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


    斷拎著白絕的那具無頭屍體,一個人向宇智波的族地走去。


    剛才。


    他雖然給姐夫富嶽以及宇智波眾人打了一通雞血,煽動他們進攻山嶽墓場,但不得不說,富嶽的擔憂是有道理的。


    這次作戰並沒有那麽容易。


    如果帶土在的話,肯定要斷親自出手對付。


    不然,帶土一個人就可以把宇智波全族除了富嶽以外的人都殺光。就連擁有萬花筒的富嶽,恐怕也隻能多堅持一會兒,最終還是躲不開身死的下場。


    神威,必須以時停來壓製。


    問題是。


    除了帶土以外,還有黑白雙絕。


    就算黑絕喜歡掛機觀戰、不會出手,據斷所知,白絕的眾多分身裏麵,也有好幾個厲害的個體。


    比如渦卷白絕阿飛。


    原著裏,這家夥以一己之力拖住了五影及數千忍者聯軍,最後還是因無限月讀的解除,才死亡消失。


    可以說是最強的白絕。


    另外,曉組織的其他人若是也現身,又會增添新的麻煩。


    差點忘了。


    在山嶽墓場的地底下,還沉睡著帶土培育的十萬白絕大軍。


    反觀宇智波這邊。


    全族精銳加在一起也不到百人,除去變成廢人的止水,就剩下富嶽一個萬花筒,勉強能摸到影級的門檻。


    顯然是不夠看啊。


    這樣一看,宇智波此去還真是凶險萬分,最壞的結果就是全軍覆沒,盡數葬身於山嶽墓場。


    一個都回不來。


    當然,不包括斷。


    他若見勢不妙,還有最後一招喬斯達家族的祖傳戰術——你給路達喲。


    用時停跑路。


    隻是那樣的話,斷大概率是沒有辦法,得到他想要的柱間細胞了。


    而且,如果宇智波一族徹底完蛋了,斷的“棋子”也就沒了,再也耍不起來了。


    以後的生活,將失去不少的樂趣。


    想到這裏。


    斷覺得,為了確保這次軍事行動萬無一失,他還是應該多找點幫手。


    正好眼皮子底下就有一個。


    於是。


    他徑直朝著宇智波的醫療室而去。


    一間醫療室內,擺放著各種器械、藥品和工具。


    實驗台前,借著明亮的燈光,綱手正全神貫注研究帶土的手臂。


    她發現。


    這兩條手臂脫離本體,又被斷扔在冰箱冷凍了這麽多天,其細胞組織一旦恢複常溫,仍然會不停地蠕動。


    這是何等強大的活性和生命力。


    不可思議。


    接下來。


    她切下一部分細胞組織,嚐試用自己的陽遁查克拉對其進行刺激,以驗證心中的猜想。


    更加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在綱手的查克拉注入後,那團細胞組織瘋狂地蠕動起來,最後竟然緩緩展開,變化成了一張人臉。


    一張熟悉的臉。


    “爺爺……”綱手看著那張臉,喃喃道,眸子裏滿是震驚。


    就在這時。


    似乎是因為受到綱手查克拉的幹擾,化作人臉的細胞組織徹底失控了,在她麵前迅速膨脹,最後變成了實驗台上的……


    一棵樹。


    沒錯。


    看到這一幕,綱手愈發確信,這就是她的爺爺千手柱間的木遁之力。


    也就是說。


    這兩條手臂的主人,竟然成功移植了千手柱間的細胞。


    綱手看著眼前的這棵樹,不由陷入沉思,回憶起了一段往事。


    多年前。


    第二次忍界大戰期間,為了終結連年不斷的戰爭,以三代目為首的木葉高層下令:


    對初代火影的細胞進行研究,讓木葉重新掌握木遁的力量。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在後續進行人體實驗的過程中,死了很多人,付出慘痛的代價,結果依然是失敗。


    後來,隨著忍界大戰的結束,這項研究也就被三代目叫停了。


    又過了十年。


    被私欲驅使的大蛇丸,暗地裏重啟了這項研究,搞出大量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結果事情敗露,叛逃出了木葉。


    看來。


    折騰了這麽多年,這項研究終於還是成功了嗎。


    這兩條移植了柱間細胞的手臂,會是誰的手筆,大蛇丸?木葉高層?還是其他什麽人?


