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知道,就算再問黃正清什麽,黃正清也沒有什麽答案了。


    他整理了整理自己的白發,對著身旁的江河說道:“黃正清被關了進來,馮高飛寧願死去都不願意把背後的這個人說出來。這裏麵有貓膩,你覺得黃正清為什麽要進來?”


    江河並不明白,對於這些心中的算計,江河是這一方麵的白~癡,沒有直觀的證據,江河什麽都說不出來。


    邵老知道江河不明白,他用手扶在了牆上,閉著眼睛並不看別人:“因為那個人需要黃正清告訴我們一些事情,就比如馮高飛曾經生活的那個村子。”


    “您的意思是這也是那個人故意留給我們的信息,就好像第一個遊戲中的街道那樣。”江河站在邵老的旁邊,輕聲說道。


    邵老收回了手,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擔憂:“就是這個意思,隻不過這一次把我們引到那個村子裏,恐怕背後並沒有那麽簡單。我們現在還不清楚這個犯罪顧問真正的目的,如果說他是為了自詡的正義的話,那麽這個人就必須要抓到了。”


    “為什麽?”江河不能理解。


    邵老轉過了身子,認真的看著江河說道:“因為隻要高舉著這個旗幟,那麽他會影響到很多的人。一萬個變~態殺人狂,也不如一個他來的恐怖。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江河搖了搖頭。


    邵老解釋道:“打著正當的旗號,做的事情比流氓還要下~流,隱藏著極深,你說這樣的人能不可怕麽?當他露出偽善背後的真麵目的時候,那猙獰的麵孔才是讓人心寒恐懼的。”


    江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邵老看向了一旁的刑警,問道:“剛才你說有線索了。”


    這名刑警將一份文件遞給了邵老,開口說道:“這是馬隊長讓我交給您的關於王大媽後人的文件。”


    邵老看了看表,已經是早上六點了,看樣子馬隊長的效率還是很快的。


    從這一份文件上看去,王大媽~的資料便已經查到了。


    王大媽~的本名叫做王小草,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如果還活著的話,今年也都八十多歲了。王大媽~的女兒今年七十歲了,身體也不好了,整日躺在病床~上,已經老年癡~呆,誰也不認識了。


    但是這個老太太有一個獨特的愛好,那就是喜歡給別人講過去的故事。老太太在迷迷糊糊中講述了她的媽媽曾經給她講過的那些故事,其中便有王老太教給牛秋菊拐來兒童如何販賣的手段和途徑。


    根據老太太五十歲的兒子講,有個年輕人自稱是當年被牛秋菊拐賣了的孩子的兒子,說他的父親一直想要找到自己的家鄉在什麽地方,這倒也不算什麽事情,老太太的兒子就和這個年輕人聊了聊。


    這一聊便聊了幾個小時,當初老太太的兒子還以為自己的母親說胡話,他小的時候從沒有聽過自己的姥姥做過這種事情,但是遇到了這個年輕人,他這才發覺這一切都是真的。老太太給那個年輕人詳細的講述了當時的故事,年輕人聽完之後就走了。


    在資料中,幾個人提到了這個年輕人的長相,可是幾個人都不好描述這個人的長相,因為這個人長的沒有特點,一個沒有特點泯然與眾人的人,是很難把他在茫茫的人海中找出來的。


    由於時間過去了很長時間,醫院裏的監控已經更新了幾次了,那個年輕人的模樣也沒有一個影像,所以對於這個年輕人還是一個模模糊糊的樣子,光靠幾個人的嘴是沒有辦法把這個人找到的。


    這個年輕人自稱叫做小許,那天下午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年輕人的身材中等,身高中等,總之就是很普通的樣子。


    看過了這個資料之後,邵老就知道這幾乎是沒有什麽用的資料。看來這個家夥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他很早之前就去找了這個老太太,在遊戲沒有開始之前,這件事情就絕對不會暴露,當遊戲開始,專案組調查到這條線索的時候,監控記錄又早清除了。


    這個人的確不好對付。


    邵老當機立斷:“現在天都亮了,牛秋菊應該也要報警了,別等牛秋菊報警了,我們直接去找她吧。”


    八月二十四日早上六點。


    牛秋菊像是一個“大”字一樣躺在床~上,她伸手一摸,卻發現少了什麽東西,她伸長了手摸了摸,卻依舊什麽都沒有摸~到。牛秋菊睜開了眼睛,發現床~上自己的外孫不見了。她扯了扯自己的紅褲衩,趕忙喊道:“文華,文華,你作甚去了?”


