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葉一眾暗部的引領下。


    由木人、奇拉比、還有我愛羅等人柱力,一臉茫然地起身,又茫然地走出了地下密室。


    他們剛離開,就立刻忘記了在地下發生的事情,完全丟失了過去一天的記憶。


    因為他們中了斷的幻術——天邪鬼。


    覺醒輪回眼後,隨著斷的瞳力愈發強大,天邪鬼這個術被他施展出來,不要說偷走區區幾名人柱力的記憶了,就算是一次性偷走木葉數百萬人的記憶,也不在話下。


    地底。


    外道魔像吸收了八隻尾獸的查克拉後,臉上的一排眼睛先後睜開,又一一關閉,隻剩下最後一隻眼睛還沒有睜開過。


    就差一隻九尾了,或者說,半隻也行。


    所有人都離開後,斷悄無聲息,再一次出現在魔像頭頂。


    他已經和這尊外道魔像建立起了聯係,無論他身處何地,隨時都可以感知它的情況,並瞬移過來。


    這意味著,再也沒有人能從斷手上搶走魔像了,除非對方先殺掉他。


    “火影大人。”


    這時,卡卡西出現,恭敬地向斷匯報道,“猿飛日斬那邊也準備好了。”


    “哦?”


    斷聞言,露出一個微笑,“好,去看看。”


    一處房間裏,光線昏暗。


    漩渦鳴人的遺體靜靜地躺在地上,雙眼纏著白色的繃帶,整個人膚色慘白,身體又硬又冷。


    “鳴人……”


    小南跪坐在鳴人的遺體旁邊,伸手輕撫著後者臉頰,那不帶一點溫度的冰涼觸感,讓她的心也愈發冰涼。


    這樣……真的還能起死回生嗎?


    忽然。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進來了兩個人。


    是猿飛日斬和宇智波斷。


    小南頓時目光一淩,死死盯著斷,仿佛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記他許下的承諾。


    斷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徑直走到一旁的沙發,一屁股坐下去,還翹起了二郎腿。


    “你……”


    小南眉頭,正欲說些什麽,猿飛日斬不聲不響來到了她麵前。


    “你就是那個曉之天使吧,自來也和我說起過你,說小南是一個善良的女人。請你先到旁邊休息一下,鳴人就交給老夫吧。”


    猿飛日斬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一邊說著,一邊在鳴人的遺體麵前跪坐下來。


    小南看了眼前的老人一眼,皺著眉頭,什麽也沒說,隨後緩緩起身站到了一邊。


    接著。


    隻見猿飛日斬收起笑容,神色一肅,雙手按在了鳴人的胸口上。


    嗤嗤嗤。


    查克拉猶如涓涓細流,從老人體內湧出,沿著他的掌心進入鳴人體內。


    這一幕,乍看之下沒什麽特別的,就像是普通的醫療忍術,但斷通過額頭的轉生眼,可以清晰地看到——


    猿飛日斬體內,查克拉正在進行極其複雜的流動,將他自身的生命力抽取出來,輸送到地上的鳴人體內。


    隨著時間的推移。


    咦。


    小南驚喜地發現,鳴人的臉色正在變得越來越紅潤,冰冷僵硬的身體似乎也有了溫度,就像是經過冬眠的動物,正在從沉睡之中蘇醒一樣。


    不過,與之相對的,是猿飛日斬的狀態。


    “嗬嗬…”


    他喘起了粗氣,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衰老下垂的五官擠到一起,似乎在忍受著某種巨大的痛苦。


    他的雙手開始顫抖,身體也搖搖欲墜,整個人越來越蒼老,頭發不知不覺全白了。


    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掌握己生轉生這種s級的禁術,“忍術教授”猿飛日斬的確是名不虛傳。


    但是在真正施展這個術的時候,猿飛日斬還是很快就感到了力不從心,他這種半隻腳都踏進棺材的家夥,生命力與查克拉都不夠旺盛了。


    不足以作為火焰,重新點燃鳴人的生命之燭。


    這樣下去恐怕要失敗了,老夫果然還是……沒能救活鳴人嗎?


