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將這個登山人的陰氣存在了魑玉之中,又將魑玉埋在了屍體的屍狗穴位上,控製了他的屍體。


    張家來又馬上去查看其他的屍塊,在屍塊的幾個七魄穴位上,陸續發現了骨頭做成的針。這些針全都連著一根細線,這些細線又連接到了眉心的伏矢穴位。


    看到這,張家來眉頭一緊,嘀咕道:“提線屍”。


    提線屍,陰門錄中有過記載,這是一種控製屍體的方法,也是民間所謂趕屍術的一種,是用陰性動物的骨頭磨成細針,比如蛇,蟾蜍,或者是壁虎,當然如果多種骨粉混合更好,而後紮在屍體的七魄穴位上,可以操縱屍體。


    但是提線屍隻能簡單的操縱屍體,就像提線木偶一樣,需要居高臨下,而且動作也非常笨拙。


    剛才那具幹屍顯然要比提線屍厲害的多,而且屍狗有魑玉,就一定有人在控製他的陰氣。


    “是宋青子,我聽說宋青子最擅長用提線屍控製屍體,操縱陰氣”,張家來臉色大變,說道。


    正在我倆說話的功夫,我突然覺得周圍的氣場有些變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人心慌意亂,非常有壓迫感,像是有四麵無形的牆,朝著自己擠壓了過來。


    張家來也感覺到了異常,一下就從地上竄了起來。火光中,他的臉色愈發的慘白,嚇人的很。


    我倆用手電和火把到處照,亮光一掃,我發現前麵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站著一個人,這人一身通體的長衫,肩膀上斜披著一件金黃色的披肩,一隻手裏拿著一根一人多高的法杖,一頭渾圓,戳在地上,另一頭是個八卦形,上麵刻著各種詭異的圖案。


    從古怪的穿著行頭上來看,這個人絕不是現代人,倒像是個古代的道士。


    亮光再往上照,當我看清楚他的臉時,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冷戰。


    那張臉,實在是太嚇人了。


    樹上的人居高臨下,正默默得盯著我和張家來。


    此人五官高聳,如刀削斧鑿一般棱角分明,他的臉色是青灰色的,如同塗抹均勻的染料,整張臉沒有一絲的血色,毫無表情,僵硬得像是帶著一幅石膏麵具。


    而讓人不寒而栗的是他那雙眼睛,射出的眼神冰冷而凶狠,四目相對,禁不住心裏發毛。


    張家來跌跌撞撞得連退數步,聲色俱厲得說道:“宋,宋青子”。


    宋青子,他就是兩千年前的陰門門人,我舉高火把想看清楚些,那人卻嘴角上揚微微一笑,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剛才我連眼睛都沒眨,宋青子就這麽毫無征兆的沒了人影,這人的道行深不可測,而且他渾身都透著一股陰邪之氣,讓人很不舒服,感覺骨頭縫裏都在冒涼氣。


    我要往前追,張家來一把拉住我,喝道:“先從這出去再說,這地方太危險”。


    我倆正要找路往外跑,發現周圍的樹叢裏星星點點得冒出來不少的亮點,正在朝著我們這邊圍過來。


    很快,我和張家來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那些亮點是一具具的火把,仔細一看,不下幾十個幹屍,晃晃悠悠得朝著我們逼近。


    我心說不好,這下麻煩了,下意識得握緊了手裏的劍。張家來則給槍上了膛,我倆背對背得靠到一起。


    那些幹屍行色各自,從外貌穿著上看,有登山的驢友,有穿著製服的聯防隊員,還有警察,其中還有不少的少數民族模樣的山民,應該就是小李水寨的村民。從外觀的腐爛程度上判斷,這些幹屍是死在不同時期的。


    幹屍越靠越近,手裏全都拿著各種武器,有鐮刀,有登山鎬,還有鐵鍬和鐵爬犁,一個個的麵相猙獰,看架勢是要把我倆給活吞了。


    突然,一具幹屍舉著鐵鎬,猛得朝著我衝了過來。


    張家來一側身子,抬手就是一槍,震耳欲聾的槍響過後,幹屍的半個腦袋被打了個稀爛。


    但這一槍並沒有把幹屍撂倒,他搖晃了幾下,又重新衝了過來。


    張家來迅速得扣動扳機,第二槍就把整顆腦袋打成了肉泥。


    “得把屍狗穴位上的魑玉打掉,要不然他們還能動”,張家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話音剛落,就有很多的幹屍湧了上來,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圓圈,將我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手裏的青銅劍看似厲害,實際上並不趁手,那些幹屍力氣又大的驚人,我揮著劍,學著張敏交給我的那幾下三腳貓的招式,也還能抵擋一陣子。


    由於青銅劍的威力有限,也隻能傷到那些幹屍的皮毛,他們身上的血液基本已經幹涸了,別說一兩道刀傷,就算斷胳膊斷腿,隻要屍狗穴位上的魑玉還在,就拿他們沒轍。


    張家來的槍法很準,基本上能槍槍爆頭,但這幹屍卻是越打越多,林子裏還有幹屍在往我們這邊湧過來。


    我倆已經精疲力盡,子彈也快打完了,當最後一顆子彈打爆幹屍的腦袋後,張家來調過槍頭,開始用槍托猛揮。


    這會兒,周圍已經堆滿了四分五裂的幹屍殘肢,我四下一掃,竟然還有七八個幹屍在躍躍欲試,扭曲著身子想要過來把我倆給撕碎了。


    當兩個舉著鐵鎬的村民同時朝著我衝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兩腿發軟,呼哧不停得喘著粗氣,強大的衝擊力一下就把我掀翻在地上,仰麵朝天得甩出去一米遠。


    一個鐵鎬照著我的麵門砸了下來,我下意識得用劍去擋,兩塊金屬撞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但我的力氣不足,鐵鎬一下就貼到了我的喉嚨上。我用盡了力氣,兩隻胳膊抖得跟篩糠似得,才躲過了被鐵鎬封喉的下場。


    這一個幹屍我還能勉強招呼,第二具幹屍也衝到了我的近前,高舉起鎬把,對準了我的腦袋就要往下砸。


    這一鐵鎬頭砸下來,我的腦袋當場就能變成高空落地的西瓜,我四下找張家來呼救,發現他的情況也不比我好多少,正被三四個幹屍圍著,那把獵槍已經被砍成了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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