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就說:“袁主任,請你讓開一下。”袁小越道:“梁部長,我想問你,你是不是害怕我啊?”梁健不由笑道:“我害怕你?你應該害怕我才對!”袁小越道:“我為什麽要害怕你!”梁健道:“因為你是個漂亮女人啊,而我是個男的。”梁健本想嚇唬嚇唬她。袁小越卻道:“可我怎麽看,都不覺得你是那種色膽包天的人!我覺得你一個很謹慎的男人,所以我不害怕。”


    麵對這個女人,梁健很有些頭疼,他又突然朝左邊跨了一步,想繞過袁小越。剛才一直在說話,袁小越倒是一時有些疏忽了,見被梁健耍了小計謀,趕緊來攔,她也跨出了一步,她的右腿就跨到了梁健兩腿之間,梁健的右腿,也擋在了袁小越的兩腿之間。


    兩人衝撞,差點因為撞擊的彈力,向後倒去,為不讓袁小越直挺摔在了地上,梁健趕緊用手臂去扶,沒想到就情急當中摟住了她的腰。


    這個動作,竟然搞得有如兩人跳到了探戈的最後一個動作。袁小越身體不穩,往後倒去,幸好腰間被梁健抱住,她的小腹自然向前,竟然貼在了梁健的小腹上。這情景搞得梁健頗為尷尬,見袁小越終於站穩,就趕緊放開了她。若被人推門進來看到,他的聲譽就此毀於一旦!


    這會要再想著去強行開門,說不定袁小越又來阻攔,再有身體接觸,讓人撞見,就不僅僅是笑話的問題。


    幹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問袁小越:“袁主任,既然你這麽喜歡關上門,那我也就主隨客便了!我想請問你,我剛才從你們財政局回來,你這會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


    袁小越臉上沒啥羞澀,說:“沒啥大不了的事情,姚局長讓我拿一份東西過來。他說,你可能剛才去他那裏的時候,忘了這份東西在他那裏,讓我給梁部長送過來。”


    梁健疑道:“我應該沒掉東西啊,我隻帶了一個鑰匙包和一個手機過去,這兩樣都在這裏。”的確,梁健的鑰匙包和手機,都好好地擱在桌角上。


    袁小越將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那是一個中號信封袋。可以看到裏麵是鼓鼓的一刀東西。梁健心想:“這個姚發明,又把我還回去的錢,讓袁小越送回來?”


    目測一下,又覺不對,自己拿去的是兩萬塊錢,沒有這個信封袋那麽厚。


    梁健說:“這不是我的。你拿回去吧,可能是姚局長弄錯了,是他自己的吧!”袁小越笑說:“這不可能。姚局長說了,今早,就你梁部長到他辦公室去過,他沒有接待過另外任何人,所以這東西肯定是你的!梁部長,你為何不打開看看,裏麵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看好了再說是不是你的也不遲啊!”


    梁健盡管很不想看,但覺袁小越的提議也不錯,看過之後再說不是,他就可以還給袁小越。


    他將信封的口子打開,一瞧裏麵,竟然是五刀整齊的百元大鈔!梁健有些傻眼了,這是怎麽回事!今天早上,梁健拿去還給姚局長的是兩刀百元大鈔,也就是兩萬塊,這會袁小越拿回來,怎麽就翻倍變成了五萬塊!


    梁健腦袋裏一轉:肯定是這個姚發明會錯意了!


    姚發明肯定認為梁健是嫌兩萬太少,才又加了三萬送了過來。梁健心裏是又氣又笑,這真就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梁健就說:“姚局長肯定是會錯意了,我拿過去的時候,不是這個數字!”


    “哦,梁部長,你承認了!”袁小越誇張地歡呼了起來。


    梁健說:“我承認了什麽!”


    袁小越道:“你剛才承認了,說‘我拿過去的時候’!那麽這個東西就肯定是你的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要走了!”


    梁健趕上去攔住她說:“袁主任,你不能走,如果你現在要走,這東西你就得拿回去!”


    袁小越說:“梁部長,剛才你明明已經承認了,這東西是你拿去姚局長那裏的,現在物歸原主了,沒我的事了。你還留我幹什麽?”說完就用美眸挑逗地看著她。


    梁健不去看她的眼睛。心想,這會兩人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袁小越肯定也知道,這是他們局長送給梁健的錢!


    他下了決心,索性說個清楚:“袁主任,這事我們也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我現在和你說說清楚吧。”


    袁小越毫無畏懼,仍眨巴眼睛瞧著他:“好啊。等你說清楚了我再走。”


    梁健說:“先前我到你們局長辦公室去,其實就是去還錢的。前幾天我發生了安全事故住院治療,你們局長來我病房看望我,並給我送了一個紅包,有兩萬塊。我不能收這錢,所以今天我拿去還他。可他卻又加了三萬,送還給我,這事可真夠繞的,你說是不是?”


