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我們娘兩也吃不多。”少婦站在一旁,連連擺手說道。


    “阿媽、阿媽、打架了……”沈明哲還沒有直起身來,就聽到背後有人叫喊著進來了。


    一聽著清脆的聲音,沈明哲就知道是王明莉。


    “咋了?這麽急衝衝的。”王明莉氣喘噓噓的來到門口,詫異的眼神似乎不相信沈明哲怎麽會在自己的家裏。


    “明哲哥,你怎麽在這兒?”王明莉問道。


    “我抓了幾條魚,路過你家,給你送兩條嚐嚐鮮。”然後他問道:“明莉,誰打架了?”


    “香蓮嫂和徐霸打架呢,很多人都在看。”王明莉說。


    “香蓮嫂和他打架了?這事情別人管不著,你也離遠點。”少婦對王明莉說,好像生怕女兒離的太近會受到了牽連。


    “徐霸是誰?”沈明哲問少婦。


    “徐霸是村裏的人,不過是個不好惹的主,前些年整天跟著明莉爸爸混在一起,後來因為在縣城裏打架,把人給打重傷了,做了三年大牢,剛出獄不久,他一回村準沒好事情。不過今天打架還指不定怪誰呢。”少婦簡簡單單的說了幾句,聽得出來這是話裏有話。


    沈明哲已經聽出了一些端倪,徐霸不是個好人,香蓮嫂應該也不是。


    “指不定怪誰?香蓮嫂是村裏的嗎?”沈明哲好奇的問道。


    “是村裏的,不過是她做那些事兒,大家都曉得。”少婦的語氣中透著萬分的不屑和鄙夷。


    “見不得人的事?”沈明哲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麽。


    “聽村裏人說香蓮嫂陪男人睡覺。”王明莉插話說。


    “去去,小孩子家懂什麽,羞不羞的。”少婦狠狠的瞪了女兒一眼。


    沈明哲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女人,真是沒想到這麽偏遠的小山村也會有從事這個行業的女人,民風淳樸的黃金坡,讓他第一次的感到詫異了。


    沈明哲想了想,突然放下了竹簍,對少婦說道:


    “這事,我不管不成,萬一打出人命來,那事情就鬧大了。”他沒等少婦的回答,就拉起了王明莉的小手。


    “走,帶我去看看。”


    王明莉轉頭看了看少婦,見她並沒有反對的意思。於是轉身要跟沈明哲出去,但總是走的不太自然,於是她揮揮手,想甩開被沈明哲拽著的小手。


    “明哲哥,你別拽我呀。”王明莉有些害羞的說道。


    沈明哲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緊緊的握著王明莉的小手,那是多麽嫩白的小手啊,一聲羞赧的明哲哥,猶如春天裏盛開的桃花,柔聲的射進了他的心坎裏。


    沈明哲看著王明莉害羞的表情,想想身後還站著明莉的媽媽,趕忙的鬆開了手,然後快速的跨上了摩托車。


    來到村子東邊不遠處的一處屋子邊,沈明哲跳下車子,直接跑進了院子。


    香蓮嫂的家離沈明哲家並不遠,中間隔了櫻桃家還有另外一戶人家。


    圍觀的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者,但是並沒有人勸架,沈明哲撥開人群,首先看到是一個氣勢洶洶的男人,板寸的頭發,瞪著滾圓的眼睛,雙臂的袖子高高的卷起,露出左臂上一個凶神惡煞的紋身圖案,左手拿著一隻木棍,搖搖晃晃的似乎充滿了十足的怒氣。


    屋子門口坐在一個美妙的少婦,25歲左右,散亂的頭發由於汗漬,毫無秩序的貼在那張標致的小臉上,時斷時續的嗚咽聲從少婦吐著芬芳的小嘴裏傳出來,她的上衣已經被撕破了口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飽含著委屈,流水般的曲線,簡直美不勝收。


    果真是個嫵媚的少婦,沈明哲心裏暗驚,這種姿色的女人,哪怕放到嫩模的隊伍裏,起碼也有90分的姿色。


    “你是徐霸?”沈明哲看著那個凶巴巴的男人說道。


    “老子是徐霸,怎麽著?沒見過你啊,新來的?想管事?你算他媽的哪根蔥?”徐霸凶氣逼人,看到一個白臉書生,惡狠狠的說道。


    老譚村長撥開人群,對著大夥說道:“這是我們村新來的書記,市裏派下來的。”


    “打架這事今兒我要管。”沈明哲不緊不慢,他早就考慮周到了,哪怕這個徐霸蠻不講理,打傷了自己,那也算是見義勇為,再說還不一定打的過他。


    “嗨,我管你是什麽幹部,村長都管不著,你算個啥啊。”徐霸一臉的不屑,用力的吐了一口唾沫。


    “據我所知,你是剛出獄吧,這會兒就打架……”沈明哲故意頓了頓。


    他知道剛出獄的人如果打架鬥毆,會被刑事拘留,而且屬於性質惡劣。但是具體程度他已經記不清了,可是徐霸知道,因為在監獄的時候,每個犯人都要學習一些刑法知識。


    “你少嚇唬老子”徐霸並沒有被他唬住。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以前老子差點打死了人,是老子不對,現在老子是要債,誰能管得著?”徐霸不依不饒的嚷嚷著。


