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煙藝廊,結束了一天的展覽,喧囂也最終重回安靜。


    夜色下,一道修長冷峻的身影已經在距離藝廊五十米以外的黑暗中駐足超過三個小時的時間。


    這三個小時,他一動都沒動過,一雙如狼的眸子一直盯著菲煙藝廊的正門,視線中的興奮與衝動最終醞釀到了極限。


    菲煙藝廊的門外安靜如斯,但是數個三百六十度旋轉的攝像頭卻是正在全速運轉中,在這些攝像頭的移動角度中,基本上藝廊周圍已經沒有任何死角。


    不管是藝廊的哪一個角度,監控視頻之中都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藝廊的一樓,是兩名的109安全顧問小組的成員在值班,一名負責藝廊外的監控攝像頭,一名則是在藝廊一樓的正門與後門之間來回走動著,最大限度的保證不出意外。


    至於藝廊的二樓,今晚此刻正在值班的人是琴初。


    除此之外,藝廊的所有窗戶,到了閉店之後都會直接將窗簾拉上,從外麵看不到藝廊內的一絲一毫。


    忽然,那名負責監控錄像的人發現了異常情況,一道身影從遠處朝著藝廊走來,而且對方帶著很寬大的兜帽,頭壓的很低,攝像頭上根本看不到對方的臉。


    “組長,有情況!”


    而不等他向琴初再匯報的時候,藝廊門上的玻璃,卻被人直接硬生生的一腳踢碎,一道身影快若疾風的衝了進來!


    那人不但帶著兜帽,而且臉上還帶著一張花臉的麵具!


    不等兩名守衛反應過來,麵具人的攻擊便已經奏效,不到一秒時間,兩名身經百戰的退役戰士居然毫無反手之力便被擊倒在地!


    麵具人解決了這兩名守衛之後並未在一樓多做停留,而是直接衝上了二樓。


    當他衝到二樓之時,卻發現在他想要的東西麵前,站著一道修長挺拔卻又麵冷如霜的身影!


    “閃開,否則死!”麵具人的聲音極其的沙啞,也許是真實的聲音,也許是故意裝出來的聲音,總之,這聲音讓人聽過之後很難忘記!


    琴初自然不會讓步,她直接拔出了腰間佩戴的合金警棍,啪的一下甩出棍體,而後冷笑著應道:“想要東西,打的贏我再說。”


    琴初並沒有直接動手,當然,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她需要時間,今天晚上藝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必須要拖延足夠多的時間,隻有這樣,警方才能夠及時的趕到這裏。


    不過,她的想法對方似乎十分的清楚,所以琴初不動,麵具人卻猛然撲了上去,一隻幹瘦如柴,但是卻又透著駭人煞氣的手,如同鷹爪一般猛然抓向了琴初的咽喉!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直取要害!


    琴初被對方的速度給嚇了一跳,她連忙舉起合金警棍抽向了那幹枯的鷹爪,想要以攻破攻!


    畢竟人的手就算再厲害也是血肉之軀,比起那堅硬沉重的合金警棍棍來說,還是要脆弱許多的!


    琴初的判斷是正確的,不過,她卻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對方可不隻有這一隻手而已!


    當琴初反應過來的時候,左肋之下,已經被那如刀子般鋒利的指甲切開,留下了三血淋淋的口子!


    琴初受傷,心中一驚,同時也徹底激起了她的戰意!!


    收攝心神的琴初很快便勉強跟上了對方的節奏,在這藝廊之內和麵具人大戰在了一起!!


    這一場戰鬥發生在藝廊之內,對於藝廊之外的世界,卻沒人關注到這裏。


    遠在火鳥酒吧,李石頭依舊正在和齊軍聊著隱龍的事情,麵前也已經消滅了整整六七杯啤酒。


    “簡單來說,隱龍就是在交警、刑警甚至特警和武警都解決不了的前提之下,才會出麵,就是這樣。”齊軍將隱龍的基本情況和李石頭介紹了一個清清楚楚,也讓他這個隱龍的臨時工,多少有了一些歸宿感。


    正當李石頭想要問一問羅家的事情時,兜裏的手機卻突然間響起了急促的鈴聲。當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的時候,眸色瞬間便是一寒。


    現在是淩晨一點鍾,打來電話的人是吳桐,吳桐住在藝廊!


    這一連串的要素讓李石頭馬上接起了電話,電話接通的瞬間,吳桐的聲音便帶著哭腔傳進了李石頭的耳朵:“石頭哥,琴初姐姐…琴初姐姐死了!”


    吳桐這話一出口,李石頭頓時頭皮都有種發炸的感覺,一股極度不祥的感覺猛的竄進了他的腦海,他甚至沒去跟齊軍打什麽招呼,抓著手機狂風一樣衝出了火鳥酒吧。


    夏利車飛速啟動咆哮而去!


    車上,李石頭嚐試著詢問吳桐具體的情況,但是,吳桐已經嚇得再也說不出話來,無奈之下,李石頭隻好放下手機,操控著銀色夏利朝菲煙藝廊的方向疾馳而去!


    十幾分鍾之後,夏利車一個誇張到狂拽酷炫鳥炸天的漂移便停在了藝廊門口。


    車子甚至還未停穩,李石頭就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看著那被人踢碎的藝廊門玻璃,鷹眸之內,瞬間冰封千裏!


