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孤漠無言。


    朱青鴻不在意,繼續說下去:“從聽聞聯盟國舉國的生存模式,我便覺得不合理。什麽樣的帝王會容許,一個深受百姓愛戴的精神領袖淩駕皇權之上?”


    互相看一眼,皇帝和孤漠落座。


    何止淩駕皇權之上,連十幾個國家的皇帝也成為孤漠的擁躉。


    身居高位,一兩個皇帝或許野心不大,隻想和平發展。十幾個皇帝思想一樣,合理嗎?


    不合理。


    既然不合理,為何聯盟國能達成平衡?隻有一種解釋,祭司力量。


    朱青鴻翻手取出一盤葡萄,邊吃邊說:“到此前,我在其他國家多有停留。不管怎樣打聽,所有人口中都隻說孤漠孤大人身負預知力量。不奇怪嗎?僅憑預知可掌控聯盟國?”


    亂世之中,妖魔橫行。


    一個預知能力這般強悍?無自保能力,不過懷璧其罪。


    孤漠拿過茶杯,淡淡抿一口。


    皇帝看看他,又看看朱青鴻,未有什麽反應。


    “什麽樣的預知能力,可以籠絡十幾位帝王,無數力量強大的祭司?”朱青鴻剝掉葡萄的皮,將果肉推入口中,“在我看來,更像精神控製。或者說,精神暗示?”


    她相信,孤漠再厲害,也沒辦法精神控製整個聯盟國。所以他們把節奏慢下來,日複一日施加精神暗示。


    讓那些帝王、祭司,以為目前所作所為是自己的選擇,並無人強迫。


    待有朝一日精神暗示完成,他們自願俯首稱臣。最大的贏家隻會是眼前兩位。


    孤漠將茶盞握在掌心,抬頭直視朱青鴻:“你想怎樣?”


    朱青鴻輕輕一笑:“不想怎樣。好奇而已。既然眾皇帝已中精神暗示,在他們心裏孤漠大人應當最重要。為何做出曝光替身的愚蠢之舉?目的隻有一個:引出暗處敵人。”


    表麵是一場拙劣的演技。想騙過百姓,保證國家安定。實際十幾位皇帝達成共識,不惜犧牲百姓,發動內亂。


    揪住幕後黑手,一網打盡。朱青鴻則將計就計,動搖聯盟國國本。


    皇宮內。


    將領急急調兵。


    副將前來稟報:“一切準備就緒。請將軍下令。”


    “出發!”士兵牽來馬匹,將領翻身而上。他勒韁繩駕馬,直接出宮前往目的地。


    士兵們整齊列隊,手握長槍小跑跟隨。百姓見狀紛紛避讓,嘀咕他們去哪?


    城內最大的客棧。


    士兵快速將其包圍,驅散人群。將領下馬,手搭在佩刀上邁步進樓。


    老板迎上去行禮,抬眼看樓上示意。將領以手勢命令,士兵腳步輕盈快步上樓。


    客棧二樓,客房內。


    朱青鴻唇角笑意更甚:“鬧如此久,國中祭司始終未現身。想把他們引出來,著實費一番工夫。你們說,守衛國家的祭司全部戰死。聯盟國該何去何從?”


    皇帝和孤漠猛然一驚,齊齊看向門口。眾皇帝使計讓敵人浮出水麵,孰不知正中下懷。


    朱青鴻輕笑出聲。


    若聯盟國是隻老虎,祭司便是其最厲害的爪牙。拔掉,便廢了。


    她的笑讓皇帝和孤漠背脊發寒。計謀更勝一籌,若武力亦不可戰勝,那麽……


    客房門口。


    一吊兒郎當的男子手盤核桃倚靠護欄,他正是呂堯業。


    旁邊的呂譽拿出一個瓷瓶,打開塞口。一股濃鬱的香味瞬間擴散,士兵們聞見癱軟倒地。


    香味越發濃厚,彌漫整座客棧。


    呂堯業偏頭往下望:“還站著的,是祭司無疑。”


    樓下十幾個穿士兵衣服的人站著,將領亦沒受影響。他們身上的氣場就和普通人不同。


    “十幾個祭司圍剿,夠下血本的。我先會會他們。”呂譽收起瓷瓶,邁步下樓。


    厲國。


    城外災民堵住道路,有氣無力或坐或躺。城門突然打開,一隊鐵騎如一柄利箭射向遠處。


    災民們還沒反應過來,城門已然關上。有好事者想追上去看看,連影子也沒摸到。


    蘇蕊立在山腰一處平坦地,向下俯瞰。軍隊落入眼簾,她唇角勾起一抹笑。


    姐姐料事如神。


    蘇蕊抬手,戴啟遇等人領命而去。聯盟國的祭司,葬身此處吧。


    亥國。


    城中一處院落。


    一個年輕人歡喜跑來:“方先生,可算找到你。”


    廊下的方又安回頭:“說過別叫我先生。咱倆平起平坐,你無須用敬稱。”


    年輕人憨憨一笑,眼神刹那銳利。他雙手勾成爪,襲擊上去。


    方又安遊刃有餘躲閃,躍至院中拍拍衣裳。看向年輕人,他了然一笑:“看來按捺不住,打算對我動手了。”


    話音落,十幾道身影跳出。


    仔細一看,全是叛軍的重要人物。方又安卻並不吃驚。


    “你似乎早料到有今日。方先生,縱你厲害,怎敵我們人多。不如投降。”


