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哲笑道:“剛才您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自幼會一點醫術。要不我幫你紮兩針?”


    葉建平上上下下打量著沈明哲,神色狐疑片刻之後,笑著說道:“你?”


    沈明哲淡定的說:“您可是我老板,您信不過我啊?”


    葉建平笑笑,問道:”你帶著針?“


    沈明哲說道,”您稍等。“


    他幾步就邁到了自己辦公室,從包裏拿出一套金絲雕花柄銀針,這是老中醫留給他的,本來一直放在家裏,早上才放進包裏,沒想到這麽快就能用到。


    葉建平看到沈明哲拿出來的銀針,頗有些專業的樣子,於是微微的點點頭,”嶽州300萬人民的幸福就掌握在你的手裏啦。“


    沈明哲笑道,“您放心,我一定還300萬人民一個健康的父母官。”


    葉建平俯身平趴在辦公桌上,赤著脊梁。


    沈明哲去葉建平的休息室洗了洗手,然後就取出自己的銀針,神色肅然、小心翼翼地給針消毒。


    見他手持著“寒光閃閃”的細長銀針,瞄著葉建平腰部的穴位,就在針頭接近肌膚的那一刻,葉建平還是有些緊張的。


    他突然開口道:“小沈,你到底有沒有治好的把握?”


    沈明哲微微抬頭,淡淡道:“這個,沒有絕對的把握。不過,肯定會比現在要好。”


    葉建平皺了皺眉:“你以前治過類似的病嗎?”


    沈明哲不置可否地輕輕一笑:“沒有。”


    聽了沈明哲這輕描淡寫的話,葉建平嘴角一抽,忍不住想反悔呢,不料沈明哲一針紮了下去。


    “老板,我養父當年號稱江南第一針,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一針下去,葉建平頓時吃痛呻吟,身子猛然哆嗦了一下。“您不是第一次扭到腰了吧?”沈明哲問道。


    “是啊,年輕的時候,有一年冬天下河救人,也扭過一次。”


    “難怪呢,您這腰部寒氣淤積,勢必要引發內亂外痛了。”沈明哲用兩根手指逐步摁下,就取過蘸了酒精的棉棒在此部位輕輕塗抹,作了記號。


    他再捏起一根銀針,閃電般的落下,葉建平做好了疼痛的思想準備,但是下針之後他卻十分愕然,這麽長的銀針進了自己體內,他竟然沒感覺到什麽痛楚啊。


    單這一點來看,這小子似乎真的有一手。


    沈明哲微微一笑,探手捏著銀針的頂端,輕輕撚動,“老板,如果有酥麻的感覺,跟我說一聲。”


    隨著沈明哲的撚動和逐步刺入,葉建平感到渾身麻癢難耐。


    沈明哲停下手,稍稍凝神,就又以第一根針為中心,連續下六根銀針,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六角形。


    就在這時,趙誌民緩步進來,剛到門口,卻看到葉建平刺裸後背的趴在桌上,而沈明哲盯著他的後背,似乎在做撫摸狀。


    趙誌民心裏一驚,趕忙轉身回去,他心驚肉跳,一種揮之不去的念頭瞬間縈繞在腦海裏。


    葉建平辦公室裏,沈明哲一隻手尋找著葉建平背部的穴位,另一隻手沉穩的拿著銀針。


    五分鍾之後,沈明哲逐一將根針提出三分之一,輕輕撚動,爾後銀針懸空再次無聲刺入。


    如此反複三次之後,葉建平的額頭已經滴下了汗珠。


    沈明哲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將銀針全部拔去,消毒後裝入精製的牛皮針囊,他抬頭笑了笑道:“葉書記,您可以起來了。”


    葉建平試探著活動了一下,感覺腰疼部位非常輕快,他試著扭了扭,旋即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後大呼了兩聲“痛快,痛快啊,太爽了。”


    趙誌民靠在不遠處的走廊處,聽到葉建平發出酣暢淋漓的笑聲,臉上的狐疑的神色更重了。


    葉建平的腰疼是頑疾了,在此之前他看了不少中西醫,但效果都很一般,而今天沈明哲的施針卻輕易就緩解了他的疼痛,葉建平心裏高興極了。


    “小沈啊,你還真是神針啊,名不虛傳!我不但招了個秘書,還招了個貼身醫生啊!”葉建平緊握著沈明哲的手笑道,“針到病除,歎為觀止啊!”


