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沉吟了一下,道:“這個企業不是你自己投資興建,屬於改製的範疇,涉及到的問題比較多,景珊說得不錯,你還是實地考察一下比較好,行就做,不行就不做,畢竟花的是錢,咱們家又不是銀行。”


    安然笑了笑道:“漸紅,我怎麽覺得你有些神不守舍的?”


    陸漸紅笑道:“我是在等夜深人靜了,跟你大戰一場呢。”


    安然失聲道:“你腦子裏就想的是這個?”


    “老子說,食,色,性也。”陸漸紅一本正經道,“這是人的基本需要,有什麽不堪的嗎?”


    安然想到昨晚陸漸紅瘋狂的索取,不由取笑道:“不會憋壞了吧?”


    陸漸紅伸出一隻手掌,虛空一抓,道:“人與禽獸的區別就在這裏,人能控製,禽獸就控製不住,不過我現在快要變成禽獸了,洗洗睡吧,趕緊的。”


    安然見陸漸紅說得如此直白,心裏也是蕩漾得很,陸漸紅壓抑,她又何嚐不壓抑,自覺有些潮濕了一般,當下站起身來,然而這時,門口卻響起了門鈴聲,陸漸紅哀歎一聲,娘的,怎麽這麽晚還有人來?


    門裏唯一的男人就是陸漸紅,所以隻有他去開門,不過看到站在門外的居然是李大保時,陸漸紅確實有些意外,不由道:“李大保?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李大保的手裏提著兩瓶酒,包裝很是精美,道:“剛剛跟老婆吵了架,我在康平也沒什麽朋友,想跟陸書記喝兩杯。”


    陸漸紅簡直哭笑不得,我跟你很熟嗎?你心情不好讓我陪你喝酒?


    李大保說這些,還真沒有說謊,他原本是要金正英跟他一起來的,可是金正英死活不肯,覺得自己的生活很安逸,不需要去看別人的臉色,陸漸紅他做他的官,跟自己沒關係。可是李大保不這麽想,作為一個男人,必須考慮長遠,創業容易守業難,雖然現在不缺錢,但是坐吃山空的話,將來的生活是可以預見的,所以他必須想著日後的發展。


    通過與孟佳的合作,讓他賺了一筆,被踢出康佳電子是很心痛的,而安然又是全球二十強企業的老總,這根線絕不能斷掉,況且陸漸紅穩中有升,這也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助力,所以李大保必須厚著臉皮上門,幸好女兒跟陸漸紅的兒子關係很好,也不至於太尷尬。


    豈料陸漸紅淡淡道:“時候不早了,我對喝酒也沒有什麽興趣,夫妻吵架是常事,回去哄哄就好了,你回去吧。”


    李大保碰了釘子,心裏難過得很,不過這個人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咬定青山不放鬆,撞上南強也不回頭,隻是陸漸紅拒絕,他也不堅持,隻是道:“陸書記,其實我是來向你道歉的,女人不明事理,希望不要見怪。”


    陸漸紅覺得有些滑稽,隔著一道門,拎著兩瓶酒,居然來道歉,不過想到孩子的事情,不能鬧得太僵,便笑道:“人之常情罷了,你也不要過於介懷,這樣吧,過兩天咱們再聚聚。”


    獲得陸漸紅的承諾,李大保大喜,道:“陸書記寬宏大量,感激不盡。”


    其實李大保的心思陸漸紅看得很清楚,笑了笑,道:“早點回去吧。”


    回了來,安然看得清楚,道:“漸紅,你真有涵養,換了我,話都不會跟他說。”


    陸漸紅笑了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遠航跟靜研這一對,我看將來必有正果,也算是替他們掃清障礙。”


    安然搖了搖頭:“可憐天下父母心。”


    陸漸紅哈哈一笑,忽然輕叫一聲:“哎呀,不好。”


    安然一呆,道:“怎麽了?”


    “時間無多,趕緊去實施我們的惡戰計劃。”陸漸紅捏了一下安然的臉蛋,衝進了衛生間。


    “這個為老不尊的。”安然又搖了搖頭,心卻火熱了起來。


    過了一日,陸漸紅和安然夫婦開著奔馳送兩孩子去京大報到,沒有什麽可說的,隻是其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讓陸漸紅對兩個孩子挺憂心的。新生報到,多有老生負責接待,兩孩子個個美不勝收,陸漸紅看到幾個男生都瞪直了眼睛,以後不知道她們要受到多少騷擾,不過這是孩子成長的必然經曆,陸漸紅想著,是不是要請達子把千嬌百媚再借來用用。


    忙碌了一天,孩子住進了學校宿舍,晚上一起吃了晚飯,由於校方的管理很嚴格,所以匆匆返校,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兩個孩子的神情都有些傷感,這個時候,她們才真正感受到是離開了家,開始了自己的獨立生活。段若水要好一些,她以前的經曆對她的影響很大,走的時候說她會照顧好揚帆。


    看著孩子們遠去,安然的眼圈子也紅了,這麽多年,孩子幾乎沒有離開過身邊,現在忽然間長大了離開了,讓她的心裏空蕩蕩的。


    陸漸紅安慰道:“孩子們總有一天要離開我們的,不要太難過了。你這個樣子,等孩子出嫁的那天,你豈不是要哭到王母娘娘那裏了?”


    安然揉著眼睛道:“我知道,可就是舍不得。”


    陸漸紅笑了笑道:“時間還有,跟我一起去見見周叔吧。”


    在來之前,陸漸紅便跟周琦峰的秘書張禮春聯絡過,回話說晚上有時間,陸漸紅心裏知道,周琦峰多半是擠出時間與自己會麵,心裏幸福得很,要知道並不是誰都能夠輕易見到總理的。


    上了車,陸漸紅拿出了裱好的字,道:“安然,你說周叔會不會收我的禮物呢。”


    安然道:“這個不一定,以前老夫子不出名,字不值錢,現在出名了,字值錢了,以周叔兩袖清風,恐怕真的不會收。”


    陸漸紅道:“無所謂了,反正是我的一片心意,收不收在於他,送不送卻是在於我了。”


    兩人開著車,很快到了約見之處,自然還是老地方。


    安然停下車,卻是將那副字拿過來由她拿著,陸漸紅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笑,二人一起去摁了門鈴。


    不多時,張禮春過來開了門,笑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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