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佛寺,位於清邁北部的山區之中,地理位置偏僻,但是路卻相當的好走。


    因為寺院之內供奉的是一尊怒目圓睜的大佛,所以取名怒佛寺。


    寺廟曆史並不悠久,不過在這裏,不管寺廟曆史悠久與否,隻要它存在,就會有人朝拜,這是一種信仰。


    怒佛寺距離清邁市區有超過兩個小時的路程,但是,如果是乘坐直升飛機的話,可能連二十分鍾都用不了。


    直升機,這也是黑蓮撤出清邁市區的方式,否則的話,商刃也不會這麽快就追蹤到了怒佛寺。


    “你對怒佛寺了解多少?”


    李石頭一麵驅車幹本怒佛寺,同時詢問著芭雅。


    芭雅是土生土長在清邁長大的,對這裏,她毫無疑問更加的熟悉和了解。


    “怒佛寺是一間新蓋的寺院,時間好像才不到兩年。”


    芭雅對於怒佛寺的了解雖然不多,但是比起李石頭所掌握的情況卻時要詳細的多的多。


    “最初蓋完了沒多久,那個禿子就叫我每周去一趟,說是在那裏拍攝一些日常的鏡頭……”


    隨著芭雅的解釋,李石頭腦海裏那些本來模模糊糊的信息漸漸清晰了起來。


    首先,往生花的活動範圍是在清邁而非是曼穀,其中的原因是她根本離不開清邁,她需要在清邁照顧自己的弟弟。


    這樣的情況也就造成了所有人都認為清邁才是往生花的大本營的假象。


    其次就是彼岸花之前做了那麽多近乎瘋狂的毒品交易,李石頭一直都對往生花的心思縝密甚至是毒辣感到詫異。


    而且,今天見到她本人的時候,卻又發現她並非是外界傳聞的那樣子。


    人家是地地道道的軟妹子,而且還是極端少有的皮膚很白很細膩的軟妹子。


    在這裏,芭雅這樣的妹子真心不多見。


    這件事情的個中緣由李石頭現在也清楚了。


    另外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信息片段,都在接觸到芭雅之後,找到了具體的答案。


    所以說,歸根結底,想要解開心中疑惑,唯一可行的辦法就隻能跟著驚龍布置下的線索一條一條的去解開謎底。


    隻有這一條路可選!


    “對了,我好像聽那禿子說這間寺廟是他投資興建的。”


    芭雅在說到最後的時候,突然道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這間寺廟是黑蓮投資興建的。


    換句話說,黑蓮投資,就相當於彼岸花投資。


    也就是說,這裏是彼岸花在清邁一個重要的秘密營地。


    麵對這樣的發現,李石頭頓時便有一種很難形容的興奮。


    他興奮倒不是因為自己發現了彼岸花的營地,他之所以興奮,其實是因為龍舌蘭跟黑蓮之間的衝突。


    龍舌蘭是一個恩怨極端分明的小妞兒。


    你對她好,她會記在心裏,尋找到合適的機會就會回報。


    你對她不好,她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得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這也是為什麽商刃一聽說龍舌蘭的名字就恨不得跑到天涯海角躲起來的原因。


    他跟龍舌蘭之間其實並無仇怨,隻是因為那犢子不小心把龍舌蘭洗澡出浴的視頻給弄到了網上,結果,本來可以發生點什麽火花的倆人,就此形如陌路。


    這麽多年,龍舌蘭一直都沒忘記四處尋找商刃的下落,想要幹掉他!


    隻可惜,商刃被關進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備受摧殘和折磨,能活下來已經萬幸。


    尤其是那雙手,如果不是遇到了李石頭的時間夠早,恐怕就根本保不住了。


    現在的商刃身體恢複速度不錯,但是,距離痊愈卻仍舊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商刃傷到的可不僅僅隻有筋骨。


    他已經養了很久很久,但是收效甚微。


    隻是遇到李石頭之後,這恢複速度才漸漸快起來。


    但是即便如此,此時的商刃還真就不是龍舌蘭的對手。


    他想要應付龍舌蘭,恐怕至少還需要休息一個月以上才行。


    無奈,他隻能選擇躲著她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回頭有了應付她的實力再露麵不遲。


    商刃藏著不露麵,龍舌蘭也沒什麽辦法,但是,現在她又發現自己被黑蓮黑耍了。


    這個暴脾氣的小妞兒怎麽可能還能忍得住。


    龍舌蘭帶著自己的小隊,然後與自己的昔日老板反目成仇,這樣的橋段恐怕就算是李石頭,也有些完全的始料不及。


    亞洲最頂尖的跨境販毒組織,沒被國際刑警給滅了,反而因為內訌四分五裂。


    這種結果,怕是所有警方人員都想不到的。


    “石頭哥,你在想什麽?你笑的有些可怕。”


    李石頭腦海裏思緒翻騰的時候,芭雅在一邊忍不住出聲詢問了一句。


    在她看來,李石頭臉上的笑容真心的有些嚇人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真的很帥,很有男人味兒,加上他對她並無惡意的話,芭雅妹子恐怕會失聲尖叫。


    “沒什麽,想起了一些可能會很血腥的事情。”


    李石頭淡淡一笑,散去了臉上的冰冷,而後又說道:“等下到了怒佛寺,可能會有危險,你會開車嗎?”


