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我家進賊了。”接起電話,不等李石頭開口,葉非煙的聲音便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進賊了?”李石頭聽到這話頓時愣了一下,葉非煙馬上解釋道:“嗯,我在網上淘了一個門鎖警報器,每隔十二小時自動給我發一次警報信息,剛收到消息,昨天晚上家進賊了。”


    “行,不用擔心,我馬上就回去看看。”李石頭點點頭,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石頭哥,你有事情就去忙吧,我聽會歌。”吳桐知道李石頭又要離開了,她沒去挽留,隻是從一邊拿起了一個mp5,戴上耳機聽起了音樂。


    李石頭瞅了一眼吳桐手裏的mp5,隨後點頭笑了笑,起身離開了病房。不出意外的話,那部mp5應該是蕭雨蟬送的。


    “蕭雨蟬對我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對吳桐還真是好的很。”李石頭嘀咕了一句,出了樓門開上車便直奔學校而去。


    去學校裏取上家門鑰匙,而後李石頭第一時間趕回了葉非煙的住所。


    拿出鑰匙打開門,李石頭一進門便開始四處打量了起來,既然葉非煙的家裏進賊了,那就應該有一個進賊的樣子才行。


    不過,李石頭視線掃過所有的角落,卻沒有看到半點的異常。


    沒有翻箱倒櫃,沒有遍地狼藉。


    如果不是葉非煙可以肯定家裏進賊了,眼前這場景還真讓人想不到進過賊。當然,家裏進賊,卻沒被翻個底朝天,什麽東西都沒丟,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


    進來的賊不是為了偷東西,而是有另外原因,而李石頭恰恰就想明白了這個原因,不僅如此,他甚至猜到了進來的賊的身份。


    “看來這是隔樓監視不過癮,準備升級成現場監視了!”李石頭心中嘀咕了一句,隨手拿起了葉非煙哪一部淘汰下來的筆記本,打開之後連接上了無線網絡。


    很快,李石頭通過後台查看,發現了葉非煙的無線網絡裏麵,有一個剛剛接入不久的終端。


    他可不會相信是有人偷偷蹭網這種說法,現在滿大街都是公共wifi,犯不上費盡心思的去破解一個超過十二位的wifi密碼,除非他有著不得不用的理由。


    有了陌生的終端接入,也就代表著有人需要借助葉非煙的無線wifi向外傳送某些信號,說白了,有人想要利用某些具有無線傳輸功能的攝像設備,實時傳出這間房子裏的畫麵。


    說的再直白一點,應該有人在這間屋子裏,安裝了某種隱蔽型攝像設備。而會做這件事情的人,恐怕也隻有對麵樓那兩個大半夜不睡覺看愛情動作片的貨了。


    合上筆記本,李石頭的視線陡然間變的淩厲起來,十分鍾後,兩間臥室、一間浴室外加客廳與陽台上總計六個高清針孔攝像頭被李石頭一個不少全都找了出來。


    看著茶幾上這一堆針孔攝像頭,李石頭的臉上不由多出了幾分意外。


    這批攝像頭可不是普通的設備,沒有一定的路子根本不可能弄的到,體積小的幾乎快到軍用級別了。


    “有點意思。”李石頭沒著急去對麵找那兩個貨算賬,收拾完了攝像頭之後從一邊再次打開了那台筆記本,而後點開了一個監控平台,將自己在對麵樓安裝的攝像頭畫麵切換了出來。


    畫麵內,兩個犢子正在呼呼大睡,看樣子昨天晚上應該是守了一整夜。


    李石頭思考了一下,隨後將昨天晚上的拍攝視頻調了出來,而後快速的瀏覽著,很快,老三與狗頭那段對話便進入了李石頭的關注範圍。


    從頭到尾聽了一遍,李石頭幾乎想都沒想就確定了這倆貨口中所說的那個老犢子就是東海藝術學校藝術係副主任劉全德!


    也就是說,幕後指使那兩個貨跑來監視葉非煙的人,就是劉全德。


    而且,他要做的不僅僅是監視,他還想要拍攝一些葉非煙的不雅視頻,借此來要挾葉非煙。


    將這段視頻單獨截取出來之後,李石頭這才隨手關掉了筆記本,接著便滿臉微笑的陷入了沉思當中。


    “劉全德這老犢子還真的是吃熊心豹子膽了,看來,得找個機會去好好的收拾收拾他才行了。”李石頭現在手裏的證據雖然都指向了劉全德,但是卻遠遠不夠,還好,李石頭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心中拿定主意之後,李石頭直接拿起沙發上的攝像頭,目光看向了對麵樓那個房間,嘴角之上不由扯起了一抹戲謔的弧度。


    既然已經搞清楚了誰是幕後的主使,那也就沒必要繼續放任那兩個貨了,李石頭帶著攝像頭直接下樓去了對麵。


    當然,李石頭選擇的仍舊是從頂樓陽台潛入,神不知鬼不覺。


    老三與狗頭這倆貨盯了一整夜,喝了一箱子啤酒,到早上,連困帶醉的倒頭便睡,現在睡的跟死豬一樣,呼嚕打的震天響。


    狗頭是被尿憋醒的,他從沙發上爬起來,迷迷糊糊的走向廁所,可沒等他走進廁所裏,就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屋子裏,好像少了點什麽。


