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問道:“多少?”古萱萱說:“你猜啊!”梁健笑著伸出五根手指,意思是五萬的意思。


    古萱萱搖了搖頭。梁健用一根手指,然後另一隻手的手指,形成一個圓圈,意思是十萬。古萱萱還是搖了搖頭。


    梁健心想,這下搞大了,真是一個貴重物品,梁健狠下心來,伸出一根手指,然後在空中劃上兩個圓圈。這就是一百萬的意思了。


    古萱萱還是搖了搖頭。梁健就驚呆了。心想,剛才古萱萱的媽媽,是不是已經將這塊玉的真正價值告訴了她。難道超過一百萬,這也太恐怖了。梁健就不敢猜了。


    古萱萱見梁健有些驚住,糊弄得逞一般:“這是無價之寶,不能用錢來衡量,用錢來衡量,這就俗了!”


    梁健嚇了一跳,終於放鬆下來,說“無價之寶”,那就是不會太貴了。梁健說:“剛才,是你問我值多少錢的啊!”古萱萱笑道:“如果我說值五百萬,你是不是也要相信?”


    梁健裝幼稚地點點頭:“你說一千萬,我也相信。主要是你媽媽……”


    梁健說到一半,猛然停下。他原本想要說,你媽媽這麽雍容華貴,她拿出來的東西,可能差嗎?然而,突然他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從隔壁房間裏,手拉著手走出了班主任任傑和季丹。梁健和古萱萱看到他們陰差陽錯地在一起,有些愣住了。


    任傑和季丹碰上了梁健他們,不由臉上泛紅,趕緊鬆開了手。任傑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們回,來啦?”


    古萱萱看看季丹,又看看任傑,說:“你們……已經?”季丹本身就不是害羞的主,見既然已經被發現,就說:“是的,我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梁健,從今以後我跟你沒有關係了。”


    梁健笑說:“我們有關關係嗎?”任傑在一邊愣神瞧著,不知說什麽好,忽然他想到一件事情,問道:“梁健,幾個小時前,你為什麽開那樣的玩笑,說古萱萱被人綁架了,這是要嚇死人的節奏啊!”


    梁健說:“你們那裏有被嚇死嗎?我看你們根本相都不相信吧?否則怎麽可能兩個人在房間裏親親我我呢!”


    季丹說:“我們當然不相信啦。你向糊弄我們,哪有那麽容易。我們是特意打電話給萱萱確認過的,萱萱說馬上回來了。哎,不是說馬上回來嗎?怎麽一直到現在才回來?難得到你們兩個也在一起啦?”


    季丹用帶笑的疑問瞧著古萱萱和梁健。古萱萱卻沒有笑,也沒有害羞,說:“我真的是被綁架了。之前,你們打來電話,有人正拿刀子頂著我的腰,你說,我能說什麽?”


    任傑和季丹的臉色都變了。任傑是班主任,如果有學員被綁架,他還沒有意識到,最後如果真出了人命,他這個班主任也算是當到頭了。還有季丹,她是古萱萱的好友,如果好友出事之前,還跟自己通電話,自己卻沒有注意,季丹估計也要內疚一輩子了。季丹說:“幸好沒事,謝天謝地。最後,是誰救了你啊?”


    古萱萱看向梁健說:“是梁健。”


    季丹很是驚訝:“真的嗎?那麽梁健電話中說的都是真的了?”梁健笑嗬嗬地點頭。季丹拉起了古萱萱的手說:“快到我的屋子裏來,跟我說說。”古萱萱說:“我有點累了,想回房間休息了。”


    季丹當即說:“那好吧,我去你房間,你可以一邊休息一邊說給我聽。如果今晚上不聽到這整個過程,我肯定是睡不著覺的了!”


    說著,就跟著古萱萱進房間去了。古萱萱在關門之前,不忘對梁健說了一句:“晚安。”季丹朝梁健看看,就將門給閉上了。梁健朝任傑笑笑,說了一句:“威猛,一個晚上就搞定!”


    任傑隻要搖搖頭走開了。


    季丹讓古萱萱坐了下來,給古萱萱倒了水,等她喝了水、洗了澡,才聽古萱萱講。古萱萱因為真有些累了,講得都比較簡略。季丹聽了,卻覺得驚心動魄,最後說:“梁健真有這麽勇猛?一個打三個?”


    古萱萱點了點頭,回想當時的情景,如果梁健當時晚來幾分鍾,自己肯定已經受到傷害,這一生都會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這麽想著,古萱萱對隻有感激之情。


    季丹聽了之後,頗為感慨地說:“這真是天注定啊!”


    古萱萱不解,問道:“什麽天注定?什麽意思?”


    季丹說:“我剛跟任傑好,還在擔心梁健會落單呢。沒想到今天你們倆共同經曆了生死,以後你們在一起算了!”


    古萱萱忽然臉上一紅,嬌羞地道:“說什麽呢!”