    沈明哲在一旁笑道:“葉書記,您太客氣了,做好服務工作是我的本職啊,您身體好,嶽州人民才更有盼頭嘛。”


    “恩,說得好,那我們照原計劃安排,近幾天到下麵縣區去走走,你和趙秘書長商量一下,安排一個行程。”


    “好的,我這就去。對了,雖然施針效果好,但恐怕還要兩三次才行,您還是要注意休息。”沈明哲前腳剛邁出葉建平的辦公室,迎麵走來一個人。


    此人年紀四十左右,西裝革履,意氣風發,烏黑的平頭,給人一種精神抖擻的感覺,沈明哲認識這個人,有過幾次交道。


    他就是青雲縣縣委書記許軍民,青雲縣地處嶽州市最好的位置,嶽州的旅遊資源主要集中在青雲縣,許軍民能夠擔任這個縣的縣委書記,實力也非同一般。


    沈明哲和許軍民打了個招呼,然後又轉身回到了葉建平的辦公室,有人要見領導,也要看領導願不願意呢。


    葉建平沒有抬頭,直接說,你讓許軍民進來吧。


    沈明哲於是再返回去,告訴許軍民,說葉書記請他過去。


    沈明哲帶許軍民過去時,順便端了紙杯和水壺,給他沏了一杯茶,又看了看葉建平的茶杯,往裏麵加了一點點水。


    然後才到了趙秘書長的辦公室,商量走訪視察的行程。


    趙誌民說,周一要開市委班子會議,暫時不安排了,那我們周二開始第一站,去鼓樓。鼓樓是經濟開發區,工業經濟帶動全市經濟的發展,以前的曆任市委書記,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鼓樓。至於去鼓樓看哪些地方,由鼓樓區管委會安排。我們在鼓樓隻住一晚。


    沈明哲立即在本子上記著,口裏將要點複述出來,說,好的,周二,鼓樓,晚上住宿。


    趙誌民接著說,第二站,去密山市,和鼓樓一樣,住一晚。


    沈明哲說,周三,密山。住一晚。


    趙誌民說,星期四去泗平縣。泗平離嶽州近,可以不住,當晚趕回來。周五可以休息一天。


    沈明哲迅速在本子裏記著。趙誌民所提到的三個地方,一個是工業開發區,兩個是農業大縣。


    見趙誌民不說了,沈明哲又問,人員和車輛怎麽安排?


    趙誌民說,車輛就按葉書記說的,開一輛旅遊巴士去,人員嘛,市委辦這邊,你和我是一定要去的。考慮到可能需要組織材料,研室主和秘書科要有人同去。另外,發改委、建設局、農業局、水利局等都要有2-3個人參加。完全保衛方麵,市委的保衛處的開道車要去,接待處去一個人。


    沈明哲把這些內容一一記下了,直到忙完下班的時候,他提著葉建平的公文包,同他一起回市委招待所,把具體的安排情況做了匯報。


    市委招待所是嶽州市機關內部的住宿機構,隻安排副廳級以上領導幹部的住宿問題,葉建平空降到嶽州市,也隻能暫時住在這裏。


    雖然沈明哲是生活秘書,但因為不能住在市委招待所,所以管理局又專門給葉建平安排了一名接待員徐小憂。


    他們走到招待所外的時候,徐小悠剛好出來。


    遠遠看去,她約莫二十五六歲,身高一米六五,比周婭婷的身材還好,雖然穿著招待所的製服,但絲毫掩蓋不住她誘人的曲線。


    沈明哲看著徐小悠,心裏瞬間升起一個念頭,葉書記正值壯年,老婆又不在身邊,每天有這麽漂亮的接待員,管理局的幹部們真是用心良苦。


    沈明哲此刻不知道的是,徐小悠其實已婚了,丈夫也是機關裏的一人,不過出差期間交通事故,全身癱瘓,徐小悠已經算守了活寡。


    下班回來的時候,沈明哲老遠便看見小區樓下有兩個穿得很非主流的黃毛青年,他們靠在一輛電瓶車上抽著煙,其中一個還在聽手機音樂,放的那首流行的《跑馬杆》。


    沈明哲心中升起了一絲警惕,他看了看兩個混混,突然發現這電瓶車竟然是周靈雪得。


    於是他直奔了車子,說道:“讓讓啊。”


    “小子,你誰啊?”拿著手機的混混忽然站了起來,凶巴巴地對著沈明哲吼道。


    “我是誰,一定要告訴你嗎?”。


    “媽的,這車誰都不能動,給老子滾,不然廢了你!”另一個混混惡狠狠地道。


    沈明哲卻沒有再和他們說話的興趣了,他拿出手機,想給周靈雪打個電話。


    “媽的,你是哪根蔥啊?揍一頓再說。”拿著手機的混混說。


    兩個混混站在沈明哲背後,一左一右就形成了攻擊的架勢。


    沈明哲不想找任何人麻煩,但麻煩卻總是自動找上他。兩個混混罵他,他都懶得理,但他們卻得寸進尺,想暴揍自己一頓?


    “你們是誰啊?為什麽在這裏?”沈明哲問道。他其實已經隱隱猜到了點什麽,隻是還沒有確定而已。


    “問你媽個頭,打!”拿手機的混混啐了一口,一拳就打向了沈明哲的鼻子。


    另一個混混抬腳踢向了他的要害部位。


    沈明哲心裏一怔,這兩個混混打架顯然是很有經驗的,一出手就這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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