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像,好像是什麽液體,到底是什麽呢?”


    丁依依頭低垂著,快步的跟著前麵人的步伐,剛進辦公室,葉念墨直直朝旁邊的更衣室去,她沒發現,跟了過去。


    直到他猛然轉身,她的鼻尖撞上了他的胸膛,葉念墨帶著笑意道:“你確定你要跟進來嗎?”


    丁依依抬頭看了一眼牌子,臉色猛然漲紅,她刷的一下扭頭,身後傳來葉念墨爽朗的笑聲以及落門聲。


    從更衣室出來,葉念墨已經換好了黑色的西裝,屋內的大屏幕響了兩聲,葉博出現在視頻裏。


    “很奇怪,所有和吉普關係親密的人都不在家,有的去旅遊了,有的去出差,還有的一聲不吭就不見了蹤影,他的關係圈無從查起。”


    丁依依皺著眉頭,已經一天過去了,這樣的結果真的讓人很挫敗,而葉念墨聽完之後卻神色不變,繼續處理公務,她忍不住問道:“你不著急嗎?”


    他抬頭望了她一眼,見她真的擔心,忍不住幫她解釋,“之前我們推測吉普可能是惡意敲砸,但是至少今天的事情讓我確定我們猜對了,這不是一起簡單的違約事件。”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丁依依眨眨眼,看著他那麽自信,不知為什麽的她也不慌張了。


    葉念墨看表,開始恢複麵無表情的狀態,“工作。”


    葉念墨說工作,真的就是在工作,丁依依望著窗外華燈初上,肩膀酸疼得要命,葉念墨拿起外套,“走吧。”


    車子疾馳在路上,丁依依看著路邊的景色,“這不是回家的路。”


    葉念墨忽然掃了他一眼,抿著的唇角忽然往上一翹。


    到了目的地,原來是一家私人會所,會所很正規,所有的人憑借的身份證登記,大堂拒絕供應烈性酒,在場的人都是喝著雞尾酒。


    把丁依依帶到角落的位置,葉念墨忽然彎腰,兩人鼻尖對著鼻尖,他神色嚴肅,“在這裏等我,不許亂跑。”


    這時候服務生過來了,“請問需要點什麽?”


    丁依依扭頭看身邊的人點的酒姹紫嫣紅很好看,幹脆道:“就要那個吧。”


    “給她一杯牛奶。”葉念墨忽然道。


    侍者一愣,帶著笑意點頭離開,丁依依有些不滿的嘟著嘴,到私人會所喝牛奶,這算什麽事!


    頭發被人揉亂,她氣憤抬頭,葉念墨已經轉身離開,他嫻熟的往走廊深處走,很快就消失不見。


    侍者把牛奶端上來,她抿了一口,無聊的看著現場,忽然一杯雞尾酒遞到她麵前。


    那是她剛才看中的那款酒,一個大約30多歲的中年男人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她。


    “那是你哥?”男人坐到她身邊,食指把酒杯推到她麵前。


    “為什麽那麽說?”丁依依有些眼饞的看著杯裏的酒液。


    男人哈哈大笑,“他保護你的樣子就像老鷹護著小雞,我妹妹平常也這麽說我。”


    丁依依朝他笑笑,繼續心不在焉的等待著葉念墨,身邊的男人繼續道:“這附近有一家酒店的咖啡很好喝。”


    “咖啡很好喝?”丁依依疑惑的看著他,拒絕道:“謝謝,我不想喝咖啡。”


    男人眼神裏閃過一絲算計,這樣的女人他見多了,欲擒故縱,要不就是條件沒有談攏。


    “啊!”他聳聳肩,“既然不想做朋友,那我們做合作夥伴也可以。”


    “你的提議很糟糕。”冷冷的聲音從旁邊穿梭而過,葉念墨拿過男人送的那杯酒朝男人微微示意,“謝謝你的酒。”


    一口將雞尾酒喝完,葉念墨打了個響指,侍者上前,“先生請問需要什麽。”


    “給他一杯酒,算我賬上。”


    丁依依還沒有回過神來,肩膀就被人攬住往走廊裏走,她糾結極了,小心翼翼問道:“剛才那個人是什麽意思?”


    “你覺得他是什麽意思?”葉念墨漫不經心的問道。


    她眉頭一皺,臉上帶著好奇,五官都鮮活起來,“他該不會是傳銷吧。”


    就算是葉念墨,聽到這個回答也是啞然失笑,攬住丁依依的手臂都在微微顫動著。


    丁依依繼續想著,忽然停下了腳步,臉色有些怪異,“難道他想潛規則我?”


    “小笨蛋!”葉念墨開始有些擔心,這個笨女人怎麽平常那麽聰明,一遇到男女的事情就這麽迷糊,不行,他得看好了!