    可是沒有人回答。


    牛秋菊一邊拽過了自己的衣服來穿著,一邊罵罵咧咧的:“這瘋孩子,又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可牛秋菊在院子裏屋子院子裏裏外外看了一遍,卻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牛秋菊這下可是嚇壞了,張文華七八歲的年紀雖然調皮,但是要出門還是會和自己說的,是不會就這樣偷悄悄的走了的。


    牛秋菊站在不大不小的院子中,汗水突然就從頭上流了下來。


    昨天晚上的時候,牛秋菊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什麽響動的聲音,但是困頓非常的牛秋菊實在是沒有心情起來看,她聽到了張文華在嘀嘀咕咕著什麽,這小子睡覺的時候從來都不老實,又是踢被子又是蹬腿的。


    難道……


    此刻的牛秋菊衣衫不整,她根本沒有什麽心情把衣服穿好。曾經是人販子的牛秋菊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最壞的結局,那就是自己的外孫張文華別人拐賣了。但是人販子向來都是趁人不備在外麵拐賣孩子的,哪裏有進人屋子把孩子搶走的啊。


    牛秋菊的臉上滿是汗水。


    她站在院子裏大喊大叫:“你們誰看到我外孫了,你們誰看到了我外孫了,張文華,你去什麽地方了。”


    早晨六點鍾,家家戶戶都還在被窩中,被牛秋菊這一嗓子一喊,眾人都從被窩裏鑽了出來,聽著牛秋菊的喊聲,他們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全村子的人出來尋找了一圈,別說是張文華了,連一個人影子都沒有。


    牛秋菊這下是真的害怕了,牛秋菊根本不會想到這件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這實在是有點太奇怪了,全村子的狗耳朵那麽靈,可是昨天晚上也沒有怎麽叫喊,


    村子裏沒有張文華的下落,牛秋菊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拖著大屁~股往村頭跑去,那是牛秋菊在村子裏開著小賣鋪的地方,可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根本沒有什麽張文華的影子,可以確定,張文華丟了。


    牛秋菊癱坐在了村頭,望著茫茫的黃土路,牛秋菊像是一灘爛肉。


    “我的娃啊,我的文華啊你去了哪兒了啊!”牛秋菊哭喊著,那聲音粗狂無比。


    此刻一輛汽車從村頭駛了過來。


    “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認為那個癱坐在地上的就是牛秋菊。”江河分析道:“你們看她衣服都沒有穿好,鞋子也甩丟了,坐在這個小賣鋪的旁邊,周圍圍著很多的村民,按照時間推算,牛秋菊怎麽也該知道自己的外孫失蹤了。而看她的樣子,年齡在五六十歲,符合牛秋菊的年齡……”


    徐一曼擺了擺手,開口說道:“不用分析了,傻~子也看出來了。”


    王超將車停放在了一旁,幾人通通下了車。


    邵老走到了牛秋菊的旁邊,伸手和幾個人攙扶,但是以牛秋菊的體重來說,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將牛秋菊扶起來。一連試了幾次,邵老還是選擇了放棄。


    他緩緩的蹲下了身子,對牛秋菊說道:“老姐姐啊,我是公安局的,這次來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的外孫叫做張文華對不對,具體來說,你的外孫現在應該是已經被人拐賣了。”


    聽到了邵老的話,牛秋菊的眼睛裏麵泛著綠光:“你知道我外孫被綁架了,你說,我外孫到了什麽地方了,你把我的外孫交出來。”


    說著,這牛秋菊瞪大了眼睛看著邵老,她的手拉著邵老,胳膊很是用力,差點沒有把邵老拉倒,牛秋菊張大了嘴,就好像是要把邵老吃進肚子裏一樣。


    王超走了過去,掰開了牛秋菊的手,開口說道:“我們是警察,你外孫張文華被拐走的事情我們剛剛了解到,但是你呢,你年輕的時候做了什麽事情你清楚……”


    邵老點了點頭,輕輕的阻止了王超繼續往下說,他站起了身子,牛秋菊也跟著站了起來。


    邵老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想你是不希望別人也知道的,所以你不如開了小賣鋪的門,我們進去仔細談談好麽?”


    這件事情一直都是牛秋菊內心深處的秘密,但是現在竟然被警察都知道了,她木訥的站了起來,然後掏了掏身上的口袋,並沒有帶鑰匙。


    邵老剛想說不行就去車上談吧,這個時候,牛秋菊卻是一腳踢在了小賣鋪的木門上,然後徑直走了進去。


    這一下,讓周圍的村民都驚呆了。


    王超江河等人也著實是沒有想到。


    邵老跟已經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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