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博上癮的人不會分白天還是黑夜,隻要有錢,他們就必須要去賭博,妄想著自己能夠回本,把自己失去的一切都得回來。殊不知,這樣做的結果隻能越陷越深。向來都聽說賭博妻離子散,傾家蕩產,卻從沒有聽過有人賭博賭出了家業來。


    江河以及邵老推斷沒有身份證的李二蛋,很可能沒有離開龍城市,而是躲了起來。賭博違法,那麽李二蛋就隻能夠在地下賭場賭博。這類地方一般很是隱蔽,大多數需要熟人推薦才能進入。


    李二蛋如果躲在這些地方,倒也情有可原。可問題是,翟強已經證明了殺人掏屍的人並不是李二蛋,那麽李二蛋為什麽要逃跑呢?


    這一切還是個謎團。


    王達今年三十來歲,目前還是單身,他一個人在建設路租了房子,過著單身的生活。


    江河看過王達的檔案,將王達家庭住址記得那是一清二楚。


    淩晨三點半,眾人來到了王達家門口。


    “噔噔噔”的敲門聲響了起來,電話夜打了起來。過了二十分鍾左右,王達疲倦的聲音才從電話裏傳了出來:“誰啊?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開門,我們有事情要問你。”邵老開口說道。


    磨磨蹭蹭了十分鍾左右,門終於開了,露出了王達疲倦的身影來。他穿著一身睡衣,脖子上還帶著一根金項鏈。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看堵在門口的這些人,說道:“怎麽了,大半夜的來這,是抓住李二蛋了?”


    邵老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找到,可如果想要抓到李二蛋,我需要你們的幫忙。”


    王達點了點頭,擺擺手說道:“那你們進來吧。”


    和李二蛋破爛汙穢的出租屋不同,王達的出租屋就顯的幹淨整潔。客廳打掃的一塵不染,還有一個電視擺在電視櫃上,看起來很是溫馨。江河準備換鞋的時候,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在鞋架上,放著一雙女式拖鞋。


    王達看了看眾人說道:“不用換鞋了,我改天打掃一下就好。”


    眾人這才來到了客廳之中。


    “不知道你們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王達說道。


    邵老坐在了沙發上,對王達說道:“李二蛋賭博的事情你知道吧?”


    王達坐在凳子上,揉著眼睛說道:“知道。”


    “他是什麽時候開始賭博的。”邵老又問道。


    王達想了想,依舊閉著眼睛:“五年前就開始了吧,那個時候他剛來不久。有一次我去打麻將,就叫上了他。他一晚上贏了不少,後來就經常喊我去玩。我隻是偶爾娛樂娛樂,哪兒能把這個當主業啊是不是。”


    “但是這個李二蛋啊,可能是他的娛樂活動太少了,從那段時間開始,他每天下了班夜不回家,就是找人去玩麻將,鬥地主,紮金花。”王達打了個哈欠說道:“他這人也是有精力,晚上通宵玩牌打麻將,白天還和我們鬥地主,贏我們的錢。”


    王達終於睜開了滿是血絲的眼睛:“他原來不會打牌,後來牌技越來越好,每天都贏我們幾個人十塊二十塊的,不過這和他晚上跟別人玩的比不了,他們一晚上怎麽也得有個一百塊吧,你說一個月的工資就三千,他每天晚上不是贏幾天的工資,就是輸幾天的工資。”


    “不過後來他就有點瘋狂了吧。”王達回憶著過去的事情:“他有天告訴我們,他一晚上輸了一千多,今天晚上一定得贏回來。反正後來他就是一天比一天玩的大吧。到最後,他已經控製不了他自己了。”


    “你對這些倒是很清楚啊。”江河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話。


    王達笑了笑,說道:“是啊,李二蛋怎麽說也和我工作了五年時間了,他什麽樣子我知道。他是一天比一天猥瑣,一天比一天賭的大。他和我們所有都借過錢,我給了他幾千,實在不敢再借了。”


    “那你知道他經常在什麽地方賭博麽?”邵老又問道。


    王達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他原來帶我去過。不過我說,李二蛋不是已經跑路了麽,難道在賭場裏?”


