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丹將信將疑,想起死去的丈夫,又嗚嗚哭出聲來,她抽抽噎噎道:“我家男人說過,有人利用紡織廠洗錢,要是有天他遇到了不測,就是有人害死他的。


    沈明哲內心一驚,如果這場火災是人為縱火,其性質之惡劣絕對是罕見,他輕聲道:“大姐,你說的事情我會重視,也會派人去調查,您的兒子這麽可愛,你怎麽忍心奪走他的生命呢?”


    “大姐,回來吧,政府會給你們幫助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得到解決,我以我的人格擔保,這件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


    章丹此時向下看了一眼,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她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人在決定一死了之的時候,把什麽都拋到了一邊,自然忘記了害怕。


    可是當她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恐懼瞬間又回到了她的心中,章丹此時嚇得腿都軟了,顫聲道:“我……我走不動了!”


    沈明哲走上前去,接過嘴唇發紫的孩子,牽著章丹的手緩緩的走下樓頂,等在後麵的人很快便來到了沈明哲的身邊。


    在場的眾人看向沈明哲的目光中充滿了佩服之色,當所有人安全返回地麵的時候,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很快,醫護人員就趕來了,把章丹母子送上了救護車。


    周美美在人群散去之後搶過記者的話筒來到沈明哲身邊,帶著崇拜的表情道:“沈縣長,剛才您在泗平縣百姓的麵前拋卻個人安危,勇救這對母子,請問您當時想的是什麽?究竟是什麽讓你擁有這麽大的勇氣去冒險救人?”


    沈明哲心中明白,今兒算是又聲名遠揚了,他可真不是存心故意,誰也不會想到會遇到章丹攜子自殺的事情。


    沈明哲回答的也很簡單:“身為幹部,我有責任保護泗平縣每一位百姓的生命安全,我也希望通過這件事,讓大家明白一個道理,每個人都要珍視自己的生命。”沈明哲說完就匆匆離去。


    周美美也沒有繼續追問,望著沈明哲的背影,唇角露出會心的笑意。


    沈明哲來到自己的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他的手機響了,接通電話,卻是周美美打來的。


    周美美道:“我隻是試試看,你有沒有更換電話號碼。”


    老錢開著車向政府辦駛去,就在沈明哲昏昏欲睡的時候,手機再次響起來電聲,沈明哲拿起手機按了接聽。


    “今晚有沒有空,我請你吃飯!”聽到聲音沈明哲睡意全無,又是周美美。


    沈明哲:“周大主編,在泗平縣縣我是地主啊,還是我請你吧!等到了市裏你再請我!”


    周美美道:“那就一言為定,玫瑰餐廳,今晚六點半,不見不散!”。


    掛了電話,沈明哲的耳中依然回蕩著周美美的甜甜的聲音,再次見到周美美沈明哲感到很是意外,周美美似乎比以前開朗了許多。


    沈明哲回到縣政府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孟良軍縣長匯報了這件事,並委婉的表達了盡量不要在泗平縣的任何媒體報道今天他救人的事情。


    沈明哲想得非常明白,這件事是蓋不住的,就算泗平縣縣方麵不宣傳,媒體也要宣傳,泗平縣這麽小的地方,單單是口口相傳就會鬧到街知巷聞,何必多此一舉。


    縣裏的很多幹部因為這件事對新來的副縣長產生了良好的印象,為人低調,做了好事還不想留名。


    可也有很多人卻對此不以為然,認為這廝裝逼,想低調?想低調你丫別往樓頂上爬,別逞英雄?


    沈明哲勇救章丹母子的消息幾乎在一天之間就傳遍了整個嶽州市,當天的嶽州日報都在頭版配發了圖文報道。


    嶽州新聞也在今晚播出這條新聞,這樣的新聞具有著相當重大的意義,樹立了國家幹部的正麵形象,同時又弘揚了黨員大無畏的革命精神。


    在自己的轄縣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市委書記葉建平當然在第一時間就已經知道,他也在第一時間打給沈明哲表示慰問和鼓勵。


    葉建平剛剛放下電話,市長陳炎慶就走進了辦公室,他熱情的起身招呼。


    葉建平和陳炎慶是這對冤家路窄的搭檔,陳炎慶深耕嶽州數十年,還是被葉建平摘了果實,陳炎慶心裏壓著的火氣衝天。


    葉建平笑道:“老陳,今天沒下去調研啊?”


    陳炎慶道:“葉書記啊,你有沒有看今天的晚報?沈明哲同誌這個風頭出得可不小!宣傳部怎麽回事,這種沽名釣譽的新聞怎麽能夠頭版頭條哪?”


