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朋友。”


    曹小雷站起身道,朝前走了幾步。


    來人是巴裕,就是在黑拳場與他交手過的泰拳高手野獸巴裕。


    走到近前,巴裕沒有言語,先是做了一個泰國的合十禮,然後又真誠的伸出了手,“謝謝你無私的幫我付了醫藥費,恐怕我沒機會償還你了。”


    這位冷峻的漢子,露出了羞澀靦腆的笑容。


    “小事一樁,你母親好了嗎?”


    “去世了,不過走的很安詳,是在睡夢中走的,沒有受苦。”


    巴裕臉上有些傷感的道,隨即曹小雷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死,有的時候也是解脫,未必是壞事,節哀。”聞言巴裕點了點頭,兩人坐在旁邊的長椅上,聊了幾句,就在這時巴裕看到了臉色有些蒼白的於楓。


    他不可覺察的沉思一下,然後將脖子上佩戴的一塊金色佛牌摘了下來。


    然後巴裕朝曹小雷笑笑,站起身走到了於楓的跟前,先是一個禮貌的合十禮,然後他誠摯的將手中的佛牌雙手遞向了於楓,“這是崇迪佛牌,願你逢凶化吉,早日恢複健康。”


    於楓愣住了,身邊二老更是有些無措。


    “拿著吧,佛會保佑你。”


    就在這時候,曹小雷笑著道了一聲,於楓難為情的收下了,站起身還與巴裕握了一下手,然後認真的將佛牌戴在了脖子上,巴裕點了點頭,然後又走回了曹小雷身邊。


    他並沒有說多餘的話,其實這塊佛牌是他二十歲時,在泰國南邦府泰拳大賽上獲得冠軍的獎賞,價值不菲。


    但巴裕沒有絲毫的肉痛,因為是曹小雷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沒留姓名的幫助了他,讓他的母親,在最後一段時光裏安逸的走了,沒有再承受顛沛流離和病痛的折磨。


    “以後,回泰國嗎?”


    “不知道,也許還在西雅圖,反正家裏就我自己了,無牽無掛。”


    “要不……跟我回華夏吧?應該比你在這裏要好得多。”


    曹小雷認真的道,在他眼中巴裕是一位少見的漢子,真誠不做作,懷有一顆赤子之心。巴裕一聽,微微一怔,似乎有些心動,他在西雅圖無親無友,日子並不好過。


    “感興趣?給個話,去或是不去?”


    “我去!”


    猶豫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巴裕最終點頭有些激動的道。


    這麽多年來在外漂流,世間冷暖爾虞我詐看盡,對於曹小雷這種可以交心的漢子,他也是很少遇見,猶豫一下後還是應了下來,相比西雅圖華夏距離泰國更近,而且人種長相上也貼近。


    舉拳錘他一下,曹小雷似乎頗有收獲,隨即一個電話打給了比伯,托他幫巴裕辦理一下去華夏簽證的事宜,對方欣然答應下來。


    這時候,登機的時間也到了,和巴裕擁抱一下,留個電話曹小雷上了飛機。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飛行之後,安全抵達了首都燕京,隨二老一起在燕京的家裏逗留一天之後,曹小雷與於楓一起乘坐回富揚市的航班走了,蘇蘭依依不舍的看著女兒,淚眼婆娑。


    不過她終究明白,女兒需要的是一份愛,再不是她的關懷。


    同一時間,另一架來自美國的飛機降落在了燕京機場,機上乘坐的旅客都下來之後,便是在候機大廳各自朝親朋好友走去,然後陸陸續續離開了,而這些人中有一對金童玉女分外惹人注目。


    男的西裝革履麵相俊朗不凡,女的亭亭玉立一枝獨秀。


    這兩人的出現不僅引來了目光,更是有一大隊帶著眼睛,穿著筆挺西裝,很是隆重的迎接人員湊了過來,然後一路恭敬送上了等待在機場外的兩輛豪車,朝燕京繁華的市區開去。


    車內戴著墨鏡的女子,緩緩摘下了眼鏡,然後朝車窗外看去。


    她的眼睛很清澈很美,就如蕩漾的秋波,隻是其中似乎泛著一種秋愁般的傷色。坐在她身邊的男子,很體貼的發現了女子的沉重,“艾米,不舒服嗎?”


    “沒有,可能是有些疲憊吧,謝謝你安東尼。”


    “要不,你靠在這休息一下?”


    安東尼陽光的笑容揮灑,拍了拍自己結實寬廣的肩膀,不過艾米卻是羞澀的一笑搖了搖頭。後者撇撇嘴,似乎有些失望,以他身份的高貴,不知有多少女子投懷送抱,想要結交,但他卻偏偏喜歡上了這位華夏女子。


    並且一往情深。


    而艾米卻自始至終沒有對他敞開過心扉,她明確說過,她愛著一位華夏男子。


    到底是怎樣一位男子,能讓美麗動人的艾米念念不忘?這是安東尼此次來華除了工作之外,最大的好奇。


    “師傅,放點音樂吧。”


    安東尼道,想要幫艾米放鬆一下。


    前麵的司機恭敬的點點頭,然後打開了車載cd,有些傷感動情的音樂隨之飄蕩了出來,僅僅是唱了幾句,安東尼就伸手想要司機換下一首了,因為他不想讓心情沉重的艾米,再聽傷感的音樂。


    但艾米卻是製止了安東尼的動作,“挺好的,我喜歡這首歌,它叫空城。”


    “好吧,你喜歡,我就要嚐試著喜歡。”


    安東尼笑著道,還如平時一般寵愛著艾米。


    帶著沙啞嗓音的歌曲,靜靜的在車內回蕩,讓從未放棄過思念,放棄過回憶的心,一晃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回到了初識時的小鹿亂撞,動情時的朝思暮想,深吻時的纏綿。為討好他第一次穿上的比基尼,以及那張她貼身帶著,與對方在薔薇花前拍的照片。


    這些離別的日子,不知照片上的男人,是否懷念過她,是否心裏還有她?


