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璟忽然吐血,把權安嚇得腿都軟了,連忙把秦流西叫來,聲音又尖又厲的詰問:“剛吃完這個珍果,公子爺就吐血了,這是毒果嗎?”


    他盯著秦流西的眼神帶著殺氣。


    “權安,不可無禮。”權璟擦掉嘴角的汙血,又看向秦流西,道:“沒事,就是忽然胃部有些不適,就吐了。”


    秦流西看了地板上的黑血一眼,拿起他的手腕扶脈,眉梢一挑:“還想吐嗎?要不再吐幾口。”


    權安頓時黑了臉。


    權璟卻是看著地上的黑血若有所思,道:“這血吐出來,反而對我有點好處。”


    “公子爺,您這話的意思是?”


    權璟道:“這吐了血,身體反而更舒坦鬆快了些,是這個果子的原因?”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看了權安一眼,道:“我說過,這果子的珍貴是在於洗骨伐髓,不是講笑。”


    權安臉一紅,連忙拿出玉盒遞過去,道:“公子爺,那再吃幾個,多吐幾口,興許把毒都吐出來了。”


    權璟:“!”


    你還是繼續小氣吧。


    秦流西按著玉盒,說道:“一日吃一兩個也就夠了,多吃也就這樣。還有,你就是吃上一筐,你的毒也不可能就這麽給吐光了,否則我何苦費心去找克製赤焰蟻的天敵給你解毒?真這麽簡單就好了。”


    權璟心想確實,要這麽簡單,那真是他的大幸運了,吃些果子吐幾口血就能把毒解了,簡直不要太舒爽。“這果子隻是可以凝氣養身,使你的身體沒那麽虛弱,能吐出這些汙穢,算是意外之喜。”秦流西道:“這銀子花得值當,當補品吃著吧。”


    權安道:“這一盒也不夠吃幾日的,我好像看到黃老爺有兩盒,我們一並買了。”


    “沒了。”秦流西手一攤:“人已經走了,我早說了,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


    權安瞪眼,這麽快就走了?


    他還想再說什麽,權璟抬手,對秦流西道:“無妨,若是還有,還請少觀主給我留著點。”


    “不嫌貴?”


    “不差這點銀子!”


    秦流西舉起大拇指:“不愧是權家嫡公子,就是大氣!”


    權安:“?”


    這是在內涵我吧。


    權璟看向地上的黑血,對權安道:“快些去取了水來,把這醃臢清理幹淨了。”


    這個道室既雅致又舒服,添了汙穢實在是不該。


    “不用了。”秦流西施了個去穢術,那一灘血,頓時消失得幹幹淨淨的。


    主仆倆瞪目結舌,傻了似的盯著地板。


    權璟下意識地摸了摸,一點都沒有,幹淨得連塵都沒有,看向秦流西,這是怎麽做到的?


    權安一麵呆滯,他就說見鬼了吧。


    “一點小法術罷了,不用大驚小怪。”


    這肯定是在炫耀,和那個爛大街貨的梗一樣。


    權璟啞著聲音道:“玄門五術,果真不同凡響。”


    秦流西笑了笑,指了指牆上的經文:“參道吧,靜心凝神。”


    權璟點了點頭,待秦流西出去後,才看向權安,道:“此後不管如何,不許質疑少觀主,別說吐兩口血,就是這條命沒了,也是我的命數,與人無尤。”


    權安一顫:“公子爺……”


    “我這命本就是有一日算一日的,既然已經找到少觀主,她也接下我這個事,我就全然相信她。”權璟道:“而且,我的生機已經出現了,你看到了嗎?”


    他指了指剛才吐血的位置。


    吐血能把一些毒素雜質給吐出來,使得身體也鬆快,這不是好的開端?


    這樣的能人幫他,也已經查出克製赤焰蟻的天敵,痊愈,指日可待。


    權安沉默半晌才說話:“光是這個果子就一萬兩,真要治好了,也不知要花多少銀子,錢莊那邊得看一下存銀才行,不夠的話,還得傳信回去讓老將軍撥銀。”


    權璟:“……”


    還是誠心修道吧。


    秦流西讓滕昭把另外五顆果子的玉瓶送到杜冕那裏,自己則找去了從殺元子那搜魂得來的兩處老巢。


    第一處,一個還冒著餘煙的山穀,屋子連著周遭的一片草都被燒了個精光,一點東西都不剩,幹幹淨淨,像被天雷轟了此地,啥氣息都沒留下。


    而另一處,卻是一個小村寨,倒沒被燒,但裏麵除了一應的農戶用品,再沒別的了,按著寨子的人說,那師徒倆很少出現,距離上次回來,好像也有幾年了。


    秦流西隻找到兩本經書,又從梳洗桌上拿到了一柄梳子,把上麵的一條頭發給取下,當場就施術引魂。


    然而,石沉大海。


    這樣的情況要麽是魂沒了,要麽被禁錮了,但赤真子的魂是在的,卻是奪舍,頭發和靈魂不符,自然不會引來。


    至於她沒想這是殺元子的頭發,是因為他就在道觀,如果這頭發是他的,那就引來了。


    所以這隻能是赤真子那具已被他舍棄的肉身。


    逃得可真快。


    又或者,那佛骨的氣息波動,已經引來了兕羅?


    如果是這一點,那赤真子是被他收用了還是撕了?


    有點頭疼。


    秦流西想到這兩人就覺得後腦勺發脹,有種想毀天滅地的焦躁感。


    默念了一遍清心咒,她在屋內環顧一周,再無發現,想了想,直接借了陰路去了餘杭綠湖,慢悠悠地晃蕩到水神廟那邊。


    此時將近傍晚,被明顯修葺過的水神廟前,卻仍有人在祭拜,秦流西看了周遭,眉梢輕佻。


    顏家可真會來事,直接就在水神廟旁邊擺了個小攤子,上麵就賣些元寶蠟燭香的供奉,隻是那小販,孔武有力,五大三粗的,虎口帶著繭子,下盤極穩,一看就是練家子。


    這偽裝不走心啊,哪怕找個書生,一邊賣這香燭,一邊幫人寫信的,都比這個一看就是練家子的人要強些吧。


    有心人要是一查,隻怕就會查出顏家安排這麽個人守在這水神廟前,是打算為何?


    秦流西上前,買了一把香,在那小販審視的眼神下施施然地來到水神廟前,點了香,插在地上被一圈鵝卵石圍成正方形的香爐上。


    “少觀主,你怎地有空來了?”水神風伯從泥胎身裏顯出真身來,十分歡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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