    葉建平意味深長道:“出風頭也罷,作秀也罷,不是每個黨員幹部都有他這樣的勇氣,爬到樓上去救人,精神可嘉,這份勇氣還是值得肯定的,隻怕很多人都會躲得遠遠的。”


    陳炎慶道:“這個年輕人在嶺南鄉就喜歡出風頭,喜歡表現自己,現在看來,傳言非虛。”


    葉建平笑了起來,看得出陳炎慶對沈明哲有著不小的怨念。


    葉建平道:“年輕人嘛,總是愛表現了一些,不過這也是他們的長處,隻有懂得表現自己,才會去拚搏進取。”


    陳炎慶道:“葉書記,我聽孟良軍縣長說,今天那個自殺的女人根本就沒有想死,她的目的就是製造社會影響給我們的政府製造壓力,獲取更多的賠償金。”


    “這樣的風氣不能縱容,這次火災一共死了二十九個人,如果每個人都像她這麽鬧,我們該怎麽處理?”


    葉建平歎了口氣道:“這次的教訓是慘痛的,死者家屬有些負麵情緒也是人之常情,責任已經明確了,至於後續的處理還是交給鄭秋雲和孟良軍去辦吧,畢竟他們才是泗平縣縣的一、二把手,這也是對泗平縣班子一個考驗的機會!”


    陳炎慶依然不依不饒的道:“對於這些年輕幹部還是要多多約束才好,我有種不好的感覺,這個沈明哲會把泗平縣折騰的雞飛狗跳!”


    葉建平緩緩落下茶杯道:“任何事都有兩麵性,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因勢利導,盡量把事情向好的一麵引導。再說了,他是常務副縣長,現在還不是你的兵,你多加管教就是嘛。”


    口頭之爭的結果隻能是互相生氣罷了,二人一如既往的再次不歡而散。


    六點半的時候,沈明哲如約來到了這家餐廳門口,周美美比他到得要早,許久沒見周美美,白天在紡織廠沈明哲沒來得及好好觀察周美美。


    現在近距離的觀察,發現周美美依舊是風情萬種,她穿著一件很時髦的乳白色風衣,腰部自然的束起來,不知從哪裏找了一副眼睛戴上,一雙手插在衣服前麵的袋子裏就那樣似笑非笑的看著沈明哲。


    有氣質的女人的美貌更勝一籌,饒是沈明哲見慣了美女無數,但一瞬間還是忍不住失神,歲月的流逝似乎對這個女人夠不成威脅,此時的她真就是造物主特殊的獨幸兒。


    “嗨嘍”周美美擺擺手,小手指靈活的顫動,用一個極其俏皮的姿勢跟沈明哲打招呼,弄得沈明哲想笑又覺得不夠嚴肅,渾身不自然。


    來到三樓的包間,點好菜後,周美美像一條遊魚一般溜進了沈明哲的懷裏,腦袋向沈明哲的衣服縫隙裏鑽,顯得熱情又俏皮。


    周美美似乎很興奮,格格的嬌笑不語,一雙手撫撫著他的背。沈明哲被他撩撥得心浮氣躁,嘴唇不自然的貼了上去,房間中洋溢一股風情。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各取所需,漸漸的平靜,沈明哲這才將帶來的一瓶茅台酒和飲料放在桌上。


    二人一陣廝磨,周美美似乎恢複了沈明哲之前認識的那個靦腆的女人,羞答答說,“吃點東西吧。”


    說著給他朝餐盤裏夾了一塊牛排,自己假裝看著窗外,又偷偷用眼角的餘光偷看沈明哲。


    沈明哲也夾了一塊牛排放到周美美麵前的餐盤裏,周美美轉過臉用一種迷茫的表情打量著他。


    沈明哲也不避諱,而是用辣辣的目光直勾勾迎接著她的眼神,目光對峙了片刻,周美美好像已經察覺出他的想法了,躲閃過他的目光,臉上感覺辣辣的,心裏小鹿亂撞,一種久違的慌亂和激動開始在心裏生根發芽了。


    “你想過我嗎?”周美美臉色澎紅,尖尖的已經將衣服撐起,說這話時周美美緊緊的夾住腿。


    “想過,經常!”沈明哲對周美美確實朝思暮想,每當想起都會有種撕心的痛。


    “那你為什麽不找我?”周美美撇了撇嘴道。


    “我怎麽找你啊,你可是知名大記者了!以後說不定還進軍娛樂圈了,你不怕別人說三道四啊”沈明哲反問道,周美美抿抿嘴沒再出聲。


    二人懷著同樣的心思匆匆結束了這頓豐盛的晚餐,結賬後起身離去。


    見沈明哲急不可耐的樣子,周美美內心也變得急切起來,又有點“舊情複燃”的感覺了,想想以前和他之前幹那事的時候那種令她如癡如醉的感覺,周美美就春意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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