    當李石頭的身影衝進藝廊的瞬間,便看見了那兩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影,他顧不上去檢查他們是死是活,在最短的時間內衝上了二樓。


    二樓之上,琴初的身影側臥在地麵上,在她的身前,流了一地的鮮血,在琴初不遠處的沙發上,吳桐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蜷縮在沙發裏麵容呆滯,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著。


    李石頭第一時間衝到了琴初的近前,抬手抓住琴初的手腕,金蟬氣透體而出,很快便在琴初的經脈之內遊走了一周!


    “還沒死!”琴初雖然看上去聲息全無,但是李石頭卻還是確定了她還沒死,至少,現在還沒死!


    而就在李石頭用金蟬氣柔和的刺激著琴初經脈的時候,門外,警車的聲音也已經遠遠的傳來,除此之外,還有救護車的聲音。


    經過了李石頭的真氣刺激,琴初緊閉的雙唇之間,若有若無的傳來了一個細弱蚊蠅的聲音,有些像是痛苦的輕哼,又有些像是一口濁氣吐出體外,不清楚,甚至不真實。


    同時,琴初的生命特征也開始了迅速的消失,這讓李石頭心中一驚,連忙將她的身體緩緩的翻過來放平,並且將她的脖子用一個沙發的靠包踮起來。


    作為一名戰術醫生,這種最基本的搶救手段他早已經再熟悉不過。


    心肺複蘇術外加人工呼吸,在救護車到來之前,琴初總算是被李石頭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隨著琴初和樓下的兩人被送去醫院,李石頭整個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隻不過還沒等他去照顧吳桐的時候,淩莎莎的身影就已經麵色冷峻的走進了藝廊。


    “人渣,老實交代,到底怎麽回事?人是不是你傷的?”淩莎莎對李石頭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惡劣,這種帶有個人情緒的問話,讓李石頭心底不由的升起了幾分火氣。


    因為李石頭總有一種感覺,這個淩莎莎針對自己的級別,有些太高了。說的再直白一點,就好像是自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這種感覺,讓李石頭很不爽,隻不過因為葉非煙的關係,所以一直都沒發作而已。


    今天,淩莎莎登門,話一開口便帶著再明顯不過的針對性,因為是個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李石頭是救人的人,而非傷人的人。


    而且,淩莎莎看著李石頭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犯人,而且是那種她想要迫不及待抓起來然後一槍斃掉的犯人。


    李石頭看著淩莎莎,鷹眸之中的寒意漸濃,然而,淩莎莎卻又冷笑著重複了一句:“看什麽看?人渣!”


    “你真的是警察?”李石頭審視著淩莎莎,良久之後這才問出了一句話。


    “我當然是警察!”淩莎莎聞言頓時一瞪眼,隨後從腰間拿出了警徽在李石頭麵前展示了一下,而後繼續問道:“老實交代,你為什麽要傷人?”


    “你是怎麽當上警察的?”李石頭沒有理會淩莎莎的質問,眼神之中,卻突然間多出了幾分邪呼呼的笑意。


    “你少廢話!快點交代!”淩莎莎說話間居然直接掏出了手銬,而就在這個時候,葉非煙的身影從外麵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當葉非煙看著淩莎莎正要拿手銬去銬李石頭的時候,頓時急了!


    “淩莎莎!你要是敢銬石頭,老子就和你絕交!”葉非煙的脾氣向來都是虎起來自己都害怕,這一嗓子吼出去之後,李石頭頓時笑了。


    李石頭笑了,不代表所有人都會笑,淩莎莎的臉色卻變得異常難看,手裏的手銬是收也不是,銬也不是,一時間僵在了那。


    看的出來,淩莎莎似乎十分在意葉非煙的態度,而且,眉宇之間還透著一種委屈甚至是傷心。


    “你是不是有病?”葉非煙衝到李石頭跟前,一把將他拽到了自己的身後,而後一臉火氣的瞪著淩莎莎:“你就是這麽辦案子的?你的眼睛長在臉上是喘氣用的嗎?我這裏這麽多攝像頭,你就沒想過看看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葉非煙的一通質問讓淩莎莎的臉色一片煞白,李石頭不知道淩莎莎為什麽這麽在意甚至是有些害怕葉非煙,但是有人給自己教訓她一下,出出氣這感覺也是極好的。


    “非煙,我這也是例行詢問而已。”讓李石頭再次意外的是,淩莎莎居然主動服軟,並且反過來哄起了葉非煙:“你就不要生氣了,大不了,我不問了還不行嗎?”


    “滾犢子,趕緊去查監控錄像!”葉非煙一擺手,一點麵子沒給淩莎莎,淩莎莎居然也沒生氣,轉身真的去查監控錄像了。


    而葉非煙轉過身來,滿臉歉意的看著李石頭問道:“沒事吧你?”


    “沒事!”李石頭點點頭,衝著葉非煙豎起了大拇指,但葉非煙卻突然間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根本沒理會李石頭,一口氣便衝上了二樓。


    當李石頭也緊隨其後上了樓之後,這才發現,那件踏雪尋梅的玉雕擺件,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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