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話當中聽到梁健並不買賬,對方無計可施了,隻能說:“梁處長,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是橫申印染總經理培友人。”怪不得聽上去那麽耳熟,原來是那個送錢的培友人。天上沒有白掉的餡兒餅,人家送給你錢和女人,肯定是惦記著讓你辦事。


    梁健沒有沾染過那個菁菁,如今也已經把錢都還給了菁菁,他沒有什麽可心虛的。他還盼著幕後送錢的人,能夠出現,他索性就可以把事情給說清楚。梁健於是很灑脫地道:“哦,原來是培老板啊,你還有什麽事情嗎?”培友人說:“沒事也會想起兄弟。”梁健笑道:“不敢當啊,培老板可是大企業家,我可高攀不起,不敢和培老板稱兄道弟的。”


    培友人頓了下說:“梁處長這麽說,可就有些見外了。梁處長是張省長身邊的人,要說高攀不起,那是我培友人高攀不上梁處長才對啊。”梁健不想多扯這個就說:“培總,有什麽事情你還是直說吧。”


    培友人笑說:“真沒什麽重要的事,就是想問問,那天和菁菁美女在一起還開心嗎?”果然是來討債的!梁健心道,好在自己沒有入了他們的圈套,否則現在就是人家的牽線木偶,人家要你幹啥,你就得幹啥了。梁健不想跟他多廢話,就說:“培總啊,菁菁美女,雖然很好。但她不是我碗裏的,所以,我可不敢亂動。另外,菁菁美女很有錢,她那天在我那裏,竟然掉了五萬塊錢,今天我好不容易把錢給她送回去了!”


    培友人聽了之後,一陣沉默。他原本以為梁健早就如一條魚一樣進入了他們的網裏,現在他就是來收網的,沒想到梁健這條魚竟然沒有入網。這不對啊,菁菁這個女孩,上次就打電話向他匯報,說是已經把梁健搞定了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於是培友人試探說:“梁處長,菜吃了的話,可不能說沒吃啊,否則就變成偷吃了,早晚會被人查清楚的。”梁健聽著這帶著威脅的話,說:“培總,吃還是沒吃,你去問菜本身,她應該最清楚不過了,你不用來問我。至於那五萬塊,如果是菁菁自己的,那也就算了,如果不是的話,我倒是希望失主能夠趕緊領回去,否則日子長了就不知道給誰花了。我還有事,再見了。”


    梁健掛了電話,沒興趣再也培友人閑扯。培友人被掛了電話,胡子幾乎都翹了起來。從這個電話中聽出來,梁健好像真是既沒有動錢,也沒有動人啊!培友人當即就給女孩子菁菁打去了電話過去:“你在哪裏?明天到我這裏來一趟,我有事情找你。”


    已經回到了宿舍的菁菁,接到陪友人的電話之後,漂亮的臉蛋上,開始布滿了愁容,她知道培友人可不是一個可以隨便糊弄的人。上次,將梁健剩在賓館之後,她就給培友人打過電話,說已經都搞定了。其實,當時她是後悔,她後悔走到那一步,她也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給一個陌生的男人。於是她臨陣脫逃了。


    她當時就知道,這事情不可能就這麽平安無事的過去。但是她還是抱著僥幸心理抗焦慮地度日,直到今天看到梁健為止。她本能的希望不要見到梁健,一看到他的出現,她就想到他肯定是來索取曾經屬於他的東西。可是她沒有想到,他是來還錢的。


    還錢比想要索要第一次,更讓菁菁不能接受。這說明,菁菁什麽事情都沒有辦成。培友人交代的是,讓她把錢送到,把梁健服務好,那麽他給的五十萬,才算真正是屬於她的了。然後,現在她一件事情都沒有做到!這該怎麽辦?


    唯一想到的就是逃。梁健抓住她手臂的時候,她就喊“救命”,結果就有了那麽多的鬧劇。聽培友人說,讓她明天去他那裏,她該怎麽辦呢?情急之下,她在衛生間裏看著自己的臉,焦慮就如陰雲一樣覆蓋著她……


    褚衛和姚鬆既然已經出來了,就說一定要將梁健和黃依婷送回去,才能放心。於是,梁健坐在黃依婷的golf裏,姚鬆和褚衛在後麵護衛著。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梁健反而不放心黃依婷一個人回去了。他問道:“依婷,你現在是一個人住嗎?”黃依婷笑著說:“當然了,我又沒結婚,難不成你就想讓我跟人同居啊?”


    梁健說:“我可沒這麽說啊!我是擔心,今天你陪著我到江中大學去了,萬一那些保安或者民警當中,有哪個變態的,跟著你,那就麻煩了。”黃依婷笑說:“你的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變態。”梁健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黃依婷說:“好吧,沒想到,有時候你還真夠保守的。但是,你擔心又能怎麽樣呢?難道你讓我去你家裏住一晚啊?”說著黃依婷朝梁健扭過頭來,看著他的眼睛。梁健很怕看黃依婷這樣的眼神。


    梁健初認識黃依婷的時候,她還隻是一個大三的青澀女生,這麽幾年過去了,黃依婷儼然已經慢慢成為一個漂亮姑娘,對於事實也有所洞悉。她的變化,不像很多人那樣,變得世俗,而是對於世俗的了解;她不會完全去接受這個世俗的世界,但是她卻能夠去包容這個世俗的世界,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這就是聰慧吧。這麽漂亮又如此聰慧的女孩,年輕、充滿活力,梁健難道一點都沒有動心過嗎?