    “說不準。”邵老說道。


    王達小聲說道:“我的確是知道在什麽地方,不過我不敢保證李二蛋就在這個賭場裏。而且啊,這賭場有監控,你們要是穿著警服去肯定不行,到時候人都跑了。我建議你們啊,多找幾個人,賭場裏麵也亂的慌,不好弄,怕裏麵打手也多。”


    邵老說道:“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告訴我們這個地方在哪裏就好。”


    王達點了點頭,這才告訴了眾人詳細地址。


    王達說自己曾經跟著李二蛋去過那個地方。那是龍城市一處廢棄的停車場,這個停車場在地下,空間夠大又比較隱蔽,一般不是熟人引路,基本上是不可能找到這裏來。


    關登拿出了自己的電腦,在內部網找出了這個地下停車場的結構。停車場一共有兩扇卷閘門,前門後門。前後兩門都已經被封閉,隻有淩晨五點會以及晚上十二點會開門。這是約定俗成的時間,大多數的賭客都會這個時間前來。


    兩扇門上都是攝像頭,要是看到情況不妙,馬上開啟另一扇門放人離開。


    除了這兩扇大卷閘門,還有兩個小門。這本是箱式電梯運行的空間,但是由於建築拆掉之後,兩個電梯也就都拆了,留下了兩個直上直下的大窟窿。賭場為了迎接散客,於是把這地方改成了樓梯,一次能供幾人下來,而不用去費力開大卷閘門。


    上次李二蛋正是帶著王達從這小門進入賭場的。


    說是小門,實際上是平鋪在地麵上的鐵板,隻要衝這鐵板敲三聲,裏麵自然會有人打開門,把要來賭博的人迎進去。


    王達補充說道:“可千萬別說是我說出去的,這是毀人財路,你說能開賭場的人,手段可比我厲害多了,隨便來幾個人揍我幾頓,我可受不了。”


    “放心吧。”邵老給了王達承諾:“沒人知道是你說的。”


    “你們說是李二蛋介紹的就行。”王達說道:“那裏都是熟人引薦,說不出名字,估計不讓你們進去。”


    邵老倒是明白這個道理,做這種事情的人,自然是要小心翼翼。不過看這王達似乎很熟悉的樣子,看樣子沒少和李二蛋去過。隻不過這王達沒有陷入泥潭,可李二蛋卻是深陷泥潭,走不出去了。


    “袁軍,立刻去聯係警方,加派人手。”邵老說道:“除了李二蛋,這個賭場恐怕也要一網打盡。”


    袁軍點了點頭,去聯係了劉隊長。


    江河對王達說道:“我借用一下你家的洗手間。”


    王達說道:“哦,去吧。”


    可剛說完,王達又說道:“對了,等下,裏麵有我比較私人的東西,我先去整理你下,你稍微忍忍。”


    說著,王達鑽進了廁所裏。


    過了幾分鍾,王達打開了廁所門,就見他用黑色的垃圾袋裝了一些東西出來,他一邊往臥室走,一邊對江河說道:“好了,去吧。”


    江河點了點頭,走進了衛生間。


    走進了衛生間,正對著江河的是洗手台和鏡子。洗手台牆上釘著鐵網,能夠在上麵放一些洗簌用品。江河看去,漱口杯中放著一個牙刷和牙膏,此刻牙刷還在輕輕左右擺動著,看樣子剛剛王達動了這個杯子。


    我一邊打開水龍頭洗手,一邊看著一旁的垃圾桶,垃圾桶裏換了一個嶄新的垃圾袋,裏麵什麽垃圾都沒有。江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點。二十個小時了,江河連眼睛都沒有閉一下。


    江河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重重的黑眼圈,淩亂的頭發,粗糙的皮膚,三十歲的年紀卻看起來十分蒼老。他歎口氣,又用水洗了洗臉。他不忘按下了馬桶衝水按鈕,又呆了一會兒,這才從廁所裏走了出來。


    王達正站在臥室門口,看著廁所這邊。


    “我就不和你們去了吧。”王達看著江河說道:“本身我也不想攙和這些事情,而且怎麽說李二蛋也和我工作了這麽久,如果他真的在哪裏,我也不好說什麽。”


    邵老點了點頭,對王達說道:“那麽就這樣了。”


    江河走過臥室門口,往裏麵瞥了瞥,看到了床上的兩個枕頭。


    “情況怎麽樣?”邵老看著袁軍掛斷了手機。


    “安排好了。”袁軍說道:“我們先去,他們隨後就能趕到,在四個門前埋伏好,有一個算一個,一窩端了。”


    “就是不知道開賭場的老板在不在裏麵。”邵老沉思片刻,說道:“現在先不管這個了,我們馬上出發。”


    王達將眾人送出了門口,江河忽然問道:“你有女朋友麽?”


    王達一愣,說道:“我這工作,這工資,你覺得哪家的姑娘能看上我,我倒是想要找個對象,可也得能夠找到啊。”


    江河點了點頭,跟著眾人離開了。


    一路無話,袁軍開著帶著眾人直奔這個停車場。


    一扇鋪在地上的鐵門果然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幾人互相看來看,邵老說道:“關登,你留在上麵接應,我們四個下去。”


    關登點了點頭。


    “下去小心點。”邵老說道。


    江河的手已經敲在了鐵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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