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梁建腦子裏一直想的都是沈偉光這個人。梁建想不明白,他和沈偉光無冤無仇的,這沈偉光為什麽要給他下絆子。而且,這手段也不太高明。


    梁建本想問問李端,這沈偉光為什麽要這麽做。不過,李端也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說,無論梁建怎麽問,他都是一樣的回答。梁建也隻好作罷。


    到了杜明亮家裏。李端去敲的門。


    開門的保姆,看到李端,就親切地笑道:“李秘書長,您怎麽來了?”


    “我陪梁副省長過來看看杜省長。杜省長知道的。”李端一邊笑著回答,一邊將帶來的果籃鮮花禮品等遞了過去。


    保姆接過去後,目光往李端身邊一瞧,目光飛快地一打量,然後立即笑道:“這樣啊,那請進。杜省長在書房,李秘書長您是知道書房在哪的,我就不送你們過去了,我去給你們泡茶。”


    李端點點頭。


    保姆先走了,李端轉頭對梁建說道:“這楊姐在杜省長家待了很多年了,人挺不錯的,杜省長很信任她。”


    梁建轉頭去看了一眼那位楊姐的背影。這楊姐,剛才看,大概四十多歲的模樣,長得倒也不顯老,皮膚挺白,五官也挺柔和,笑起來還挺有幾分姿色。


    梁建沒接話,跟著李端就走到了書房門口。李端敲了敲門,在門外喊道:“杜省長,是我,李端。梁副省長來了。”


    話音落下後沒一會兒,杜明亮就親自過來開的門。門一開,他目光先落到了梁建臉上,一打量後,笑道:“多年不見,你倒是一點沒變,還是這麽年輕。”


    “杜省長也依然是風姿依舊啊!”梁建笑著說道。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接著,杜明亮讓開了身子,道:“進來坐。”


    進了屋,在那一套紅木沙發上坐了下來後,杜明亮看著梁建,說道:“當時聽說你要來江中,我還不信呢。沒想到,你還真來了。當初,你在江中的時候,我就跟老張說,你將來必成大器,沒想,才這麽幾年,這話就成真了。”


    杜明亮有沒有跟老張說過他必成大器這句話,梁建不知道,也不會去跟張強證實。但杜明亮能這麽說,這說明了兩點。第一點,梁建如今已成氣候,杜明亮雖比他要高上半階,但也要對他笑臉相迎。第二點,杜明亮能這麽說,說明他在對梁建示好。


    杜明亮示好,梁建自然是求之不得。尤其是,他知道了林飛是沈偉光安排過來後。


    梁建對杜明亮說道:“杜省長過獎了,這一切不過是運氣罷了。”


    “哎,話不能這麽說。運氣是一部分,但你能不能抓牢這個運氣才是關鍵。古話說,攻城易,守城難。你能這麽一路走下來,走到今天,這說明你本身除了運氣之外,實力也是有的。”杜明亮道。


    梁建謙虛地笑了笑,道:“論實力,在杜省長麵前,我還是得甘拜下風的。以後,還要杜省長多多指教,多多提攜。”


    杜明亮笑著說:“提攜就算了。以你的背景,應該是你提攜我才對。”


    梁建的身世,如今早已不是秘密。杜明亮作為江中省常務副省長,也早在得知梁建要來江中的時候,也差不多時間弄清了梁建的身世背景。


    梁建如今對這些話也早已學會了坦然和鎮定。他笑了笑,道:“遠水解不了近渴。您在江中這麽多年,要論在江中的影響力,恐怕戚省長都未必能比得過您。所以,以後還得要您多多提攜我才是。”


    杜明亮哈哈笑了起來,擺擺手,道:“相互提攜!相互提攜!對了,說起來,你在華京已經是市委秘書長了,再待兩年,常務副市長應該是不成問題的。現在的領導幹部都是擠破了頭想去華京,你都已經去了那邊了,又何必再調到江中來呢?”


    “我這個人沒啥進取心,就想著做點實事。再者,江中是我的家鄉,老朋友也都在這裏,所以,我想趁著現在還年輕,就下來待一待,也算是回報家鄉了。”梁建笑著說道。


    杜明亮朝他豎了豎拇指,道:“這才是一個好黨員應該有的想法嘛!值得學習!”


