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和徐一曼撅著屁~股趴在王超身邊,想要近距離的看看王超是否有蘇醒的跡象。關登從視頻中看到王超的胳膊動了動,以關登的性格,要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是絕對不會特意給江河發短信的。


    江河盯著王超的胳膊,似乎要把王超的胳膊看穿了一樣。徐一曼則是輕輕的在王超的耳邊喊著王超的名字,作為一個前外科大夫,徐一曼比江河要專業多了。


    “我們要怎麽喚醒一個植物人?”江河問道。


    徐一曼瞪了江河一眼,開口說道:“按照不同的醫學定論,最短的也要昏迷三個月才能夠當作是植物人。如果王超真的有反應的話,那麽就說明王超能醒來的幾率是很大的,我們要給他一點外界的刺激,他應該是能夠接收到外界的刺激的。”


    “怎麽刺激?”江河問道:“用針紮他的屁~股麽?”


    “當然不是!”徐一曼說道:“一定是剛才他接收到了什麽外界的刺激,大腦有了反應,所以他的胳膊才動了一下。可到底是什麽刺激呢?”


    江河的大腦開始分析從兩人走進病房裏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這對於江河來說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案子!”江河開口說道:“可能是我們說到了調查的事情,幾率很高!”


    “沒錯!”徐一曼也馬上說道:“趙文靜說王超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推理破案。”


    說著,徐一曼湊在王超的耳朵邊上說道:“你快點醒過來,我們有了新的案子了。這是一個校園暴力的案子,幾個人人打一個小女孩。江河剛剛光憑著一部手機就已經知道那些小孩子是龍城市第四中學的學生了,但是我們還需要你的幫助……”


    說到了這裏的時候,王超的胳膊果然動了一下。他的手指開始有抓握的跡象,看樣子似乎馬上就要蘇醒似得。


    “我去叫負責醫生!”江河連忙說道。


    徐一曼用手撥開了王超的眼皮,說道:“快去!”


    不一會兒,負責醫師便來到了病床,徐一曼連忙讓到了一邊。


    “我去叫文靜姐。”徐一曼說道。


    江河點了點頭。


    檢查的醫生在王超的身上檢查了一番,在經過了一番江河看不懂的操作之後,醫生對江河說道:“等著吧,他正在恢複,三天,隻要三天之內他是一定能夠蘇醒的。”


    “嗯。”江河回答。


    “看樣子你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醒。”醫生看著江河,說道:“你一點也不激動。”


    江河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他不知道為什麽要激動。


    而不一會兒,徐一曼就帶著趙文靜回來了。趙文靜剛剛正在外麵給幾人買中午飯,而聽到了徐一曼的電話之後,趙文靜那裏還顧得上什麽飯菜,直接就衝了回來。


    “醫生,他怎麽樣?”趙文靜問道。


    醫生說道:“放心吧,最多三天時間,一定能醒過來。但是他身上的這些傷,沒有個一年半載是好不了了。最近你們多讓他休息休息,他的身體還沒有緩過來,他身上的傷太多了,也辛苦你們這些當警察的了。”


    “都是為了救人。”徐一曼說道。


    “那我們就先走了。”說著,醫生便離開了。


    “我把這件事情告訴邵老,等王超好了,我們就又能行動了。”徐一曼說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趙文靜卻是攔住了徐一曼,她對著徐一曼和江河說道:“你們兩個能跟我出來一下麽?”


    看樣子趙文靜是有話要對兩個人講,幾人關了門,走了出來。幾個人走了一段路,趙文靜這才停了下來。


    “怎麽了?”徐一曼疑惑不解的看著趙文靜。


    趙文靜這個時候卻是突然跪倒在了地上,她看著兩個人,眼中噙著淚水說道:“江河,徐一曼,我比你們年長一點,有些話我不本應該說,可是沒有辦法,這些話我必須要說啊……”


    “趙姐!”徐一曼趕忙去扶趙文靜:“你這是做什麽。”


    趙文靜卻是說什麽也不起來,她拉著徐一曼的手說道:“你們還沒有成家,你們不明白一個妻子對丈夫的擔心。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救人,你們是大好人,可是大好人就必須短命麽?你們是警察,這是你們的選擇,我本來不應該和你們說這些。”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這隻是一個妻子,一個母親的肺腑之言,我不想輕眉年紀小小的就失去了父親。你看他身上有多少傷,這次他能醒過來是他的造化,可是人哪裏有那麽好運次次都能醒來的。他都四十歲了,他應該和其餘人一樣坐在辦公室裏了,為什麽還要去第一線啊!”