    綱手皺起眉頭,思緒萬千。


    作為千手柱間的孫女,她不希望爺爺的力量被人隨意拿去作惡,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的殺戮與混亂,而不是和平。


    這種行為,是對木遁和千手柱間的褻瀆。


    正想著。


    砰。


    斷提著白絕的屍體,推開門大步走了進來。


    “這是什麽東西?”綱手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沒有腦袋的玩意兒,不禁發出好奇詢問。


    斷將白絕扔在實驗台上,然後把先前對宇智波眾人說過的事,又給綱手講了一遍。


    與富嶽等人一樣。


    當綱手得知宇智波斑、柱間細胞與木遁的往事秘辛後,也是驚訝得張大嘴巴,愣了好久。


    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又問了斷一句:


    “所以,宇智波明晚就要展開軍事行動,去進攻千裏之外的山嶽墓場?”


    “沒錯,而且我是特意來邀請你,以一名醫療忍者的身份與宇智波同行,酬金方麵你盡管開價。”


    斷開門見山,直接向綱手表明意圖,但也明確地告訴了她,“當然,這次行動將會十分危險,伱如果不想以身犯險的話,完全可以拒絕。”


    “讓我…想想。”


    綱手聞言,左手抱胸,右手摩挲著下巴,考慮起來。


    斷也不催促,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終於。


    綱手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向斷作出回複:“我答應了。”


    她綱手姬縱橫忍界這麽多年,什麽場麵沒見過,什麽樣的敵人沒揍過,難道還會怕危險嗎。


    更重要的一點是。


    綱手想知道,躲在那個山嶽墓場裏麵的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利用柱間細胞為害忍界。


    若是有可能,她想阻止那些人,並替爺爺和千手一族收回這份力量。


    “好,說定了。”


    斷向綱手伸出一隻大手,兩人以握手的形式達成約定。


    他就知道,綱手在得知了柱間細胞的事情後,一定會忍不住誘惑的。


    果然上鉤了。


    “為了保密,從現在起你隻能留在宇智波族地,直到這次軍事行動結束。有問題嗎?”


    斷又說道。


    綱手看了一眼醫療室,點了點頭,爽快地答應了:


    “這裏有床,我今晚就在這兒睡覺吧。但是你們要派人去跟我的侍女說一聲,免得她擔心。”


    說完,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入住的旅館地址告訴了斷。


    “沒問題,我讓人去辦。”


    斷丟下一句,便離開了醫療室。


    而綱手,又回到實驗台上,繼續對著帶土的手臂、以及白絕的無首屍體研究起來。


    有綱手加入,算是為宇智波增加了一大戰力。


    在斷看來。


    雖然這個女人患有恐血症,但她的一身怪力和醫術能發揮出來個五六成,也就夠了。


    能起到不小的幫助。


    第二天。


    宇智波的族地和往常相比,似乎並沒有什麽異樣。


    但仔細去看的話,就會發現不少宇智波忍者行色匆匆,彼此遇見了也是以眼神交流,都變得寡言少語了起來。


    這一族,像是在謀劃著什麽。


    在這樣的氛圍裏。


    止水利用感知尋路,來到了族地的小公園。昨晚族會解散的時候,鼬與他約定好,今天在這裏見一麵。


    不一會兒。


    “止水,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歉意。


    “沒關係。”


    止水笑了笑,並不介意。他聽得出來,鼬有話要帶給他。


    果然。


    “止水,這次的行動相當危險,以你目前的情況實在不適合參與作戰,應該留守在族地。這是族長大人決定的。”


    鼬麵帶笑容,告訴了止水一個好消息。


    止水一聽,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鼬私底下幫他向富嶽族長求情了。


    他欲言又止,最終沒有拒絕鼬的這份好意,而是選擇了接受。


    “止水,你就留在族地好好休養身體,等著宇智波凱旋吧。”