    猿飛日斬心中絕望,眼前的視線也逐漸模糊起來,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即將油盡燈枯。


    就在這時。


    一直坐在沙發上看戲的斷,終於有所動作了。


    “看來沒我還是不行啊。”


    斷自語了一句,走到猿飛日斬麵前,蹲下身來,將他的手放在了後者的手背上。


    一股龐大的查克拉,頓時從斷掌心湧出。


    “六代火影,你……”猿飛日斬抬起頭,一臉驚訝的看著斷。


    “集中注意力,繼續完成這個術,我的查克拉借給你。你這一輩子到了臨死之前,起碼得做一件正確的事情吧。”斷淡淡道。


    “謝、謝謝。”


    猿飛日斬愣了一下,再次打起精神,心無旁騖地施術。


    又過了幾分鍾。


    “完成了,我完成…了。”


    猿飛日斬一臉欣喜,話音落下,整個人的眸子便失去光澤,頭也垂了下去,像一尊雕塑般凝固在原地。


    徹底沒了動靜。


    他死了。


    “卡卡西。”


    斷朝門外喊了一聲,叫來卡卡西後,對後者吩咐,“帶下去,葬在木葉公墓。”


    “是,火影大人。”


    卡卡西當即命令暗部,小心翼翼用擔架抬起猿飛日斬的屍體,迅速離開了房間。


    不管怎麽說,這位老人也當了四十年的木葉火影,讓他死後落葉歸根,是六代目的仁慈,也是卡卡西等人對猿飛日斬最後的尊重。


    “鳴人!”


    小南再次撲到鳴人身邊,卻發現後者依然處於昏迷之中。


    “別急,再等會兒。”


    斷淡淡地說了一句,他的眼睛,已經看到了鳴人體內的生命跡象。


    果然。


    大約十多秒以後。


    “唔…”


    在小南又驚又喜的目光中,鳴人的喉嚨裏發出一聲輕哼,手指也顫動了一下。


    “鳴人,你還好嗎?”


    小南輕聲呼喚,不敢相信這樣的奇跡。


    “小南…老師,是你嗎?”


    鳴人遲疑地開口。他已經失去雙眼,什麽都看不見,眼前隻有一片黑暗。


    不過,他清楚記得,自己是因為施展輪回天生之術而透支生命,導致了死亡。難道,小南老師也……


    想到這裏。


    嗖的一聲,鳴人頓時直起上身,憤怒地喊道:“宇智波斷那家夥騙了我,他明明答應我會放過你的,可惡!”


    話音未落,小南就撲進鳴人懷裏,伸出雙手將他緊緊抱住。


    “鳴人,你沒死,你還活著,我也還活著。”小南不停的說著,喜極而泣。


    “我……真的沒死?”


    鳴人回過神來,也下意識抱住了小南,與她緊緊相擁。


    喲,有意思。


    斷看到這一幕,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


    他看得出來,小南和鳴人似乎不僅僅是簡單的師徒關係,兩人之間的關係,有朝著更加親密方向發展的可能。


    漩渦鳴人和小南。


    嗬,還真是出人意料的一對男女呢。


    啪啪。


    直到清脆響亮的鼓掌聲在房間裏響起,才讓小南和鳴人驚醒過來,繼而彼此分離。


    “是個大團圓結局呢。這樣一來,我的承諾也完成了。那麽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你們,我不打擾了。”


    斷說完這番話,身形一閃,就從房間裏消失不見。


    “小南老師,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明明記得……”斷一離開,鳴人就迫不及待向小南問起。


    小南沉默片刻,還是如實說道:


    “是宇智波斷命令猿飛日斬施展禁術,用後者的生命為代價複活了你。不過,斷也貢獻了不少查克拉,才讓你得以順利複活。”


    鳴人聞言,不由得張大了嘴巴,結結巴巴地追問:


    “可、可是,他為什麽要複活我?”


    小南歎了口氣,這個問題她想了好幾天,也始終沒想明白。


    畢竟,以宇智波斷壓倒性的力量,他完全沒必要與小南談判,直接動手搶走外道魔像和人柱力就是了。


    也許。


    鳴人的複活,隻能理解為宇智波斷的仁慈。


    因而,小南無奈地對鳴人說道:


    “這一次,我們恐怕要欠宇智波斷一個人情了。”


    兩人敘了一會兒舊之後。


    “鳴人,接下來你打算去哪裏?”小南認真地問了鳴人一個重要的問題。


    “我,我什麽都看不見,也許哪裏也去不了了。”鳴人黯然道。


    失去輪回眼,變成一個瞎子後,他漸漸體會到了那種巨大的落差。


    從高高的雲端一下子跌到滿是泥水的地麵,即便是內心強大如鳴人,也需要時間去接受這個殘酷事實。


    小南聽出了鳴人的失落,目光一凝,當即便用她的雙手握住了鳴人的手,輕聲道:


