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一時焦灼在了一起,誰也搞不定誰。


    這麽拖下去不是辦法,我和老朱的體力都在急劇下降,早晚會支撐不住的,得想個辦法盡快消滅掉這個黑長蟲。


    老朱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衝著我喊道:“小子,咱們得走一招險旗”。


    喊罷,他便將手裏的劍扔給了我,然後故意一伸腦袋,露出了破綻,那黑蟲便往他的頭上咬,不過老朱眼急手快,就在黑蟲咬上的一刹那,一抬手,將一頂安全帽戴在了頭上,那頂安全帽就是墓室中那具死屍腦袋上戴著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這個老小子手疾眼快,給撿了來。


    隻聽哢嚓幾聲脆響,黑蟲的獠牙咬在了安全帽上。


    知道咬錯了東西,黑蟲子便想要往後抽身,老朱卻死死得拽住了那頂安全帽,與它拉扯在了一起。


    “快,動手”,千鈞一發之際,老朱朝著我大喊了一聲。


    機會來了,我瞬間反應了過來,摸了一把額頭上的鮮血,迅速得蹭在了劍身上,牟足了力氣,朝著黑蟲衝了過去。


    看準了機會,一劍刺進了它的身子裏。


    頓時,刺啦一身響,一股白煙冒了出來,傷口也像遇熱融化的塑料一般,一下就軟了下去。


    我屏住呼吸,一不做二不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順勢一推,劃出了一道一米多長的口子,一大灘濃黑的血液,瞬間噴了出來,還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怪味道。


    頓時,那蟲子鬆開了老朱手裏的安全帽,劇烈得抖動著身子,啪啪得撞擊著地麵,整個身子都扭曲成了一團,很快,黑長蟲的身上便白煙四起,掙紮抽搐了幾下之後。如死魚挺屍一般,不再動彈了。


    總算是解決了,我正要喘口氣,緩個神兒。


    突然,手裏的火把開始劇烈得噗嗤亂晃,隻覺得幾道黑影從眼前飄過,一張漆黑的臉鑽了出來。


    是那個礦工,我的腦袋裏一閃而過,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他的動作快的嚇人,竟然直接朝著老朱衝了過來,到了近前突然一躍而起,身子高高舉起,足足有四五米高,躍在我們的頭頂上。


    從他的胸口裏竟然也鑽出來一隻黑蟲子,原來是這隻黑長蟲,把他的身子給頂了起來,這回這隻黑蟲子要比之前那兩隻粗了足足一圈,也長了不少,觸角漸漸伸長,左右亂晃,不停地掃著周圍。


    我這才看清楚,原來那個礦工是被黑蟲掏空了身子,昨天在外麵看到礦工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發現他跑起路來一扭一扭的,因為草叢太密,所以才沒看清,這會兒算是看明白了。


    我和老朱本想如法炮製,照著之前的法子對付它,可這隻黑蟲子明顯要聰明不少,根本不上老朱的套,而且我一靠近,它便迅速回縮,完全不給我靠近的機會。


    看來這東西是通過某種方式,察覺到了我們之前的行動,它一直沒有進攻,想必也是在觀察我們。


    我心裏頓覺不妙,這不怕流氓會武術,就怕流氓有文化呀,這黑蟲子生猛不說,竟然還會動腦子耍心眼,更不好對付了。


    這次,黑蟲子似乎不再進攻老朱了,而是一直在我的身邊打轉。


    突然,它身子一抖,將那具礦工的屍體甩到了一邊,然後動作極快,一隻觸角猛得抽了過來,將我手裏的劍打到了一邊,迅速一躍身子,趁著我發愣的一刹那,便像蟒蛇纏繞獵物一樣,將我整個身子給繞了起來,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襲來,讓我動彈不得。


    黑蟲子的力量很大,我根本無力反抗,整個身子就要被擠碎了。


    這回,黑蟲子沒有再用嘴咬我,而是想活活把我給纏死。


    老朱在一邊看得著急,但卻近不了身,兩條粗壯的觸角像是兩條鋼鞭,與老朱周旋著,把他死死得擋在了幾米開外。


    就在我被勒得快要失去直覺的時候,恍恍惚惚之中,我覺得我的手指還能動,而且手槍還握在我的手裏,這是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我集中精神,使勁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到了手指上,用力扣動了扳機,隨著一聲槍響,子彈射穿了黑蟲的身子,頓時血花四澗,一股冰涼刺骨的感覺滲透了我的前胸。


