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殺了勁寶!”


    這樣的話不知覺的又喊了出來,話音落後,葉淼和她同時沉默。她有些不知所措,葉淼卻強裝淡定讓她睡覺。


    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閉眼睛,呼吸平緩,隻為了讓身旁的人確定自己睡著了。


    被子被掖了掖,電話響起,接著立刻被壓斷,然後是輕緩的腳步聲與關門聲。


    鬼使神差的,她坐起來,下了床往酒店書房的位置走。


    “暫時擱淺,我會看看她的情況。”


    剩下的話開始變得模糊,她的頭又痛了。


    房內又響起較為清晰的說話聲,隱隱約約的可以聽出是葉淼在和療養院聯係。


    她忽然撞開門,衝過去,要搶手機。


    葉淼雖然嚇了一跳,但好歹反應夠快,立刻要護住她。


    葉水墨搶手機搶得不要命,若不是被葉淼抱著,必定會撞桌子。


    “水墨!”


    她將電話按掉,又把手機丟在地采了好幾腳,“我不去,我不去。”


    這樣瘋狂的樣子,和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葉淼抱住她安撫,“我們不去,哪裏都不去。”


    她掙紮,桌上的咖啡杯掉在地,碎開成花,滾燙的咖啡濺濕了兩人的腳踝。


    有沒有事?”葉淼蹲下去查看她腳的傷勢,見腳背都被熱咖啡濺得紅了一片,便想帶人去清洗。


    葉水墨忽然掙脫他,把人狠狠一推便跑了出去。


    顧不上手掌心被刮了一個大口子,葉淼狼狽的追出去。


    沙發上的包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葉水墨胡亂的搜出藥瓶,也不看計量,抓了一把往嘴裏塞。


    剛才在機場門口明顯已經吃過一回,不可能再這麽頻繁吃那麽多藥,葉淼擒住她下巴。


    “吐出來,不能吃那麽多,趕緊吐出來。”


    葉水墨緊閉著嘴,目光慌亂,她隻知道要吃藥,吃了藥才不會生病。


    葉淼太急了,沒有看到愛人目光裏的絕望,擔心藥傷害了她的身體,強行掰開她的嘴,往外掏著藥丸。


    一陣反胃湧心頭,葉水墨推開他跑進廁所,吐了個天昏地暗。


    在他不在的時候,到底吃了多少藥!葉淼不由分說的拉著人去醫院。


    路他才覺得旁邊人情緒不對,但是無論他怎麽說,葉水墨再也不願意開口。


    醫生建議如果吃了太多的話要洗胃,但是葉淼也不確定葉水墨到底吃進了多少,最後保險起見,還是安排了洗胃。


    弄好這一切,葉水墨已經被折磨得沒了人形,趴在他懷裏靜靜的不願意說話。


    要把人帶回家裏的時候,葉水墨虛弱開口,她不想回家裏,不想讓家裏人擔心。


    兩人回了新家,看著喝了點水後沉沉睡去的愛人,葉淼握著她的手卻,眼眶發熱,卻無處宣泄。


    如果真的有上帝,有天神,能不能讓她好好的,不要折磨她。


    他太累了,不僅是身體的,還有精神的,那也是他的孩子,不可能一點不都難過,而葉水墨隨後的發瘋是最沉重的一擊,若不是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她的唯一,或許他也會倒下,不願意起來。


    朦朦朧朧的睡去,沒有發現身旁的人起來,悄無聲息的離開。


    葉淼這一睡是好幾個小時,已經到了傍晚,起來看不到人,本以為去了廁所,把整個酒店房間都找了一遍,這才確定人不見了。


    打手機,鈴聲卻在沙發響起,他光著腳衝出房間,嚇壞了走廊的服務員,卻冷靜下來。


    “監控。”


    讓葉博查清這家酒店的老板,雖然不認識,但對方還是賣了他一個麵子,讓酒店的經理幫著找了監控。


    “自己坐了電梯,然後往這邊走的。”


    經理指著電梯裏的人影,忍不住道“應該沒事吧,畢竟是大人了。”


    葉博接到消息,本覺得不對,一直在等著後續的情況,知道葉水墨途發病不知道去哪裏之後,立刻安排人去找。


    劉強要從國外回來也需要一天,要在這一天裏把人找到,那樣的情況獨自在外漂泊,仍誰都不放心。


    葉博接電話的時候正在和馬俊討論事情,他本來是葉淼的半個左右手,都知道和他談事情和葉淼談沒什麽兩樣。


    中途葉博走了一次,再次回來神色著急。


    馬俊也不是個呆子,立刻把話題引到葉淼身上。


    葉博說得模糊,但還是透露出足夠的信息,葉水墨不見了。


    這別人家有急事,再談下去也談不出結果,而且也是些小事,馬俊當場道再約時間再談,然後帶著下屬走了。


    因為走得早,他又親自跑了海鮮市場買了一箱子的龍蝦。


    回家,王飛飛正準備出門,看到他有些意外,“今天回來得很早啊。”


