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看著梁健說:“那你能怎麽幫我?”她從梁健的身上,隱隱地感覺到一種希望。這種希望的感覺,她是有多久都沒有體會到過了?她知道自己很漂亮,在人前她也表現得很自信。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其實,她的內心是多麽的沒有安全感。


    無論是校園外,還是校園內,隻要是非gay的男人,一見到她無不是趨之若鶩,都想快速接近她,認識她,博取她的歡心。最後,菁菁都發現他們的目的都是相同的,也隻有一個,那就是想早點上了她,想要嚐嚐她這種美女身體的滋味。而真到她有了什麽事情的時候,那批人全部逃之夭夭。


    所以,一個女人單單是漂亮是沒有用的,漂亮女人唯一的好歸宿,就是遇上一個靠譜的男人。但是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跟她在交往的幾個男人,一聽到她說弟弟出了事情,需要換腎,由於匹配問題,他弟弟的腎髒起碼需要五十萬時,那些男人全部逃脫了。


    這使得,菁菁對於男人的信任度急劇下降。但是這一個晚上下來,在與梁健的接觸當中,菁菁卻難得的對他產生了一絲信任感。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以前她接觸的男人,莫不都是對她垂涎三尺的。隻有梁健,兩次都經受了她對他的惑誘。一次是在酒店的房間裏,她假裝醉酒,躺在床上不省人事,那次梁健完全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但是他沒有,反而守在賓館房間,照顧她,自己卻窩在椅子裏打瞌睡。官場上這樣的人太少了。


    另一次,就是今天晚上在梁健的車子上。她把衣裙都盡數脫去了,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絕對可以讓任何一個男人荷爾蒙迸發四濺。她當然也看出梁健看她的目光,也被她完美的身體驚到了,但是最後,梁健選擇的卻是打開車門自己滾了出去。


    從這兩次中看到,梁健盡管也和其他男人一樣四根未淨,但是卻是一個非常具有自製能力的男人。什麽是靠譜?


    靠譜不等於是什麽事情都四平八穩,都一帆風順,靠譜就是在關鍵問題上,在重要選擇上,具備極強的自製力,做出理性的選擇。這就是靠譜。從梁健這裏,菁菁看到的就是靠譜。隻聽梁健回答她的問題說:“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培友人想讓你對我做什麽?我告訴他你已經做了不就行了嗎?”


    菁菁說:“你是想說,你願意假裝承認我和你發生了關係?”梁健說:“如果,這對你有好處的話。”菁菁定定地看著梁健說:“培友人還讓我一定要把那五萬塊錢送給你。”梁健說:“沒問題,那我就算是收了你的五萬塊好了。”菁菁很是不解地瞧著梁健,滿麵都是疑惑的神色:“梁處長,如果你那麽去做了,最後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麻煩。他會以此為要挾,讓你去做這做那的。”


    梁健說:“這我知道。”這回輪到菁菁為梁健擔憂了,“你知道?那你還要這麽做?這是為什麽呢?”梁健看了看菁菁身後病床上,那個閉著眼睛,像是熟睡的小夥子。梁健說道:“就為了我剛剛聽到的那席話吧,為了這姐弟情深吧。”


    菁菁聽到這話,眼中開始溢出了淚水。她試探地問道:“你不擔心,我是假裝的嗎?我是故意這麽說給你聽的嗎?”梁健笑笑說:“如果你假裝,都能這麽真切,那麽就是奧斯卡影後了,我被影後騙一把也是心甘情願的。”


    菁菁不由破涕為笑:“沒想到,你也會幽默。”梁健說道:“幽默來自於黑色的生活。這件事情上,我決定幫你了。接下去的幾天,你就安心在醫院照顧你的弟弟吧,當然也別忘記了自己的學業。其他的事情,我會替你搞定的。”梁健說著,轉身走出病房。


    就在梁健即將走出的時候,菁菁忽然搶上來,拉住他的手說:“盡管我需要你的幫助,但是我真心不希望你出事,也不希望你因為我和我弟弟,而聽從培友人他們,去做一些違法亂紀或者損害老百姓利益的事情。”梁健笑笑說:“世界上,哪來那麽好的事情?不過,我答應你,我會盡自己的一切努力,去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


    菁菁這才鬆開了梁健的手說:“今天這個晚上,我會記得一輩子。”說著菁菁雙臂放到梁健的腰間,緊緊摟了他一下,然後眼眸一笑,回到弟弟的病床上去了。梁健走出醫院的時候笑道,人真是一個戴著有色眼鏡的動物。之前不了解內情時,想到菁菁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他是無比的討厭。但是此刻了解了情況,菁菁在校園保安室一切行為似乎都可以理解,他也不再去計較了。


