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建國掃了下麵人一眼,他實在沒想到今天這個會會開成這樣子,那些天天拿著文件找自己匯報工作的人,關鍵時候一個都用不上!


    “啪!”汪建國接著將一遝文件摔在桌子上,心中越想越氣,轉身便出門,剩下一屋子人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麽辦!


    汪建國的話讓潘瑜瞬間臉色通紅,她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重,卻沒想到汪建國的反應這麽大!看來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了!


    沈明哲望了望潘瑜,恰好潘瑜也在注視著他,沈明哲發現潘瑜的目光中有自己看不懂的東西,沈明哲轉臉和張蝶心對視一眼,心情複雜的回到辦公室,


    時間不長,沈明哲的辦公室便響起了敲門聲,張蝶心推門進入後緩緩的坐到了沈明哲的對麵!


    麵對著這位自己到嘉山後的第一位追隨者,張蝶心的忠誠讓沈明哲感到心裏很溫暖,盡管兩個人之間不可能發生什麽令人的回味的故事。


    見張蝶心極不自然的坐在自己對麵,沈明哲也覺得很不舒服,轉移視線望著窗外火辣辣炙烤著大地的太陽,盡管室內空調充足,依然舉得一絲炎熱由心而生,漸漸充斥著全身。


    張蝶心穿著一身天藍色長裙,曾經飽滿的臉龐略顯清瘦,眉毛漆黑,兩個眼睛又黑又亮,不停地忽閃忽閃的眨弄著,兩片嘴唇微微開啟,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頎長的脖頸下麵是裙子的“v”型開口。


    沈明哲曾不止一次的觀察過,她腰身靈動,尤其是有一次下班,沈明哲跟在張蝶心的後麵步行時,發現張蝶心的走路的節奏感很強。


    “張市長,今天的氣氛不大對呀!”沈明哲最終還是主動提出了話題。


    “沈市長是真不知道還是故弄玄虛?”張蝶心開口便用犀利的目光注視著沈明哲,語氣中微微露出一絲不滿!聽到這話沈明哲感到更為糊塗,雙手托著臉龐看著張蝶心清麗的麵容道:“張市長此話怎講!”


    “沈市長是覺得小女子不值得信任還是有意隱瞞?如果沈市長覺得我不值得信任,那我認了,如果沈市長有意隱瞞的話,那就不必了,現在整個嘉山都已經都知道了!”張蝶心滿臉嬌怒的道。


    看到張蝶心高聳的肌膚一起一伏的樣子,沈明哲知道張蝶心是真生氣了,但是對張蝶心的話卻摸不著頭腦,隻能再次問道:“張市長,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有什麽事盡管直言!”


    “你?”聽到沈明哲的話張蝶心顯的更為氣憤,竟然站了起來,怒視這沈明哲道:“沈市長,我張蝶心怎麽著也算是緊跟沈市長步伐走到今天的人,本來以為沈市長這次叫我前來是想解釋什麽,現在看來是我把自己看的太重了!”說完張蝶心抬腿便向門口走去。


    見到這一幕沈明哲也著急了,連忙起身拽住張蝶心的胳膊道:“張市長…張姐,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怎麽會故意隱瞞哪?”


    見沈明哲著急的樣子,張蝶心也有了一絲動搖,眼神遊離的道:“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麽?”沈明哲追問道。


    “你……,你……”你先放開!”張蝶心一著急臉唰的紅了起來,沈明哲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依然拽著張蝶心那滑不溜秋的肌膚,順著這個方向望去,沈明哲恰好看到張蝶心的大半個饅頭,連忙收回眼神回到座位上。


    “現在真個嘉山都在議論,說你要升了!”張蝶心道。


    “什麽?”聽到張蝶心的話沈明哲立馬嚴肅起來。


    見到沈明哲慎重的樣子,張蝶心自然敢再鬧,繼續說道:“外麵前在傳言說沈市長憑著萬達縣這一事件成功的晉升到玉州去了!”


    “嗯?”沈明哲甚為疑惑,左建剛曾經和自己提過,現在怎麽傳到嘉山來了?


    “大家都說沈市長之所以費盡心血的揭萬達縣的蓋子,無外乎就是為了踩著汪建國的肩膀往上爬而已!”聽到這話沈明哲侄是不擔心了,微微一笑,對張蝶心的話不置可否。


    “你給個準話,這是不是真的?”見沈明哲不急張蝶心反倒急了。


    “哈哈哈哈,無稽之談!”沈明哲覺得事情真是好笑,現在在嘉山造謠,無外乎就是趕自己走吧,誰最想自己離開嘉山哪?汪建國?左建剛?亦或是萬孜牛?都有可能吧!


