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手背就被牽起吻了一下,海卓軒目光已經變得溫柔,“你不需要負擔那些東西,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來,你隻需要像以前一樣快樂的做你自己。”


    辦掩著的門內,宋夢潔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她看到了海卓軒的溫柔,那種溫柔從來投放到自己身上一分,哪怕在意亂情迷的時候。


    門外聲音輕響,她看著海卓軒小心翼翼的扶起葉初晴往門外走去,動作輕柔得像保護一件珍寶。


    電子門鈴落鎖的聲音清脆響亮,她知道海卓軒徹底的把自己忘記了,他的心裏滿滿的隻有他懷孕的妻子。


    而她,被獨自落在了這裏,與黑夜為伴,讓寂寞與孤單吞噬。


    直到將車開進葉家車庫,海卓軒才想起來自己把宋夢潔忘在辦公室了,他隻好稱有些文件忘記拿,要回去辦公室一趟。


    葉初晴不疑有他,一個往主宅方向走,看到丁依依站在噴泉旁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嫂子?”


    丁依依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條,猛然回頭,她的動作也把葉初晴嚇得夠嗆,兩個女人大眼瞪著小眼。


    “初晴啊。”丁依依拍了拍胸口,“沒嚇著你吧,你不是去找卓軒了嗎?他呢?”


    葉初晴笑道:“他有文件忘在辦公室了,所以隻能回去拿,嫂子你想什麽想那麽入神。”


    “想你哥,”丁依依拉過他,“今天你哥好奇怪啊,感覺像是有心事。”


    葉初晴偏頭想了想,“好像也是,不過這種事情直接問他比較好,否則我們怎麽猜都猜不到的。”


    丁依依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決定等他送她回家的時候再問。


    剛準備和夏一涵付鳳儀告辭,夏一涵張口,“這麽晚了就留在家裏吧,也比較方便。”


    葉念墨本來拿著外套下樓,聞言直接牽起丁依依的手往樓上走,傭人開口,“需要給丁小姐準備一間房間嗎?”


    管家掃了她一眼,“不僅不用準備,原先丁小姐的房間也撤掉。”


    “對!撤了吧,換成嬰兒房,反正結婚後這事也快了。”付鳳儀樂嗬嗬道。


    晚上十一點,丁依依窩在葉念墨的懷裏,放在床旁邊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起,她不想動,一隻大手橫過她身邊幫她把手機拿了下來。


    “丁小姐,我是周梅,你已經一個星期沒有來訓練了。”


    看著短信,丁依依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可憐兮兮的看著葉念墨,“這件事我給忘記了。”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葉念墨翻了一頁手中的書,淡然道。


    丁依依想了想,給周梅發去短信,“你好,我準備結婚,可能最近都沒有時間去了。”


    放下手機,她往葉念墨拿著的書頁看去,發現從她給周梅發短信到放下手機,他手裏的書頁再也沒有翻頁過。


    “依依/念墨。”


    兩人同時開口,葉念墨吻了她發旋一下,“你想說什麽?”


    “你今天有些奇怪。”丁依依攪動著手指,歪著腦袋想著措辭,“就好像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內。”


    葉念墨沉吟,“我要和你說的就是這件事。”


    他起身拉著她到房間外的客廳,打開葉博發的昨天發的視頻讓她看了一遍。


    “你是說,那個黑衣人曾經去找過傲雪。”丁依依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心裏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那個黑衣人又去挾持傲雪。”


    “這是一個可能,”葉念墨沉聲道:“還有另外一個可能,傲雪和黑衣人認識。”


    視頻微弱的照著隻開了一盞落地燈的客廳,氣氛沉默得可怕,良久丁依依才開口,“這是你情緒反常的原因。”


    葉念墨抱著她,“她不僅是你的姐姐,更是徐叔叔的孩子,我沒有辦法讓徐叔叔傷心難過,我和我媽欠他的太多。”


    “如果他們真的有關係你會怎麽做?不再追究此事?”丁依依沉默半響才問道。


    葉念墨手臂縮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和葉家人。”


    “既然如此,我們就去查清楚吧。”丁依依道。


    次日,丁依依和葉念墨驅車趕往傲雪住的精神病院,剛出了市區,丁依依就喊停。


    法院門口,兩位老人枯樓著背,相互攙扶著往不遠處走去,丁依依下車疾步走到兩人麵前。


    “伯父伯母!”


    秋白的爸爸媽媽抬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算打過招呼,態度不冷也不熱的準備走掉。


    “伯父伯母你們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盡管兩人態度淡淡的,丁依依還是關心問道。


    秋白的媽媽先開了口,她歎了口氣,“我們一直在上訴,可是失敗了,我可憐的女兒。”


    她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秋白的爸爸滿臉氣憤,“我們不會放棄的,我的女兒不能白死,我一定要讓她得到應該有的懲罰!”


