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自然是聽出了園長語氣裏麵的無奈,於是開口問道:“怎麽?這裏麵是不是還有什麽隱情呢?”


    “怎麽說呢?”園長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張珊雖然在我們這裏幹了時間並不長,而且才二十來歲,人也很年輕。但是呢,你要是問他們班裏的小孩子,那一個個絕對是很喜歡他們的張珊老師的。”


    “他們班的孩子很喜歡她?”袁軍正坐在轉椅上左右擺動著,聽到了這句話,袁軍開口問道:“這個張珊虐待班級裏麵的孩子,這些孩子還喜歡她?這個話怎麽就聽的這麽虛假呢?”


    “虐待是真的,但是孩子們喜歡她也是真的,這件事情並不矛盾。”園長說道:“那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其實張珊這個姑娘是個好姑娘。現在有很多老師啊,都是抱著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理念來當老師的,隻要孩子沒有生命健康上的危險,那不論孩子是淘氣,貪玩,不好好學習都無所謂,反正也不是他們的孩子。”


    這個邵老倒是很認同,他開口說道:“沒錯,現在越來越多的老師都這樣了,不僅僅是幼兒園,小學,中學都是這樣。”


    園長似乎是很有感悟,他開口說道:“我在沒有當這個幼兒園園長之前,其實也當過了幾十年的老師了,我是逐漸看著老師這個群體發展到了這一步的。越來越多的老師都失去了我們教書育人的理念,可這真的隻是我們老師的問題麽?”


    “在我年輕的時候當老師,對於學生打也打得,罵也罵得,為什麽,我認為一個好老師必然是恩威並施,因為他們好,你就對他們好,因為他們不好,你就要用一些手段讓他們不要走歪路。雖然也不能排除有一些故意虐待孩子的變態老師們,但是整體的氛圍是不錯的。”


    邵老點了點頭。


    園長越說越激動:“但是現在呢,你但凡敢動學生一個指頭,學生家長不把你扒層皮都算是對你不錯了,現在老師們都束手束腳,不敢罵學生,不敢打學生,學生上課搗亂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不管是誰的錯,隻要鬧起來,你這個老師就當不了了。”


    “我自己的道理我講清楚了,接下來就可以給你說說張珊老師的事情了。”


    園長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悲哀:“張珊老師是一個年輕的老師,而作為一個年輕的老師,總是有理想的,教書育人,這‘育人’兩個字,張珊還是希望能做到的。我們班級裏麵有一個叫做張梓軒的小朋友,這個小朋友呢十分霸道,總是喜歡搶別的小朋友的玩具,可搶過來之後又不玩,又去搶別的小朋友的玩具。”


    “換而言之,就是這個小朋友不懂得什麽叫做分享,太以自己為中心了,這一看就是和家長的教育分不開的,家長肯定太溺愛孩子了。而且這個張梓軒呢,自己有一點心裏不如意,就會揪著別的小朋友的耳朵,很多次,小朋友的耳朵都被揪紅了,揪疼了。張珊老師和張梓軒的家長反應了很多次,但是張梓軒的家長都不以為意,繼續縱容孩子。”


    “如果張珊老師是個沒有理想的老師,自然不用在意,隻需要每次都將孩子分開就行了。可張珊老師知道這樣對雙方都不好,一定要讓張梓軒改掉這個壞毛病。可是張梓軒屢教不改,張珊老師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張梓軒稍有不順,就使勁揪別的孩子的耳朵,張珊老師就如法炮製,在張梓軒又欺負了別的小朋友的時候,用同樣的方式來對付張梓軒,讓他親自感受一下,培養孩子的共情能力。但是這件事情被張梓軒回家告訴了媽媽之後,他媽媽就爆炸了。”


    “張梓軒的媽媽全然不顧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口咬定孩子遭受了虐待。即便我們教室都有攝像頭,清楚的記錄了事情的緣由。但是張梓軒的母親就把視頻裏的一張截圖到處散播,說張珊老師經常虐待孩子,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園長重重歎口氣:“我也說過了,不論是誰的錯,隻要事情鬧大了,那就是老師的錯。以後張梓軒的母親一天來鬧一次,我們的幼兒園還怎麽開下去,別人還怎麽敢把孩子送過來。為了穩住家長們的情緒,我們隻好將張珊老師開除了。”


    說著,園長的眼睛裏甚至帶著些淚花:“你說,正是有這些極端的家長,把本來優秀的老師擠走了,留下了那些什麽事情都不管的,幾乎把孩子們放養的老師,之後她們又說現在的好老師實在是太少了,你說是不是滑稽可笑。”