    狗頭一時間心裏一驚,趕緊揉了揉眼睛,看向陽台上,當他看清楚陽台上的情形時,臉色瞬間一片煞白。


    “三哥,三哥快醒醒!出事了!!”狗頭立馬扯嗓子喊了起來,同時衝進了廚房和另外一間臥室裏,等三哥滿臉不痛快從沙發上掙紮起來的時候,狗頭已經檢查完了所有的房間。


    “狗頭,你他媽瞎叫喚啥啊!大白天的能出啥…”老三眼睛還沒睜開便破口大罵起來,可他這粗口還沒能爆完,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因為在他麵前的茶幾上,整整齊齊的放著六個進口高清針孔攝像頭。


    這東西,可是他們哥倆的秘密武器,從國外的網站上淘來的,價值不菲!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六個攝像頭,恰恰就是他們安裝到葉非煙家中的那六個。


    這六個攝像頭隻是讓老三啞口無言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是在那攝像頭的旁邊,放著一塊鋒利如刀的玻璃片,仔細看好像是從一個啤酒瓶子上弄下來的,而且那玻璃片上還帶著血跡!


    與此同時,狗頭的身影也來到了客廳,嘴裏絮絮叨叨的念叨著:“完了,設備全都沒了!全都沒了!!”


    狗頭的聲音也沒念叨幾遍便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突然沒了聲音,這倆貨就這麽木頭樁子一樣直勾勾的抽著對方,臉上的汗,雨點般嘩嘩直流!!


    良久,狗頭這才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動脈,驚魂未定:“三…三哥,我的脖子上,是不是也有?”


    老三點點頭,而後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動脈:“我這是不也有?”


    狗頭點點頭,目光也落在了茶幾上的那幾個攝像頭上,腦海中,有一種從鬼門關上走一遭回來的虛脫感。


    在老三和狗頭的脖子動脈位置上,各有一個交叉如“x”一樣的血色痕跡,那是被鋒利的玻璃片切開皮膚,毛細血管的血液滲出凝結形成的血色印記。


    也就是說,不管是誰,想幹掉他們哥倆簡直易如反掌,這大白天的就能悄無聲息在脖子上留下這麽一個記號,那要是玻璃片切開的傷口再深點,豈不是直接一命嗚呼?


    狗頭是越想越害怕,他們幹的是技術活,打打殺殺可是從不接觸,但是現在很明顯已經惹禍上身了!


    老三更是慫的要死,他看著茶幾上那幾個攝像頭還有那玻璃片,兩條腿都開始不斷的哆嗦,好半天這才回過神來,拉著狗頭急道:“還他媽等什麽,趕快收拾東西!逃命吧!”


    老三說著就忙不迭的去收拾東西,而狗頭雖然也害怕,但是卻比老三要鎮定一些,他拉住老三的胳膊,心有餘悸的說道:“三哥,別急,我們不會有事的。”


    “扯淡!還不會有事?有事的話咱倆小命就沒了!”老三說話間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記號,一想到脖子動脈被切開鮮血狂噴的畫麵,這貨就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


    “三哥,你聽我說,他要真想弄死咱哥倆,就不會隻做個記號了!”狗頭到底腦袋相對靈活一點,而且所想的問題也很關鍵,這句話出口,倒也是把老三六神無主的心給塞回了肚子裏。


    “狗頭,你小子說的有道理,真要是想殺,咱哥倆恐怕現在早就翹辮子了。”老三回過神來訕笑了幾聲,不過他收拾東西的速度可是一點都沒慢下來。


    “三哥,我覺得,咱哥倆得去找劉全德那老犢子算賬去!就帶著這個去!”狗頭說著指著自己脖子上的記號,眼神裏帶著幾分難受控製的暴躁與憤怒。


    “對!去找那老王八犢子算賬!媽了個蛋的!走!”老三頓時也來了精神,收拾好東西之後,馬上和狗頭離開了出租屋,開著捷達車火急火燎的衝向了東海藝術學校。


    他們的車子離開小區不到十秒鍾,李石頭的車子便遠遠跟了上去,不過李石頭跟的很遠很遠,手裏,拿著手機,不時的低頭看著手機上的畫麵。


    他在狗頭和老三身上可不僅隻留下了一個記號,這倆貨的錢包裏,都有李石頭放進去的小禮物。


    李石頭跟著這倆貨一路到了東海藝術學校的門口,他們倆沒敢進學校,就算是去找劉全德算賬,也不能大張旗鼓的跑進學校裏大吵大鬧,畢竟他們兩個幹的也不是什麽正大光明的事情。


    此刻的劉全德正在辦公室裏喝茶看報,兜裏的手機卻突然間響了起來,當他看到是狗頭打來的電話之後,幾乎想都沒想就飛快的接了起來:“怎麽樣?事情搞定了?”


    “恩,搞定了,不過,畫麵太美,得加錢!”狗頭沒有直接開口質問,而是說了一個謊,劉全德也沒計較這個,當即答應了下來,並且約好了中午在一家飯館碰麵,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放下電話之後,劉全德全身都有種難以形容的熱血沸騰,他起身離開辦公室直奔葉非煙的辦公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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