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江傑笑了,然後一臉猥瑣的看向了宮羽,“那個從未實現過的幫規你還記得嗎?誰先找到少主,誰就是這一脈的正宗,不可逆反。”


    聞言宮羽默然了。


    伊藤的去向,再沒有人知道,不過在一個星期之後的夜裏,曹小雷卻是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這電話正是伊藤打來的,對方沒有說多餘感謝的話,而是告訴了他另一件事作為答謝。


    而這件事,也正是曹小雷需要的。


    又過幾天後,在一輛從鄰近省市疾奔而來的商務車上,霍小旺正平日裏嬉皮笑臉的表情,正陰沉的如同此時烏雲密布的天空。旁邊還坐著包公以及蠻牛,三人除了臉龐輪廓不一樣,神色差不了多少。


    最後麵的車座上,緊挨著捆綁很嚴的五人。


    五人除了眼睛恐懼的四處瞅著之外,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甚至連喘氣的聲音都很是自覺的放緩了。不過即便是這樣,卻還是一路上沒少遭霍小旺的招待。


    他真心不是一個懂得溫柔的人。


    “看什麽,看老子幹什麽?”


    言辭犀利謾罵一句,霍小旺在座上探起身子,朝幾人惡狠狠的看去,然後就掄起巴掌挨個照顧了一遍!手勁分毫沒收斂,五人中有三人都嘴角流出了血。


    撒完火,他再次回到了座位上。


    車裏除了司機外的包公和蠻牛,沒有說什麽,臉色都是一如既往的陰沉。


    等一個小時後,車子進了富揚市之後,便一路去了北大橋的老本營,然後將五人交給了最倚重的馬仔看管,三人再次上車去找曹小雷了。這貨還沒贏得劉薇薇的原諒,一直借宿在楚飛的家裏。


    幾日來,除了楚飛家冰箱裏累積的食物,變成了空空如也外。


    他一直擔心嫁不出去的妹妹悠然,似乎臉上也蕩漾起了一種,罕見的小女人情懷。他知道女大不中留,估計自個妹妹春心開竅了,不過她看上的這個男人,要想拿下似乎有些難度。


    客廳裏,幾個簡單的小菜,一兩箱啤酒。


    五個漢子,外加楚悠然一位妹子,一邊吃著一邊聊著。


    “人都帶回來了?”


    “嗯,一個不差!哥,什麽時候下手?”


    “明晚,要做的滴水不漏,免得連累你們,這事我自己來,你們在商定的地方等我就行。”


    “可是……”


    “沒有可是!是我兄弟,就聽我的!”


    曹小雷臉色一沉,生硬的道,隨即蠻牛咽下了嘴裏的話,他明白曹小雷總是將最危險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然後包公轉移了話題,幾人聊起了其他的事情。不過這酒卻感覺如何也喝不盡興,因為那件事壓在幾人心裏太久太重了。


    遠在大洋彼岸的另一方。


    一幫島國人正盤膝坐在房間裏,中間跪著一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倉皇逃回島國的鬆井。


    他緊張的身子微微發抖,頭始終沒敢抬起瞧一眼在座的人,一張臉更是麵如死灰,額頭上的汗珠就如剛洗完澡沒擦的水,順著臉部的輪廓朝下流著。


    天神組的若頭森木仁誌,掃了一眼鬆井,有種恨鐵不成鋼的鬱悶和氣惱。


    而組長櫻井太郎更是怒不可遏!


    麵對四麵幾個大幫派的壓力,天神組才動了去華夏擴張尋找新地盤的心思,不過寄予了諸多希望的行動,卻兵敗垂成!連伊藤都下落不明據說是死了。


    這簡直是對天神組的蔑視和挑釁!


    “你說的可都是實話?”


    “是,全是實話組長!我都是迫不得已的,全是伊藤一意孤行,結果惹了太多的麻煩,最後連累了天神組的兄弟!”鬆井趕緊栽贓道,將髒水全部潑到了失蹤的伊藤身上。


    “那到底是誰,殺死了伊藤?”


    “是曹小雷!也是他和當地的警員一起配合,將天神組擊垮了,他是最大的仇敵!”


    鬆井有些幾乎咆哮的道。


    骨子裏他也恨死了這個男人!因為他可以斷定,自己的胳膊就是被這貨砍掉的!那晚淡定闖進他家,廢了他胳膊然後離去的身影,常常出現在他的夢裏,那個背影的的確確就是曹小雷!


    即便他沒有機會報仇,也要挑起天神組高層對曹小雷的報複!