    搖搖頭,方又安身邊出現空間門:“你們人多,我也並非一人。何況勝利不按人數算。”


    “統領,你終於叫我們了。”衛伯峻等人走出。候那麽久,他們快閑出鳥。


    九稀掃敵人一眼:“盡量留兩個人,還得問話呢。我不認為祭司會傾巢出動。”


    “居然藏一手。”淩烽嘖一聲。


    如此情形,對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們可以使計,敵人亦能將計就計。


    勝負的關鍵得看實力,誰強誰贏!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金蘭國,客棧。


    呂譽走到樓梯口,朝底下的祭司們勾手:“勸你們一起上。”


    “好大的口氣。”將領上前,“看來你們早有準備。倒是有些腦子。”


    呂堯業雙手搭在欄杆上:“有些腦子?你誤會了。我們的人從踏入地界,從未掩藏行蹤。一直等你們查過來。哪知事情發展至今,你們才找上門。不得不說,反應真慢。”


    將領皺眉。確實,對方進入聯盟國半點不掩藏蹤跡。一連串事情發生,他們很順利查到最近入國的陌生人。


    一路查探,終於知曉他們的所作所為。就此確定,孤大人被他們抓走。


    為何不掩藏行蹤?因為不怕祭司找上門。或者說,等著祭司找上門。


    抓走孤大人是計,煽動百姓是計。難不成引眾祭司前來也是計?


    當真如此,背後籌謀之人究竟有著怎樣的深沉心計。看穿聯盟國的所有行動,料定一切後續處理方式。


    將領感覺一陣惡寒。


    善用計謀者不可怕,實力強悍的人也不可怕。總有弱點可尋。


    若一個人謀算超群,又強大無比呢?能贏嗎?憑他們,贏得了嗎?


    事已至此,咬牙也要上。


    將領握緊拳頭:“上,捉拿敵寇,解救孤大人!”


    祭司們一起上。


    呂譽瞬間穿上機甲,俯衝而下。


    他的手指如在鋼琴鍵上優雅彈奏,輕輕敲打祭司們脖頸。被觸碰的祭司感覺一陣麻,不強烈便沒多想。


    應當不嚴重。


    呂堯業掏出瓜子邊磕邊看戲,喲,又煉出新毒了。


    他還沒試過呢。小氣。


    眾人圍攻,祭司力量到處噴射。


    呂譽靈巧躲開,玩鬧般拔走他們的幾根頭發。


    祭司們反應過來氣急,再度攻上去。吹掉發絲,呂譽抓住一個人的胳膊,手指按住對方的脖頸。


    那人身體一震,雙眼大瞪。


    其他人圍上來,呂譽鬆手退開。那人向後直挺挺倒去。


    “怎麽回事?”將領過去查看,發現人已死。周身無傷,但確實斷了氣。


    眾祭司看向呂譽,此人究竟是何能力?如此詭異。


    呂譽揚起笑:“你們真弱。”


    厲國。


    一隊鐵騎在林中穿行,將軍猛然拉韁繩下命停止。四周很安靜,好似無任何危險。


    遠處一棵樹上,嚴覓拉弓果斷射箭。利箭劃破長空,精準射中一個士兵的脖子。


    屍體倒下,眾人嘩然。


    有埋伏,他們警惕望四周,馬兒焦躁踏蹄。將軍眉頭緊皺。


    頃刻間,天空下起瓢潑大雨。


    馬兒亂奔亂叫,他們想拉也拉不住。隊伍四散,入林中。


    一雙腳勾住道路上方的樹枝,高忱倒立揮舞雙鐧。一個士兵的脖子被勒住,半吊在空中。


    馬匹逃跑。


    士兵在半空掙紮,臉憋得通紅。


    高忱一用力,將人結果掉。


    屍體落到地麵,雨水打在身上。


    高忱起身,在樹與樹之間跳躍。耳邊聽到接近的馬蹄聲。


    大道上。


    將軍勒馬注視眼前男子。


    許俊知四周形成水幕,無窮無盡的水衝天而起,飛入雲層落下形成大雨。


    將軍抽出佩刀,此人極其難對付。


    許俊知抬手,一個人影竄出。


    徐晉衝上去跳至半空,一刀狠狠劈下。將軍被迫雙手抵擋,一個不甚被踢下馬背。


    許俊知招招手,馬兒慢慢過去。走到他身邊,幹燥無比,並無暴雨。許俊知輕輕撫摸馬兒,好馬啊。


    前方,徐晉與將軍戰得難舍難分。雨水模糊視線,讓將軍處於下風。


    一支箭毫無預兆射中將軍的大腿,迫使他半跪下。強忍痛楚拔箭,將軍心知中了埋伏。


    “我說你能不能行?打半天還沒拿下。”嚴覓握弓站在樹枝上,背靠樹幹。


    “不用你多管閑事。”徐晉怒了。他凶狠攻擊,將軍節節敗退,眼看不敵。


    馬兒嘶鳴,驟然倒地身亡。


    許俊知撫摸的手停到半空,皺眉瞅馬匹的屍體。


    前麵,將軍仿佛沒受傷般暴起。


    徐晉被揮退兩步,臉色不好:“換命的能力?”


    原來就在剛剛,他砍中將軍的脖子。沒有血流如注,對方立時反擊,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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