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沈明哲對官場的領悟,這個女人雖然和孟之寬尿不到一壺,但是她必定屬於柳泉鎮的某個圈子,她現在應該已經把電話打了出去。


    “其實我也有意要爆露我的身份,我到要看看孟之寬會鬧出多大的動靜。”沈明哲微笑著繼續說道。


    雲嶺縣明顯是一個崇拜強者的地域,在這裏拳頭要比道理更有說服力,沈明哲不得不客隨主便,用他們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這次連刑警隊的人都用上了,他最希望的就是孟的人全都跳出來,隻要他的人敢於全部跳出來,他就不介意在這裏搞一場真正的大地震,看到了那麽多的人排著隊去送禮,沈明哲對於這柳泉鎮的班子很是失望。


    借孟之寬的事將雲嶺縣的工作打開局麵,直接換掉流泉鎮的鎮黨委書記,然後對公安局敲打一番,一舉拿下公安局長的位子,所以今天一戰將是破冰之站,至關重要,


    孟之寬此時剛剛送走所有賓客,兒子訂婚,這可是一件大事。


    孟之寬坐在太師椅上悠閑的品著茶,看了一眼服侍在旁邊的小保姆,孟之寬在她的屁股上狠根的捏了一把,哈哈大笑了起來。


    都說柳泉鎮是一個窮鄉鎮,誰又知道這窮有窮的好處!孟之寬想到自己十來年打造出來的鐵桶般的柳泉鎮,那種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感覺真的很是不錯。


    老婆很快便拿著賬本過來向孟之寬匯報賬目,無非就是什麽部門的誰送了多少錢,讓孟之寬看著安排下,


    正談論著,剛才被樞那個保姆拿著孟之寬的手機就跑了過來,對孟之寬道:“孟書記,你的電話”


    嘿!當著老婆的麵,孟之寬忍住沒動手摸小保姆。


    拿過手機慢聲道:“王經法呀!有什麽事?”


    “孟書記,大事不好了。”王經法一得機會便撥通了孟之寬的電話,聲音有些顫抖的道。


    “慢慢說,天塌不了,”聽到話筒中王經法顫抖的聲音,孟之寬很不滿的皺了皺眉,心中暗想,做事這麽毛糙的人就是不能重用!


    “沈書記,不,沈明哲已經到過下坡村,現在估計就在柳泉鎮,”王經法差不多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了這話。


    “哈哈,你這個警察就是敏感,有人到下坡村也要對我說,”孟之寬感到有些好笑,剛把這話說完,孟之寬的嘴就張得合不攏了,失聲道:”你說什麽?縣委書記沈明哲?”


    “是的,縣委沈書記到了下坡村,他還跟孟大奎見了麵,把我和另一位民警抓了起來。”王經法把情況說了出來。


    沒等王經法說完,孟之寬就掛了電話,坐在那裏半天都沒有說話,想到沈明哲不聲不響去見的是孟大奎時,他就感到柳泉鎮的天要塌了。


    “老孟,怎麽了,不就是新來的那個沈明哲書記嗎?來了就來了吧,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他的老婆無所謂道。


    在她的想法中,縣裏有歐陽震華罩著,歐陽震華市裏還有關係,這邊小兒子已經和市裏卿家搭上了關係了,說不定還有省裏的關係,就算沈明哲是縣委書記,還能翻過天去?


    孟之寬當然不會象自己的老婆那麽的膚淺,鎮定了一下心神,一連幾個電話就打了出去。


    沒過多長時間,幾個鐵杆手下就趕到了他的家中。


    坐在院子裏的太師椅上望了望團團圍坐的眾人,孟之寬強自穩定心神道:“縣委沈書記到了柳泉鎮了!”


    眾人吃驚的問道:“怎麽沒接到通知?”


    “是啊,難道是秘密來調查?”


    他的話一說出,幾個人立刻全閉了嘴,因為大家都明白了什麽,院子裏的氣氛瞬間變得沉悶了許多。


    孟之寬猛喝一口茶咕咚咽下,看了看眾人道:“我接到民警王經法的電話,沈書記現在就是柳泉鎮上,還把看守孟大奎的兩位民警給抓了起來。”孟之寬把剛剛收到的信息一也反饋了出來。


    孟之寬的小舅子,現任柳泉鎮派出所所長的薛二聽到這話急了,大聲嚷嚷道:“他娘的這沈明哲是什麽意思,他難道不知道這柳泉鎮是咱的地盤?這樣做完全就是針對姐夫你來的麻。”


    “孟書記,昨天沈明哲應該是在縣裏吧?昨天的‘公投’不是他親自主持的嗎?”


    聽到這話,孟之寬打了一個冷戰,這話的意思孟之寬明白,不外就是說出了自己的兒子訂婚的事情沈明哲也是知道了的,而且極為可能就是奔著這件事來的?


    “現在的情況表明了,沈明哲是有針對而來的,孟書記啊,不得不防!咱們得近早部署,俗話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眾人的表情全都被孟之寬盡收眼底,看到大家的情況,孟之寬說道:“各位,撥出蘿卜連著泥,大家要明白,我們大家是一榮皆榮,一損皆損的!”