    這時,李端插進話來:“梁副省長能來江中,是我們江中省的福氣。以後,杜省長可是有幫手了。您二人雙劍合璧,必然是我們江中省人民的福氣。”


    杜明亮看了一眼李端,笑得很開心。顯然,李端這馬屁拍得他很舒服。


    梁建看了看李端,心裏有些驚訝。看來,這些年不見,故人終究不再是曾經的那個故人了。隻希望,變化不要太大。


    梁建收回心思,對杜明亮說道:“以後,我就給您打下手了,還望您別嫌棄。”


    “你客氣了,我可不敢用你這樣級別的下手。以後呀,一起做事,一起為了江中省的美好未來奮鬥就是。”杜明亮說道。


    梁建點點頭。


    這客套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梁建正想岔開話題,楊姐送茶進來了。放下茶後,梁建就對杜明亮說道:“我聽李秘書長說,您這次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點意外,受了點傷是嗎?”


    杜明亮點了點頭:“是的。不過,萬幸,沒大礙。”


    “沒大礙就好。”梁建道:“我一開始聽李秘書長說起這個事的時候,都嚇了一跳。聽說是對向的大貨車司機走神了是嗎?”


    杜明亮點頭:“是的。估計是疲勞駕駛,當時可能犯困了吧。看來,以後得要跟交通部門的領導提一提這個事情,讓他們要想辦法對這種疲勞駕駛的事情進行一定管理,尤其是這種大貨車,實在是太危險了。”


    梁建聽了這話,忽然腦子裏就一亮,道:“您說到這裏,我倒是忽然想到了一個點子,您要不要聽一聽?”


    杜明亮一愣,他剛才那話可能也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梁建還真有了個點子。回過神後,他立即說道:“說來聽聽。”


    一旁李端也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梁建說道:“這上高速公路不是要取卡麽,即使不取卡,也都是帶著etc卡的。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在高速公路上設點配置感應器。通過感情器讀取高速公路卡或者etc卡上的時間數據,來判斷車輛行駛時間。如果超時行駛,就按照相應的規定進行扣分或者罰款處罰。您覺得,如何?”


    杜明亮眼睛一亮,道:“這個想法不錯。”說完,他沉吟了一下,又道:“不過,實施起來,恐怕會有些難度。技術上,是不是可以達到你剛說的感應,讀取等功能?”


    梁建道:“現在科技發展如此迅速,感應器這種東西早就已經有了,功能上可能不太一樣,但隻要有類似的東西,我想,如果我們下決心要去做這個事情,技術上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杜明亮聽後,沉思了一會,然後道:“你說的這個,確實有一定的應用可能。這樣,下次有機會,我找戚省長商量一下,要是他也覺得這個想法可以,我們就上會討論一下。”


    “好的。”梁建道。


    接著,杜明亮看著梁建,就笑著說道:“到底是年輕人,腦子轉得快啊!梁建,你現在還沒到四十歲吧?”


    梁建點頭:“嗯,今年三十八。”


    杜明亮聽後笑道:“聽聽,才三十八。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想想我自己三十八的時候,好像還是個小處長呢。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梁副省長是一帆風順,您是厚積薄發。”李端接過話,笑著說道。


    梁建悄悄看了他一眼,然後對杜明亮笑道:“李秘書長說得對。每個人爆發的方式不一樣。而且,您是靠自己,一步步踏踏實實走上來的,跟我不一樣,我這說白了,那是走了後門。要不然,也沒今天這位置。”


    杜明亮再次哈哈笑了起來,顯然心情是十分開心的。他看著梁建,說道:“你看你又謙虛了。謙虛雖然是美德,但年輕人嘛,偶爾還是要張狂一下的,不能太謙虛了,要不然不白白浪費了這大好年華?”


    梁建笑了笑,道:“您說的是。”


    杜明亮低頭看了眼時間,道:“差不多也該吃午飯了。你們待會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就都在這吃午飯吧。就當是,我給你接風了。”


    梁建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端笑著插進話:“杜省長這裏的楊姐做得菜味道是一流的,今天我們有口福了。”


    杜明亮看了一眼李端,道:“你要喜歡吃呀,就經常來。”


    “這我可不敢!回頭您看著我煩了,我可就得找地方哭去了。”李端笑著說道。


    杜明亮笑道:“那我還真就得看看你哭的樣子。”說完,他就笑了起來。梁建和李端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一幕,看似和諧。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有著他們自己的小九九。這種和諧,不過是三個人都為了隱藏自己心裏的小九九而故意設下的屏障。


    對於李端來說,無論杜明亮和梁建如何,他們兩個都是他的領導,都需要他捧著。對於杜明亮來說,他這一把年紀的人,如果能拉上這位背景深厚的副省長,對他今後的安排,必然也是有好處的。而對於梁建來說,他剛來這裏,沒有什麽根基,而杜明亮在江中待了這麽多年,必然是根基深厚,人脈深廣,是梁建眼裏的香饃饃。正好他也想拉攏梁建,梁建又何樂而不為呢?送上門的香饃饃,豈有讓它飛走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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