    “好了,你下去吧,走的遠遠的,以後別再出現。”


    組長櫻井太郎道。


    頓時鬆井便如蒙大赦的趕緊起身,恭敬的猛彎腰致謝後,一溜煙逃出了天神組的總堂。


    另一邊的若頭森木仁誌沒有說話,雖然鬆井是他的人,但這趟行動這個手下令他太失望了,他懶得開口替他爭取什麽。房間裏的幾人沉默一陣後,叫來了另一名手下,“派人,刺殺富揚曹小雷!不許失敗!”


    “是!”


    臉色冷峻的手下重重點了一下頭,然後倒退著離開了房間。


    被關在庫房裏捆綁著的五人,從進了富揚市之後,就沒享受過一點舒服的待遇,一天都被霍小旺以及蠻牛楚飛輪流的暴虐,等結束之後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有些半死不活的節奏了。


    晚上很快的到來。


    兄弟幾個按照約好的事情,一起去了酒店吃喝狂歡,然後曹小雷酩酊大醉,被霍小旺不懷好意的送到了北大橋最豪華的一號會所,找了一個頭牌扶進了包間。


    而剩餘的幾人,則去了熟悉的棋牌店摸麻將。


    送到嘴邊的肥肉那裏有不吃的道理,他拿過兩杯紅酒,一人一杯曖昧的飲盡,然後曹小雷了抱著妹子入睡了。


    而兩個小時後,他再次睜開了眼,確定妹子已經沉沉的睡去,他一笑穿上衣服,從早就準備好的後窗繩子上下了樓。


    而同一時間,嘩啦啦摸著麻將的棋牌店包間內,包公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天王表,也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然後四五名站在後麵的心腹小弟,走了過來,繼續幫幾位老大搓起麻將來,而包公霍小旺蠻牛楚飛,則以同樣的方式,從窗台溜走了,然後一起上了一輛車趁著月色正濃駛向了長賀區。


    因為幼年的遭遇,有了一定資本之後的史寒,特別喜歡逛夜店。


    似乎隻有這種方式,能讓他在釋放自己心裏陰影的同時,感到無限的歡暢與解脫。


    粉紅色的情趣酒店包房內,帶著麵具的史寒在享受別樣的快樂。


    “啊!啊!”


    紅唇柔弱的喊著。


    落入史寒的耳朵,讓他心裏生出一種變態的舒服!


    恰巧這時候,包房的門響了,而且反複的被敲響多次,史寒麵具之下的臉上,頓時流露不快,警戒的貓眼上朝外一看,門前是一位穿著白色製服的女服務員,他便道:“什麽事情!”


    “先生,有人給您送來一封信。”


    女服務員道,然後擺了擺手裏的信件。


    史寒頓時有些不解,誰這個時代還玩郵寄信件?想了想他就打開了門,不過剛探出頭來,眼前的女服務員眸子裏就閃現了一種狡黠,然後就是一招連史寒都意料不到,狠辣迅疾到極致的手刀!


    他無論如何也猜想不到,眼前美貌精致的女服務員朝他下手了!


    而且還快的不可思議!


    身子一軟就要倒下,卻被女子扶住然後架著他的身子就進了電梯。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又沒有出現半點古怪的聲響,以至於床上還被鎖著四肢的美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這樣暴露在床上,沒人管了。


    任她喊叫幾聲也沒搭理的,一時間她慌了!


    待女服務員到了一樓的時候,電梯裏的史寒已經不見了,隻是多了一個碩大的行李箱,而她的裝束也早就換了,並不是一身白色黃色搭配的製服,而是戴著墨鏡一身黑色的套裝。


    靜靜拉著行李箱就出了門。


    酒店安保室裏,監控影像前的保安,正氣惱的看著屏幕嘀咕一句:“瑪德,電梯攝像頭又壞了!橙子,我去找電工修理了!你先看著點。”


    其實電梯裏攝像頭沒壞,隻是被方才的女子,用一張粘紙貼住了。


    女子拉著行李箱,先是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後中途又進了數個商場,最後才到了火車站,將行李箱放在了寄存包裹的地方,然後一個人溜著馬路走了。


    在她出入的數個商場裏,其中一家叫做美美商城的大廈前,戴著墨鏡的一名男子走了出來。


    他手裏拉著的行李箱,赫然與女子手裏的一模一樣。


    邊走,他邊打出了一個電話,“櫻子謝了,回家好好休息吧。”


    “見外,我都是你的了,還說什麽謝,最近是不是和薇薇鬧矛盾了?上次她來我茶館喝了一下午悶茶,整個人都無精打采,你可不許欺負人家。”


    “呃,好吧,我會處理的。”


    曹小雷苦笑的答了一句,然後掛斷了電話,上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走了。


    車內正是從麻將室偷偷越獄而出的包公霍小旺以及蠻牛楚飛,而車後自然是五個倒黴蛋,“走吧,速度快點,天亮前要趕回來。”


    “沒問題,雷哥!”


    車技最好的楚飛道,然後腳下猛踩油門疾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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