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初禾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大步走向了陸漸紅,老遠便伸出手來,道:“陸省長,您怎麽在這裏?”


    陸漸紅冷冷看了他一眼,道:“郝書記,你們政法委統的人辦案水平很高啊。”


    魯江一看這副架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自己要抓的人真是省長,想到剛才自己還牛逼烘烘地說自己是省長的爸,還要以招搖撞騙去抓人,冷汗頓時布滿了魯江的額頭。


    郝初禾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但是又不能問陸漸紅,回頭向剛剛自報身份的魯江道:“那個什麽局長,你過來一下。”


    薑同一看形勢不對,知道自己這回踢到鐵板了,悄悄的就想溜走,剛退出兩步,便有兩個一臉冷漠之色的漢子擋住了他的去路,低聲威脅道:“在陸省長沒有發話之前,你還是老實待著比較好。”


    “你們……”薑同的狠話還沒有說出來,對方淡淡地敞了敞懷,露出了插在腰上的槍,薑同呆了一下,下麵的話頓時被噎了回去。


    魯江的頭幾乎塞進了褲襠裏,哪裏還有剛剛威風之萬一,但是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他到這裏,完全是衝著幫助薑同來的。


    曲功成這裏低聲道:“肇事者在那邊。”


    郝初禾向曲功成說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猛地收縮了一下,這不是金櫃歌皇的老板薑同嗎?


    不過郝初禾卻沒有露出任何的異樣,向魯江道:“這裏是玉環區的管轄範圍,就由你來處理這裏的情況。”


    魯江被嚇傻了,薑同雖然牛逼,但是跟省長相比,那絕對不是一個重量級啊,腦子一轉,便有了主意,道:“是,我一定處理好。”


    走到薑同身邊,魯江低聲道:“薑總,你得罪的是省長,隻能委屈你一下了。”


    隨即聲音一高,道:“請出示你的身份證、行車證和駕駛證。”


    “郝書記,這件事由你全權負責,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陸漸紅看著這幫人的拙劣表演,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在這段時間要對公安係統下大力氣整治。


    “曲秘書,你留下協助調查。”


    魯江不由暗暗叫苦,如果沒有人在,那還好操作,現在省長秘書留下來了,這哪裏是協助調查,分明是監督啊。


    “跟我到公安分局去接受處理。”魯江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得先把人帶出現場再說,向一起來交警道,“你們處理一下現場。”


    薑同也知道現在不是出頭的時候,跟著魯江上了車,一上車,魯江便發了根煙過去,道:“薑總,這事你看怎麽辦?”


    薑同向來囂張慣了,不過衝撞了省長,他也知道這事有些大條,但是以前的省長黃興在上嘉向來軟弱,根本沒有入得了他的眼睛,便淡淡道:“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魯江的手一抖,煙便掉下來了,我日,你不追究,你當你是誰啊,你不追究,省長還追究呢。


    覺著薑同有點不大靠譜,魯江便下了車,坐到另一輛車上,電話裏向叢上前進行了匯報,叢上前一聽薑同得罪的是陸省長,不由有些傻了,心裏不禁暗罵薑同的不知好歹,白混了這麽多年,連省長都不認識。不過這個時候責怪已經沒有什麽用了,便道:“魯江,這件事你一定要處理得讓陸省長滿意,不然,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這邊的電話剛掛下,郝初禾的電話便打進來了,陰森森地道:“叢局長,你的手下事情辦得不錯嘛,連省長都想抓。”


    叢上前汗如雨下,道:“郝書記,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辦得讓您滿意。”


    “不是讓我滿意,是讓陸省長滿意。我告訴你,陸省長如果不爽,我也幫不了你。”郝初禾說到這裏,直接掛斷了電話。


    叢上前拍著胸口,接連抽了幾口煙,才把心給放回去,暗暗想道,薑同啊,這一次我幫不了你了,你惹的是連郝書記都吃罪不起的人啊。


    薑同被帶進了玉環分局,得到指示的魯江便開始給他測酒精,又調取了現場的監控錄像,兩者一結合,事情便清楚了,完全是薑同酒後駕車又違反交通規則,要負全部責任。


    “薑總,我看這事你就委屈一點,別讓我們太難做了。”魯江也不願意太得罪薑同,畢竟每年從他的手裏能拿到不少好處,而且他也知道,薑同跟自己的頂頭上司關係好得很。


    薑同冷笑道:“魯江,我的錢都喂狗了嗎?”


    魯江呆了一下,臉色難看得很,道:“薑同,話不是這麽說,這些年,我對你的照顧也不少吧?但是這一次,你得罪的是陸省長,不走個過場,誰都沒有好下場。”


    薑同沉默了一下,他知道這事硬扛下去並沒有什麽好處,打電話給叢上前,叢上前根本不接電話,看來不走一下過場接受處罰,還真過不了關,便道:“你打算怎麽處理?”


    “事情並不嚴重,你負個全責,承擔對方的損失就算了,反正你財大氣粗,也不在乎這些小錢。”


    這話說得薑同舒服得很,當即道:“就是賠他一輛車我也不在乎,好,事就這麽著吧。”


    見薑同同意了這個處理方案,魯江鬆了一口氣,立即起草了一個處理方案,親自遞到市局,請叢上前過目。


    從上前看著這個處理決定,心裏暗暗掂量,僅僅是這樣,別說陸省長,恐怕郝書記那邊也通不過啊。


    要知道,人在官場,尤其是到了他們這個級別,要的是絕對的權威,絕對的麵子,論起賠錢,你撞的是公車,損壞自然有單位負責,況且,以一個正省級的領導幹部,還會在乎一輛車?更別說修車的費用了。


    不過就事件的本身來看,這樣子處理也是無可厚非,媽的,這個狗日的魯江和薑同,給自己出了一道難題啊。


    叢上前糾結的不是沒有道理,在權與錢之間關係的認識上,在他看來,錢需要權來輔佐,而權通過錢來培養,通俗些說,就是錢來養權,權能生錢,他是這麽認為的,也是這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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