    “你希望這是真的嗎?”沈明哲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張蝶心道。


    “這…,怎麽說那?按說我不該阻礙沈市長發展,但是我心裏確實……。確實希望再跟著沈市長幹!”張蝶心說完臉又紅了,剛才自己的話又漏了兩個字,本想說“幹下去。”說出來後卻成了“幹!”


    “咳!”沈明哲重重的咳嗽一聲,借此來化解著曖昧的氛圍。


    “這事前段時間左書記曾經和我提過,但是萬達縣的事一出,這事還可能嗎?”沈明哲說完直視著張蝶心道。


    張蝶心自然明白沈明哲的意思,現在市裏的汪建國和省裏的幾位老大都把矛頭指向沈明哲,很多事都氣勢洶洶的直指沈明哲,來者不善呀!


    “你……,你可千萬小心點!”張蝶心顫顫的道。


    “哼!我為什麽要小心點?自視做事無愧於天地,無愧於自己的位置,行的正,坐得直,有什麽事值得我小心的?害怕的不該是我沈明哲,應該是他們!”說完沈明哲的雙手憑空一指,眼神中的堅毅讓張蝶心心安了許多。


    “對了,過段時間我可能會挪挪位子,隻是可能,一切都還沒有定論!”沈明哲想起張筱雨和自己說過的四省經濟工作辦公室的事,自那以後那事雖然沒了下文。


    但是沈明哲隱隱覺得自己現在的位子不可能維持很久,原因很簡單,從這些人一連串的動作上可以看出,自己礙人眼裏,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對自己欲除之而後快。


    “那……,那……,那你走時能不能帶著我!”聽到張蝶心的話沈明哲瞬間滿頭黑線,感到自己一腦門子官司處理不清,家裏養著一個蘇渙莎無處安置,現在侄好,又有一個張蝶心要跟這自己!


    “呃…,那個,這事最後還沒定論,到時再說吧!”沈明哲隻能含糊其辭的應付。


    張蝶心如何聽不出沈明哲的應付之言,知道沈明哲既然這麽說,到時一定不會帶自己走的,趕忙繼續道:“我沒其他意思,我隻是……,我在嘉山也挺孤獨的,家人都已經沒了,就剩下,就剩下沈市長您一位朋友了!”一邊說著張蝶心一邊偷偷的俏生生的看了沈明哲幾眼。


    等張蝶心出門,沈明哲對剛才常委會上怪異的氣氛才覺得恍然,原來大家都覺得自己是將走之人,或者看成走出賣嘉山、出賣萬達縣換取職位的人。


    怪不得大家對自己的態度若即若離了哪,自己要是走了,這嘉山就是汪建國的天下了,縣官不如現管,這個時候大家都巴不得和自己戈清界限,以此獲得汪建國的好感。


    怪不得汪建國現在就急赤白臉的開會討論組織人事問題,是想提前布局,避免自己臨走再幹手嘉山的人事,萬達縣諸多官員是否有罪還有待核實,現在就布局未嚐不太早了一點吧?


    正在皺眉凝思時,房間響起敲門聲,沈明哲高聲喊道:“請進!”


    等沈明哲抬起頭來觀望時,卻發現汪建國赫然站在自己麵前,沈明哲連忙起身迎接,從自己抽屜裏拿出那盒應酬專用的外國煙遞到汪建國手中,兩人對著頭吞雲吐霧起來。


    “沈市長年輕有為,品味高雅,實屬我國家之棟梁!”沈明哲沒想到剛剛在會上大發雷霆甩門而去的汪建國突然這麽稱讚自己,這話裏麵示好的意味很濃。


    “汪書記謬讚了,讓我覺得惶恐呀!”沈明哲說完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要想拽詞誰都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來我往這事官場的基本功。


    “沈市長,前幾天我進京可聽說了,上麵有意重用你,到時別忘了請客!”汪建國一句天南一句海北的確實把沈明哲搞糊塗了,隻能應和道:“我聽說汪書記是來嘉山鍍金的,很快就有重用!”


    汪建國習慣性的用手梳理了一下頭發,沈明哲微微聞到一股好聞的香水味,汪建國看著沈明哲不再說話,這種毫無意義的閑扯並沒什麽實際意義,不過是兩人在語言上你來我往的過招罷了。


    汪建國突然話鋒一轉道:“李燁怎麽回事?談得好好的,怎麽突然不談了?想反悔嗎?是不是覺得和我汪家合作丟人?”