    “哈哈哈哈……!”眾人正在心驚膽戰時,孟之寬的小舅子突然嗬嗬大笑起來,眾人被他的笑聲嚇得一哆嗦,笑過之後,隻見薛二眼睛一瞪道:“怕個球,柳泉鎮的路那麽難走,坑坑窪窪的,指不定他在路上翻車了,哈哈!”


    聽著薛二的大笑,其他的人一個也沒有笑,孟之寬的臉上更是現出了一種很怪異的表情。


    孟之寬心中不斷的回蕩著薛止剛才的話,心中早已是波濤洶湧了,


    他太清楚自己的事情了,在這柳泉鎮的十年時間裏麵,他做的事情足以殺頭多次,用權力大肆撈錢,再利用金錢美色把一個個的領導拉下水去,這觸角更是在不斷的延伸,自己的手上甚至握著市裏的幾位老板的“把柄”。


    “大家準備一下,看看沈書記在那旮旯,一起去迎接吧。”孟之寬微笑著說道。


    看著眾人向外走去,孟之寬對薛二道:“你等一下,我跟你說點事!”


    孟之寬雙眼一眯,兩個手指夾起麵前大理石茶幾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水,眼睛緊盯住薛二道:“你跟我也好幾年了,本打算忙過這一陣我走走門路幫幫你,但是這次……!”


    “姐夫,必要時候咱們是不是拿出點東西給市裏幾位老板點壓力!還有歐陽縣長,咱們可是年年上供,一次都沒少過他的!”


    聽到薛二的話,孟之寬心中苦笑,上麵的幾位都是菩薩,小打小鬧的能指望他們,真遇到殺頭的大罪,他們肯定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薛二看到孟之寬的樣子,想到自己做了許多的不法之事,把牙一咬,卷起胳膊上的袖子露出一塊巴掌的刺青,咬著牙道:“姐夫,這上上下下都有你的人,我不相信他沈明哲能把你怎麽樣。”


    孟之寬揮了揮手道:“沈明哲現在就在鎮上,時間不長就要離開咱們鎮上回去縣裏,這條路雖然難走,但也用不了多長時間,我是說咱們……,哎,算了算了算了,你回去吧!”


    看著薛二磨刀霍霍的向外走出,孟之寬的臉上也露出了猙獰之色。他太了解薛二的性格了,說了那麽多的話,他如果再不行動,他就不是薛二。


    薛二在柳泉鎮當了幾年的派出所長,在柳泉鎮的人脈頗廣,拿起電話換了張新的手機卡,在自己的小本子上找了很少聯係的號碼。


    電話已接通直接說道:“禿子,有一輛普桑車現在在柳泉鎮,車上有幾個人,他們等會回到縣裏,我不想再見到他們,也絕不能讓他們回到縣裏,你知道該怎麽做,幹的漂亮點,完事後給你20萬。”


    說完薛止果斷的掛了電話,將手機卡掏出扔進了旁邊的水池。


    禿子是一名刑滿釋放人員,出獄後參加了柳泉鎮的幫會,一直都暗中得到薛二的扶持,許多薛二不太好出麵的事情都是他進行。


    接到了薛二的電話,禿子笑了笑,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不就是用一輛大卡車把那小車撞下山去,這事他在薛二的指使下也幹過兩次了,每次都是查無證據,最多就是拿一個人去頂扛而已,於是他一個電話打了出去。


    普桑車子在這破爛的路上慢慢行進,沈明哲心中還在想著在雲嶺縣的在任期間,一定設法把路修好的問題。


    沈明哲正想著事情,手機鈴聲響起,手機屏幕上傳來一個陌生的號碼。


    “沈書記,我是柳泉鎮的鎮長郝國強,我有重要情況向書記匯報,希望能夠麵見您!”郝國強恭敬地說道。


    聽到是郝國強的話說的很是神秘,沈明哲微微一笑,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柳泉鎮也不是鐵板一塊。


    沈明哲回道:“你準備好,我忙完手頭的事隨時聯係你!”


    郝國強道:“沈書記,我一切行動全聽你的,我手裏麵還有許多材料要交給您。”


    聽到郝國強的手中還有材料,沈明哲道:“很好!”


    雖然沈明哲沒有說什麽,郝國強的心中卻很是高興,目光向鎮黨委委的方向看了過去,他知道這次的地震很強,能不能在退休之前更進一步全看這次了!


    剛掛了郝國強電話,另外一個電話又打了過來。


    刑偵大隊大隊長周衛國的聲音透著一種果敢,直接就說道:“縣刑警隊準備就緒,隨時待命!”


    沈明哲心中暗想,還好,公安局並沒有全部爛掉,自己手中還有兵可用!


    交待了一下周衛國,沈明哲想到孟之寬的後台,而且這事牽連甚廣,沉思了一陣,把電話打到了市委書記葉建平那裏,把自己了解到的柳泉鎮違法亂紀的情況向葉建平匯報了一下。


    葉建平在認真聽取了沈明哲的匯報後說道:“沈明哲同誌,柳泉鎮的事情全權山你負責,出了事我擔著,你盡管放開手腳去做吧!”


    有了葉建平的話,沈明哲就放心了,他其實並沒有必要打這電話,隻需拿下了孟之寬,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也是想到時市裏不會被搞得突然,也算是對葉建平的一種尊重。


    接到沈明哲的電話,葉建平暗歎這個小子終於進步了,辦事情比以前成熟了一些,知道做事前先匯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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