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書記兢兢業業,親臨建築工地現場,這種精神值得稱道。”陸漸紅笑道。


    “這是應該的。”歐清軍道,“陸市長,要不到縣委先去坐坐,我向您匯報工作。”


    陸漸紅擺了擺手道:“就不去縣委了,來,到我的車上匯報。”


    “上次參加了全市工業經濟形勢分析會之後,將陸市長的講話精神在縣委縣政府進行了傳達和學習,全縣上下觸動很大,陸市長不少先進的理念給我們指明了方向。”


    陸漸紅笑著打斷道:“那些虛的就別說了,說說你的做法吧。”


    歐清軍幹笑了一聲,對陸漸紅有了個新的認識,這個市長很務實,不喜虛名啊,當下道:“我們主要的做法是……”


    聽了歐清軍的匯報,陸漸紅點著頭道:“清軍書記的做法非常務實啊,幹事業就當如此,本著一顆誠心,結合各種優惠政策以及自身的優勢,全縣上下擰成一股繩,團結一致,相信沒有幹不好的事。淮勝的各項經濟指標超越了一貫的老大浦新區,這就是一個證明啊。愚公尚且能夠移山,難道我們的領導、我們的幹部、我們的同誌還不如愚公?清軍書記,希望你能保持這個勢頭,更上一層樓。”


    得到陸漸紅的肯定,歐清軍興奮得臉上那幾顆黑痣都在閃著光,表態道:“陸市長,我代表淮勝縣委縣政府向您表態,一定兢兢業業,繼續保持艱苦奮鬥的作風,一心撲在事業上,為淮勝縣的發展貢獻自己的光和熱,為俊嶺的大局添磚加瓦。”


    “看得出來,淮勝的一幫人是有幹勁、想幹事、能幹事的,如果到年底淮勝能夠保住這塊金字招牌,我為你請功!”


    這句話算是一個承諾,無異於在歐清軍燒得正旺的這把火上又澆了一桶油,相信歐清軍知道“請功”這兩個字代表著什麽意義。


    開展工作就是這樣,有懲就必須有獎,幹得不好就懲,必要的情況下換人,幹得好就獎,不但要獎,還要重獎。隻有獎懲分明,有張有馳,才能調動部下工作積極主動性,才有利於各項事業的進一步發展。


    “在重視經濟發展的過程中,也不能忽略了民生大事啊。”陸漸紅看著平地而起的幢幢商品房道,“財政收入、城鎮建設,這些都是對外的指標和工程,隻有老百姓的米袋子、菜籃子得到了保障,才是真正的為人民服務。現在俊嶺的富翁不少,但是窮人更多,需要房子卻買不起房子的人很多,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值得我們去深思啊。”


    這個問題,歐清軍沒有去搭茬,國家的宏觀調控都無法遏製房價過度上漲的問題,更不是他一個縣委書記所能提供出意見的。


    陸漸紅也隻是隨口一歎,笑了笑道:“好,那就這樣吧,清軍書記,我就不影響你的工作了。”


    歐清軍道:“陸市長,都已經是中午了,留下來吃頓飯吧。”


    陸漸紅笑道:“一頓飯是小事,可是耽誤的是時間,況且吃飯的消費也可以解決一個環衛工人的工資了,能節約就節約一些吧。”


    這句話讓歐清軍肅然起敬,陸漸紅的車已經絕塵而去了,歐清軍卻遠遠地望著,俊嶺能有這麽質樸、這麽為民考慮的市長,真是俊嶺百姓的福份。


    下一站是浦新區,在一個路邊小飯店解決了肚子問題,陸漸紅見王玉曉寶有點精神不振的樣子,關心地問道:“曉寶,是不是困了?”


    王玉曉寶搖頭道:“沒事。”


    快到浦新區的時候,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賀子健見王玉曉寶緊咬著牙,額頭全是冷汗,一副痛楚的神情,詫異地道:“曉寶,你沒事吧?怎麽一頭的汗?”


    “停車。”陸漸紅也覺得不對,讓王玉曉寶把車停了下來,這時王玉曉寶已經躬起了肚子。


    “肚子疼?不會是闌尾炎吧?”陸漸紅是有過這方麵的經曆的,讓王玉曉寶忍痛躺到後排,賀子健照顧著他,自己親自開著車向清新醫院開去。


    王玉曉寶還真得了急性闌尾炎,化膿穿孔,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幸好整個手術很順利,有驚無險,手術結束後,已經是下午了。趁著他做手術的這段時間,陸漸紅讓賀子健通知了王文娟。


    王玉曉寶躺在病床上,道:“陸市長,真對不起,這個病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陸漸紅笑道:“這叫什麽話,難道生病還可以選擇時間的?別想那麽多了,不是我說你,有感覺你該早說,萬一出了什麽事,我怎麽向你媽交待。”


    王玉曉寶怔了一下,閉上了嘴巴。


    陸漸紅一直想找個機會跟王玉曉寶談這件事,現在正好有空,便坐到了王玉曉寶邊上,道:“你的事情,你媽都跟我說了。曉寶,你的家事我無意插手,但是我勸你一句,天底下沒有什麽人比母親對自己要好。不顧出了什麽樣的事,母親都是為孩子好。那姑娘的意外,你並不能完全將責任都歸究在你媽的身上,你自己好好想想。”


    王玉曉寶此時露出了倔強的一麵,並不說話。


    陸漸紅知道他的心結很難解開,所以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道:“事情過去這麽久了,你也不是個孩子,有些事情你要多想想,我覺得你們母子倆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母子哪來的隔夜仇呢,這麽多年了,你媽一直都心懷愧疚。你要知道,你關閉了自己的心扉,受傷最深的是你媽媽。有一種愛,叫做傷害,愛你最深的往往才是受傷最深的人。”


    這句話是高蘭跟陸漸紅說的話,陸漸紅活學活用,放到了王玉曉寶的身上。


    王玉曉寶的眼角跳了跳,這時,賀子健在陸漸紅的耳邊低聲道:“王總來了。”


    在病房外與王文娟打了個招呼,陸漸紅並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坐在了走廊的長椅上,賀子健遞了根煙過去,給陸漸紅點上,這才坐到了陸漸紅的身邊,試探著道:“陸市長,曉寶現在住院了,浦新區還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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