    “哼,要債?我看你這是逼債還差不多。”沈明哲當然知道,這個事一但摻和進來,就不能輕易的退出去,不然以後徐霸在村裏就更加無法無天了。


    “隨你怎麽說,老子今天就這麽要債了。”徐霸繼續凶巴巴的嚷嚷著,但是他手裏木棍已經不再晃動,而是棍頭耷拉著地上。


    “誰欠你的債了,那個死鬼借的,你就去找死鬼要。”香蓮嫂突然站了起來,對著徐霸大聲的叫喊著。


    “錢是她借的嗎?”沈明哲問徐霸,因為他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不是。”徐霸回答。


    “不是她借的,你找她要?是她的死鬼男人借的?借你多少?”沈明哲繼續追問。


    “兩千,三年前,她男人借的,現在她男人死了,老子當然要她來還。”徐霸解釋說道。


    “她男人死了,你拿什麽證明他死前借過你的錢?”沈明哲追問他。


    “他就是借了,老子沒有證據,反正他借了。”徐霸不依不饒,但是語氣裏明顯的帶著一些理虧。


    “沒證據?那你就是敲詐勒索,你知道嗎?你這個身份,怎麽也要回去裏麵呆個一年吧?”沈明哲猛的就提高了語調,把徐霸嚇了一跳。


    “你威脅我?”徐霸斜著眼睛盯著沈明哲。


    沈明哲笑了笑,再次降低了語氣,緩和了一下氣氛。


    “威脅?那到沒有,我隻是想和你私下商量商量這個事。”


    “有什麽好商量?”徐霸有點搞不懂沈明哲的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沈明哲撥開人群,轉頭對徐霸說:


    “來,我們商量下。”


    徐霸疑惑的看著沈明哲,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畢竟他說的沒錯,他確實沒有借條和證據,他就這麽站在人群裏看著他。


    “過來啊,還想不想要錢了?”沈明哲站在大門口對著徐霸喊。


    徐霸扔掉了手裏的棍子,心想著到底看看這個小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沈明哲對著徐霸一陣咬耳朵,就看著徐霸的臉色由疑惑變的開朗,由開朗變的開心,馬上就笑足顏開了。


    村民們都被搞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不知道沈明哲怎麽就擺平了這個凶巴巴的徐霸。


    沈明哲走回到人群裏,對村民擺擺手,讓大家都散了,然後告訴徐霸說道:


    “你也先回去吧,改天這事在細說。”


    徐霸將信將疑的點點頭,隨聲應付了一下,又擺出一絲憤憤不平的樣子徑直走出了香蓮嫂家。


    圍觀的村民們看到徐霸已經走了,也沒有什麽好看的,一個一個的慢慢散去,當然其中也少不了閑言碎語。


    香蓮嫂感激的看著沈明哲,眼中的淚痕慢慢的轉變成感激的謝意。


    “行了,你也早點歇著吧,這事就過去了。”沈明哲對她說,但是並不敢直視她,因為她真的太美了。


    “你對他說了啥?”香蓮嫂眼神裏充滿了對沈明哲的敬佩,當然更少不了好奇。


    “沒什麽,以後再和你說,錢的事情就過去了,以後他如果還敢找你麻煩,你就直接找我,我住在那個養老院。”沈明哲說著,就要走。


    “要不屋裏坐坐吧?”


    “改天吧,今天還有事呢。”沈明哲微笑著跟香蓮嫂擺擺手,依依不舍的往外麵走去。


    沈明哲將摩托車放在養老院裏,拿起了竹簍奔著櫻桃家去了。


    張老漢在門口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看到沈明哲停在了自家門口,剛忙往家裏麵請。


    沈明哲從竹簍裏拿出來三條魚放在了院子裏的泥盆裏,對張老漢說:


    “大伯,這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給櫻桃煮湯吧。”


    “這,這難為情的啊,櫻桃和奶奶剛出去看香蓮嫂子吵架了,還沒回來。”張老漢不停的搓著雙手,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沈明哲的謝意。


    “他們也去看熱鬧了?我還正要找你打聽這個事。”


    “恩,你想知道啥?你盡管問俺。”張老漢說道。


    “其實也沒啥,就是想問問香蓮嫂這個人,我了解下情況,免得以後在出什麽亂子。”沈明哲怕張老漢誤解,以處理事情的角度詢問道。


    “恩,她這個人,在村子裏是有些閑話的,事情應該從幾年前說起……”張老漢讓沈明哲到了屋子裏,兩人坐在椅子上,就香蓮嫂的事情,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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