    徐一曼和王超沉默了。


    趙文靜繼續說道:“我隻想要一個能夠按時回家的老公,想讓女兒能有一個有爸爸陪伴的童年,想讓王超能夠平平安安的一輩子,這並不是什麽無禮的要求吧?我知道王超一旦醒來,他還會跟著你們去的,他一定還會繼續去第一線。”


    “是啊。”徐一曼說道:“王超大哥會這樣。”


    “所以我隻能來求求你們!”趙文靜哭著:“他和我說專案組裏麵各個都身懷絕技,都是萬裏挑一的天才。可是王超就是個普通人,一個愛逞強的普通人。我知道他在破案方麵沒有天賦,也知道他每天都在感慨為什麽自己那麽笨,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你們能不能不要帶他去破案了,我隻想要一個普通的生活。”


    趙文靜說的句句在理,也字字泣血,這些話是她的肺腑之言,是一個妻子,一個母親的願望。


    可很多時候,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兼得,這正是這個世界殘忍的地方。


    “我,我們做不了主,我問一下邵老吧。”徐一曼看了看跪著的趙文靜,又看了看江河。


    “江河打電話,趙姐你先起來。”徐一曼說道。


    但是趙文靜就是不起,走廊裏還有其餘的護士和走動的病人,可趙文靜完全不在意這些。


    她說道:“我知道我很自私,我這樣做很沒有尊嚴,可要是求你們沒有用,我就去求有用的人。”


    電話打通了,江河不帶感情的,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邵老。


    邵老先是聽到了王超蘇醒的消息,高興的簡直合不攏嘴。可是接下來,邵老就聽到了趙文靜的跪地請求。其實以王超的能力,他的確不應該進專案組,但是王超的熱情打動了邵老,讓邵老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那是一種對正義的追求,一種想要憑借一己之力驅散黑暗的願望,邵老不忍心讓王超的願望落空,因此隨意編了一個理由讓王超加入,做一些細碎的工作。可是邵老同樣也明白,像專案組這樣東跑西跑,又隨時都有危險的工作,的確不適合一個丈夫,一個父親。


    或者說,專案組不適合一個正常人,袁軍和王超,可能是這裏麵唯一正常的人。


    “如果是那樣,那就讓他安心養傷,從此不帶他了吧。”邵老輕輕的說道。


    江河點了點頭,對著趙文靜說道:“邵老答應了你的要求,如果再有什麽案子,我們是不會帶王超了。”


    “謝謝,謝謝!”趙文靜連忙道謝。


    “趕緊起來吧。”徐一曼說道。


    “那我去陪陪王超,多和他說說話。”趙文靜說道。


    兩人點了點頭。


    江河開口說道:“邵老和我說,有時候這種職業就不適合有家庭。”


    “是麽?”徐一曼說道:“江河,我一直很好奇一點,你有想過結婚生孩子的事情麽?”


    “有過。”江河回答。


    徐一曼驚訝的看著江河:“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考慮結婚生孩子呢。”


    江河說道:“有一段時間我對兩性之間的事情很感興趣,因為我想知道,兩個人組成一個家庭必要的準備是什麽,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兩個人決定從一個個體結合成一個整體,願意把自己的一部分權利讓渡出來交給對方保管……”


    “得!”徐一曼擺了擺手,說道:“我就不該問你這個問題,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和你探討社會哲學呢。”


    “那你呢?”被打斷的江河也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反問徐一曼。


    徐一曼搖了搖頭,說道:“自己都照顧不好,沒有辦法去找另一個人。”


    “原來是這樣。”江河點頭。


    徐一曼突然俏皮的對江河說道:“你說,要是你五十歲了,我也五十歲了,你還沒有人要,我還沒有看得上的人,那不如我們就湊活在一起算了。”


    江河卻是斬釘截鐵的拒絕了:“我從沒有想過把自己的權利讓渡給另一個人,我覺得還是一個人能夠做的事情更多,而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搞清楚,我不會把這些時間浪費在取~悅另一個人的身上,當然,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做這些。”


    “真不解風情。”徐一曼說道:“你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你呢,傻~子。”


    “那我們還要去調查第四中學的事情麽?”江河問道。


    “查。”徐一曼說道:“閑著也是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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