    黑蟲被打的身子一抽搐,鬆了勁,我連開了兩槍,那蟲子徹底放開了我,抓住機會,我趕緊抽身逃了出來,老朱見狀也迎了上來,趁機揮了幾劍,砍在了黑蟲的身上,將我擋在了身後。


    我被勒得渾身生疼,半天也喘不上氣來。


    那蟲子卻很快就回過了神兒,掉頭又攻了過來。


    這回老朱是拚盡了全力,將我護在了身後。


    這黑蟲要比之前那兩隻粗壯不少,整個身子有我腰那麽粗,觸角的力量也大的驚人,老朱幾劍下去,竟然沒把它怎麽樣。


    我靠到老朱的耳邊,問他怎麽辦。


    老朱琢磨了片刻,說道:“小子,你得多出點血才行”。


    “我去,出血也沒招呀,咱們連靠都靠不上去呀”。


    老朱兩眼一瞪,掂了掂手裏的劍,說道:“臭小子,這回我可把老命都搭上了,回去你可得好好請我喝一頓”。


    說罷,老朱看準了一個機會,一把抓住了這黑蟲子的觸角,蟲子觸角一揚,將老朱甩到了半空中,看得我心頭一緊,下意識的叫道:“老朱小心”。


    沒想到這老頭子身輕如燕,順勢一躍,竟然跳到了它的背上,然後雙手高舉長劍,一下就刺進了蟲子的身子裏,用力一拉,硬生生劃出了一道口子,不過這蟲子的皮厚甲硬,這一劍下去居然連血都沒出。


    但是老朱這下搏命一刺,也絕對不善,蟲子被紮得身子劇烈得抖動了起來,想要把老朱給甩下去,但被老朱拚命得握住了劍把。


    我看準了機會,也躥了上去,一屁股騎在了蟲子的身上。


    老朱牟足了力氣,使勁往下按劍柄,終於刺穿了蟲子的皮甲,一股黑血頓時就冒了出來,濺得到處都是。


    “小子,該你了”,老朱吼道。


    我迅速得摸出了兜裏的折疊刀,一咬牙,割破了小臂,頓時獻血四濺,一陣鑽心的疼。


    當我的血與那黑蟲的血碰到一起的時候,瞬間就冒起了一股青煙,像是滾燙的熱油澆在了上麵,發出了劈裏啪啦炸裂的聲音。


    黑蟲的反應更加劇烈,幸好我們正好控製住了它的七寸,雖說不是蛇,但這長蟲一時半會也奈何不了我們。


    我把流滿了血的胳膊伸到了寶劍上,鮮血順著劍刃往下流,一碰到傷口便發生了反應,傷口處原本堅硬的皮膚瞬間軟化,塌了下去。


    老朱順勢猛拉寶劍,一聲悶響,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被劃了出來,黑血如同噴泉一樣噴湧而出,澗得我和老朱渾身都是。


    黑蟲子被這一下搞得不輕,似乎是用盡了全力,把我和老朱全都給甩了出去,然後便像一條活泥鰍一般,猛烈得抽動著身子,但動作越大血就流的越多。


    大概掙紮了不到一分多鍾,它就漸漸得沒了力氣,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這條黑蟲子,終於被我們給幹掉了。


    我和老朱總算是鬆了口氣,剛才趁著蟲子掙紮的間隙,我已經給傷口簡單止了血。


    這會兒,我倆趕緊檢查了一番,發現我的額頭,還有手臂全都掛了彩,幸好還有足夠的急救包和紗布,老朱趕緊給我處理了一番,這老小子的包裏居然還藏著一瓶祖傳的創傷藥,之前一直藏著沒吱聲,說是這東西的藥引子貴的很,都是珍惜動物的骨粉,還有幾味很難找的中藥材,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用,氣得我真想一腳踹死他。


    我被勒得渾身刺痛,各個關節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動都動不了。老朱也是精疲力竭,我倆一頭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得躺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才算是緩過勁來。


    周圍恢複了平靜,那些大黑蟲子應該都被我倆給消滅了。


    老朱坐起了身子,用火把四下照了照,看到了那具黑臉礦工的死屍還躺在一邊,是剛才被黑蟲子給甩過去的。


    老朱湊了過去,他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突然朝著我喊道:“小子,這具屍體,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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