    “那就讓我來當你的眼睛,無論前往哪裏,我們都永遠不再分開。鳴人,和我一起離開忍界這個漩渦吧,我們不當忍者了。”


    她不想再失去鳴人。


    這一刻,小南徹底放下了。


    曉,還有長門與彌彥的理想,在她心裏終於成為過去。眼前這個少年,才是她應該珍惜的未來。


    “好,小南老師,我聽你的。”


    鳴人也開心地笑著,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不過,他猶豫片刻後,還是覺得——


    在離開之前,他應該去拜見一下宇智波斷,向後者當麵補上一聲謝謝。


    不然的話,兩人就這樣不辭而別,未免有些不禮貌了。


    “有道理。”


    小南點了點頭,沒有提出異議,還說道,“我扶著你去吧。”


    說吧,鳴人便在小南的攙扶下起了身。


    此時。


    火影辦公室。


    斷癱在沙發上,雙眼望著天花板上的紋路,心不在焉地聽著眼前女人的嘮叨。


    哦不,是匯報。


    作為醫療部長,綱手今天來找他,是與他這個火影一起商量木葉醫療部的大事。


    製度改革、經費撥款、人才培養什麽的,聽得斷昏昏欲睡,甚至還無聊地打起了哈欠。


    不過。


    對於綱手的要求,他倒是都爽快地批準了,沒有故意為難她,或者說——斷根本懶得過問。


    看在這一點上,綱手才一直強忍著,沒有向這個巨嬰發火。


    她就沒見過這樣當火影的。


    連她的祖父——初代火影千手柱間,那個喜歡喝酒和賭錢,對政治一竅不通的家夥,在處理木葉的內部政務上,都要比斷合格得多。


    “不是還有你們嗎?


    木葉這麽多人才,難道還管理不好村子,什麽事都要我這個火影親自過問,那要你們這些部長有什麽用?”


    斷每次都這樣說。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已然快到下班時間了,而眼前的女人依舊滔滔不絕、唾沫星子橫飛。


    唰。


    斷一下子從沙發上直起身來,不耐煩地問了綱手一句:“還沒完嗎?”


    綱手被他打斷,愣了一下,繼而怒火中燒:


    “你這家夥,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這才一半不到呢!”


    斷卻是皺起眉頭,一臉凝重地說道:


    “薩姆依肯定準備了許多美味的料理,要是飯菜涼了怎麽辦?要不我們回家吃飯吧,在飯桌上繼續說,或者你晚上到我書房來也行。”


    “……”


    綱手被他真無語了,臉龐抽搐,處於破防的邊緣。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想舉起拳頭朝著斷那張臉狠狠揍過去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鈴鐺,忽然響了起來。


    “怎麽了,是下班了嗎?”斷開口問了一句。


    片刻的沉默後,桌上的對講機裏傳出暗部的聲音:“火影大人,漩渦鳴人和小南來了,他們想見您一麵。”


    綱手聞言,壓下火氣,冷聲道:


    “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了,應該會很快結束的,要不你先坐會兒,喝口水?都這麽大年紀的人了,別老是生氣,小心長皺紋。”


    斷好心地提醒她。


    “哼。”綱手哼了一聲,懶得理他,走到飲水機麵前接了一杯水,便靠在窗邊,一邊喝水一邊看外麵的風景。


    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隨後一名木葉暗部推開門,小南便扶著鳴人走進了這間火影辦公室。


    “六代火影,感謝你信守承諾,也謝謝你將我複活。”


    鳴人一上來就開門見山,用發自內心的真誠語氣,向斷表示了他的感謝。


    “舉手之勞而已,誰讓我心善呢。”


    斷擺了擺手,不忘吹噓自己,然後打量著鳴人二人,隨口問了一句,“這是來告別的嗎,你們接下來打算去哪兒?”


    “呃,說實話,還沒想好目的地呢。”


    鳴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笑著說道。


    他和小南老師雖然已經決定要退出忍界,但這個偌大的世界,哪裏沒有忍者的足跡,沒有忍者之間的紛爭?


    兩人想找到心中的世外桃源,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


    綱手聞言,也不禁皺起眉,向鳴人和小南潑了一盆冷水:


    “你們要是現在離開木葉的話,應該會很危險吧,不少人可都盯著你們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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