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華京回江中的這個念頭其實並不是梁建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念頭在梁建的腦海裏已經存在了一段時間了。如果要說這個念頭在梁建腦海裏開始強烈起來,應該是喬任梁找到他告訴他胡小英那件事另有隱情的時候。


    但,這個念頭的產生也並不全是因為胡小英的那件事,最根本的原因是在華京的時間越長,就越發感覺到在這裏一言一行的束縛。華京是天子腳下,不比地方,這裏的鬥爭遠比其他地方更加激烈,這裏看似平靜的湖麵下,隱藏的洶湧暗潮也遠比其他地方多。


    梁建並不怕爭鬥,他從來不是認慫的人,他隻是覺得,如果一個人當官,把自己大部分甚至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這些爾虞我詐上,那當官的意義又何在?曾經喊的那句口號“為人民服務”不能讓它真的變成隻是一句口號。


    江中離權力中心“華京”有些遠,但又不是很遠,這是一個很多有抱負的人都想去大展拳腳得地方。而且,江中對於梁建來說,是他起步的地方,是他的家鄉。在那裏,他有很多珍貴的回憶。


    不過,他也明白,離開京華去江中這個事情,老唐和項老兩個人必然是不會那麽輕易就答應的。老唐當初為了讓他來華京,費了很多的心思和口舌。而項老,他如今年紀大了,又隻有項瑾一個女兒,自然希望一家子團團圓圓,兒孫承歡膝下。但,項老與老唐性格又不太相同。所以,梁建這句話說出口,首先反對的是老唐。


    老唐之前還笑容可掬的臉上,一下子就黑了下來,看著梁建,就毫無餘地地說道:“我不同意。先不說,目前有沒有這個機會,就算有,我也不會同意你去江中的。”說到這裏,老唐忽然頓了頓,再開口後,語調柔緩了一些:“梁建,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年紀大了,唐家遲早要交給你,唐家的根在華京,你好不容易才來了華京,怎麽能……”老唐扭過了頭,不再往下說了。顯然,梁建這個去江中的念頭,讓他感覺很受傷。


    項老的神色也有些嚴峻,隻是他沒有如老唐一般,嚴辭反對。他看著梁建,好一會兒,平靜地開口:“梁建,你能跟我們說一說,你想去江中的原因嗎?”


    梁建看了一眼傷心的老唐,心裏有點愧疚。轉頭看向老項,心裏的愧疚又多了一些。他抿著嘴點了點頭,然後把自己想去江中的原因簡單說了一下。


    項老聽後,沉吟了一下,說道:“你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如果你隻是為了想多幹一些實事,華京才是你更好的平台。幹實事和你手中權力的大小是關係的。權力越大,你才能做更多你想做的實事,才能更好的達成你的目標。在華京,你有我和你父親的幫忙,你能做到的絕對要比在江中更多。”項老說完,目含期待地看著梁建,顯然他此刻十分希望,梁建能放棄剛才的想法。


    隻是,梁建既然今天會提出來,又豈是會輕易放棄的!


    這時,老唐忽然轉過頭對項老說到:“老項,我想單獨和他說幾句。”


    項老立即點頭,將這個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項老一走,老唐就盯著梁建問:“你老實告訴我,你想去江中,是不是和那個胡小英有關?”


    梁建想否認,但又覺得,如果自己一口否認,別說老唐不信,他自己也不會信。


    關係肯定是有一點的,但未必是老唐想得那樣。梁建想了一下,道:“確實有一定關係,但是並不是最主要的。你也知道,當初我來華京,更多的原因是為了挽回項瑾,而不是為了唐家,也不是為了到一個更大得平台當官。”


    “好,那我們不說平台,不說唐家,就來說說項瑾。你剛才說,你當初來華京是為了挽回項瑾,那你這次要去江中,難道就不擔心項瑾會傷心嗎?”老唐盯著他,咄咄而問。


    梁建一時語塞,確實,他想去江中這個事情,最大的問題不是老唐和項老這邊,而是項瑾那邊。


    他猶豫了一下,道:“項瑾會理解我的。”


    “理解和讚成不是同一回事,你知道嗎?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她嗎?也就是你老丈人涵養好,要是項瑾是我女兒,我告訴你,我早揍你了!”老唐忽然變得憤怒起來。


    梁建看著情緒逐漸有些失控的老唐,有些意外,也有了些怒氣,接過話就說道:“我做什麽了,要你氣成這樣?”


    老唐冷哼一聲,道:“好,那我問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在醫院陪了胡小英一晚上?”


    老唐知道這個事不奇怪,梁建隻是鬱悶,唐一怎麽什麽事都要跟老唐說。老唐提到這個事,梁建心裏多少有些心虛,他點頭承認了。


    老唐隨即罵到:“要我是項瑾的父親,就這一件事,我就能把你罵個狗血淋頭。你現在是什麽身份你清楚嗎?”