    這城市那麽空,


    這回憶那麽凶。


    這街道車水馬龍,


    我能和誰相擁?


    歌詞正中內心,就如如一隻手,一頁頁翻動著她的寂寞與傷痛,愛得太深,苦了自己,就如畫地為牢,鎖住了心門。讓一切繁華在眼前都成了空城,即便是歡笑都帶著幾分淒涼。


    而且在將要回國的時候,在飛機降落的時候,在踏上這方熱土的時候,她壓製在心裏的思念,更是如潮汐變得洶湧,這時她才真正的明白。


    即便許久沒有相見,他在她心裏也一如往初,直至現在都沒人能夠替代。


    兩輛豪車最終到達的地址,是這家國際公司坐落在燕京的總部,高達幾十層的大廈氣派華貴,代表了身份與底氣,安東尼與艾米在一眾公司職員的歡迎下,並肩進入了裏麵。


    然後就是一些安排在行程內的工作視察,以及講話。


    直到這一切忙完參加完酒店應酬,才回了客房休息,洗完澡艾米注視著鏡子中無遮無攔曼妙迷人的自己,臉上流露了醉人的笑容,她的身子已經越發的妖嬈,褪盡了原來的那抹青澀。


    隻是這樣楚楚動人的身姿,能不能打動現在的他?


    艾米眼中泛起了一絲惆悵,然後回到辦公桌前打開了電腦,想要簡單瀏覽一下最近燕京總部這邊的業務進展,但看了沒一會,她卻是愣住了。


    然後一雙美目,緊緊盯在了一個名字上。


    從燕京回到省會富揚市的時候,已經是夜裏,涼風徐徐。


    曹小雷從機艙裏出來,忽然感覺眼睛吹的發酸,瞬間條件反射般的湧現幾許淚水,極不舒服便用衣袖擦了擦,不巧這一幕讓身後的於楓看到了,不免有些驚異的問道:“小雷,你哭了?”


    “嗯,因為我對這片熱土愛的深沉……”


    這貨抬起頭,看著夜色下燈火閃爍的繁花城市,一臉正經的道,就如一位流浪在異國他鄉剛剛回來的赤子。


    不料裝13還沒結束,身後就有人催他了,“喂,走不走啊?快點下啊。”


    曹小雷聞言有些不歡,還想反擊幾句,卻不想回頭一看,身後已經有七八雙正義的眼神,想要代表高掛天空的月亮滅了他,於是撇撇嘴隻好是拉著於楓朝下麵走去。


    於楓抿著嘴差點沒笑出聲。


    在機場旁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肯德基店內,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後,兩人打輛車朝市區而去。從西雅圖回來的事情,兩人都沒有驚動身邊的人,因為是半夜,所以不好意思讓別人前來接機。


    曹小雷本想讓於楓跟他回別墅住一段時間,好好照顧她恢複身子。


    不過這位冰雪聰明又賢惠的女子,卻是婉言拒絕了,她知道曹小雷心裏劉薇薇也很重要,不想因為自己的搬入導致曹小雷太為難,真愛一個人,就應該給對方足夠的空間,他快樂自己才快樂。


    無奈之下,曹小雷將她送回了軍科大。


    閨蜜周靜接到電話後,已經是早早的在校門口等待了,見到於楓有驚無險的從鬼門關溜了一遭,抱著她喜極而泣,兩人相交十幾年情誼深厚,縱不是姊妹也差不多。


    幫她將行李送上了公寓之後,曹小雷囑托了周靜幾句後,才一個人打車回了皇禦別墅。


    而此刻的劉薇薇還沒睡,正與身邊的蔡玉,分析著手頭所有的資料,想要傾盡關係融資,免得兩日後的股權轉讓會上挫敗,被幕後的黑手收購成功。


    那時候,謝氏實業,也許就要易手了。


    本來因為有謝榮山臨終時的第二份遺囑,劉薇薇擁有了謝氏實業百分之四十的股權,可謂獨自擁有了半壁江山,不過早在前幾個月的時候,這個事情就被打破了。


    因為當時有何家興等幾位高管要求增持股份,理由是企業已經持續壯大,他們應該擁有更多的利益與話語權。


    為了不至於造成內訌,平穩度過現在多領域擴張的戰略,劉薇薇和謝彬商議之下,在一定尺度內增持了股份,但如此而來她手裏的股份也就被稀釋了,成了僅有的百分之三十。


    這樣一來,如果對方在股權轉讓大會上,不惜斥巨資收購,一旦成功,就會成為謝氏實業的控股方。


    謝榮山一生的基業。


    就要轉手成了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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