    他甚至感覺,轉身走向弟弟的菁菁,散發著一絲其他同齡女孩不曾有的美感。重新上了車,梁健頓覺自己的任務其實還挺重的。答應是答應了菁菁,但是要讓這姐弟兩不會受到培友人的騷擾和傷害恐怕他還得費不少的腦筋。


    回到家,感到疲勞,梁健就又洗了澡。睡到床上一看,都已經是兩點多了,這該會影響明天的調研了。好在調研是安排在下午的。之所以是安排在下午,是因為上午張省長有一個電視電話會議要參加。


    上午六點半,梁健被自己手機設定的鬧鍾叫醒。盡管腦袋有些發漲,腿腳有些發虛,梁健還是硬撐著起床了。一看天色,似乎有些下雨的征兆。梁健盡量不讓天氣影響了心情,駕車直奔省政府。一看,尚早,是七點四十,還可以吃早餐。於是在機關食堂,用了早餐,去接張省長。


    張省長每天早上一般都要活動,這會已經晨練好了,正在吃早飯。看到梁健進來,讓他稍等一等。張省長看了眼梁健說:“今天看上去有些疲倦啊?”梁健心想,這就是昨天晚上折騰了大半夜的結果。但這事情,顯然不能跟張省長說,就道:“睡得有些晚了。”


    張省長說:“這兩天辛苦了。為調研工作做準備也挺費精力的。呆會我開電視電話會議,你就不用一起參加了。”梁健說:“謝謝張省長。”


    梁健將張省長的筆記本、筆在電視電話會議室內放好,等會議一開始,梁健就回到了辦公室,反鎖了門,拉開沙發,忽忽大睡起來。他知道,這個電視電話會議,至少要一個半小時,於是梁健將鬧鍾往後定時一個小時。


    這次梁健幾乎是和鬧鍾響起的時間差不多醒來的。這一覺雖然時間不長,卻補足了梁健的精神,他感覺自己的精力百分之八十都已經恢複了。梁健自問,在秘書幫裏,


    像他這樣領導開會他睡覺的秘書,應該不多吧,在省委省政府大院之中,或許他是絕無僅有的一個吧?


    這天下午,省經信委。省經信委是一個大單位,所以,他們擁有自己的獨立的建築,在省政府大院同一條街的西邊三站路遠。梁健陪同張省長到的時候,省經信委主任蔣竟成早就已經帶著班子一班人在大廳口等候了。


    蔣竟成主動上前,來替張省長打開車門,雙手握著張省長的右手。蔣竟成還熱情的與陪同副省長、省政府秘書長握手。與領導握手完畢,他目光落到了梁健身上,主動握手道:“這位是梁處長吧?”


    邊上省政府秘書長李喬說道:“是的,是我們綜合一處處長的梁健同誌,也是張省長的秘書。”梁健很驚訝,李喬的介紹當中,說的是“處長”,而不是“副處長”,或是“主持工作的副處長”。難道是李秘書長說錯了。


    不可能!梁健感覺,作為這兒多年秘書長的李喬,對職務是非常敏感的,幹部不會犯這麽簡單的錯誤。如果不是口誤,那會不會是廳裏已經在考慮梁健扶正的問題呢?梁健迫使自己的胡思亂想到此結束。


    陪同張省長向著省經信委走進去。這次的調研座談,以匯報工作為主。桌上都有一份匯報材料,寫得比較詳實,也可以說是麵麵俱到。梁健有些擔心,蔣竟成會按照這份材料照本宣科。


    但是蔣竟成一開口之後,梁健就知道自己的擔憂顯得有點多餘。原來這份材料是用來看看的,蔣竟成的匯報卻完全沒有按照匯報材料照本宣科。蔣竟成說:“這是今年張省長第一次到我們這裏來,對於我們的員工也是一次鼓勵,張省長時間緊湊,我的匯報,就按照重點來了。”


    說著,蔣竟成把自己部門的主要工作,采取點題式的辦法,簡略進行總結,然後對存在的問題和對策建議也明確提出來了。整個匯報,用時二十分鍾,蔣竟成沒有一次看書麵材料,而是完全的脫稿。蔣竟成的表現,當場受到了肯定。張省長說:“接下去的調研匯報單位,也都要脫稿,跟經信委主要負責人蔣廳長一樣,最好全程脫稿準備。脫稿了才能把事情講清楚,講出重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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