    梁建低著頭沒說話。他知道,這件事他確實有些欠考慮,當時他確實過於擔心,加上知道胡小英腳受傷的時候,項瑾也大度地表示讓他去照顧,他也就自我裝傻,自我放縱了一下。


    “胡小英不是病危,就是腳骨折了,都不需要手術,需要你這麽熱情的陪一晚上嗎?你在那邊陪一晚上的時候想過項瑾的感受嗎?她才是你正牌妻子,是你兩個孩子的媽!”老唐這一串話,說得梁建有些無地自容。


    “有好些人都說你跟我性格挺像,我看,你跟我一點不像,起碼我從來不會這樣傷害一個為你付出了一切的女人。”老唐說完,忽地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梁建跟前,他壓低了聲音,卻更加的凝重:“胡小英不是不好,但是她不適合你。我希望你好好反省一下,別讓她毀了你現在幸福美滿的家庭,到時候你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離開華京回江中的這個念頭其實並不是梁建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念頭在梁建的腦海裏已經存在了一段時間了。如果要說這個念頭在梁建腦海裏開始強烈起來,應該是喬任梁找到他告訴他胡小英那件事另有隱情的時候。


    但,這個念頭的產生也並不全是因為胡小英的那件事,最根本的原因是在華京的時間越長,就越發感覺到在這裏一言一行的束縛。華京是天子腳下,不比地方,這裏的鬥爭遠比其他地方更加激烈,這裏看似平靜的湖麵下,隱藏的洶湧暗潮也遠比其他地方多。


    梁建並不怕爭鬥,他從來不是認慫的人,他隻是覺得,如果一個人當官,把自己大部分甚至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這些爾虞我詐上,那當官的意義又何在?曾經喊的那句口號“為人民服務”不能讓它真的變成隻是一句口號。


    江中離權力中心‘華京’有些遠,但又不是很遠,這是一個很多有抱負的人都想去大展拳腳得地方,梁建也想去。”老唐說完有些失望地看了梁建一眼後,扭身往外走。


    到門口的時候,梁建轉過身,叫住了他:“爸,你放心,我不會辜負項瑾,我也會努力維護這個家。我承認我對胡小英是有感情,但早已不是當年的感情了,她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幫過我很多,她現在在我心裏,就像個家人一樣。昨晚的事情,我確實做得有些不妥,我會去跟項瑾解釋,以後我也會注意。”這番話,梁建是發自肺腑,所以顯得情真意切。老唐得神色好看了一些,不過他還是什麽都沒說,就出去了。


    他剛出去,項老就進來了。項老看了看梁建,歎了一聲道:“梁建,去江中的事情,我希望你還是再好好考慮一下吧。江中未必有華京好。”


    梁建知道,沒有這兩位的支持,這件事段時間內基本是沒可能實現了,除非是有什麽意外。


    他朝項老點了點頭。項老表情鬆緩了一下,道:“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梁建收起紛雜的心思,忙道:“爸,我送你回去。”


    項老擺擺手,道:“不用,你忙你的吧。”


    梁建也沒堅持,便準備送他出去。送到門口,上車的時候,項老忽然轉過來問了他一句:“胡小英的傷怎麽樣?”


    梁建心中一驚,竟然不敢去看項老的目光,躲閃著回答道:“腳部骨折,要休息一段時間,不過問題不大。”


    項老點點頭:“問題不大就好。那回頭,讓項瑾去看看她,畢竟也是你的老同事和老朋友,項瑾該去看看。如果,她有什麽生活上的不便,也可以接她到家裏來住幾天,讓你周姨照顧一段。”


    梁建聽了這話,大吃一驚,當然他不會以為這是項老的真實想法,這是項老在警告他呢!他忙回答:“這個應該不用,謝謝爸爸。”


    項老看了他一眼,警告意味頗濃。接著,他就上了車走了。車子開遠後,梁建才猛地舒了口氣,可是後背涼涼的,竟是驚出了一身汗。


    旁邊,老唐一直瞧著。剛才看著項老表麵和善地警告梁建,一邊暗道這老頭功力深厚,一邊暗罵梁建。


    畢竟,被親家在自己麵前警告自己的兒子,這可不是一件長臉得事。要是碰上其他人,其他事,老唐肯定忍不了,可沒辦法,誰讓這人是他兒子的老丈人。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這老項這些年對梁建也不錯,加上這件事,確實是梁建的錯,所以老唐也隻能在忍了。不過,他能忍著老項,可這口氣總得出。


    於是,項老一走,他就哼了一聲,道:“小子,齊人之福,可不是人人都能享的。項瑾雖然善良,但絕對不傻。她可以大度,但前提是你得讓她知道,你心裏隻有她一個。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老唐扔下他,自己進屋了。


    【作者題外話】:快到我的微信公眾號“行走的筆龍膽”來,這裏熱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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