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無涯葬骨吟,誰家問海魂孤伶……”花葬骨細數從船上下來的人,百餘人還不夠當年圍殺九幽閣人數的一角,輕舔唇角,花葬骨從腰間抽出三尺長的黑色藤鞭,指尖輕撫過藤蔓的細刺,再抬眼那些人已經圍了過來。


    “邪魔,你竟然沒死!!”說話的是一個中年人,長弓搭箭第一個衝了上來。


    “大家小心,是邪魔花葬骨!”第二個是負劍的道長。


    “怎麽可能?邪魔不是一百年前就死了,他……”第三個是個年輕人,他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身黑袍的花葬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祖輩們喊打喊殺的邪魔竟然是一個與他差不多年紀的少年。


    “嗬!”花葬骨笑了,抬手一鞭三尺長的藤鞭伸展了長度,向著衝上來的人們橫掃過去,腐皮蝕骨的毒隻要沾上一點,足矣要命。


    剩下的人們麵麵相覷,有的連劍都拿不住了,隻一鞭,就解決了幾十人,看著那些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他們已經沒有了衝上去的勇氣。


    腐皮蝕骨是要你眼睜睜的看著血肉被腐蝕,骨頭一點點的融化,最殘忍的是中毒者即使重傷,隻要心髒不停,那他就不會死。


    換個角度看,這也是可以延長生命的解藥,隻是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可以熬過去就是了,這也是花葬骨被稱作邪魔的原因,不過隻是世人畏懼他編造的一個借口。


    “怎麽,不上了?”花葬骨歪頭看著往後退的人,孩子氣的咬著下唇,抬手要揮第二鞭的時候,幾個人走了出來,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權燁,韓陵,臣簡,沐白邱,顧謙,還有抱著白貓緩緩走來的薛槐,花葬骨勾唇一笑,該來的都來了呢,省得他到處去找了。


    “是你嗎?”韓陵握著清風的手微微顫抖著,他預想過很多次的再見,卻沒想過再見之時,他連走前一步的勇氣都沒有,他的身後是整個韓家,一步之差他就會成為千古罪人,他的承諾在這一刻變得可笑。


    “辭臣,你有很久沒喚過我的名了。”花葬骨走前一步,人已經到了韓陵麵前,像是好友敘舊低聲話語,他低垂的眼看著抵在心口的清風,小指不自覺的彎曲,這劍名為清風,一分為二,一者為仁,一者為恨,前者被他送給權瑟作為生辰禮物,後者送給麵前的人,隻是他不懂,持劍人的恨究竟因何而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花葬骨,你莫要巧言擾亂吾等心神!”弦音起,臣簡走前一步,長劍莫回出鞘,花葬骨退後一步,重新站回大石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人,嗤笑一聲,厲聲喝道“當初你等與我稱兄道弟怎不說道不同?你等家族受難我慷慨相助時怎不說不相為謀?我若是會巧言滑語,何至於被你們逼至九幽台,死無葬身之地!”


    “你修習邪術,殘害多少無辜,屍骨無存也是咎由自取!”沐邱白走前一步,與臣簡並肩而戰,掌中太極蓄勢待發。


    “……”權燁沒有痛罵花葬骨,當年權家滿門被屠,他是受害者,可這些年調查的消息卻告訴他,他以為的罪人才是最無辜的,他沒什麽要說的,也沒什麽想說的,八門共同進退,他從來不是為自己而活。


    “可笑!荒唐!你可有親眼見我殺人?你們可曾親眼見我殘害無辜?一麵之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花葬骨冷笑一聲,手中藤鞭緊握,冰冷目光看向薛槐。


    “喵!”


    白貓似有所感的衝著花葬骨叫了一聲,眾人齊齊回頭去看,紫錦繡花的袍子,討喜的娃娃臉,還有一隻渾身雪白的貓。


    “你殘害權家滿門老小,人證物證,何曾冤枉了你。”薛槐見被發現,抱著貓從人群中走出,依舊是討喜的笑模樣,隻是那雙眸子冷的滲人。


    “何曾?也罷,既然如此,不做些什麽又怎麽對得起你們的期望呢?”花葬骨揚鞭落下,劍光起,弦問殺,笛音清脆,幾人臉色慘白,他們聯手竟未傷到花葬骨半分,薛槐抱著貓站在原地,沒有出手的意思,而花葬骨也避開了他。


    “殘靈之體,你能撐多久?”薛槐從容的給白貓順毛,手指碰到金鈴鐺,清脆鈴聲讓花葬骨的動作一滯。


    “撐到你死!”眨眼之間,花葬骨已經站在薛槐麵前,他的手從薛槐的胸膛穿過,五指還在往下滴血,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卻沒有人驚呼出聲,因為他們看到薛槐的無愧幾乎在同時穿透了花葬骨的身體,兩敗俱傷。


    “九陰!”顧謙飛身躍起,晚笛橫於唇邊,一曲散魂讓花葬骨傷上加傷,他抬頭看了一眼顧謙,藤鞭遲遲沒有揮出,他一掌擊退薛槐,無愧從身體裏被拔了出去,黑袍下的身體開始潰散,離開之前花葬骨搶走了那隻白貓。


    顧謙接住薛槐,幫他止血喂藥,忙好了這一切才回頭看一眼花葬骨離開的方向,那個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可是他記不起來。


    “若是我不跟來,你是打算一人獨抗嗎?”危機解除之後的興師問罪,雖然隻是顧謙單方麵的問罪,其他人都各自療傷去了。


    “文瀾是在擔心我麽?”薛槐討好的扯了扯顧謙的衣角,見賣萌沒用,狠下心抱住顧謙的一隻手臂,麵子裏子他都可以不要,隻是不想這人不理他。


    “賦首謀略無雙,哪裏需要我這個無名小卒來關心?”顧謙雖然冷著臉,但到底是鬆了口的,把凝肌丸捏碎灑在薛槐的胸口,對薛槐的疑心從這一刻被打消了,他是在想不通若是薛槐真做了那些事情,又何必為了他們以命相搏,許是文淵看錯了吧。


    花葬骨回到花海的時候,花問海還在睡,他把白貓放到花問海懷裏,整個人重重的摔進藤蔓裏,放任鬼氣和藤蔓的毒氣修複著胸口的窟窿,毒藤蔓的毒他已經習以為常了,重練魂體毒藤蔓的毒是捷徑,也是禁忌,隻要失敗就會魂飛魄散。


    可是,一旦熬過來了,靈體依靠這些毒自行休養,可以說是一種不死不滅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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