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家的事,在京中鬧得沸沸揚揚的,聽說是作了什麽孽,能見鬼了,而郡主府那邊尤為離譜,又是兒子瘋癲又是打死外室又是鬧和離什麽的,給京圈裏添了一個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


    至於那滕家本家,聽說滕老夫人中風癱瘓,話都說不出來了。


    秦流西哪怕已經離京多日,她仍能收到京中和他們有關的消息,想求醫的她看都沒看,而關於滕家事的,她也沒給滕昭看,尤其是他母親難產的內幕。


    知道那老夫人渾身罪孽,卻不想還有這一遭,滕昭她娘的靈魂竟然沒有怨恨更沒有停留就投胎,想來是個極通透美好之人。


    她把紙條放在火上燃了,將死之人,無甚可憐的,都是因果報應!


    秦流西帶著滕昭一路往漓城走,一邊教他行醫的同時一邊教道術,如此實踐訓練,使得他進步神速,一些簡單的小風寒都能辨症開方了。


    除此外,秦流西還找了隻兔子教他縫針,至於人體穴位,則用自己作為實踐對象。


    滕昭開始還不敢,可在不良師父的淫威之下,他不得不敢,而在紮錯一次穴位使得秦流西眩暈後,他辨穴就比之前更為謹慎。


    因為他很清晰的認知了,一旦辨錯穴位,他可能就會害死一個人!


    如此一個填鴨式的教一個像海綿似的瘋狂吸收,快到五月時,他們終於回到了寧洲府城。


    秦流西帶著滕昭剛走進一個客棧,就有人叫住了她。


    “少觀主,是少觀主嗎?”聲音帶著莫大的驚喜和意外,然後,有人一陣風的衝到她麵前:“真的是您,少觀主,您可還記得我?我是年有為啊!”


    什麽年有為,咋不說年少有為?


    秦流西險些被對方懟到臉,被滕昭一扯退後一步,才抬頭看向來人。


    年有為她不認識,但那個中了進士的年舉子她卻是認識的,隻是這人身上怎麽又纏了這麽多的陰氣,還比之前遊街時她看到時幫拔除的更濃鬱!


    再看他麵相,也不知他是不是因為這陰氣纏身的緣故,這天庭都烏雲壓頂,運勢也下降,隱有血光之災,還挺嚴重!


    晦氣加身運勢落。


    這人是做了啥,不是剛中了進士正勢起的時候嗎,反而要倒黴了?


    秦流西蹙起眉,道:“是你啊,你不是成進士老爺了,這麽快就回到這裏了?”


    年有為激動地向她拱手作揖,道:“少觀主真是鐵口直斷,您說我會榜上有名,我便當真考中了。”


    周圍有人聽得這話,不免都看了過來。


    這位竟是今科的進士老爺,還有他說的什麽鐵口直斷又是什麽意思?


    人有慕強之心,更有好奇,自然就問了出來。


    年有為許是有心替秦流西和清平觀揚名,當下簡潔地介紹了秦流西的身份來曆,以及她曾給自己和同窗算命,都是準得不能再準的。


    府城離漓城並不算遠,恰好有人也從那邊過來,聽說清平觀如今香火很旺,道觀也修得很氣派,有些道長還挺有名氣的。


    沒曾想,那家的少觀主竟是到這邊來了。


    有的人一聽,信這個的當下就想讓秦流西給算個命,這有不信的,也戲謔地來一句,能看出他啥命盤?


    秦流西隨意批了兩個人的麵相,就示意年有為移步說話。


    年有為連忙把她和滕昭引到自己的上房了。


    待他們走後,那被批了麵相的兩人哎喲一聲擊掌:“神,真神了!”


    “咋的,真相中了?”


    “可不是真的。”其中一人道:“我爹在我三歲那年就沒了,我娘則是在我十歲沒的,她都說中了。”


    眾人:“!”


    雙親死絕,這好像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吧,你興奮個什麽勁兒?


    樓上雅間。


    年有為給秦流西上了一杯茶,聲音依然難掩激動,道:“少觀主,在這裏遇著您可真是太有善緣啦!”


    “你怎這麽快回來?聽說進士老爺們考中了,不得留在京中等授官?”秦流西有些奇怪他這麽快就回到漓城了。


    年有為回道:“因著聖人五月萬壽,今屆進士考中後,放假三月,一來與百官同喜,可歡慶萬壽節,二來可回家報喜謝師並等候授官。而我這麽快回來,卻是因為我的同窗出了點怪病,我想著既要回家,而少觀主您聲名在外,幹脆就早日回來看您是否能看出何故來?”


    “哦?是什麽樣的怪病?”秦流西仔細看他,這人並沒有作惡,所以雖有陰氣纏身,身邊卻沒有冤魂業債,所以這陰氣是從他那個所謂的同窗身邊沾來的?


    年有為蹙了蹙眉,似是有些羞於啟齒,聲音低低地道:“其實要說是怪,倒不如說是中了邪。”


    他看秦流西挑眉,咬了咬牙道:“我覺得雷兄在會試之後,行為舉止就有些不太對勁,開始還隻是一點怪異,隻偶爾改了些小習慣。可隨著時日越來越長,他就越來越不像他了,就跟,就跟完全變了另一個人似的。”


    奪舍,附身?


    秦流西說道:“他有變化之前有啥不對嗎?”


    年有為歎了一口氣:“你有所不知,我這雷兄,今年三十有五了,已是第四次下場,前三次都是落榜,在上一次,他還僅僅因為一個名次而遺憾落榜。”


    “這麽倒黴,不得捶爛胸口鬱結於心?”緣慳一名,那簡直是黴神上身了!


    年有為:“……”


    是挺鬱悶的,可聽著你這語氣,有種活不下去的感覺了!


    “確是鬱結於心,但科舉之路本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有人考到老死都隻是童生卻仍孜孜不倦地奔赴考場便是如此。”年有為輕歎出聲:“雷兄亦然,三次會考均落榜,所以這次會試之前尤為焦慮不安,難以安眠。我時常看他一人在自言自語,像和什麽人說話似的,但仔細看,房內確實是隻有他一人。我問他,他也隻說在背策論。”


    秦流西聽明白了,這是焦慮壓力,心態崩了!


    “或許他是真的在和人說話,隻是你看不到而已。”


    年有為臉色微變,這,這意思是說雷兄當真撞邪了?


    紮心了,怎麽可能會有代寫,有的話本書日萬不在話下,別說代寫,ai都沒有!


    文筆不同,大概是劇情不同吧,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麽寫,劇情咋推進,腦子想到啥就咋寫!


    真噠,渣陌從來都是自己主筆,一個字一個字敲下來的,不同的是,有時電腦敲,有時手機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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