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李萌的舉動中,記憶的融合已經完成,而這讓薑尚愈加的謹慎。


    外在表現出來的態度,也變得更加的真誠。


    謹慎言行……


    這是薑尚此時奉行的唯一標準。


    將李萌放下,抬頭朝著教授看去,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李萌被某種力量帶著升入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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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萌萌她……”


    “稍安勿躁,我隻是送她去休息一二,你不用擔心。跟我來吧。”


    雖然還想繼續表現一下,但是薑尚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也就安奈下還想要繼續說的話。


    沉默之中,跟著教授上了樓梯,眼前的景色突變。


    入眼即是紅色。


    這座宮殿之中,掛滿了喜慶的紅色紗簾,殿內的柱子上,隨處可見的紅色喜子。


    不知從何而來的靡靡之音,傳入耳中。


    讓人忍不住心中浮想聯翩,好似這道聲音的主人,就在眼前搔首弄姿。


    收攝心神,這如此小兒科的東西,對於薑尚來說並不算什麽。


    隻是他應該表現點什麽……


    “教授,這聲音……”


    薑尚這支支吾吾的話,讓前麵沉默不語的教授停了下來。


    看了眼滿臉通紅,佝僂著身子的薑尚,這教授拋來一顆珠子。


    “拿著這顆蘊神珠,不要被這聲音影響。”


    “好,謝謝教授。”


    將教授拋來的珠子接住,薑尚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開口道了聲謝。


    看著薑尚這幅模樣,這教授搖了搖頭。


    終究還是一個年輕人……


    這紅色喜慶宮殿並沒有持續太久,緊隨教授大約一盞茶時間,眼前的紅色消失不見。


    場景的轉變,非常自然。


    紅色褪去,白色的霧氣和不遠處的空中閣樓浮現。


    而走在前麵的教授,則是從樓梯之上離開,緩緩走入眼前的白色霧氣之中。


    這讓薑尚猶豫一二,他心中還銘記著教授前麵說過的話。


    隻是腳下的猶豫不決,並沒有持續太久,薑尚還是走了上去。


    然而,就是這踏上白色霧氣的一步,讓周圍的景色瞬息突變。


    空中閣樓與白色霧氣,如同畫軸被人卷起,從天邊反卷而來。


    如此恐怖的景象,讓薑尚分不清這是教授的考驗,還是真實的危險。


    “教授救我!!!”


    壓製心中一切想要動手的心思,薑尚扯著嗓子求助。


    轟隆隆……


    薑尚的求助並沒有得到回應,那從天邊反卷而來的天地,如同海嘯一般沉重的落下。


    天崩地裂……


    隨著動靜停下,那空中閣樓早已成了滿天的廢墟。


    而薑尚跟著漂浮不定的殘骸,在空中肆意遨遊。


    自由飛行,確實讓人覺得很爽。


    隻是,這種考驗的意義何在?


    考驗心性如何?


    介於教授可能還在觀察他,薑尚並沒有多想,心中的想法,被層層掩蓋起來。


    隻是靜等教授放他出去……


    果不其然,在薑尚徹底無視這些東西,四處漫無目的的遊蕩時。


    整個世界劇烈晃動起來,薑尚整個人從中一頭撞在地上,成了滾地葫蘆。


    穩住身形,抬頭看去,就見到教授將手中的卷軸放下。


    眯著眼,看向那放在書桌上的卷軸,薑尚視線停留一二。


    環顧四周……


    沿著牆壁一路排開的書架,一眼掃過,足足有七八十排。


    這大殿內的大部分地方,都被這放的滿滿當當的書架占據。


    隻有那處於門口的地方,還留存著一塊空地,而這也是薑尚與那教授所站的地方。


    “教授這是在考驗我嗎?”


    “過來吧。”


    對於教授這答非所問,薑尚隻是握緊了拳頭,但是並沒有做出其他的舉動。


    極為不情願的來到教授身前,薑尚沉默不語。


    “你這小子,本事不大,牛脾氣倒是不小,坐到蒲團上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薑尚過了考驗,這教授明顯態度有所轉變。


    最起碼得說話方式,還有話中的語氣,都有了些許的變化。


    但是這種變化就是薑尚期望的,想要從這教授口中知道東西,這種態度變化是必不可少的。


    書桌後麵本該放椅子的地方,則是一張放在高台上的蒲團。


    不再猶豫,徑直上前,跨坐在上麵,惹來教授的一頓嗬斥。


    “坐沒坐相,盤膝坐好。”