    他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他不能動她,更不能傷害她。以他現在的已婚之身,靠近黃依婷就有可能傷害黃依婷。梁健直白地說:“那不行。”


    黃依婷說:“你拒絕別人,一直都是這麽直接的嗎?”梁健說:“我家裏,不僅僅是我的,還是項瑾的,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家。如果我要邀請你,那我就得先征求她的同意。這手續就太麻煩了。”


    黃依婷的一隻手,脫離了方向盤,朝梁健伸出了一跟手指頭說:“你是一個不錯的丈夫,什麽時候,我也能找到像你這樣一個男人,我就滿意了。”梁健說道:“你看到的也隻是我的一麵,我還有讓人討厭的一麵。”黃依婷說:“我能欣賞你好的一麵,也就能包容你壞的一麵。”


    梁健相信黃依婷能夠做到,說:“我相信你。拐彎。”黃依婷以為自己聽錯了:“拐彎?”梁健點頭說:“沒錯,拐彎。”黃依婷問道:“去哪裏?”梁健說:“去江中賓館吧。”黃依婷問道:“你去幹什麽?”梁健說:“不是我,是我們。”


    黃依婷有些驚異地看著梁健:“我們?去幹嘛?”梁健所:“睡覺。”看到黃依婷臉上古怪的神情,梁健趕緊辯解道:“我是說,我們去賓館開兩個房間,一個人住一個房間。在賓館會比較安全。今天讓你回家我太不放心了。”黃依婷問道:“有必要嗎?”梁健說:“有必要。”


    黃依婷聽了梁健的話,在前麵調轉了車頭,又向江中賓館行駛過去。江中賓館是省政府的定點酒店,比較衛生,各種設施也很齊全。路上,梁健就打電話給姚鬆,對他說了打算。姚鬆說,他和褚衛也擔心今天的事情之後,會有些變態找麻煩,本來一個人一邊,分別在梁健和黃依婷樓下守候到第二天早上。


    梁健說,不用這樣辛苦了,他們索性住在省政府定點賓館裏,應該不會有事。姚鬆說,謝謝梁健替他們考慮。梁健說,不能讓他們這麽辛苦。聽了梁健告訴的情況,黃依婷說:“我和你一同去賓館裏住,並不是為了害怕危險,而是為了姚鬆和褚衛能夠輕鬆一點。”梁健笑道:“知道了!”


    當黃依婷的車子駛入江中賓館之後,姚鬆和褚衛的車才離開。但是有一輛車卻在賓館門口停了下來。車裏一個人道:“媽的!這兩個人竟然去賓館開房了!否則肯定做了那個女的。”另外一個說:“今天肯定是沒辦法了。畢竟這裏是省政府定點賓館,我們行動不安全。等下子再找機會吧!”


    那輛車才開走了,他們行駛過一條街道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路邊有一輛車等他們過去之後,才緩緩地動了。這正是姚鬆和褚衛的車子,姚鬆說:“車牌已經記下來,我們不用跟著他們了,今天他們肯定不敢動了!”褚衛點了點頭說:“如果盯著恐怕他們會發現,明天再查查這輛車子。”


    由於是省長秘書,在這裏訂房享有優先權,即使不出錢也沒有會說什麽。但是梁健不想因為這幾百塊而壞了自己的形象,他用自己的身份證和信用卡辦理了登記,拿了兩張房卡,與黃依婷上樓了。梁健和黃依婷再隔壁。每人拿著一張房卡,去開各自的房門。隻聽到“滴”、“滴”兩聲,房門都開了。梁健對黃依婷說:“今天特殊情況,待會有問題的話,就敲打我的牆壁,我就會知道的!”黃依婷笑道:“敲牆壁能夠聽得到嗎?”梁健說:“應該可以。”黃依婷說:“那好吧。”


    兩人各自進門,房門關上。梁健剛要去燒開水,就聽到“嘟嘟”的聲音,梁健循聲,原來就是黃依婷在隔壁敲牆壁,聲音非常的清晰。先前黃依婷還在擔心能否聽得到,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擔心。


    梁健倒是奇怪,偌大的省政府定點酒店,房間的隔音效果,竟然如此之差,真是讓人無語。假如隔壁床叫,不是會害得這邊都睡不好覺啊?梁健也在牆壁上“嘟嘟”敲了兩下,以示自己知道了。黃依婷又回音了兩聲,就不響了。


    時間的確已經是不早了,梁健洗漱完畢,迷迷糊糊似乎就睡著了,忽然就響起了“砰砰”聲,梁健從睡夢之中猛然驚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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