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掉轉屏幕,道:“楊書記,這是有人發的舉報信,你看看。”


    楊得勝的精神不由一振,仔細地看了起來,半晌之後,又拿出個u盤插到電腦上,打開了另幾張照片,經過反複對比,才神情凝重地道:“陸省長,我們差點被曹達華騙了。”


    原來新發過來的照片是經過了放大處理的,照片上的眼鏡非常清晰,連一些紋理都清晰得很,楊得勝很明顯地分辨出,曹達華所提供的眼鏡與照片上的眼鏡雖然很接近,但是經過比對之後,發現在曹達華辦公室拿到的眼鏡與那三副眼鏡裏的任何一副都不一樣。至於戒指的照片更是不一致。


    楊得勝神情凝重,道:“怎麽會這樣?難道他早有準備?”


    陸漸紅卻是搖了搖頭道:“如果早有準備,他也不至於拿出來顯擺了。而且關於論壇的貼子我查過了,是今天上午七點多鍾發出後,才被各大論壇轉載的,所以我不認為曹達華提前有所準備,能夠及時地把戒指和眼鏡都換掉。”


    楊得勝眉頭一展,道:“陸省長,你的意思是,他根本沒有來得及把他的眼鏡和戒指換掉,也就是說,他的這些東西有可能還在辦公室?”


    陸漸紅點了點頭,道:“這個可能“忄生”非常大。”


    “可是,工作人員在他的辦公室裏已經找遍了,也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


    “你帶過去的人……”陸漸紅說到這裏,便收住了口。


    楊得勝截口道:“不可能!他們絕對都是值得信賴的人。”


    陸漸紅滿懷歉意地道:“在沒有查出真相之前,請原諒我的疑心。既然這樣,我認為他的辦公室裏有可能另有玄虛,我建議立刻再次對他的辦公室進行一次地毯式的搜索。”


    對於陸漸紅及時的致歉,楊得勝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不好意思地道:“陸省長,我……”


    陸漸紅了解他的心情,微笑道:“好了,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那麽多,一切都是為了工作,趕緊去辦正事吧。”


    “好,我馬上去辦。”


    而此時的曹達華正得意洋洋地蹺著腿,在得意自己的快速處理呢,雖然沒有能夠及時地把眼鏡和戒指轉移掉,但是所藏的地方卻是誰都想不到的。


    “承昭啊,該查的也都查了,該核實的也都核實了,也該有個結果了吧。”曹達華換了一副口吻,很是輕鬆地道,“沒兩天就要過年了,還有不少事情等著我去安排啊。”


    楊承昭沉著臉道:“曹廳長,如果你沒有問題的話,自然會讓你出去,一會兒楊書記就過來了,你跟他說吧。”


    “成,成。”曹達華從口袋裏拿出煙來,道,“來一根?”


    楊承昭實在受不了曹達華的囂張,黑著臉出了去。


    且說楊得勝親自帶了兩名執法監察室的同誌風風火火地趕往了財政廳曹達華的辦公室。


    這兩名同誌大有來頭,他們可不是從一般的工作人員升上去的,一個曾經是市公安局刑偵處的副處長,一個是偵察兵出身,不僅有著豐富的紀委工作經驗,更是偵破的一把好手,所以說,楊得勝帶著這兩人來是選對人了。


    現在的財政廳是風聲鶴唳,前幾天才搞掉一個副廳長,眼瞅著快過年了,紀委的人又把廳長大人給帶走了,這財政廳怎麽就得罪了紀委,或者說得罪了更高一層的領導呢?這種現象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不過清者自清,那些遭受打壓或者是被邊緣了的人卻是暗裏拍手稱快,感覺到財政廳的天要變了。要說擔心,現在最惴惴不安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副廳長陳友良,另一個就是辦公室主任苗軍,這兩人可都是曹達華的嫡係。他們也看到了網上的新聞,更是知道陸漸紅召開了發布會,根據常理來推斷,紀委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沒理由輕鬆放過,況且別人不知道,他們對曹達華的底細實在太清楚了。


    此時的苗軍正在陳友良的辦公室裏,一起商量著後路,陳友良的意見是,趁著他還沒有交待,沒有扯到他們,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夫妻本來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更何況他們的關係還比不上夫妻呢。


    不過苗軍卻持反對意見,雖然他們這幾年聯手搞了不少錢,但是為這點錢出逃,先不談值不值得,隻要一逃,那事情便是明擺著的了,萬一曹達華度過了這個難關,他們這麽一跑豈非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況且,又能逃到哪裏去?現在國家對於跨國抓捕這一塊不是一般二般的牛叉,以他們的能耐,恐怕還沒出上嘉就已經落網了。


    陳友良一聽也對,頓時沒了主意。


    苗軍出點子道:“我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幫曹廳長度過這個危機,他沒事,我們自然也就沒事,與其成喪家之犬,不如搏一下。”


    陳友良雖然是副廳長,但遇到大難臨頭的時候,就沒了主心骨,覺得苗軍說得很有道理,便問道:“怎麽幫啊?楊書記你又不是不知道,六親不認的主,我們是說不上話的。”


    苗軍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來做,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心放在肚子裏,鎮定點,別紀委還沒查你,自己先慫了。”


    要是換了平時苗軍這麽說,陳友良的眼睛早就翻起來了,不過這個時候他卻一點脾氣都沒有,苗軍說的有道理啊,沒了主心骨的他,現在隻有聽苗軍擺布的份,事實上苗軍到他辦公室來隻是為了穩住他,他實在太了解陳友良的“忄生”格了,心比天高,膽比針小。


    苗軍其實心裏也是很擔心,但是他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對於自己這個表舅,苗軍非常清楚,知道網上公布的信息是的而且確的,他也知道,曹達華是到辦公室以後才看到網上的內容的,在這段時間裏,他並沒有離開,而且在曹達華被帶走的時候,苗軍便發現他沒有戴眼鏡和戒指,所以他推斷,眼鏡和戒指都還留在辦公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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