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頭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隨即便笑著接起了電話:“琴初,你在哪?我們正在吃火鍋,要不要過來一起吃?”


    “不了,我在醫院,可能需要馬上轉院去燕京。”琴初的聲音很低,而且透著幾分沙啞和無力,這樣的狀況可是讓李石頭多少有些始料未及。


    “你在哪家醫院?”李石頭沒去問琴初為什麽在醫院,這種已經發生的事實再去詢問意義不大,還是問清楚醫院,過去一趟,見了麵自然能夠了解清楚所有的事情。


    “武警醫院。”琴初道出了一個醫院的名字,接著繼續道:“我打電話其實就是想跟你說一聲,馬豪已經被擊斃了,以後青鷺身邊,不會再有危險了。”


    “好,見了麵說。”李石頭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詢問什麽,直接便掛斷了電話。


    一邊的葉非煙看著李石頭放下電話,隨口便問了一句:“誰啊,臉色變的這麽難看。”


    “琴初,她受傷住院了。”李石頭有些納悶,轉頭看著葉非煙和葉青鷺等人,下意識的問道:“你們都不知道琴初的事情?”


    “不知道啊。”葉非煙搖搖頭,接著又說道:“琴初之前說要離開幾天,我們也有幾天沒見到她了,電話也打不通。”


    葉非煙的解釋讓李石頭點點頭,他明白琴初這樣做的原因。


    能夠在不驚動雇主的前提下,將隱患解決,這是一個安全顧問絕對會首先做的選擇。


    “事情已經過去了,先吃飯吧。”李石頭看了看時間,最終沒多說什麽,陪著葉非煙等人吃完了這頓火鍋,把她們送回學校,之後這才打車去了武警醫院。


    武警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內,李石頭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琴初,這妹子的臉色很蒼白,右腿打著石膏,頭部纏著繃帶,另外嘴角還帶著明顯的淤青和血痕。


    這妹子受傷很重,能撿回來一條命應該都已經是萬幸了。


    “怎麽會搞成這樣子?”李石頭看著琴初,麵露不解,就算那個馬豪真的這麽凶殘,有嬴嵐配合她,應該也不至於這樣才對。


    “中了埋伏,兩槍,距離心髒不到兩公分。”琴初笑了笑,蒼白的臉上帶著些許的慶幸。


    的確,如果兩槍都差一點命中心髒,人還能活下來,那其幸運程度就不能用普通來形容了。


    “嬴嵐呢?”李石頭隨口問了一句,在他的印象中,出了事情,應該是她們兩個人一起行動才對。


    “嬴嵐沒事,已經離開了。”琴初答道。


    “你在電話裏,說你要轉院去燕京,東海的醫療技術達不到要求嗎?”李石頭看著琴初,忍不住問道。


    “嗯,我還被馬豪的匕首劃傷了。”琴初說著,舉起了自己的左臂,左臂之上,纏著一圈繃帶,但是,那繃帶上的血跡卻看上去異常的新鮮。


    不等李石頭詢問,琴初便馬上解釋了一句:“匕首上有提純過的科莫多巨蜥的毒液,國內,隻有燕京的一家醫院裏有解毒劑。”


    “你中毒了?”李石頭聞言頓時是滿臉的納悶,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這個馬豪居然連科莫多巨蜥的毒液都能夠弄來,而且還是提純過的。


    李石頭比任何人都清楚,科莫多巨蜥的毒液中,存在著一種抗凝血因子,能夠阻止血小板凝固,從而導致傷口流血不止。


    這是科莫多巨蜥的狩獵手段,它們沒有迅捷的速度,也沒有超強的咬合力,所以隻能用這種手段令獵物失血不止,最終奄奄一息,到時候它們一擁而上會把獵物吃的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普通的科莫多巨蜥毒液就已經有這種能力,提純過的毒液就更厲害了,如果醫院裏沒有對應的解毒劑和血清,那對這種毒素隻能是束手無策。


    看看琴初手臂上的紗布就知道了,那上麵肯定用過了很多止血藥,可惜也隻能減緩傷口失血的速度,並沒有任何辦法徹底終結它。


    “能在離開之前再見你一麵,也算是對你有一個交代了。”琴初笑了笑,接著話鋒一轉:“李先生,琴初不負所托,任務順利完成。”


    “做得好,給你點讚。”李石頭笑了笑,如果說是別的事情他也許沒什麽辦法,但是,一旦涉及到毒素,那他就有著絕對的把握可以手到病除。


    “你不用去燕京,在這裏就行了。”李石頭給出了自己的意見,隨後笑著補充道:“馬上轉院去紅十字醫院吧,我來做你的主治醫師。”


    李石頭是紅十字醫院的醫生,這一點在關鍵時刻總是能夠起到重要作用的。


    盡管琴初百分不解,可是,對李石頭的信任卻讓她選擇了聽從李石頭的安排。


    兩個小時之後,琴初的身影出現在了紅十字醫院的高護病房裏,蕭雨蟬在見到李石頭歸來的第一時間,便拉他去見了另外一個病人。


    在李石頭處理完那個病人的病狀之後,這才回到了那間專門為李石頭準備的高護病房。


    琴初躺在床上,已經沉沉睡去,床頭,掛著血袋,在沒有徹底將傷口止血之前,這種最直接有效的補血方式就成了必須的選擇。


    李石頭來到床邊,輕輕解開了琴初手臂上的沙布,看著那依舊小曦一般不緊不慢流著血的傷口,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毒素果然霸道,幸虧琴初是在醫院裏,所以傷口沒有發炎,一旦傷口發炎,那對一個女生來講,怕是比死還糟糕。


    因為那手臂上,將會留下一個很大麵積的疤痕,到了夏天任何短袖都不能穿,更不要說裙子,對女人來說,哪兒會何等的痛苦?