    走廊的盡頭有兩名人員,看到葉念墨,他們伸手阻攔,“抱歉,裏麵隻有會員才能進入。”


    葉念墨出示一枚勳章,服務員點點頭,拉開了身後的紅色大門。


    門裏的景象和門外的景象完全不同。巨大的吊頂投射出紫色的燈光,音樂充斥著耳膜,男男女女在舞池裏扭動放聲尖叫。


    丁依依詫異的看著這一切,葉念墨把她拉到一邊坐下,他的眼神和在外麵並無區別,一樣淡淡的。


    不遠處,一個白人一杯接著一杯喝著酒,瘋狂的搖著篩子,身邊的女人蹭著他的大腿。


    “吉普?”


    丁依依看著已經陷入極度亢奮的男人,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吉普的臉色緋紅,眼睛毫無對焦,看樣子似乎已經有些神誌不清。


    她和葉念墨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疑惑,“吉普似乎在吸?”


    要解開疑惑就必須拿到他手裏的酒,丁依依猛地站起來把衣服後麵的帽子拉起,疾步走向座位中間的男人。


    葉念墨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隻能抑製住焦急靜觀其變,現在過去她反而有危險。


    吉普喝大了,舌頭都捋不直,直嚷著要服務員倒酒,一個嬌小的身影從他身邊穿梭而過,不小心撞到了他的酒杯。


    酒杯碰倒,嬌小的聲音連聲道歉,急忙蹲下身子拿出一張紙巾把地上的酒液擦幹淨,手臂猛然被人用大力拉起。


    “你是怎麽回事!走路是不是不帶眼睛?”吉普嘴裏噴著難聞的酒氣,丁依依皺眉,盡量壓低聲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聲音軟軟的,聽得吉普呼吸一緊,伸手就要去摘她的帽子,手剛伸出去就被人抓住。


    身邊的侍者穿著會所裏統一的服裝,禮貌斜斜的壓在邊緣,蓋住了側臉,修長的身形很容易成為眾人的焦點。


    他擒住吉普的動作看起來隻是輕輕的握著,實際上吉普已經痛得快抽搐。“先生,您的酒。”葉念墨再次強調,把盤子放在桌上,拉著丁依依就往外走。


    “拿到了!”丁依依攬著透明塑料袋裏已經洗滿酒的紙巾高興得手舞足蹈,剛要扭頭說些什麽,葉念墨就把她抵在牆壁上。


    “怎麽了?”


    他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樣子有些猙獰,連呼吸都灼熱起來。


    良久,葉念墨頹然的放開她朝前走去。


    葉念墨生氣了,丁依依坐在化驗所的長椅上想著,不遠處腳步聲傳來,葉念墨神色嚴肅,“報告顯示吉普吸。”


    “那會不會是因為吸所以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葉念墨皺眉拿出手機,“去吉普的家中找品。”


    回葉家的路上,丁依依抓著安全帶頻頻偷瞄葉念墨,對方卻連表情都沒有變動過。


    糖炒栗子的香味傳過來,她四處尋找,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攤子,攤主是一對老夫妻,老公公在旁邊炒著栗子,老婆婆負責給客人裝栗子。


    初春的天氣微涼,來買糖炒栗子的人不多,兩位老人在風中獨自站立著。


    車子停了下來,葉念墨把自己的錢包放在她手上,神色依舊淡淡的。


    丁依依拿了錢包蹭蹭蹭的下車跑向老夫妻,“麻煩給我一份糖炒栗子。”


    老人應答了聲,拿起鏟子就給她鏟最下麵熱乎乎的栗子,看著老人消瘦的身形和比他手腕還粗的鍋鏟,丁依依有些心酸。


    付錢的時候她才發現葉念墨的錢包裏全部都是整錢,她隻好拿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老人。


    老人枯瘦的手在破舊的錢包裏摸來摸去,拿出鈔票後還要放到麵前眯著眼睛費力的辨認。


    “這些糖炒栗子都要了。”


    葉念墨側著身子站在她身邊,為她擋風,看著她愣怔的樣子,神色終於有些緩和。


    不一會,車子後座就全部都是糖炒栗子了,葉念墨正專心開車,嘴邊就湊過來一顆已經剝好的香噴噴的栗子。


    葉念微微側頭含進栗子,薄唇和丁依依的指尖微微相碰,兩人都被這異樣的感覺弄得有些發愣。


    “對不起。”丁依依忽然道。


    葉念墨緩緩的把車子倒進車庫,熄火卻不下車,“錯在哪裏?”


    “剛才不應該就這樣衝過去,我承認自己衝動了。”


    “依依,”他靜靜的聽完她說的話,開口的時候神色已經有些疲憊,“不要讓我擔心。”


    一句對不起還沒有說出口,唇瓣上就覆蓋上另一片柔軟,不遠處,傲雪如同鬼魅般看著兩人,眼裏閃動著憤恨的光芒。


    剛下車葉念墨的手機就響了,“少爺,確實找到了一包品。”


    葉念墨沉默了一會,“找到供應他可卡因的人。”


    沒人發現,在不遠處一個聲音一晃而過,匆匆消失在原地。


    距離賠償吉普三千萬的時間隻剩下四天,一大早,葉博帶來了不算太好的消息,就在他走出吉普家的時候,兩個蒙麵人從他手裏搶走了可卡因。


    “他們好像知道我帶了什麽,目的很明確。”電話裏葉博有些挫敗的說著事情的經過,線索到這裏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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