    收起雙腿,盤膝而坐,等薑尚極為別扭的坐在蒲團上。


    這教授撇了眼薑尚,這才提筆在桌上符紙抒寫。


    下筆行雲流水,符紙之上的符籙,在這教授手下一氣嗬成,


    停筆抬手,符紙自動飄上空中,手中筆尖浮現黃色神光,一筆點在符籙之上。


    隨著符紙上一層黃色神光一閃而逝,這教授才放下手中之筆。


    “這道禦雷真君破邪符籙,你今晚睡覺之時,放置於眉間額頭之上,可助你壓製體內氣息,將你身上的汙染暫緩一二。


    但是,符籙隻是助你遏製一二,想要徹底清除你體內的汙染,還需要你自身具有修為才行。


    如果你有心踏上這條修行路,我可以當你的領路人,隻是這事還需要你度過心魔才行。


    另外你身上的真仙氣息,已經遠遠超過臨界點,心魔降臨就在這幾日。


    對抗心魔之事,外人無法與你助力,至於能否破開自身的心魔,隻能靠你自己的意誌。”


    這教授一通訴說,讓薑尚的眉頭緊鎖,整個人呆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


    如果說這教授提筆寫出符籙,在薑尚的預料之中。


    那後麵的心魔和真仙氣息,就屬於涉及到他的盲區了。


    符籙可以壓製他體內汙染度,而這真仙氣息依照教授所言,恐怕就是麵板上的異化值。


    隻是這其中的心魔是什麽?


    業障?


    還是一種這個世界的劫難?


    各種想法從腦海中匆匆而過,但是都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思來想去,吃透前麵幾個問題,薑尚抬眼朝著教授看去。


    “教授,學生我想問下,您口中的心魔是什麽?”


    “心魔本是修行者內心的劫數,分屬天劫的一種,隻是自從上古巨變以後,天地大劫悉數消失,唯獨留下一道心魔劫數。”


    話到此處,停了下來,薑尚看著欲言又止的教授,心知這人肯定還有後續話語。


    微微一想,薑尚從蒲團上起身,對著教授彎腰鞠躬,行了一禮,沉聲開口。


    “求老師教我。”


    薑尚態度之誠懇,就好似一個誠心求學的學子,謙卑姿態亦是十足。


    這做足了樣子的態度,讓這教授臉上露出思慮神色,最終還是開了口。


    “此事本不該直接告訴你,因為這心魔劫數,與以往的心魔劫數有所不同。


    隻是你既然如此誠心詢問,我如果不說,導致你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最後身死道消,卻是我的錯了。


    但是,這劫數如果我告知與你,恐怕會導致你渡劫之時,會出現認知上的知見障,此事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知見障……


    這個來自佛門的詞匯,對此薑尚並非一無所知。


    他當初熟讀天下武學和經書,對於佛家經書詞匯也頗有記憶。


    而這知見障一詞,其中含義薑尚也是明白。


    “老師,學生知道了,這事還請老師您告知。”


    薑尚這固執的模樣,讓這教授歎了一口氣,果然這孩子能帶著李萌一路走來,沒有這份固執堅持,恐怕也不能成事。


    “也罷,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便再多說什麽。


    但是你要記住,既然選擇了知道真相,那就要做好心理準備,到時候知見障一事,恐怕在所難免。”


    “學生明白。”


    見薑尚堅持,這教授也不再多說,隻是放出一張四方台,在上麵緩緩落座,準備開口說明這心魔一事。


    “坐吧,此事說來話長,時間還早,你且聽我慢慢說來。”


    “謝老師。”


    薑尚坐回書桌之後的蒲團之上,與書桌對麵的教授,相對而坐,臉色緊繃,表現的一副緊張神色。


    “心魔劫數,起初隻是一道考驗修士心性的劫數,隻是天地大變,這劫數也就變了模樣。


    當你身上的真仙氣息,達到一定地步以後,就會導致你進入這外界之中。


    而外界的生存環境,又會導致你身上的真仙氣息,再度增加直至超過臨界點。


    而其中的臨界點,則是一個分水嶺,超過以後,就意味著心魔大劫,劫數難逃。


    想要脫劫而出,唯有以強大的意誌,去度過這心魔大劫才行。


    至於這心魔大劫為何物?


    幻想異境也。


    其中遭遇,每個人都有不同,我也無法給你準確的結論。


    隻是你要謹記一句話,脫劫而出越早越好,心魔大劫的厲害之處,並非是它的本身。


    而是修士深入大劫之中,身上的真仙汙染會劇烈增加,直至你徹底化作怪物。


    但是化作怪物,並非最大的問題,有手段通天之人,憑借修為硬生生保留了道心。


    但這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從化作怪物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渡劫失敗,修為高深可以拖延一二,給自己爭取機會。


    修為不足,就會被剝離三魂七魄,徹底融入外界之中,成為祂們的投影體。”


    洋洋灑灑幾百字下來,這教授說的不可謂不詳細,薑尚這個不曾接觸修仙事宜的門外漢,也聽的非常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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