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行知看著薑寧寧直播間裏連麥的那個小姑娘。


    有晴天怎麽會有妹妹。


    不應該啊!


    他明明查的清清楚楚,這有晴天是絕戶!


    有晴天八歲那年,父母離異,她跟著爸爸。


    爸爸常年不回家據說早就死了,就算活著也是在哪個犄角旮旯做苦工那種。


    不然他不至於查都查不出對方的工作。


    至於她媽,離婚之後一走了之,沒多久也出車禍死了。


    這麽一個絕戶,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還冒出一個妹妹了?


    還有,有晴天不是被他關了精神病院嗎?怎麽就死了?什麽時候死的?他怎麽不知道!


    假的!


    一定是假的!


    薑寧寧想要詐他!


    “問你呢,這本書到底誰寫的!當時的合同找出來!”摁著董行知的警察推搡他一下。


    打斷了董行知的回憶。


    他臉貼著地,驚恐的看著薑寧寧的直播間,看著薑寧寧拿在手裏的那本結婚證。


    他當初為什麽沒把這玩意兒銷毀而是藏在牆裏?


    董行知閉了閉眼。


    因為當時有晴天發現了他們不是真的結婚,這個結婚證是他弄出來的假證騙她的。


    她瘋狂的找這個東西,他沒辦法,就幹脆藏進牆裏。


    後來他順利把有晴天關進精神病院,也沒有把這個取出來。


    怎麽說呢,就享受一個獲勝感吧,碾壓有晴天的獲勝感。


    可現在——


    深吸一口氣,董行知壓下心頭的驚恐,一口咬定——


    “我是南瓜網的總裁,但不代表我知道南瓜網旗下所有作者的作品!”


    “這書是朵朵雲寫的還是有晴天寫的,隻有編輯知道,我怎麽會知道,你們不要太離譜!劉q東難道知道每一個快遞小哥的名字嗎!”


    “還有這個什麽有晴天的妹妹,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你是她妹妹!”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薑寧寧買通的托兒,以為抱個照片就能敲詐我?做夢!”


    小姑娘抱著姐姐的遺像。


    通紅著眼睛看著鏡頭裏那個被摁倒在地的,道貌岸然的畜生。


    “證據?你想要證據?”


    “我從鹽城第三人民醫院把我姐姐接出來的,如果不是親屬關係,第三人民醫院能放人嗎?”


    【煙城人告訴你,第三人民醫院就是精神病院,俗稱煙城三醫院。】


    【有晴天有精神病?】


    【我有一種真相很恐怖的感覺!】


    小姑娘看著刷屏一樣的彈幕,死死的咬著牙關,發狠的抹眼裏的淚。


    幾乎嘶吼。


    “我姐姐根本沒有精神病!”


    “她好得很!”


    “要不是我姐姐神誌清醒,拜托醫院的醫護人員找到我,讓我去接她,她現在還被關著!”


    “每天被喂大把的藥,被電擊,被治療……”


    小姑娘想到姐姐剛剛被接回去的樣子,說不下去,哽咽到發不出聲音。


    董行知全身發軟拚命搖頭,“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薑寧寧一聲冷嗤,“和你沒關係?你該不會真的覺得警方查不出來是誰把有晴天送去精神病院的吧?”


    吳警官看薑寧寧一眼,冷聲朝董行知說:“隻要去醫院一查病例檔案,一目了然。”


    董行知臉蹭在地上怒吼,“那你們去查啊!查出來,拿到證據再來抓我啊,現在都是口說無憑……”


    砰!


    不等董行知說完。


    薑寧寧轉手朝著董行知辦公桌純實木梨花木的桌麵一拳砸上去。


    好好一個純實木桌麵。


    硬是讓給砸出兩個洞。


    “和你沒關係,那董總解釋一下這個是什麽?”薑寧寧從那砸出來的坑裏用兩根手指捏出一個診斷書。


    【姓名:於曼性別:女年齡:24科室:精神科


    診斷或印象:被害妄想症,精神分裂症,幻聽,暴躁易攻擊他人。


    建議住院治療。】


    手指捏著那張診斷單,薑寧寧問:“董總是貴人多忘事還是覺得沒人能找到這張診斷單?”


    董行知看著那診斷單,氣息粗重到全身起伏,“一張診斷單而已,和我有什麽關係,難道這診斷單上寫了,是我給她送去的?還是我給她下的診斷,她自己有病難道怪我?”


    小姑娘在直播間怒吼,“我姐姐沒有病!沒有!”


    董行知翻白眼,“她沒病總不能是給她看病的大夫有病吧!”


    薑寧寧晃著手裏的結婚證,滿目譏諷,“她有病沒病,你一個和她擁有同一張結婚證的人不知道?和自己結婚的女人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你作為丈夫不知道?”


    董行知吞咽一口惶恐不寧,急於擺脫幹係,“那結婚證假的,我們當時鬧得玩做的,不是真的,你可以去查!”


    【結婚證假的?】


    【鬧著玩,做個假結婚證?】


    【臥槽這是陽間發言?】


    薑寧寧都讓這份無語給氣笑了。


    “結婚證是假的,你封了牆裏幹什麽?結婚證是假的,那診斷書呢?


    “於曼,也就是有晴天,結婚證上年齡24,診斷書上年齡24,也就是說,在同一年,她結了婚又進了精神病院。


    “那麽在同一年,董總你得到了什麽?”


    薑寧寧轉頭在引擎搜索欄劈裏啪啦輸入。


    “同一年,你創辦了南瓜網。”看著搜索出來的結果,薑寧寧眼底帶著厭惡的寒意,“想問董總,你家是富二代還是官二代,創辦南瓜網的資金從哪來的?經得住查嗎!”


    董行知麵色土灰癱在地上。


    腦子卡住一樣想不到一個像樣的回答。


    薑寧寧看著他,一字一頓,“我替你回答,你的資金,是於曼,也就是有晴天,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賺的稿費!”


    “夠了!”


    事情已經鬧到這一步,再瞞也瞞不住。


    董行知咬牙一句怒吼。


    “就是我把於曼那個賤人送進精神病院的,又如何!”


    “大家都是網文作者,憑什麽她寫書,寫一本火一本,每本書都賺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我就寫一本撲一本!”


    “我甚至比她入行還要早五六年!”


    “她還假惺惺安慰我說,大火靠命,小火靠本命,讓我看開點!”


    “看他媽的開!她不是會寫嗎,不是有命賺錢嗎,賺啊,我隻要睡了她,她賺的錢就都是我的!賺多少都是夫妻共同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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