    鼬又對止水叮囑了兩句,讓後者放心,便急匆匆地離去了。


    止水站在原地,露出了一個無聲的苦笑。


    昨晚。


    從斷口中得知那些事情後,他的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因為他發現。


    宇智波斑才是一切的動亂之源,而斑的繼承人,那個一手炮製了九尾之亂的神秘麵具男,更是不可原諒。


    是斑,還有麵具男,將宇智波和村子一步步推到了懸崖的邊緣。


    所以。


    為了家族與村子之間的和平,山嶽墓場必須被摧毀。


    止水很想盡自己的一份力,但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幫不上多大的忙了。


    片刻後。


    他走出了公園,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到大街上,不知道要去往哪裏。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回到了住處。


    止水的家是一個不大的小院,裏麵有兩三間房子,隻有他一個人住。


    他的先祖宇智波鏡,作為二代目的弟子,為了守護火之意誌,僅二十五歲就英年早逝。


    他的父親也在戰場上落下殘疾,因傷早早去世。


    母親更是常年臥病在床,於前年不幸離世了。


    止水自此沒了親人,也沒有什麽兄弟姐妹,更沒有交往過女孩子,一個人孑然一身,活在這世上。


    幸好火之意誌溫暖了他,讓他心甘情願地為了村子的和平鞠躬盡瘁,燃燒自己。


    可如今。


    村子的暗部不需要他了,家族也不需要他了,他……什麽也不是了。


    失去了寫輪眼,並不會讓止水喪失鬥誌。


    就算沒有那雙眼睛,他也有自信通過刻苦修行,讓自己重新達到精英上忍的水準。


    但,不再被村子和家族需要,這種沉重的失落感,對於他來說才是致命的打擊。


    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止水終於意識到。


    現在的自己,再也不是曾經的瞬身止水,隻不過是個讓人在背後議論的可憐瞎子罷了。


    嘎吱。


    止水推開門,小心跨過門檻,就準備著回房去休息了。


    可就在這時。


    “誰?!”


    他突然一聲厲喝,瞬間拔出背後的小太刀,並擺出了禦敵的姿勢。


    有人在房間裏麵。


    “我。”


    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止水頓時感知到一股強大的查克拉,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向他迎麵壓迫而來。


    這般霸道的氣勢,隻有一個人能散發而出。


    “斷?你怎麽……”止水一臉訝異地開口。


    “你想通了嗎?”


    斷大馬金刀地坐在對麵的椅子上,麵無表情地向止水發出詢問。


    “想通……什麽?”止水不解。


    斷搖了搖頭,沒想到止水已經忘了,不過他難得好心一次,提醒了後者:


    “我當初說過,取走你的萬花筒寫輪眼,是為了防止你做出對家族不利的事情。現在,你還打算幫著村子或者其他外人,來對付宇智波嗎?”


    止水聞言,不禁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斷,是我錯了。”


    他沒有做出任何反駁和辯解,語氣黯然。


    因為止水親眼見證了:


    在斷的一手主導之下,宇智波主動放棄了警務部,自願被徹底邊緣化,從而與村子達成了和解。


    他也剛剛知道了,九尾之亂不是家族裏麵的人搞的鬼,宇智波反而是受害者。


    止水曾經對家族存在偏見,認為族人陷入了狹隘的本族主義,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宇智波是被逼成那個樣子的。


    聽完止水的話。


    “希望你是真的認識到自己錯了。”


    斷站起身來,從止水身旁經過的時候,拍了拍後者的肩膀,停留數秒。


    然後,他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很快就離開了院子。


    斷,是特意來質問我的嗎。


    止水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接著輕輕歎了一口氣,走向床邊。


    可突然間。


    嗯?


    他感到自己的雙眼眼皮,開始了莫名的跳動,眼眶裏也變得奇癢無比,仿佛他的眼睛迫不及待地在渴望著什麽。


    在一種心靈感應的驅使下,止水小心地摸到了一旁的書桌上,伸出雙手。


    他摸到了一個玻璃容器,是斷留下來的。


    至於裏麵的東西,那是……


    止水怔在原地,緩緩舉起顫抖的雙手,摘下了自己眼睛上的繃帶。


    他的雙眼是兩個漆黑的窟窿,沒有眼球。


    但此刻,卻有兩道滾燙的熱淚從裏麵緩緩流了下來,滑過他的臉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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