    聽到這話沈明哲豁然清醒,感情汪建國今天屈尊主動到自己主動到自己辦公室是為這事,明白了汪建國的用以後沈明哲端起茶幾上的水喝了一口,道:“我這個人一向公私分得很清,你別怪李燁了,那是我的意思!,至於原因,咱們就不要說的這麽直白了,行嗎?”


    聽到這話汪建國呆了一下,良久才道:“行!女人的事讓她們女人自己處理,咱們不幹手!”汪建國的話說的也很清楚,生意上的事咱倆都不幹手,怎麽發展讓她們自己解決。


    送走了汪建國沈明哲心中更為緊張,剛才自己故意把話說的很重,自然有試探汪建國的意思,沒想到汪建國微一愣神便翻過了那頁,難道汪建國也知道有人盯著自己嗎?


    正在沈明哲思緒萬十的時候,手機又響了,他拿起手機看了看,見上麵顯示的隋劍宗的姓名時,沈明哲輕輕的按了接聽鍵,隋劍宗低沉的聲音似乎由地獄發出一般。


    “沈市長,不好意思再次打攪你,昨晚讓你沒休息好,不知現在您醒了沒有!”隋劍宗聲音中無驚無喜,似乎老佛入定般的鎮定,盡管如此,沈明哲還是從隋劍宗的聲音聽出一絲沮喪,這說明他們在牛達喜的那裏一無所獲心


    “隋部長,我剛開完市裏的常委會!”沈明哲拿定主意,隻要隋劍宗不向那事的扯,自己絕不主動提起。


    可誰知隋劍宗似乎能猜透沈明哲的心思一般,接下來便道:“沈市長,唉,我們都是勞碌命,我也是幾宿沒睡覺呀!昨晚又是一無所獲,牛達喜這狗日的說話不算數,盡提供一些操蛋的證據!”


    聽到隋劍宗的話沈明哲猜想隋劍宗也急了,不然不會這麽纏著自己!


    “沈市長,在嘉山這邊我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很多事倩還得麻煩沈市長協助!”隋劍宗的語氣微微有一絲求助的意思。


    “嗬嗬,隋部長客氣了,咱們都是為人民做事,隻要我能做到,必定傾力相助!”沈明哲明知隋劍宗想細問昨晚的談話內容,卻有意裝糊塗,隋劍宗被逼無奈道:“沈市長,有關昨晚你們談話的事……”你看是不是再詳細談談?”


    在電話中沈明哲詳細的把事倩再次闡述了一遍,自然又是隱藏了那八個字,之後隋劍宗又滔滔不絕的詢問了很多,開始沈明哲還很耐心的回答,不過這個隋部長顯然不明白分寸,越問越細,並且要求沈明哲將和牛達喜的說話時牛達喜的精神麵貌如何都要一一贅述心


    沈明哲最近的煩心事本就很多,心情一直不好,見隋劍宗把自己當犯人一樣審問,立時眉頭皺成一團,心頭不由得火氣,道:“隋部長,這樣吧!我向汪書記請幾天假,再次趕去萬達縣供你們詢問,你看如何?”


    “呃!”隋劍宗砸砸嘴,立馬打起官腔道:“沈明哲同誌,你這什麽意思?我聽你語氣有些不耐煩了?你可知道,這次上麵是發了大脾氣的,出了貓膩誰都擔待不起!”


    “那就先這樣吧!”沈明哲懶得理他,打斷他的話說道,接著便掛了電話。


    隋劍宗的態度反而激起了沈明哲的火,沈明哲一生氣從辦公室的抽屜的拿出手套出了辦公室,開車向城外駛去,找到路邊的一個公共的電話,沈明哲戴上手套撥了左建剛的秘書的電話。


    他捏住嗓子嘶啞的道:“麻煩你轉告左書記八個字‘我活都活,我死都死,!”沒等對方反應過來沈明哲便掛了電話,隨後開門上了車,沒等發動起車就聽到電話“叮叮叮”的響了起來,沈明哲發動汽車很快便駛回嘉山市政府。


    這次沈明哲想得很清楚,既然事倩已經甫,成一鍋粥,自己何不火上澆油,說不準左建剛一動便會露出馬腳。


    但這事的發展卻遠遠超乎沈明哲的預料,最後沈明哲才發現自己衝動之下做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導致一切幾乎功虧於潰,當天下午隋劍宗便帶著調查組返京,同時宣布了一係列的對萬達縣縣委、縣政府相關人員的處理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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