢攔腰抱起來——


    夏之星尖叫了一聲,因為太驚訝夏千夜居然會抱她:“啊,你幹什麽?”


    “扔進海裏。如果你敢結2次婚的話……”


    “不敢不敢,”夏之星笑著求饒,“所以放我下來好不好,不要把我丟進海裏!”


    她的婚紗被風吹著飛起。


    夏千夜超前走著,忽然跑她在海灘邊跑了起來。


    陽光徐徐,夏之星看著海潮在自己的眼前不斷地倒退和延伸。


    陽光射下美麗的眩暈,那眩暈讓整個世界都空白了,等她再看清,眼前就變成了莊嚴美麗的大教堂——


    長長的紅地毯鋪滿花瓣。


    椅子上坐滿賓客。


    背著小翅膀的花童走在前麵撒著鮮花。


    夏之星手捧花束,眯起眼看到教堂盡頭的耶穌,還有那個挺拔站立等待的身影。這一切太夢幻了,就像一場夢。


    她真的要結婚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婚禮……


    這是婚禮當天,先是西式教堂宣誓,再是中式轎子迎娶進門和酒飯的宴請。


    手被夏父粗糙的手握著,他挽著她,激動得身體都在顫抖。


    “晨晨啊,我是不是在做夢?”夏父激動的聲音問。


    “不是的爸爸,這是真的。”


    “沒想到還能在我有生之年看著你嫁出去……”


    夏之星也覺得這是夢啊,每走一步,都仿佛走在夢境之中。


    隨著她往前走,來賓們一一站起身,對著她鼓掌。


    那些極不情願的親戚們原本信誓旦旦說,絕不來參加這次婚禮——不知道夏千夜說了什麽,他們不但來了,還帶了祝福過來。


    雖然祝福全是給夏千夜的,沒關係,她隻要有夏父的祝福就可以了。


    來賓中夏千早也在,冷冷瞪著她,滿腔怒火,眼底滿是憤怒的恨意。


    夏之星走到他麵前,夏千夜一身白色西裝,身形筆挺,更顯得俊朗和氣宇軒昂……


    他優雅抬起一隻手。


    夏父親自將夏之星的手交給他。


    鏤空蕾絲手套和白色手套交疊,夏千夜握著她的手,垂下臉在手背上一吻。


    “千夜,”夏父咳了咳,他是專程為這場婚禮從醫院出來的,消瘦的臉上盡是滿足的笑意,“我把晨晨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對她……”


    夏千夜目光深沉,點了點頭。


    神父捧著神經開始宣讀,然後揚聲問著眾賓客,有沒有人反對這場婚禮?如果三次均無人應答後,他會正式開始這場婚禮儀式。


    第一聲,寂靜。


    第二聲,人們麵麵相覷。


    第三聲——


    “我不同意!”夏千早再也無法忍耐,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來,“他們根本不是彼此真心相愛的,為什麽要結婚?哥,你聽我的,你會後悔的!”


    夏千夜皺了皺眉,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夏千早。


    夏千早走出賓客椅,目光掃了一眼夏父,更堅定地說:“爸爸,事到如今,有一件大家都知道卻唯獨瞞了你的秘密……你不能把夏千早嫁給哥哥,她這樣的女人不配!”


    賓客嘩然,一個表姐站起來想要攔夏千早:“你冷靜點。”


    “我沒辦法冷靜,害了一個千羽不夠嗎?你還想害得我們夏家家破人亡!?”


    千羽這個字提出來,滿場更是嘩然。


    夏父嘴唇有些顫抖,麵色蠟白地盯著夏千早:“千羽,千羽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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