    袁小越不動聲色:“是夠繞的。”梁健說:“現在你明白了吧?”袁小越說:“明白了。”


    梁健看她終於聽明白了,心下放鬆了:“那就好,你把錢拿回去吧!”袁小越道:“我不能拿回去。”梁健就不納悶了,她怎麽又不明白了:“你不是聽明白了嗎?那怎麽還不拿回去?”袁小越說:“我是來完成領導交辦的任務的。領導交給我的任務,是把這東西送過來,不是把這東西拿回去。拿回去的事情,他可能會交代別人辦!或者梁部長,你手下不是也有好幾個兵嗎?如果你想還回去,你可以吩咐一個兵去做啊!”


    梁健見她不管怎麽樣都不肯拿回去,就火了:“我命令你拿回去!因為這個東西是你拿來的!”袁小越卻道:“恕難從命。如果我不完成好姚局長交給的任務,我是會挨批的,我可不想挨批。”


    說著袁小越就往門口走。


    梁健上去一把拉住袁小越,“你到底拿不拿回去?”


    袁小越朝梁健貼過臉來,幾乎把自己的臉跟梁健的臉貼在一起。


    梁健趕緊躲開。


    袁小越就從梁健的手裏解脫出來,嘴角抹著一絲笑:“梁部長,你還是怕我!再見,我先回去了,有什麽事情可以打我電話的。”


    梁健愣愣地瞧著門口,袁小越已經不見蹤影,梁健心中不禁想:“長湖區機關裏,怎會有如此奇葩的女人呢!”


    這天晚上,區委組織部裏,已經空無一人,梁健在辦公室裏加班。加到一半,辦公室的門竟然被人推開了。還似乎有陣風吹進來。梁健覺得奇怪,來到門口看看,外麵並無他人。他想,可能是辦公室門沒有關好,被風吹開了。他就把門關嚴實了。


    剛回過頭來,卻見袁小越站在他的辦公室裏。梁健驚異她是怎麽進來的。他還來不及細想,袁小越就開始脫衣服。她將碎花連衣裙背後的拉鏈拉開,手臂彎曲,從連衣裙中脫了出來,然後將連衣裙往下麵退,一直被退到腳跟。等她站直身體,她整個修長、潔白、凹凸有致的身體已經展露在他的麵前。


    梁健感覺全身都繃緊了。袁小越一邊詭詭地笑著,一邊向他走著貓步靠近。梁健想要逃離,卻仿佛心裏被什麽東西鎖住了一樣,他的腳步沒法邁動半步。袁小越抱著他的身子,像樹懶一樣攀到了他的身體上。他猛然發現自己怎麽也一絲不掛!


    這時候,辦公室門忽然推開,黃少華出現在了門口,瞧著他們……梁健一陣驚嚇,頓時驚醒了過來。


    一看房間裏黑乎乎的,是一個夢。梁健心想,這個袁小越可真是一個難纏的女人,怎麽都纏到我夢裏來了!


    那一夜不知是噩夢還是蠢萌之後,梁健這一夜接下去又做了不少的夢,那叫一個淩亂,早上渾身無力了。


    梁健已很長時間沒早上去跑步了,就換上了運動裝下了樓,到了社區外跑步去。


    沿著街道一路跑。前麵就是一座百年老橋。據說,這座潘郎橋邊,以往可真是繁花似錦、商賈如梭,而今市中心已經搬離,這座橋也已成為老年人冬天鍛煉、夏天乘涼的“老人橋”。


    因為是石拱橋,坡度很高,梁健就如登山一樣往橋上爬去。就在接近拱橋頂端時,他看到那邊有一個腦袋一下一下的升上來。對方很快發現了梁健。


    這是束著短頭發、身穿一套耐克運動裝的胡小英。梁健看到胡小英,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想跟胡小英打個招呼,但等到兩人交錯而過的時候,胡小英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他。梁健瞧見她耳中塞著耳塞,應該是在一邊跑步,一邊聽音樂。


    幾秒鍾內,胡小英已經沿著石階,向橋那邊下去了。梁健心道,胡小英到底是真的沒看到自己,還是故意當作沒有看到他呢?


    梁健看著一步步蹦下石階的胡小英。雖然已經將近四十的年紀,她的身材保持還是很好,如今這副運動裝,使她女人的成熟、活力同時迸發出來,有一種有別於小姑娘的成熟女人的風味。


    梁健不由想起那驚險一夜,為能救胡小英,他胡亂吻她、親她……兩人滾在了地板上,最後還真挑起了胡小英的yu火,兩人竟然在墜落的電梯中那麽瘋狂。想起那場景,恍如隔世,卻也令人回味。畢竟胡小英是一區委書記,隻有在極端危險、生命無望的時候,才會任由自己這麽胡作非為吧!


    胡小英已經不見蹤影。梁健自斥:“別這麽一大早,就胡思亂想那些事了行吧,這可是在鍛煉身體。”


    梁健這段時間也的確覺得自己有些不太正常,很容易就幻想起來,也許是跟自己生活不規律有關係。


    不是不規律,簡直就是沒有生活。這就是單身男人的鬱悶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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