    聽完了這個故事,邵老也是十分無奈,邵老當然知道,造成現在這樣局麵的情況自然是相互的,然而這個問題邵老解決不了,很可能日後也解決不了,邵老現在能解決的問題就是,找到張珊,並且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視頻有沒?”邵老開口問道。


    “有。”園長說道:“來龍去脈都能夠看清楚。”


    邵老要來了視頻,三人看過了視頻之後麽,確定了園長所說不假。在視頻的開頭,的確是張梓軒先欺負了一個小朋友,先死死的抓了別的小朋友的耳朵,張珊才開始去抓張梓軒的耳朵的。


    而在審判集會網站上的那張圖片,可以明顯的看出來,就是從這個視頻中所截取的圖片,而那個被打了馬賽克的孩子,很明顯就是張梓軒了。如果是單單看那張圖片,看到張珊的滿麵怒火,再看到了她的手死死攥著那個小孩的耳朵,更是加上那段話的輔助,任誰看了,都要說這個張珊不是什麽好東西了。


    邵老說道:“你知道張珊去了什麽地方麽?”


    園長搖了搖頭,說道:“自從張珊走了之後,我就再也聯係不上她了,至於她去了什麽地方,那我就不知道了。”


    從花園幼兒園出來,就聽到袁軍問邵老:“雖然我們查到了張珊的手機號碼,但是張珊的手機號碼已經停機了,現在誰也聯係不上,會不會張珊已經被犯罪顧問抓走了。”


    邵老點了點頭:“很有這個可能,我們現在必須到張珊的家裏走一趟了,看看她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當袁軍驅車帶著三人往張珊的家裏去的時候,徐一曼已經停下了車,和江河所說的一樣麽,這裏已經成了一個無人村。站在村口往裏麵望去,一片漆黑,村口兩旁的路燈都已經不供電了,村路上麵甚至都已經長滿了雜草。


    徐一曼拿著手電筒往裏麵照去,開口說道:“72號,這估計是在村子的深處啊,不會有什麽陷阱吧?”


    江河指了指村路中間的雜草,開口說道:“你們仔細觀察路中間的雜草,雜草根本明顯有斷裂的痕跡,明顯是外力導致。很容易就可以推測出來,我們並不是第一批來到這裏的人,不用害怕,如果有什麽陷阱,也不會讓我們碰到了。”


    三人一齊往北頭村深處走去,兩側的平房塌的塌,倒的倒,看樣子都是很多年沒有人住了。在牆壁上的用鐵皮壓的門牌號,也都沾滿了灰塵,甚至不少住戶的門牌號上都已經結了蜘蛛網。


    幾人繼續往裏麵走去,一直往那個所謂的72號門房走去。一路上都不知道有什麽動物在草叢中移動,惹得草叢時不時左右搖擺。要是換做了普通人,一個人來這地方還真的有些發怵。


    江河可沒有害怕的情緒,他一馬當先,一路往前麵走去。借著手機上的微弱的手電筒的光亮,幾人終於來到了72號平房門口。


    從這件平房的門口來看,木門上已經蛀了蟲子,門框上滿是蜘蛛網,江河注意觀察著地麵,門口又不少腳印,看樣子來過這裏的人還不少。


    江河微微一側身子,來到了平房的院子裏,剛走進了院子,江河就看到了一具棺材正躺在院子裏,漆黑的棺材看起來倒是新放了不久的。其餘房間門都上了生鏽的鎖,看起來,這個棺材就是犯罪顧問想要讓人看到的東西了。


    關登是個大胖子,門隻開了小縫隙,他可進不來,他用力退了推門,就聽“吱扭”一聲響動,驚動了不少屋頂上的烏鴉,紛紛飛走了。


    徐一曼說道:“就是這裏了?讓我們深夜來就是為了看這口棺材?”


    江河說道:“打開棺材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


    江河與關登一起用力,將棺材蓋推開,幾人一起往棺材裏看去,裏麵根本就什麽都沒有。


    “棺材?”徐一曼說道:“會不會密碼就是棺材?”


    “試試看。”江河說道。


    可當關登輸入了‘棺材’這兩個字之後,卻並沒有進入,也就是說,這個秘鑰是錯的。


    江河皺著眉頭,拿著手機仔細的往裏麵看,棺材裏的確什麽都沒有。


    這個時候,江河忽然想起了犯罪顧問的特殊要求,一定要深夜去。


    為什麽一定要深夜呢?


    江河明白了,他關掉了手電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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