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任瑩瑩一副虛弱不堪,醉態可掬的樣子,好象連站都站不穩了,咬了咬牙,終於伸出雙手攙住了她。


    任瑩瑩也似乎有些虛脫,順勢靠在了沈明哲的肩頭,閉著眼睛不說話,隻顧喘息。沈明哲隻得攙扶著她走向電梯間,把她送回樓上房間裏去。


    沈明哲本打算把任瑩瑩送到房間門口就轉身離開的,可是兩人到了任瑩瑩所住的房間門口時,任瑩瑩似乎已醉得不醒人事了,腳步踉蹌,幾乎是完全依靠在沈明哲的身上向前挪動著腳步。


    她緊閉著雙眼,嘴裏卻是念念有詞道:“我沒醉,真的......我今天很高興,我還要和沈書記再喝幾杯......沈書記,我敬你......”


    沈明哲看到任瑩瑩這個樣子,心想自己隻得負責到底了,人家到底是個單身女子,都已經醉成這樣了,把人家撂在房間門口算怎麽回事,萬一出事就麻煩了。


    沈明哲在任瑩瑩的外衣口袋裏並未找到房間門卡,小心的將手幹進任瑩瑩褲子的口袋,感受到任瑩瑩那彈性十足而又滾燙的大腿,有些心猿意馬。


    一直攙扶著她走到床前,然後輕輕的把她放倒在床上,為她脫去了鞋子,蓋好的被褥,這才鬆了一口氣,準備離開。


    沈明哲剛走到房門口,身後卻傳來了任瑩瑩含糊不清的聲音,“水,水......我要喝水......!”


    沈明哲隻得再回轉身來,在房間內尋覓了一圈,沒有發現有熱水瓶,隻在桌上發現了一個電熱水壺,於是把電熱水壺裝滿了自來水,幹上電幹座燒水,自己則在椅子上坐下來,坐等水燒開。


    沈明哲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叫什麽事啊,本來是來赴宴的,現在卻變成了人家的保姆了,不但要充當護花使者,把人家送回房間,還要給人家端茶遞水的。


    本來沈明哲對任瑩瑩這樣在各種公關場合象花蝴蝶一樣穿花拂柳,善於交際應酬的人是沒有什麽好感的,認為她們矯情,虛偽,功利心和目的性很強。


    這樣的人不會有什麽真情實感,可是自從他聽了任瑩瑩講述了自己的悲慘往事後,沈明哲對任瑩瑩這類人的態度和看法都有所改觀,剛開始是出於同情,後來逐漸開始理解她了。


    任瑩瑩一個柔弱的農村女子,為了生計在商場上穿梭奔走,頂著巨大的壓力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交際應酬,周旋,確實是挺不容易的,自己也是農村孩子,這種體會尤其深刻。


    坐在旁邊等水開的過程中,沈明哲開始認真的打量起任瑩瑩來。這個女人真是太漂亮了,皮膚白皙,臉龐光潔,眉眼如畫,五官精致,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尤物。


    任瑩瑩此時好象睡熟了,呼吸輕柔均勻,好象一個嬰兒一樣。不知是因為喝醉了酒的緣故,還是原本如此,她的兩頰上浮現出兩抹紅暈,更顯嬌豔。


    沈明哲看了看電熱水壺,上麵的紅色信號燈亮著,正在加熱,看來還要等一會兒水才能燒開。


    沈明哲百無聊賴,把手伸進衣兜裏掏出煙盒,想要抽一支煙,可是發現煙盒已經空了,無奈隻好幹坐著。他不想打開電視機,怕吵醒了任瑩瑩。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明哲猛然間感到一陣困意襲來,頭腦變得暈沉沉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雙眼皮好象灌了鉛一樣怎麽也睜不開了,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沈明哲今晚也喝了不少酒,甚至比任瑩瑩喝得還要多,此時酒勁上來,就覺得困了。桌上的電熱水壺還在加熱,又過了一會兒,壺裏的水終於燒開了,自動斷開了電源,沈明哲卻睡著了,毫無知覺,俯身趴在任瑩瑩的床邊。


    但是這道菜似乎注定不屬於這個狂躁的夜晚,手中的手機竟然離奇的再次響起,在這樣的深夜連接兩個電話,這對沈明哲來說是不多見的,見到屏幕上“燁兒”的名字時,沈明哲咬緊牙關猛然轉身向門外走去。


    他必須堅決果斷,毫不猶豫,他怕自己稍一遲疑就沒有勇氣走出這個房間了,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抵擋住任瑩瑩這樣的尤物的誘惑的。


    一個箭步走到門口,拉開房門,迅速閃身來到門外,然後迅速的關上房門。


    在房門即將要合攏的一瞬間,他清晰的聽到任瑩瑩“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好象一顆鞭炮突然炸響了,把沈明哲嚇了一跳,他狠了狠心,關緊了房門,轉身離去了。