    兩位老人悲痛欲絕的表情落在丁依依的眼裏就就好像倒刺一樣,隻要一動就勾得疼痛不已,她啞口無言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


    請求原諒嗎?說那是自己的姐姐,並且已經生病了,所以請他們放過她,這種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兩位老人攙扶著從她身邊走過,背影蕭瑟得讓人心疼。


    丁依依站著,感受到肩膀的重量,她偏過頭去輕輕的靠在葉念墨的懷裏,為這兩位老人祈禱著。


    兆南市擁有數一數二的精神病院,那裏擁有完善的治療設備,從國外聘請的醫生,還有堪比五星級酒店的居住環境。


    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停靠在路邊已經有半個小時,車內,丁依依捂麵頰喃喃自語,“我是毀了她,如果沒有我,那她就不會生病,也就不會做錯事。”


    話音剛落額頭就被敲了一下,葉念墨脫去嚴肅的表情,臉上帶著生氣的表情,“如果需要為她的痛苦承擔著,那麽也應該是我而不是你。”


    丁依依想反駁回腦袋又被輕輕敲了一下,然後一隻幹燥的大手立刻覆蓋上去溫柔的摸了摸了摸,身旁的男人表情帶著無奈,“葉夫人,你的小腦袋瓜不要擅自做決定好嗎?”


    丁依依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打開車門道,“葉先生,那我們走吧。”


    病房外,護士道“患者十分配合,平常也不說話,按時吃飯和吃藥。”


    丁依依透過窗戶往裏麵看,隻見傲雪背對著他們坐在陽台,身體一動也不動,就好像雕塑一樣。


    “你們來幹什麽?”嚴明耀大步流星的從走廊裏走過來。


    丁依依詫異的看著他,他穿著淺綠色的工作服,手上提著一桶水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她已經生病了,你們還想怎麽樣?”


    葉念墨掃過他的胸牌,“伯母知道你在這裏工作嗎?”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們操心。”嚴明耀擋在傲雪門口謹慎的看著兩人。


    “我們有事要問她。”葉念墨開口。


    嚴明耀不肯挪開身體,“不行,就是因為你們,她才會生病,我絕對不會讓人再傷害她。”


    見他不肯讓步,葉念墨不想把關係弄得太僵,他拿出,調出視頻,“你自己看。”


    嚴明耀接過,半信半疑的看了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深,抓著的手背青筋暴起。


    “你的公司已經有了一定的起色,可是你卻全部拋下,甘願來這家精神病院做護理工,你也不想有人對她不利吧。”葉念墨淡淡道。


    “從她送來這裏我就跟來了,這些天她沒有說過一句話。”嚴明耀看著門內正坐在陽台上的人淡淡道:“我也沒有看到什麽陌生的人來找過她。”


    丁依依柔聲道:“我們想和她談談。”


    嚴明耀沉默了一會,才開了門。他先走進去到陽台蹲在地上不知道和傲雪說什麽,而對方一點動靜也沒有。


    丁依依和葉念墨走到傲雪麵前,麵前的女孩隻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又將目光往旁邊挪開,神情不悲不喜。


    “醫生說太多的打擊讓她拒絕說話,這樣下去對於鬱抑症很不利。”嚴明耀憂心忡忡的彎下腰把傲雪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知道她不願意看到自己,傲雪往旁邊站了站,隻是神情一直關注著她。


    葉念墨直接拿出平板放到她麵前,點擊播放鍵播放了起來。


    傲雪的神情本來是淡淡的,看了一半後臉頰抽搐了下,隨後忽然伸手瘋狂的打掉,被她從樓上打飛到樓下。


    她蜷縮起身體哆嗦著,伸手牢牢抓住嚴明耀的袖子,眼神裏有恐懼與茫然無措。


    “好好好,你別害怕,我讓她們走。”嚴明耀心疼的安撫著,轉頭厲聲道:“求求你們放過她,葉念墨,她為了愛你把自己弄成這樣還不夠嗎!你們快走!”


    葉念墨嘴唇緊抿著,他在觀察傲雪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手臂被人拉了拉,丁依依不忍道:“我們走吧。”


    “快走。”嚴明耀跟在兩人背後出門,生怕他們忽然轉身再去傷害傲雪。


    傲雪靜靜坐著,視線一直盯著麵前的玻璃,玻璃上映襯出三個正準備出門的身影。


    她看著西裝革履的男人消失在門後,一直麵無表情的臉忽然綻放出笑容。


    出了精神病院,丁依依顯然還沉浸在悲傷裏無法自拔,“她一輩子都要這樣嗎?”


    “一輩子太長,誰都說不好。”葉念墨幫她開門,又幫她喜好安全帶後剛準備關上門就聽到她道。


    “我們可能一輩子嗎?”


    葉念墨關上門,繞過車子坐到駕駛位置上,他綁好安全帶,伸手和她十指相扣,“我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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