    接下去在北大的日子,可以說是平安無事,順風順水。每天,在梁健和古萱萱的房間裏,都會有人送上景致水果,梁健還有一支法國精品雪茄。梁健開頭還不習慣,但是抽了兩天之後,感覺味道還不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王夫人讓人安排,他也就老大不客氣,反正人家日子很寬裕,不在乎這些。


    有一次,梁健忽然想到雪茄配紅酒才是正點啊!就惡作劇,在每天放水果的桌上放了一張紙條,上麵寫上,如果能來一支紅酒,就更好了。


    果然,第二天的水果和雪茄邊上,就出現了一支法國紅酒,一看年份,tmd,竟然是60年陳的。梁健心想,這幾天是徹底過上資產階級的生活了啊!這還得了!


    梁健開啟了紅酒,點起了雪茄,拉開了窗簾,想到,一個人喝紅酒,似乎不大地道吧。起碼得把古萱萱叫過來吧,這就是她媽送的嘛!


    發了短信給古萱萱,不一會兒,她真的來了。身穿休閑衣服,卻怎麽都掩飾不了她絕妙的身子。古萱萱看到紅酒說:“你可真是奢侈。”梁健笑道:“這是我向你媽媽那邊要來的。要說奢侈,恐怕也不是我的問題哎。”


    古萱萱朝他看一眼,就不說了。兩人坐在椅子裏喝,看著窗外。覺得這麽坐在椅子裏,感覺不好,就幹脆坐在了地板上,背靠著床看著外麵。梁健說:“這次,你算是不虛此行,找回了自己的媽媽。”


    古萱萱說:“自從我很小的我媽媽就離開我了,我的記憶力甚至不知道她的模樣。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她的樣子。直到今天見到了她,原來她看起來還那麽年輕,出乎我的意料。”


    梁健說:“你媽媽,還那麽漂亮,跟你有的一拚。”古萱萱聽了,臉上微微一紅,她明白,梁健這麽說等於是拐著彎在說她漂亮。


    梁健問道:“你媽媽,這麽多年來一直都不曾聯係你,為什麽如今聯係你了?”古萱萱回答說:“那是因為,我叔叔翟興業。他最近跟我媽媽聯係,要求她在仕途上助他一臂之力,並說他如何如何的關照我和父親,而且還說我父親生病了,需要一大筆錢。所以,我媽媽覺得有必要見我一麵,問問我有關情況。”


    梁健說:“就這麽一個原因?”梁健有些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站不住腳。古萱萱說:“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媽媽和她現在的丈夫,一直沒有孩子。他丈夫如今在非常重要的崗位,權力很大,但也需要投入很多時間。最近,他提出來,如果我願意的話,他們可以讓我到這裏來跟他們一起生活。”


    這簡直是一種一夜升天的捷徑。如果古萱萱到了北京的這個家庭,她的生活環境也就徹底改變了,這將是一種完全不同於鏡州市的生活。梁健問道:“那你怎麽說?”


    古萱萱說:“我不會到這裏來跟他們生活在一起,在鏡州還有我的老爸。我不可能丟下他,是他把我撫養成人的。”


    梁健再次感覺到,古萱萱絕對不是“胸大無腦”,在如今這個社會,還有多少人能夠抵禦權力和金錢的召喚。如果有的話,古萱萱就是其中一個了。


    梁健沒有說話,舉起杯子,古萱萱也跟他輕輕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紅酒。


    接下去的日子,梁健很專心地聽課,畢竟作為縣級層麵的領導幹部,要到北京大學這樣的高校學習,也不是經常有的機會。為此,靜下心來,梁健還真的投入了學習當中。


    除了聽培訓班的課,梁健晚上還跟學生一起聽大課,晚上他又去圖書館看書,體驗了一把北大學生的認真勁兒。梁健甚至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名領導幹部,把自己真正看成了一名學生。


    有幾次,梁健也在圖書管碰到了古萱萱,兩人並沒多說話,隻是相視一笑,坐在那裏看書。


    任傑和季丹的熱情不斷增溫,有多次梁健都看到任傑進出他季丹的辦公室。有任傑將季丹收服了,對梁健來說,也算是減輕了不少壓力。


    眼看在北京的日子快要過去了。梁健忽然接到了項瑾的一條短信,說:“梁健,我在歐洲,有什麽事情,等我回來聯係你。”既然項瑾在歐洲,也不可能飛回來,梁健就回了一個:“好。”


    梁健想起上次跟胡小英說過,如果他那天想要她來北京,隻要打她電話就行。很快培訓就要結束了,還有最後的一次自由活動時間,梁健心想,要不打電話給胡小英吧。


    電話還沒有撥出去,梁健又收到了一條短信,這是來自馮豐:“鏡州的天可能要變了。”這句語焉不詳,又特別震撼的話,一下子把梁健從學生角色中拉回到政治角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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