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市軍醫院。


    “王大夫,你醒了?”


    王建忠睜開眼睛,正看到床邊坐著大鏟和小鏟。


    擠出一個笑容,王建忠問道:“你們都沒事就好!劉敏怎麽樣了?”


    “敏姐沒事。就在隔壁病房,大夫說她就是嚴重脫力,極度虛弱,要一點點恢複體力,不過身體沒有什麽毛病。”大鏟說道。


    王建忠吃力的想起身,小鏟忙將他扶了起來,王建忠自己的身體狀況和劉敏其實也差不了多少,可以說他從沒有這麽虛弱過。


    “王大夫,你也先別動,醫生雖然說你的狀態比敏姐好很多,甚至他們都不理解你如何在沒有進食的情況下能保持這樣的體力。但是你現在的身體也隻能慢慢恢複,現在也還隻能吃流體食物。”大鏟說道。


    王建忠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你們找一下紙筆,記錄一個藥方。”而後,王建忠直接說出了幾味藥,讓大鏟幫忙去將藥熬出來,而後給自己和劉敏各準備一碗。


    半天的時間過去,王建忠的藥喝了下去,而後打坐了將近半個小時,他的氣色已然恢複了很多,體力也有了最起碼的儲備。


    而後,他不顧醫生和大鏟的阻攔,吃力的走到了劉敏的病房中。此時劉敏也醒了過來,正由老兵和拄著拐杖的眼鏡兒陪著。而將王建忠救出的鍾誠也正在劉敏的房間中。


    見到王建忠走了過來,眾人都是一怔,他們都沒想到王建忠現在已經可以下地行走。


    “小敏,你的藥喝了嗎?”王建忠問道。


    劉敏點了點頭,說道:“喝了,感覺好多了!”


    王建忠走到劉敏身邊,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片刻後說道:“嗯,沒什麽問題,三個小時後再喝一次藥,明天早上就能下床了。”


    而後,他轉向鍾誠說道:“鍾老兄,這次謝謝你了!”


    “是兄弟就別說謝了!這次也是你們命大。真的熬過了這些天,說真的,當我們進到地下河的時候,我們自己都沒有信心了。直到走到了老兵所說的岔路,看到了你的留言,我們才有了一線希望。不過算算日子,以及老兵和我說你們的食物情況,我們真的沒信心,要不是你們在電台有了回應,我們也許會放棄的!”鍾誠說道。


    王建忠笑道:“如果不是電台有你們的聲音,恐怕我們自己也放棄了。”說著,王建忠抓起了劉敏的手,微微的笑了笑,劉敏同樣點了點頭,在天井下的日子,可以說是她這一生中最大的噩夢。她從沒有感覺過死神距離自己這麽近,而且並非是因為什麽突發事情突然死亡,而是看著自己生命的力量一點點的流逝。


    “這一次,我們最大的遺憾就是啞巴沒有走出來!”劉敏說道。


    王建忠點了點頭,半晌後說道:“如果不是他,我們誰也出不來。不過他的遺願,我必定幫他完成。”說完,他看向幾人問道:“你們有沒有人知道他的師傅在什麽地方?”


    “是不是他師父我不知道,我曾經去過他家,他家的確有一個生病的老人。就住在川市。”老兵說道。


    王建忠應了一聲,道:“過兩天你陪我走一趟,去見見老人。啞巴是因為我們走的,這個老人我來養!”


    老兵點了點頭,而後劉敏也說道:“我也去。我也要見見老人去。”


    一連兩天。王建忠和劉敏都在軍醫院中休息。而大鏟小鏟也先一步的離開了。他們隻拿了最簡單的一些收獲,但是這些東西到市麵上,也已經價值連城。


    “老弟,不在住兩天了?你們的身體……”王建忠、劉敏、老兵三人,也站在了醫院門前,準備離開。鍾誠則關切的對王建忠說道。


    王建忠笑了笑,道:“不用了。我們現在已經沒什麽事了,最多三天就能恢複了。”而後王建忠道:“這兩天我和劉敏服用的藥方,你可以留好了,特種部隊會有需要,是急速恢複體力的。另外我給你的那個軍糧丸的藥方,你可以專門做一些,在應付沒有食物的時候,可以救命用。”


    “謝了!”鍾誠說道。這兩個藥方他的確相當感興趣。


    王建忠拍了拍鍾誠結實的肩膀說道:“記住,不管以後有什麽事,給我打一個電話,我必到!”


    鍾誠卻哈哈一笑,說道:“說實話,我真不希望有事要找到你。我總覺得我要有急事找你的話,估計是有人隻剩半條命了。”


    王建忠也是哈哈一笑,道:“喝酒的事情也可以找我呀。尤其是到了首都或者渤海,一定聯係我!”