    “我會,我喜歡開車,可惜,我沒有車。”


    芭雅妹子的回答略顯興奮,在她的三大愛好中,演戲排在第二個,排在第一的就是開車。


    “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成為一名職業賽車手。”


    芭雅妹子這夢想不可謂不偉大,隻不過,夢想跟現實之間,總是會出現一些極難跨越的鴻溝。


    “會開就好,等下到了怒佛寺,你不要下車。”


    李石頭說話間又補充了一句:“這輛車子是整車防彈的,就算是普通的突擊步槍,想要擊穿這車子的防彈玻璃,也得需要幾秒鍾的時間,這些時間,足夠你啟動車子反應。”


    李石頭的話說的十分嚴肅,這讓芭雅一時間便開始緊張了起來。


    畢竟,這種事情她演戲的時候都不曾演過,何況是真刀實槍的正麵遭遇。


    “你不用怕,也許事情不如我想象的那麽恐怖。”


    李石頭淡淡一笑,隨後便又話鋒一轉:“我隻是再思考著最糟糕的情況,想要知道你弟弟的下落,必須要問黑蓮,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


    芭雅點點頭,現在就連龍舌蘭都不清楚她弟弟的下落,那想要找到巴緹,就隻有從黑蓮口中來尋找答案了。


    車子一路疾馳,最終在天色暗淡下來之前,進入了怒佛寺的輻射範圍。


    “前麵山上就是怒佛寺了,車子沒辦法上去。”


    芭雅說話間,二人的視線中已經出現了脊梁黑色的越野車,那些車子,是龍舌蘭以及她的人的。


    “好,我把車子停在外麵的隱蔽處,你留在車上,鎖好車門,如果有任何情況,打電話給我。”


    李石頭說話間停了一下,而後又問道:“你有沒有手機?”


    “沒有。”


    芭雅搖搖頭,隨後說道:“我會用鳴笛聲來通知你,從這裏到山腰不遠,鳴笛聲足以能傳過去。”


    “好。”


    李石頭點點頭,緊接著便拉開車門下了車,安頓好了芭雅,這才在夜色中朝著山上的怒佛寺快步靠近過去。


    當李石頭的身影到達怒佛寺門外的時候,寺院之內出奇的安靜。


    那是一種近乎死一般的寂靜。


    這是一種極度危險的氣息,李石頭心中一凜,接著便繞向了寺廟的後門。


    與此同時,怒佛寺內,兩組人已經反目成仇。


    龍舌蘭手裏帶著一支十四個人的小隊,現在,這十四個人中有十個人已經將槍口翻轉,對準了龍舌蘭,以及她最忠心的那幾名手下。


    台階之上,黑蓮僧人已經換上了一身得體的西裝,手中更是拿著一支美式的m9手槍,臉上的表情憤怒中帶著幾分譏諷。


    “龍舌蘭,公然背叛組織,你可知道這是要被喂毒蟲的!”


    黑蓮僧人看著陷入包圍的龍舌蘭,聲音不高,但是卻充滿了某些不爽的氣息。


    他喜歡自己的手下乖乖聽話,而不是來質疑他,甚至拿著槍對著他。


    “黑蓮,你從一開始就騙了我,利用我對往生花的同情,欺騙、控製了我這麽久,這筆賬,今天我一定要跟你清算清算!”


    龍舌蘭還是老樣子,脾氣火爆,而且悍不畏死。


    她接過黑蓮的話茬之後,馬上環顧四周,看著那些把槍口對準自己的人,一字一句的說道:“好,很好,我們那麽多次的出生入死,最終還是敵不過金錢的魅力。”


    “嘿,妞兒,這無關金錢,我們從一開始,就是老大安排到你身邊,用來監視你的。”


    a小組的組長話音落地,緊接著又滿臉戲虐的繼續道:“哦對了,還有就是為了防止你背叛,也就是今天這樣的局麵,所以,我們叫了你那麽久的老大,你該爽的也差不多了吧?”


    “蠍子,你別忘了,我可是救過你的命!”


    龍舌蘭看著a小組的組長,這個蠍子身手不俗,而且戰鬥天賦和意識極強,是她特別看重的一個隊員。


    可是沒想到,越是看重,這結果就越是讓人心痛不已。


    “是,你是救過我的命。”


    a小組的組長蠍子點點頭,緊接著便話鋒一轉:“但是,黑蓮是那個把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人,我這條命,早就已經是他的,所以,對你的救命之恩,隻能下輩子再還了。”


    蠍子的話讓龍舌蘭臉上的表情瞬間結冰,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怒到極致的反應。


    她轉身看著周圍的這些人,逐一的點頭,最終這才轉身看向了黑蓮。


    “黑蓮,我們之間的賬,今天就在這裏一並清算!”


    龍舌蘭說話間便準備動手,就算是死,也要拉上黑蓮做墊背的。


    “龍舌蘭,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都很想問你。”


    黑蓮卻並不著急動手,他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這裏又是他的地盤,所以,很多事情,很多話,他決定徹底的講清楚,也算是試著將龍舌蘭重新說服為己所用。


    畢竟,龍舌蘭的能力和實力早已經被她證明。


    有這樣一個人繼續留在彼岸花,彼岸花的爛攤子很快就能重新拾起來。


    對於人才,黑蓮從心裏還是迫切渴望的。


    唯一的一點就是,他希望人才是聽話的。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我們得坦誠一點。”


    黑臉說到這裏,馬上話鋒一轉:“把槍放下吧,我們進屋去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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