    “對啊,這不是葉氏又出問題了麽。”他讓扛著泡沫箱的助理把箱子放下,“老婆,來,給你看看今天的大龍蝦,特地去海鮮市場買的。”


    “海鮮市場?”王飛飛離他遠了幾步,皺眉,“怎麽去那種地方啊,多臭,難怪你身一股子怪味道。”


    “這你不知道了,像這種海鮮你去酒店吃絕對沒有親自到海鮮市場買新鮮,這一箱子加起來也5000對,可是新鮮啊。”


    “行了,怎麽那麽愛吃,啤酒肚都還沒消呢。”王飛飛敷衍著,腦子裏卻在想著葉水墨的事。


    “老公啊,你剛才說的葉氏的事,我們也幫忙去找著吧,”


    “為什麽?那是人家的家事吧,我們也沒什麽好插手的。”


    “不是啊,你想想,現在我們可是合作緊密的夥伴嘛,這邊心一點,以後他們也念著我們一點情義不是。”


    馬俊想想也有道理,掏手機,“是我,你讓人打聽打聽,看有沒有什麽我們馬家能幫忙的。”


    剛掛下電話看見王飛飛要出去,“不是吧,老婆你不在家吃飯了?有龍蝦。”


    王飛飛翻了個白眼,走得飛快,“不了,我出去一趟,人家葉氏也算是我們朋友,有情況了當然要幫點忙。”


    看著老婆自顧自的走了,馬俊有點不舒服,畢竟前麵還有那麽多事糾結在一起,老婆對其他家的人那麽心,哪個男人都會不爽的。


    王飛飛沒有想到葉水墨的精神已經崩到這種地步,隻是一張照片而已足夠讓她瘋成這樣。


    隱約的,她知道去哪裏可以找到這個女人。


    幼兒園周圍冷冷清清,不是學時間,這裏連路燈都很黯。


    將車子停在路邊,王飛飛一路找過去,果然發現要找的人。


    葉水墨蹲在當初勁寶出事的地方燒紙錢,路過的人都匆匆看幾眼,又很快轉開視線匆匆離開。


    “葉水墨。”王飛飛出聲。


    正在燒紙的人抬頭,火光照著那蒼白的臉和無神的眼睛。


    “你在搞什麽?”這下連王飛飛也弄不清楚對方要做什麽,她搞不懂瘋子的思維。


    “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好好生活下去,要什麽樣才能既記著她,又忘了她,怎麽樣才能知道她是不是原諒了我,原諒我沒有及時抓住她的手。”


    王飛飛的臉被火光照得扭曲,踢翻火盆,笑了,“你憑什麽讓勁寶原諒你,原諒後你可以開開心心的生活對吧。”


    她逼近,“你是自私,根本不想再想起她,想要忘記她對不對,你今天這樣做,隻是希望求個心安。”


    葉水墨臉色慘白,不斷後退,“不是的。”


    “勁寶的死是你害的!你是殺人凶手。”


    望著那雙驚恐的眼睛,王飛飛不斷重複,“你是殺人凶手,勁寶的死是你的錯,你還想把錯誤推到我身。”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害過她,我如此心疼她,想要給她最好的,陪伴她成長。


    腦子裏各種聲音快要炸裂開,隱約還能聽見孩子的小聲。


    孩子?


    她四處搜尋,終於在逐漸熄滅的火力看到了勁寶的影子。


    勁寶看起來很快樂,她一直招手,想要她過去,大眼睛直勾勾的,配合著笑容,彎成兩道月牙。


    葉水墨往火堆裏撲去,王飛飛嚇了一跳,及時扯住她的手,“你這個瘋子。”


    是這一扯,葉水墨逐漸清醒,再看火堆,哪裏有勁寶的影子。


    “我生病了,我要吃藥,我要吃藥。”她哆哆嗦嗦的四處搜尋著皮包,藥放在皮包了裏。


    王飛飛快了一步,把皮包拿過拿,掏出裏麵的藥瓶搖了搖,“可以啊,出門還記得帶藥,我看你是真的得神經病了吧,有病早點去醫院。”


    “我沒有病,沒有病。”葉水墨嘀咕著,卻很快自己承認,“不對,我有病,我要好好的看病,不能再讓大家擔心。”


    之前王飛飛已經察覺出不對,再見她絮絮叨叨自言自語,剛才還想撲到火堆裏,已經有些發怵。


    今天她完全是因為個人不爽而找葉水墨的茬,到這裏應該也差不多了,以葉家的本事,應該很快能夠找到她吧。


    “勁寶,原來你在這裏啊。”葉水墨忽的直勾勾看著她。


    王飛飛嚇得心神一顫,“你發什麽神經。”


    那雙漂亮的眼睛一動不動,她嚐試著往旁邊挪,葉水墨的眼睛依舊聚焦在她身後。


    順著對方的眼睛看過去,那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排已經關門的小店。


    “你在幹什麽?勁寶別調皮了,趕緊回到媽媽身邊來。”葉水墨柔聲說著,神色又是癲狂又是癡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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