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的好事!你自己賭錢捅出來的窟窿,讓孩子給你拾屁,你還是做爹的人嗎?”


    林老頭不吱聲了,半天才冒出來一句:“是我欠的債,找我好了,找孩子幹嘛?”


    “爸,今天他們去了我們家,說不還錢就燒咱們家的房子。”林風忍不住把今天的事給說了出來。


    林老頭目瞪口呆:“憑什麽啊?我欠他們的錢,你們又不欠。”


    牛達這時說:“爸,他們跟開du場的是一夥的,擺明了騙你的錢,他們說得出就做得出的。”


    “這可怎麽辦啊?”林老頭喃喃自語著,忽然坐了起來說,“達子,要不你帶著他們跑吧,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要搞就搞我吧。”


    “爸,我不會放下你們不管的。”見林老頭改了稱呼,不再一口一個“這小子”了,牛達心裏微微鬆了口氣,說,“你就在醫院好好治病,別的什麽都不要管。你告訴我,到底借了多少錢?”


    林老頭搖了搖頭,說:“我記不清了。”


    牛達心中微微一歎,攤上這麽個糊塗傻氣的老丈人,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不幸。


    問了當時他們賭錢的地方,牛達心裏有了打算。


    趁著醫生重新掛水的功夫,牛達走出了病房,林雨跟著走了出來,問道:“達子,現在怎麽辦啊,我真的亂了方寸了。”


    “小雨,有我在,你別擔心。”牛達安慰道,“我先出去一趟。”


    林雨擔憂地說:“達子,你可別亂來啊,我可不想你再去坐牢了。”


    牛達笑著拍了拍林雨的手說:“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從醫院裏出來,牛達直接把車開向了林老頭所說的地方,那是一個小四合院子,門緊緊地關著,牛達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這種地下du場是不會開門的,要等到晚上才行。他現在來隻是為了熟悉地形而已。


    到一個小旅社開了個房,呼呼大睡起來。


    夏天的夜來得總是很遲,牛達是被林雨的電話吵醒的,問他現在在哪,吃了飯沒有。


    牛達笑著告訴她他在縣城,正在想辦法解決賭債的事情,就不陪她吃晚飯了,電話裏聽到了小牛牛的聲音,牛達的心揪了一下,掛斷了電話。拉開窗簾,窗外太陽剛剛下山,殘陽將整片的天空映得通紅。


    牛達到旅社邊上的一個小吃鋪下了碗麵條,伴上辣子,吃頭滿頭大汗。


    填飽了肚子,牛達開著車緩緩向那個小四合院子開了過去。遠遠地停在路邊,牛達戴上了墨鏡,冷冷地注視著那個院子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漸漸黑了下來。


    這裏的住家很少,雖然天已經黑了,但是亮著燈的屋子並不多。牛達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漸漸有車開過來,跟著便有人從車上下來,三三兩兩地向那四合院走了過去。


    那幾個人開了門,低聲說著話走了進去,牛達看得清楚,這幾個人中有兩個在林雨家是見過的。


    又等了一陣,有幾輛麵包車陸續開過來,前前後後五批,不下於三十個人,這麵包車像是專門去拉客過來賭錢的。


    牛達注意到,那些人進去之後,都會先敲敲門,然後會有一個小窗子開開來,認了人之後才開門,看來不是熟客還進不去。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已經沒有車再來,看來裏麵的場子已經開始了。


    牛達這才下了車,緩緩走到那鐵門前,學著人家的樣子先敲了敲門,與先前一樣,一個小窗子開了開來,閃出一張充滿警惕的臉,道:“幹什麽?”


    牛達一個字都沒有說,直接用動作代替了語言,一隻手猛地伸進了小窗子,扼住了那人的脖子,這才冷冷說道:“把門開開,不然我捏斷你的脖子。”


    牛達的大手就像是一隻老虎鉗子一樣,漸漸收緊,那小子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喉嚨裏格格作響,用力地點著頭。


    “開門。”牛達的手並沒有鬆開,由不得那小子反抗,夠著手拔了鐵栓。


    見門被開了,牛達的另一隻拳頭不客氣地招呼了過去,噗地一聲悶響,牛達明顯感覺到那小子的重量向下一沉,已經昏了過去。


    牛達鬆開手,閃了進去,然後將門重新栓上,這才看清,這四合院裏另有乾坤,一條十幾米的走廊走過去,便看到一間大大的屋子裏透著光亮。牛達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黑頭套戴在了頭上,隻露出兩隻眼睛,然後猛地一腳踹開了門。


    隨著這一聲巨響,裏麵賭得正歡的一幫賭徒都嚇了一跳,向門口處看了過來,卻見到一個頭戴黑麵罩的大漢威風八麵地站在了門前。


    這幫賭徒的第一反應就是跑,抓賭的來了,不過看到隻有一個人,而且是這種造型,都安下了心,看樣子像是打劫的,這裏幾十個人還怕他一個人打劫?況且還是赤手空拳。


    不過他們是來賭錢的,不是打架的,這種事自然有人替他們出頭。


    一個光頭打著赤膊走了過來,露出一身的腱子肉,喝了一聲:“兄弟,膽兒挺肥啊,單槍匹馬地過來砸場子。”


    牛達看了他一眼,正是今天在林雨牛逼烘烘的那小子,腦門上那條刀疤顯眼得很,心頭一陣火氣,今天很得意啊,又是恐嚇又是故作幽默,媽的,老子混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呢?


    牛達二話不說,兜頭就是一拳,正中眉心,左手抓著他的脖子猛地一揮,光頭便狠狠地砸在了賭桌上,砸得桌子上的牌九灑了一地。


    那光頭從地上晃晃悠悠地爬起來,搖晃了兩下,隻冒出一句話“給我揍他”,便倒下了。


    牛達今天來就是存心鬧事的,根本不用等人家先動手,就衝了過去。當然,他的目標是組織賭博的人,而不是那些賭徒。


    這種du場的組織者都是些烏合之眾,雖然不乏一些社會上的混混,但是他們都是膽大嚇唬膽小的,一般人誰會跟那些閑雜人等過去?


    所以論起真功夫來,自然是一塌糊塗,基本不是牛達的兩合之將,雖然仗著人多也砸了牛達幾棍子,但是對於牛達這樣一個抗擊打能力超強的格鬥高手而言,跟撓癢癢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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