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月的臉紅了一下,道:“陸書記,您又拿我開玩笑了,其實那晚如果不是孟秘書分心救我,他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陸漸紅嗬嗬笑道:“古有報恩以身相許,不知道現代版的會是什麽方法呢。”


    沈風月的臉又紅了一下,孟子玉的神色卻是黯然了下來,顯然他還沒有能從章悅的陰影中走出來,與此相比,身上所受的刀傷較心靈上的創傷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陸漸紅心道,看來孟子玉這小子還是挺專情的,不過專情並沒有錯,關鍵是在於專情的對象是否值得。陸漸紅並沒有多說什麽,道:“小沈,這幾天你就不用要回去了,就在醫院照顧小孟吧。”


    孟子玉一聽,不由道:“陸書記,我皮厚肉糙,這點小傷沒事的,怎麽好意思讓沈風月來照顧我呢。”


    陸漸紅還沒有說話,沈風月已經道:“你的傷早些好,就可以早點回到陸書記身邊了。”


    這個小沈挺會說話的嘛,陸漸紅笑道:“子玉,你不是想一直賴在醫院吧?”


    話說到這份上,孟子玉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是道:“那就麻煩沈風月了。”


    “好好休息吧,這件事會給你一個交待的。”陸漸紅拍了拍孟子玉的肩膀,隻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眼裏冒出一股殺氣。居然敢冒大不韙,砍殺省委副書記的秘書,如果這件事不出一記重拳,以後誰會拿自己當回事?


    出了醫院,陸漸紅抬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道:“達子,給我好好查一查左冷禪的底。”


    陸漸紅到目前為止也查處了不少人,所以對於孟子玉遭襲,很快便判斷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是左冷禪就是他兒子左君寶,除了這二人以外,不會有別的人,孟子玉跟隨自己到燕華,除了那一次在酒吧裏與這父子起了衝突,別的根本就沒有。不過從左冷禪父子當時的囂張程度來看,燕華市公安局跟他的關係不淺,指望他們查出案子來,恐怕不現實。所以陸漸紅隻有動用自己的力量來辦這件事。


    自從那天駱賓王讓鐵剛接替陸漸紅與安氏集團洽談投資事宜之後,陸漸紅還真是中規中矩地沒有參與到其中去,一門心思地抓打黑除惡工作,不過效果並不是太明顯。各市都展開了打黑行動,不過抓的都是些小毛賊,什麽盜竊的,打架的,一條大魚都沒有。至於遠化更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而孟子玉的案子也是沒有頭緒,陸漸紅也沒有追,他給蔣明鬆是一周的時間,所以在一周之內他根本沒有打算去過問。


    他原本的目標隻是遠化,其他的城市隻是借這個東風順勢而動,能不能捕獲大魚,並不在陸漸紅的心裏,但是燕華和遠化這兩個地方他是必須要牢牢控製住的。


    陸漸紅不由摸了一把臉上的那條疤痕,雖然已經很淡了,不在意根本看不出來,但這是在遠化留下的,以陸漸紅的個性不可能就此罷休,而燕華讓自己的秘書險些也丟了性命,再加上其省會城市的性質,於公於私陸漸紅更不會善了,他必須借此來立威。


    他有種直覺,現在的省公安廳包括燕華和遠化這兩個城市的公安部門搞不好都已經爛掉了,陸漸紅感到頭疼的是,在公安部門他沒有什麽可以值得信任的人。這個時候,他不由很是懷念鐵忠誠,可是先別說把他弄過來很費力氣,就是弄過來,在省公安廳也任不了什麽重要的職務,況且以他一已之力,可能起到的作用也不會太大,看來隻有從公安廳內部來物色人選了。


    “陸書記,我剛泡了一壺新茶。”孟子玉受傷住院,省委副秘書長浦清便客串了一下他的角色。


    陸漸紅喝了一口茶,笑道:“清清啊,你跟遠化市委書記的名字一字之差,你們是不是親戚?”


    浦清的臉微一抽搐,道:“陸書記,不瞞您說,我跟他是親兄弟。”


    陸漸紅原本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浦清跟浦清珊非但是親戚,還是親兄弟。


    浦清道:“我的原名叫浦清鬆……”


    原來浦清七歲那年母親去世,而後其父又娶了二房,生了浦清珊,浦清珊很是得寵,而浦清則是受盡了後母的罪,一氣之下,浦清離開了家,跟著外公外婆過,也把名字由原來的浦清鬆改成了浦清。世事難料,不曾想後來這同父異母的一對兄弟都踏入了政界。


    “那你們兄弟的感情應該不錯了。”陸漸紅淡淡問了一句。


    浦清的嘴角露出一絲恨意,道:“多年不曾來往了。”


    從浦清的神情來看,恐怕無非不曾來往這麽簡單,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陸漸紅並沒有深問,道:“你對他了解嗎?”


    “何止了解。”浦清已經感覺到陸漸紅話裏有話了,不過他還是很中肯地道,“他這個人工作能力很強,不過心眼很小,為人也是唯利是圖。”


    陸漸紅笑了笑,沒有再圍繞這個話題說下去,又道:“省公安廳的情況你了不了解?”


    浦清微微一怔,道:“陸書記想知道些什麽?”


    “你知道些什麽?”陸漸紅反問了一句。


    孟子玉被人砍的事情,浦清是知道的,雖然陸漸紅不露絲毫火氣地這麽一問,不過他還是知道陸漸紅對公安廳一幫人的辦事能力感到置疑了,事實上他也很看不慣公安廳的一些作派,比如說與某些人沆瀣一氣。


    “副廳長魏積安為人還是比較正派的,剛直不阿,不過被邊緣化得厲害,雖然是副廳長,基本上沒有什麽事,權力被架空得一幹二淨。他現在的情況有點類似於早年的香港警察,隻有他一個人不收黑錢。”


    陸漸紅聽了這個情況,心裏便有了些計較,道:“他以前是幹什麽的?”


    “是從別的地方交流過來的。”


    陸漸紅點了點頭,道:“浦清,你替我安排一下,我跟他見個麵。”


    “好,我馬上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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