    “一定!”鍾誠說道。隨即老兵和鍾誠一個用力的擁抱後,兩人錘了自己胸膛一下,三人便直接坐著鍾誠安排的車子,一路向機場開去。


    當飛機降落在川省的時候,三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些沉重,不管怎麽說,他們這一次是將噩耗帶給一個病重的老人,這種事情,的確極難開口。


    “別想了,直接去吧!”老兵歎了一口氣說道。隨即三人上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平房區中。


    穿過了幾條胡同,在一處破敗的院門前,老兵停下了腳步。


    “啞巴就住在這?”劉敏問道。眼前這個院門,顯得有些太過於破舊了,按理說啞巴的收入應該算是極高的那一種,總不至於在這裏生活。


    老兵點了點頭,而後直接敲了敲院門,可就是這麽輕輕一敲,院門便直接被推了開。幾人邁步進入極為狹小的院子,迎麵是一個更為破敗的房門。這時正有一個看上去七十多歲的老人,有些蹣跚的走了出來。


    “您好,我是……”老兵開口道。


    “你是他的朋友,我見過你。進來吧!”老人直接轉身,走回了房內。


    老兵三人走入房中,這房子最多不過七八平米,牆壁黑漆漆,整個房中,隻有一張床,一個鬼子和一台已經極老的最多20寸的顯像管式的彩電。


    “隨便坐吧,別嫌髒了。”老人說著,自己則做到了床上。


    老兵三人坐下,卻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倒是老人先開口問道:“你們過來了,是不是說啞巴沒回來?”


    三人愕然。還是老兵點了點頭,說道:“是啞巴救了我們,他自己沒有出來。”


    老人點了點頭,表情依舊看上去正常,但是眼眶中已經打轉起了淚水。


    “他是怎麽走的!”老人問道。


    王建忠開口道:“我們遇到埋伏了,是啞巴讓我們幾個人走進了通道,然後他自己在外邊引爆了手雷,和對手同歸於盡。”


    老人點了點頭,說道:“這像是他的做法。其實他早就做好準備,既然走這一趟,他知道會有多大的危險。”


    王建忠點了點頭,隨即從貼身的懷中取出了一本書,雙手遞給了老人,說道:“三寶啞巴都已經得到,其中輪回丹隻有藥方和藥瓶,沒有丹藥,我已經答應了啞巴五年內找到可以代替的藥物。閻王帖啞巴送給了我,讓我鑽研毒學。這本是輪回功法,我答應他送到您的手上,我沒有打開過,不知道裏麵究竟是什麽內容。”


    老人接過了這本書,輕輕的用手撫摸著封皮,眼中的淚水又一次險些的流了下來。半晌後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這傻孩子,這本功法給我又有什麽用,他都走了,難道讓我這老家夥練功嗎?”


    說著,他將這本子放到了身邊。而王建忠則說道:“前輩,啞巴說您有傷,傷及命元,我想為您請脈。”


    老人笑了笑,說道:“沒用的。沒看錯的話,你是王醫村的後生,你一定認識王劍,當年王劍替我把過脈了,就是他說我傷及命元,不是王醫村的醫術可以救治的。也是他直接告訴我我還有多久的壽命。算算按照他所說,我隻能再活六年了。”


    “三叔?三叔為您看過?”王建忠一怔。三叔的醫術他知道,的確要比他強上許多,不由得心中失落大盛,隨即他問道:“前輩,能告訴我您是如何傷的嗎?”


    老人微笑著看了看老兵和劉敏。而這二人都自覺地說有事要出去一趟,隻將王建忠和老人留在了房間。他們已經知道王建忠和啞巴的身份都有些特殊,所以很自覺地避諱了。


    “我這不是傷,是走火入魔!當年我也自認為是習武天才,拿著這輪回功的殘卷,練到了頂峰,然後依舊不滿足,想自創功法繼續提升,可是卻傷到了命元根本,命元開始加速流逝。其實我如今不過50歲而已。但是身體卻已經打到了70歲的程度。”老人說道。


    “還有這事?”王建忠一臉驚訝,而後說道:“那您如果開始練習正本的功法,會不會好點?”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隻要運功,命元的流逝會更大。那樣還沒等我開始練習,估計已經死了。”


    王建忠一臉詫異,看著老人,此時他對練功不知不覺多了幾分恐懼,好在王醫村的功法雖然已經是殘卷,但也足夠達到九轉九歸,出現這種危險的可能性小了很多。


    “小夥子,這本書你也留著吧。你們王醫村的人品我是信任的。將來你替我收一個徒弟,讓他歸入我們輪回宮,算是替我傳下一脈香火吧。”老人將手中的冊子遞給了王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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