    “嘶……”因為李石頭在為琴初清理傷口,所以疼痛讓琴初從淺淺的睡眠中清醒了過來,她眉心微微鎖在一起,看著李石頭問道:“李先生,你還是醫生?”


    “如假包換。”李石頭點點頭,而後笑著補充道:“中醫,而且專治各種疑難雜症,尤其是各種稀奇古怪的毒,甭管是一日喪命散還是含笑半步癲,在我這裏通通手到病除。”


    “好像江湖郎中在吹牛。”琴初忍不住被李石頭一番話給逗樂了,這麽一笑,倒是給琴初一直略有些壓抑的心情改善了許多。


    “我從不吹牛。”李石頭笑了笑,而後指了指她手臂上的傷口道:“看好了,五分鍾之內,我就讓傷口徹底止血,等你痊愈出院,記得請我吃飯。”


    李石頭話音落地之後沒在給琴初詢問的機會,雙手一左一右,握住了她的手臂,將那個傷口放在了兩隻手的中間,接著在琴初滿臉的詫異中,許久未曾動用的金蟬氣透體而出,涓涓細流一般開始清掃起了傷口附近的巨蜥提純毒素。


    本身醫院就已經清除掉了一部分毒素,因為沒有完全克製的解毒劑,所以沒辦法根除,但是在李石頭的金蟬氣下,甭管這毒素有多頑固,五分鍾內,便被金蟬氣吞噬的幹幹淨淨。


    琴初感覺到了自己傷口附近那種極度灼燒般的劇痛,她咬牙堅持著,在李石頭停下的那一瞬,她才發現,自己在這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已然間被汗水濕透了全身。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一直在不緊不慢的流血的傷口,居然真的停止了流血,傷口的血,居然真的止住了。


    又過了幾分鍾,李石頭細心的將傷口清理幹淨,然後上好了藥,重新包紮了起來。


    整個過程琴初都是目瞪口呆全程行注目禮的,直到李石頭結束了所有的工作,她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好了,剩下的傷勢都不是問題,慢慢養著吧。”李石頭笑了笑,而後又補充道:“你這算是工傷,我會給你負擔全部的醫藥費的,不要有心理負擔。”


    李石頭能做的都做了,可謂仁至義盡,琴初除了一聲謝謝之外,也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總之,這份情,算是欠大了。


    “李先生,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麽,總之,謝謝。”琴初的眼底,隱隱有著淚光浮現,這個堅強的妹子,是真心被觸動了。


    李石頭搖搖頭,而後輕輕抬手在她的耳邊輕輕按了一下,一抹金蟬氣溫和的進入她的體內,輔助琴初迅速進入了夢鄉。


    睡眠,永遠都是恢複體力的最佳途徑。


    安頓好了琴初,李石頭這才通知了琴初的109安全顧問組的其他幾個成員,告訴了他們琴初的新地址,並且安排人過來陪床,他則是忙忙碌碌的總算是在黃昏五點半左右的時間,離開了醫院。


    從昨天晚上回來到現在,李石頭可以說是馬不停蹄一分鍾都沒歇著,現在大部分事情都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他也必須要抽時間,回蜻蜓酒吧去看一看了。


    晚上七點鍾,李石頭的身影出現在了蜻蜓酒吧的門前,門口,那內部專用的停車位上,聽著幾輛再熟悉不過的車子。


    從金雅的那輛奧迪tt,到荊棘的毒蛇,甚至於胭脂那小娘們兒的瑪莎拉蒂總裁,幾乎算得上是一個都不少,全都在。


    當李石頭邁步走進蜻蜓酒吧的瞬間,目光便落在了吧台前的那幾把椅子上了。


    蜻蜓酒吧的吧台前,一共設置了七把高椅,通常這幾把椅子,除了金雅的朋友之外,明白的人都不會坐上去,但是這一次,椅子上去坐著三個看上去略有些陌生的身影。


    環視一周,李石頭沒有找到胭脂那小娘們兒在哪,隻看到了吧台裏,金雅和荊棘兩個人正在跟這三個人麵帶笑意的先聊著。


    隻不過,金雅雖然在笑,可是她的眼底,卻帶著幾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顯然,這仨人並不是什麽受歡迎的客人。


    李石頭思索了一下,並未馬上走過去,而是走到了一邊的一個卡座裏坐了下來。


    他剛剛坐下,小莎妹子立馬便滿臉驚訝的跑過來招呼了起來:“石頭哥,你怎麽坐這了?不去吧台坐嗎?”


    “那三個,什麽來頭?”李石頭指了指吧台前那三道看背影有些趾高氣揚的貨問道。


    “我也不清楚,聽雅姐跟他們聊好像是省城來的,有些來頭,說是什麽娛樂公司的老總,正在挖雅姐和荊棘去他們公司拍電影。”小莎妹子這八卦的功力總算是做了一回靠譜的事情。


    李石頭聽到這裏,馬上笑著低聲在小莎妹子耳邊吩咐了一番。


    小莎妹子聞言點點頭,接著便徑直朝著吧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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