    進入電梯後,沈明哲不停的用手撫平自己胸膛內那顆躁動不安的心,穩定著呼吸按了接聽鍵。那邊的李燁似乎喝了很多,說話含混不清,話語中露出纏綿悱惻的腔調,令剛剛受到折磨的沈明哲更加的意氣風發。


    想起自己和李燁婚姻,兩人一直以來都是各忙各的,分居兩地,每次見到都是匆匆,自己一個大男人也就罷了,但是李燁原本就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如今也被冠以“女強人”的名號,這期間的辛酸或許隻有她自己才最清楚。


    兩個人其實沒必要分的難麽遠,完全可以待在一座城市經商當官,但是自小生活官宦家庭的李燁甚至官場的無情和殘酷,本著不為沈明哲添麻煩的宗旨而遠赴沿海,這份情壓的沈明哲有些喘不過氣。


    電話中二人互訴衷腸一番,說著說著電話那頭就沒了聲音,沈明哲知道李燁又一次打著電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上午,沈明哲從睡夢中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他感覺到屋子裏有人在走動忙碌著,客廳裏彌漫著一股早餐的香味。


    不用睜眼沈明哲就知道,潘瑜來了,而且做好了香噴噴的飯菜等著自己,這已不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場景,潘瑜不知何時弄到了自己房間的鑰匙,經常在不經過自己允許的情況下到自己房裏收拾房間。


    沈明哲曾嚴厲警告過潘瑜,但是想起潘瑜在官場數十載,不停地在諸位領到的懷裏竄梭在從未出事!


    沈明哲上班以後,接到了“雅欣俱樂部”的黃欣打來的一個電話,黃欣在電話裏客套寒喧了一陣後,聲音說不出的嬌柔,聊了幾句題外話終於轉向正題,她試探著問道,“沈書記,旅遊局指定接待單位的事定下來了嗎?”


    一大早接到這個女人的電話,沈明哲暗歎這女人的精明,昨晚在“雅欣俱樂部”的一幕顯然引起了黃欣的警戒,讓她感到十分不安,政府那邊的路已經沒問題了,該喂的都喂飽了。


    市委這邊黃欣實在是說不上話,今早這個電話打的就有些冒昧,黃欣知道沈明哲對自己很不感冒。


    沈明哲支吾著道:“啊,這個事情啊,是這樣的,黃總,我這兩天事情比較多,指定接待單位的事都是政府一手在操作,我沒過問!”


    電話那邊黃欣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哦,是這樣啊,那好吧,我們‘雅欣俱樂部,會一如既往的支持市委的各項工作”。


    黃欣已敏銳的感覺到事情正在發生變化,盡管司徒塵、黃一文依然滿口應承,拍肌膚打保票,但是沈明哲那油鹽不進的態度讓黃欣覺得心裏慌慌的!


    掛了黃欣的電話,沈明哲想起昨晚發生在“雅欣俱樂部”客房部那令人難堪的一幕,沈明哲內心對任瑩瑩依然懷著一些期許,還有一絲歉意。


    他特地給任瑩瑩打了一個問候電話,在通話快要結束的時候沈明哲道:“任總,如果你們那個‘瑩瑩會館,確實有實力的話,我也可能會支持你們獲得旅遊局指定接待單位的名額。”


    聽了沈明哲的話,任瑩瑩喜出望外,連聲致謝,任瑩瑩知道沈明哲對嘉山常委來說意味著什麽,心想隻要是沈明哲點頭了,那麽“瑩瑩會館”獲得指定接待單位名額的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本來很低調的旅遊局指定接待單位的事現在卻弄的整個嘉山沸沸揚揚,這讓黃一文這個旅遊局局長很苦惱。


    事情到了這一步,隻要是沈明哲一天不點頭,這個事誰也不敢拍板,但是沈明哲卻始終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這讓很多人都很著急。


    已經越來越多的單位提出申請,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名額再由政府指定就不大合適了,那樣很讓人浮想聯翩,認為裏麵有貓膩!


    沈明哲突然召集嘉山市常委會,專題討論研究嘉山旅遊局開發問題。


    沈明哲對前來參加會議的縣委常委說道:“我們今天這個會議的議題是討論嘉山市的旅遊建設工作,在討論之前,我先帶領的大家溫習一下“廉潔從政準則”,我是想先給大家打一個預防針,借此機會提醒大家,在工作中一定要廉潔自律,自覺嚴格的要求自己,抵禦糖衣炮彈的侵襲。”


    沈明哲的講話結束以後,會議室裏鴉雀無聲,大家都低著頭不說話。這是一個十分敏感的話題,誰都知道沈明哲劍指何方。


    但是嘉山旅遊是嘉山的經濟命脈,誰都想會的這方麵的話語權,誰都想把嘉山旅遊握在自己手中,沈明哲已經失去了對嘉山旅遊局局長這個人選的掌控,自然會另辟蹊徑來控製嘉山旅遊業。


    司徒塵聽了沈明哲的講話,表麵上很平靜,內心裏卻起了波瀾,他這不是擺明了在敲山震虎嗎?明知道是我在操控這件事,居然在討論之前大唱廉政的讚歌,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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